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大行,举国同悲,清冷的皇宫中,异常肃穆。
司徒清寒身穿孝衣,静静的跪在齐王的灵柩前。一双含泪的眸子里,是百转千回的狠与怒。他恨害死父皇的凶手,却又恼怒自己竟然无法下狠手去伤害她。这,是他的悲哀。
身旁,康宁王抬起一张不满泪痕的脸,道:“真是想不到,父皇骄傲一生。到最后,却命丧他人之手。可悲可戚。”
“到底那个冷若溪,为何要害死父皇?”如此愤慨的是13岁的华兴王,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怨恨和不解。
司徒清寒不吱声,因为,若溪为何要害死父皇这件事情,他也不懂。或者说,他不敢懂。一个是自己敬重的父亲,一个是自己舍命都要爱的女子。两个人,都是他无法割舍的。
“三皇兄。”华兴王哭着拉住司徒清寒的衣袖:“你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要为父皇报仇。三皇兄,你一定要为父皇报仇!”
“报仇?”他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双拳握的咯吱咯吱的响。他在愤怒,却更似悲哀。报仇?他,下的去手么?
一双苍白的手,握紧他的拳头。康宁王柔软的语气传入耳中:“三弟,有时候取舍总是要心痛。只要你觉得对得起自己,我们兄弟几个,都会原谅你。”
司徒清寒一楞,抬头,望他。
康宁王病态的脸上绽开一丝微笑:“这是芷兰让我转告你的。她还让我告诉你,有时候看到的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真与假,其实,一直在你心里。”
真与假?父皇腹中穴着的那把匕首是真的,他手指着若溪质问她为何要害自己也是真的。还有胡太医说她从开始就有毒害父皇的心思也是真的。这一切,还不够他取舍么?
一双浓眉愤而皱紧:“也许,芷兰是对的。可是,我怎么还能原谅伤害父皇的人。我司徒清寒,怎能,如此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