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璃这表情虽然和善,可是此情此景,在冬儿看来那张秀气的面孔却怎么都是狰狞可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起了身跑到楚老太太身边,跪着揪着老太太的裙摆,哀求道:“老太太,您要救我啊,我好歹服侍了您这么些年,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二夫人……”
叶青璃是好是歹,冬儿心里自然有数。不管叶青璃这个罪名是翻的了也好,翻不了也好,就算不能拿莫清妍怎么样,拿她出气顶罪,又有谁能给她说话。
叶青璃温言道:“老太太,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的,而冬儿一向服侍的你喜欢,虽然只是个丫头,却也是你心尖上的人。莫说我如今并不确定这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能确定是她害的我,也不会滥用私心。老太太你尽管放心,我今天把冬儿带走,过几日,必会交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出来,半点不会有任何损伤。”
楚老太太倒不是真的在意冬儿的生死,可是楚府毕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要是私设刑法出了人命,这事情虽可压制下去,却毕竟对他们声誉有损。
楚老太太见叶青璃都这么说了,便低了头道:“冬儿,既然二夫人在我面前都做了这样的保证,我就只能将你交给二夫人了。你如今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帮着二夫人害了四姨太,还是帮着四姨太冤枉了二夫人,都是大错啊。”
叶青璃知道楚老太太是不会帮着这个无足轻重的丫头的,虽然说着不会动她半根头发,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有些阴冷。
叶青璃对了冬儿笑上一笑:“巧云,带冬儿去我的院子。今天晚上,我想好好的和她聊上一聊。”
“是。”巧云应了一声,上前站在冬儿旁边:“走吧。”
冬儿紧紧揪着楚老太太的衣襟不放,看了叶青璃的笑,越是温柔,心中越是恐惧。她早就知道这事情会引来什么样的下场,哪怕自己不是主谋,打一顿卖给人贩子什么的,只怕是跑不掉的。
楚向看了叶青璃笃定的样子,心中疑虑越来越重,在这样的问题面前,这女人竟然能如此镇定,真的是与众不同。想了想,对院子外道:“齐升,洪安。”
楚向话声刚落,两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小厮从院外小跑进来,立在一旁垂手道:“少爷。”
楚向道:“从今天起,你们跟着二夫人,听他差遣。”
两个小厮立刻应道:“是。”然后走到叶青璃身边,道:“见过二夫人。”
叶青璃愣了楞:“这是什么意思?”
楚向道:“你在楚府,统共就巧云一个使唤惯的,如今有事,只怕也没有什么人手可以用。这两个是平日里跟着我的,可以放心,也许能帮上你一点忙。”
怎么楚向会有这么好心,叶青璃有些奇怪的看了他:“相公……我如今确实是需要人手,可是,你确定你的两个随从,是可以帮忙的?恕我直言,这府里如今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对我来说,却是步步惊心。如果相公不能打这个包票,我宁可事事亲为,好过死得不明不白。”
楚向面色微沉:“青璃,我若是有意为难你,何须如此麻烦。齐升,洪安是跟了我多年的,绝对可靠。你尽可放心。”
叶青璃笑语盈盈道:“既是如此,青璃就谢过了。”
齐升,洪安是跟了楚向都有四五个年头的贴身小厮,这些日子楚向对叶青璃的态度,他们自是看在眼里,知道她在他们主子心里地位与旁人不同,虽然目的似乎不太单纯,可是毕竟还是不能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