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医好的话,麻由自己也不方便不是吗?」
「一点也不会,因为我有阿道。」
她用脸颊磨蹭我的胸口,眼珠子朝上地看着我撒娇。
「呐你看」麻由用笑脸拢络我,而我已经调整成随时可以说出「你说得也对」的态势,不过最后脊髓这位工厂主人并没有下达命令。
嗯,说得也是。
我在不弄乱那头柔软发丝的情况下,将手掌平贴在麻由头上。
「在这边多休息一会吧。嗯,决定了。」
「别那么轻松自在地决定小麻的事!」
麻由的屁股跳了起来,几乎要把病床的弹簧压出声音。因为在医院里面只能用早睡、午睡跟晚睡打发时间,所以她的体力还挺旺盛的。虽然她平常好像也一样就是了。
我擦拭麻由流了一堆汗水的额头,告诉她一个我对今后的计划。
「我也来学做菜吧?」
麻由「嗯?」地抬头看着我眨眼。
「呵呵阿道要不过我想小麻学会骑脚踏车可能还比较快喔」
麻由发挥孩童不服输的精神,「噫嘻」大无畏地笑了。
「小麻才不会输给连用苹果做雪人都不会的阿道呢。」
我看你下次的升学座谈不如说将来想当炼金术士好了。
「彼此彼此。」
虽然在许多方面都离目标还很遥远。
「以不放弃为前提努力吧。」
麻由听到我这么说,露出没出息的微笑。
「嗯很像阿道会说的话。」
「是喔?」
「有点消极却又有点开朗,所以很特殊。」
「哎呀被小麻称赞,我好感动喔。」
「啾」「呀啊呀啊」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这个让我双手紧握着说还好是住个人病房的瞬间。
要是被熟人或神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铁定免不了一死。死的是我还是对方呢?
我还活着啊?
很多人在我眼前被杀,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因寿命已到或疾病而死。
不过回头想想。
如果他们和她们没死,那我根本活不下来。
因为生的基础是死。
结果我因为供给过剩而变成了这样的东西不,不太对,还不能算是过去式。我抬头看着天花板。
是吧,医生。
「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看着天空缅怀故人喔。」
「啥?」「没事,小麻医生。」
麻由微妙地扭动。嗯嗯。「美女老师。」「呀呼。」「成人保健老师。」「呼呼。」「有条有理的保母。」「唔」「上班族shu女。」「嗯呀!」
真是个令人愉快、痛快的人,我这个人明显哪里有问题。
这次的杀人事件。
只是因为某个人的个人原因引发的。
因为这场骚动的关系,我得到了一个不腥臭的收获。
我稍微了解自己到底欠缺什么,现在轻松多了。
因为我缺少的部分不是蜥蜴的尾巴,也不是海参的肠子,所以绝对不可能重生。
不过就算如此,多少变简单,变得没那么难活下去了。
变得比较好配合了。
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有可以让我钻进去的地方呢?
我要什么时候死心才好呢?
我再度确认自己之后,得到适合的生存方式。
如果让诗人来举例大概会说我正用簸箕将粉碎一地的心灵碎片收集起来。感觉像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打扫社团活动时不小心弄破的玻璃窗的学生,有点肮脏又好像有点土气的样子。
算了。以后只要小心自己别被甩掉就好了。
麻由在我手臂中翻身,凝视着我的脸。
「之前我看到了好东西。」
之前啊啊,妹妹来找你那一天吗?
那个让我为了收拾房里的血迹及血腥味而花费不少劳力的事件。
也就是我难得最后没说谎,结果迈向一个出乎意料结尾的事件。
「叔叔很感谢你没有使用加上『被』的字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本地的海吗?」
「最后只要再笑一下就很孔普利特。」
「?嗯,呃加油?」
「嗯,加油。」结果麻由用医生吩咐不能使用的左手中指及食指比出剪刀的型状。
我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必杀!戳!」「呀啊!」
我还来不及出石头,眼睛就被戳了,真是快如疾风。
如果对方不是麻由,我会用方言骂到对方皮皮挫。这攻击实在痛到让我想要双手向后翻贴地拱起身体,使出歌舞伎中的海老反这种演技。我用指甲狠抓额头忍耐痛楚。
「养成习惯是很重要的。」
「我完全听不懂。」
眼前也只看得到一片朦胧。
我们的未来还真是令人不安啊。
啊,对了。
该怎么处理去帮妹妹上坟这件事呢?
因为被他们和她们杀了,所以我才能在这里。
希望总有一天,成为死之基础的生会到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