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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六章 「接下来,消失的某人」(2 / 2)

「真是考倒我了。」

无忧无虑的纯净精神世界露出了微笑。

虽然我很想推负责企画的景子太太出来接受观众投书,但背黑锅是我的工作,所以会演变成这种对峙场面也是很自然的。

虽然观众并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意见。

话说回来,汤女根本就很适合这个场面,居然被她给逃了。

或许那家伙和我的决定性差异,就在于掌握要领的优劣。

但是,我只不过绕了一些圈子,不代表我无能。

好歹我已经封锁了可以在这个距离杀害我的所有方法。

不用说,把的子弹用光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抱歉,让你久等了走吧。」

我和伏见一起绕过外围,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出去。

没有人目送我们这两个客人离去。

我在转弯之前一度回过头去,看到菜种小姐紧贴在铁栏杆上挤出一张脸,恋恋不舍地凝视着猎物。

她的模样在我眼中看来宛如囚犯

也俨然是一只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生物。

远离大江家之后,我们朝着伏见家迈进。

『我家』『很脏』『不过』『把它当成』「自己家吧。」

在太阳公公底下,蓝天白云这个天花板无边无际地蔓延。

压倒性的开放感赋予了伏见一路上的开朗笑容和拙劣的玩笑。

我一样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呼吸也变轻快了。这次和八年前大不相同,那时我卯足了劲思考如何说谎欺骗大人,把我那血路不顺的大脑狠狠压榨了一番。

菜种小姐在我心中已经变成过往云烟了。

一抵达伏见家,她的母亲便穿着睡衣飞奔而出,脸色染着我们度过第十天时的紫色。看到女儿生还以及面目全非的样子,让她泪如雨下。

伏见妈妈一开始先忙着关心宝贝女儿的身体状况,接着把目光移到我身上。她本来一副想怪罪我拉着她女儿私奔或绑架她女儿的样子,但我这副风中残烛的躯体实在不像是犯案主谋,于是她便放了我一马。骗你的。

伏见妈妈犹豫着该不该把我从过去的记忆中挖出来。

「你是以前住在隔壁的那个男孩?」

「啊,是的您好,好久不见。」

真亏她能记住我这张被服装吸光趣味性的脸。

伏见妈妈开始打电话给在公司上班的伏见爸爸。「老公,她回来了!是柚柚啊!咦?啊,对不起,可以帮我把电话转给伏见吗?啊,老公?她在,嗯嗯她在她在!要叫她来听吗?要吗?好,我叫她来听。来,柚柚,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他在公司痛哭流涕呢,明天公司的人一定会叫他爱哭鬼。」

在这段对话途中,伏见也流出了没有盐分的泪水。她隔着话筒抽抽咽咽地用本来的声音讲话,我想伏见爸爸应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但是,她的声音那么有特色,我想对方应该听得出她确实平安无事。

之后伏见妈妈匆匆忙忙准备了一些流质食物让女儿大快朵颐,当然我也跟着受了恩惠。经过了两手也数不尽的绝食天数,每当伏见喝下一口餐点,她就会流下生理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脸颊。至于我则是想到之后要做的事就无法尽兴用餐,才没有让我的食欲一口气变成大车轮。骗你的啦,反正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大量的食物。

在用餐途中,伏见爸爸化身成田间小路上的狼,超速早退回家。轿车停在正门口那缺乏情调的院子里,伏见爸爸以一副要破门而出的模样狂奔过来,他的表情十分后悔,彷佛写着:早知道我就把车开进家里找女儿。看到他那副模样,我不禁强烈感受到:男人果然是狼啊想也知道是骗你的,不过,这两个人真的是那对主张狮子教育理论的父母吗?

