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营帐。司徒清寒端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着辛辣的酒。
今日的见面,他已知晓了若溪的身份,也知晓了若溪那仇恨的心。他没有资格怨恨,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欠下的债。
若溪,若溪,你知道么?知道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七年了,你,又是怎样熬过这七年?若溪,是否你受的苦太多,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彻骨的恨?若溪,到底,我该怎样去弥补呢?
耳畔,若溪冷冽的话,慢慢响起:“我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但,要等到你死的那一天,司徒清寒,只有你死了,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若溪,我死了,你,就可以不恨我了么?
如果那样真的可以减轻你的仇恨,我,可以死在你的手中。若溪,我希望你,可以幸福的活下去,若溪,我的若溪。
门外,一身戎衣的季安扬满是忧愁的看着这个昔日满身霸气的君王。今日的他,竟因为一个女人,而如此的颓废着。
迫在眉睫的战争,就这样的终止在这里。他不进攻,也不肯退兵,就这么僵持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心中,那曾欠下的情债。
若溪,你,真的要如此恨下去么?彼此折磨的痛,你曾亲身经历,今日,又何必拿来再用?若溪,这样的你,好陌生。
轻轻的叹口气,刚要抬脚上前,身后的一个小兵却突然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短语了几句。他的眉心突然拧紧,沉吟片刻,便跟着小兵,匆匆而去。
长满荒草的城墙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亭亭而立。
她回身,笑靥如花,倾国倾城,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清灵。
还记得那日初相见,你一身素衣,亮如青缎的发,安静的落在肩头。你看着我,那样淡然的笑着,说:“我叫冷若溪,溪水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