和海粟当然,应该,本来是分房而睡的。但他换了不熟悉的环境,助手又不在,我就必须身兼数职。朋友,护理,助手一把抓。
所以,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起床叫醒沉睡中的王子殿下,伺候他洗漱更衣,准备新鲜可口的早餐,以温婉可人的嗓音汇报今天的行程,是我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遍后敲定的细节。
可是预演和正式公演的差距是巨大的。
起床的演出如下:
“起床了。”温柔的男声。
“天还是黑的。”咕哝咕哝,翻滚在床。
“那是因为这儿的窗帘没有偷工减料,其实十一点。”摸到窗帘,微微掀开一条缝,就听见身后惨呼。
“眼睛瞎了。”被子簌啦啦响。
“那么我们就成绝配了。”笑藏不住。
“看过傲慢与偏见吗?贝内特先生在宾利向大女儿求婚后说,但愿他们的仆人以后不会骗光他们的财产,因为两人都善良盲目地相信人。”声音开始苏醒中。
“……”
“我要是也瞎了,贝内特先生的话大概就会在沧家应验。”话音清晰传来,终于起身。
“我们比他们精明。”听到穿衣的声音,他走出去。
早餐的演出如下:
“牛奶。”他递过来。
“谢谢。浪@客*中文转载[]”我接过。
“草莓酱吐司。”精致的白瓷碟没有他的手好看。
“真好看。”我赞美着。
他皱了下眉,不明白草莓酱吐司的魅力从何而来。
“水果沙拉。”他帮着盛了一小碗,淋上鲜奶油。
(演出到此结束,两个版本太不一样,被作者中途卡掉。以下,恢复日常生活。)
“你其实看得见,对吧?”我左观右望,他从容优雅,淡定清爽。
“美妙的奉承。”他喝了口茶,“事实却是,在我起床到你起床这段时间,我打破了三只碗,放空了两只杯,飞掉了四只碟。所以,别往地毯上看。”
有人跟你说别看,你就一定想看。这是逆向定理,宇宙通用。我扫平一地,果然紧急处理过的痕迹。
“勤能补拙。”我略尽勉励之薄意。
“就是这个道理。”他手上正拿着特制的超薄型发声兼声控电脑,听着新闻,“你要是怕吵,我可以等会儿再听。”
“没关系,正好我也听听。”全是最新的财经信息,省得我自己去读。
“由于沧凤两家的联姻,今日一开市,两个集团的股价皆涨停。我们请到理查分析师进行行情剖析。”财经新闻播音员说道。
接下来就看那个分析师讲得天花乱坠,把这场联姻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潜力无穷尽,好处多多的。
我有点慢半拍,“理查同志是你们家亲戚啊!”
“不是。w-w-w-lk。”海粟手指一推,换了别的新闻。
“那他至于激动的,连你大学拿奖学金的事也说出来吗?”我怎么看都像在煽动大众。
“他是沧海的投资顾问。”阳光铺了他一身,使他微微侧过脸,享受夏日畅快。
“……”反正是他那边的人就对了。
我立刻打个电话给白明明,让她拿稳沧家股票。
“你——”他才要说话。
“不用说得太明白,免得违反证监所规定。”阻止他诱惑我犯罪。
“晚餐我约了方平一家。”这是他其实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