以下是我个人的推测。与其说他们丢下柚柚不管,倒不如说是基于「女儿搭飞机」「要是坠机不就完了」「所以不准搭」这种过度保护加上鸡婆的想法,才会让他们选择让伏见待在家中等候。

父亲小心翼翼地拥抱宝贝女儿。他用手指梳开伏见那失去光泽的发丝,慈祥地抚摸伏见那因两天前差点在浴室睡着溺死,所以之后都没洗的脸颊。

看着他们这几分钟的互动却连搔脸都办不到,这对我来说俨然是一种酷刑。

之后,父亲虽然绝非处在冷静的状态,但依然下了「去医院吧」这个判断,用公主抱一把抱起十七岁的女儿。

在伏见爸爸即将走出房门变身为家庭轿车之狼以前,终于注意到了化为穷酸花瓶的我。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旁徨。

「你是对了,你是天野先生的儿子吧?」

伏见的父母竟然能记住仅在小时候住过这纯朴小镇的我我一面感到惊讶,一面点头回答:「是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仿佛透露着他感受到了我和她女儿有同样的气息。

「这样啊,真是苦了你喂,手!你的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得上医院才行!」

我被平凡的好人施予了平凡的关怀。我摇摇晃晃,后脑勺重重撞上玻璃门。

想当然耳,伏见是第一个被送到医院的。

接着,这对父母听从了女儿的要求,将我送至别的医院。

就这样,我在医院入口被护士小姐一路扶到病房

终于回到了麻由身边。

麻由一点都没变,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床上散落着撕烂的图画,麻由手上的红笔漏出墨水染红了她的中指,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垂低着头,嘴巴有气无力地运作着。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头发长长了,看来上发廊的日子应该不久就会到来。

将花瓶捧在半空中的恋日医生瞬间定格,直直盯着病房入口的我。

很奇妙地,医生的脸是铁青的。应该不可能是麻由用蓝笔在她脸上乱画造成的吧?

「你」医生不耐烦地撇起嘴来,宛如一道浪花。

「啊真是的!我真不知该说『怎么了』还是『你干什么去了』还是骂你笨蛋才好!」

她粗暴地将花瓶放回柜子上,用穿着拖鞋的双脚奋力跺着地板,结果不小心滑倒了。她的手本想抓住柜子却被弹开,接着重重地跌出好大一声。

「好痛」

摔得屁股开花的医生咬紧牙根闭起单眼。

「你没事吧?」

「这句话你应该对镜中的自己说吧?你那是什么打扮啊,你以为每天都有祭典?」

她拍拍屁股回到双脚步行的状态,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出不知是臭骂还是关心的话语。

「你就别管浴衣了」我早已在第十三天失去了将衣服拿到洗衣机洗的力气。

我拖着步伐,靠着微弱的意识和视力来到麻由的病床边。

医生看着我那耐不住成长期的变形双臂,不禁皱起脸来。

「呃我知道你很想好好训我一顿」

「不,我不会用训的,我会直接揍你。」

「在那之前,请先看一下我衣服的内侧,医生。」

她先是张口结舌,接着「嗯」地让眼睛集中注意,并抱怨了声:「说清楚好不好!」她似乎听成「请让我看一下你衣服的内侧」了。我的思春期热情可没有炉火纯青到能在这种极限状态下燃烧**之魂,而且为了活下去,生火的材料也被我用光了。

她粗鲁地侵入我的衣领内,仿佛想要掩饰自己的害羞。医生用手指在我腹部乱抓一通,接着表示找到了某样东西。

我亲眼确认了医生成功打捞上来的物品。「就是这个,麻烦你了。」

听到指示后,医生的手终于抽了出来。

握在她手中的,是一张折成两半的皱巴巴图画纸。

「把这个拿给麻由」

「好好好。啊,不好意思,请派一辆救护车过来,我必须将这个大笨蛋马上送到医院。」

医生对正想离开病房回到工作岗位的护士小姐吩咐道。

接着,她打开图画纸微微望了画纸上的内容,放在麻由的膝盖上。

「」

怎么样?

我拚了老命得来的东西,可以得到多少分数?

我紧紧盯着前方。

焦躁感推挤着我的眼睛,几乎要让它们滚落在地。

「啊」

麻由的浏海开始微微晃动。

「这是」

她将笔放在床上,拿起画纸。

在我说出它的内容前,麻由的泪腺已经抢先溃堤。

「这是我画的图?」

麻由捏皱画纸的两端,一心一意地专心哭泣。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麻由,最后决定专心将焦点集中在麻由身上。

「是啊。」她穴嘴说道。

「那是小麻你仔细观察后画出来的,阿道的脸。」

「嗯嗯嗯,这样啊!没错,阿道的脸就是长这样!」

麻由顿时欣喜若狂,仿佛换了个人。

菅原和麻由被我父亲绑来的那一天。

他们两个在美术课上互相画了彼此的画像。

因为我和麻由同班,坐的位子也近,所以多少记得画的内容。

当我在那栋宅邸里看到金鸡蛋的画时,我想起了这件事。

幸亏景子太太是天野家的狂热粉丝,这幅画才得以保存下来。

为什么我拿得到这张图?那是因为它就挂在桃花的房里,所以我就带回来当作土产了。

差不多了。

我要比在场任何人都先开口说出那个名字。

我往前踏出一步,接着再度挣扎

「阿道?」

咦?被抢先了?

这次不管是花瓶或电击棒都没有必要掉落在地,但是

「你是阿道。」

她眼睛的焦点完全集中在我身上。

解除安装和重新安装顺利完成了。

我的视界开始出现问题,彷佛被传染了感冒一般。

前方和两边逐渐变得模糊。

「阿道你瘦了?」

或许是旁边有人在场的关系吧,麻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她的语气中含有些微欣羡的意味,指摘着我的容貌。

「哈哈哈」

我的呼吸紊乱,舌头也开始发热,像狗一般呼吸的我被狂热的冲动驱使,用力点了个头。

我那弯曲成数字2的视界,被无上的喜悦扭了好几圈。

这声美妙的呼唤让我几乎耳鸣,一种破茧而出的感觉也油然心生。

她叫我阿道。

我变成阿道了。

我夺回我自己了。

我断了手臂、翘了课业、毁了别人

也丧失了自我。

不做出这一点牺牲,就配不上麻由了。

小麻会三两下就将空出的洞填补起来的。

「太棒了」

我很想高声哼唱自己喜不自胜的心情,但却被连日旅行累积的疲劳给打断。

我的膝盖瘫软无力,一下子倒向前方。

我以麻由的心填饱了肚子,接下来就应该顺求三大需求开始午睡。

地面传来震动的脚步声,我想大概是医生吧?我还没有变成尸体,你的速度可以放慢一点,先不用跨越我啦(注:影射电玩游戏《跨越我的尸体》)。骗你的,来的人是医生就没关系。

她好歹和我感情还不错。

但是呢我和麻由的关系以及我和医生的交情,在清洁度上有什么差别吗?

人类是只会为了自己行动的生物。

人不可能不求回报地为他人做事。不管再怎么挣扎,也必须有建立于心灵这个大前提。

**是由各式各样的行动基础组成的。

我是如此,麻由是如此,当然伏见和奈月小姐也是如此。

可是,人可以为了自己而去帮助别人。

当自己为了自身利益而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时,**便披上了美德的外皮。

而人类为了用美丽的角度眺望**,便创造出了羁绊。

我是这样的人吗?麻由是这样的人吗?

啊,我懂了。我和麻由以及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差异,就在于自己有没有内建能够选择掩饰或是敞开**的帆布。

睡了一觉后,我的双腿已经恢复了体力,可以容许我再发表一次青年主张。我思忖着该高声喊出什么话语来打破医院的规矩。

要赞美呢?还是嘲笑呢?亦或是道歉或说晚安?

犹豫了三秒后,我决定要表现出志得意满的态度。

「啊啊啊啊啊啊这趟旅行真过瘾!」

我在心情快达到顶点时失去了意识。

看来,明天开始我又可以做个好梦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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