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世界的民心可是会变差的。因为他们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你还会在意地上世界人民的感情?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意他人的情绪,这还真是
件难能可贵的事。
虽然我并不在乎地上世界人民对我们亚维人的观感,但只要一想起我的耳朵将
会听到许多嫌恶的意见,我就会很在意。再说我完全不熟悉首相阁下这个人,如果对
方以一副带有品头论足意味的嫌恶态度来迎接我的话,我可是会感到不安的。
说的也是。涅雷斯以一副同情的眼看着他的参谋长。毕竟我们毕博史一族
本来就不适合待在诸如仪式之类的沉闷场所,而且你又有毕博史家族的典型性格。
既然你对自己没有毕博史家族的典型性格这么有自信的话,那么你大可堂堂正
正的去参加受降仪式啊?
涅雷斯不禁打了一阵冷战。老实说与其去参加受降仪式,他倒还宁愿被大家认定
自己有毕博史家族的典型性格,不过他也很清楚涅菲的主张是正确的。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涅雷斯终于想到一个好点子。遇到这种事情时,我们只要
派一位宫廷序列较高的人过去不就行了?总比拘泥于星界军的阶级要好多了。再说那
怕只有一个也好,这个舰队里总是会有比我的序列还要高的贵族存在吧。
涅菲的眼睛又睁圆了起来。
看到自己兄弟这副表情的涅雷斯不禁兴起了一股不佯的预感。
虽然毕博史是一个颇具传统的大族,但涅雷斯与涅菲的亚隆涅雷姆家族只是它
的旁支,他们不但没能从血亲手上继承一块领地,而且这个家族的人也仅有代表帝国
创建之前就存在的贵族姓称号亚隆,以及公子或公女这种比一等勋爵士还要高一级的
最下级爵位而已。
不过,身为提督的涅雷斯其实还是拥有帝国*爵的称号。虽然这是一个仅限一代
且无法拥有领地的爵位,但只要涅雷斯还活着同时也不轻易沾惹不祥丑闻的话,那么
他在宫中就会一直受到*爵规格的礼遇。
也就是说,如果亚普提克防卫舰队中没有人拥有高于*爵以上的爵位,那么涅雷
斯也就是整个联队里宫中序列最前面的人,而且*爵在星界军里已经算是一种非常稀
有的存在。
难道没有吗?涅雷斯战战兢兢的问着。
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按照惯例对你一无所知的本领愣了一下而已。
哪,你的意思就是有罗?涅雷斯高兴到连自己被当成傻瓜这件事都忘了。
是的。有一位不仅是贵族同时也是一名皇族的人物,那就是帕留纽子爵殿下。
此外还有一位*爵,那就是海德*爵阁下。
海德*爵?涅雷斯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一点印象。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
他应该就是那位和
帕留纽子爵殿下一起镇压地上世界的青年吧?
镇压这个词,似乎在意义上和我知道的内容有一段差距。
不管怎么说,毕竟当时的子爵殿下可是仅靠一支凝集光枪就镇压了整个地上世
界啊。
我说涅雷斯啊,出问题的到底是你的情报来源?还是你的记忆力?你说的话已
经离事实越来越远了,更何况你这些话还是在思考结晶里已经有详细记录的情况下说
的。
是不是事实本来就不重要,反正一句话就是要不完全正确才比较有趣。
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不对,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才会让我们家族的评价
变差的。
话又说回来了,没想到这么有名的人竟然会在我的指挥之下啊。涅雷斯完全
没有在听。
如果你那一天有空的话,涅菲以恳求的语气说着。能不能指导我如何才能
对自己的舰队这么
无知的秘诀呢?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要我将子爵殿下的舰艇布署在安全的地方,同时
还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不让她受伤?
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涅雷斯。
我没说错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如果让那个家族的人认为自己
被人安排到离危险的不适当场所,他们的感情束缚可是会自动完全解除的,就算不完
全解除也会濒临解除的边缘。毕竟那个家族的人似乎是认定亲临险境是一种理所当然
的权利,所以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也只能一视同仁的指挥他们与其它诉蜒而
已。对了,那位殿下的阶级与与乘舰呢?
阶级的话我记得应该是十翔长没错。涅菲终于不再仰头望着天花板,只见他
低下头来操作自己
的终端手环。果然是十翔长,她曾经是突击舰巴斯洛伊尔号的舰长。
曾经是又是什么意思?
巴斯洛伊尔号已经爆炸沉没了。不过殿下本人倒是毫发无伤,没问题的,
请她出任帝国代表
不会有任何不变之处。
那就这么决定了。不过突击舰长的部下应该是不多,所以事务方面只好派司令
部的人员去协助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嗯,受降会场与受降仪式后的庆宴会就交给司令部去处理吧。
当然,这点你就不用担心,尽管交给我们来处理就是了。不过我需要你那位副
官的帮忙,可以借他的时间一用吗?
可以啊,我会亲自去跟他说。嗯,等一下。
怎么了?
就是关于受降仪式后那场庆宴会的事。
那又怎么了?
这个嘛,增加一个有人星系对我们而言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不过星系政
府的人多半不会这么想,所以我不知道用庆宴会这个名称是否恰当。
麻烦的工作就由我和副官去进行,帝国代表则交由殿下来担任,至于副代表一
职也已经确定让海槽*爵阁下来执行了。所以,涅雷斯。
什么事,涅菲?
这点小事就交给你来想吧。
突击舰巴斯洛伊尔号的短艇先和治疗舰卡尔谢号进行接驳,并将艇上的
负伤者移乘到卡尔谢号上。之后这艘短艇就朝被星界军指定为丧舰乘员休养宿舍
的机动酒保街达库鲁前进。
其实短艇里的乘客用座椅不过就是一张上面铺着一层弹性材料的陶瓷结晶板,同
时还附有一条安全带的装置而已。不过在短艇加速时,它正好是一张婚用的床铺;就
算在无重力状态下,乘员不论是躺或坐或站在上面其实也无所谓。
拉斐尔现在正躺在最前方的座椅上,而短艇这时也已将艇尾朝向达库鲁,并
进行减速的动作。
在一阵短暂冲击过后,加速就完全停止了。看来索巴修操纵短艇的手法确实是很
优秀。
当重力完全消失之后,拉斐尔立刻解开了安全带,而飘浮在空间中的她则使用终
端手环向司令部报告自己已经抵达休养宿舍的消息。等到她报告结束并抬起头来的时
候,拉斐尔才注意到所有幸存乘员都朝自己这边注目了过来。
全体从士,准许你们下艇,大家辛苦了。根据舰长权限,我将批准各位二十四
小时的休假,至于休假结束后我会再另行通知集he场所,所以你们就在这段时间内好
好休息吧。在拉斐尔说完这段话以后,艇内响起了一阵无力的欢呼。大家除了都很
疲累之外,还有许多人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朋友,毕竟在突击舰这种小舰艇中是不可
能会有人从头到尾都被大家所遗忘的。
翔士则暂时待命。拉斐尔追加了一项指示。
这群翔士一面目送从士们下艇,一面聚集到拉斐尔的身边来。
我还不能准许你们休假。拉斐尔说道。
这还真是遗憾啊。山姆森说。
不过,目前你们手边也没有任何任务,所以我准许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但是,
我随时都会下达紧急集he的指示,到时候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算了,反正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山姆森耸了耸肩,并转头对索巴修说道:
怎么样,先任翔士,要不要去喝一杯庆祝我们的生还啊?
这是个好主意,列翼翔士。索巴修露出了微笑。不过,这回你可别睡着
了,我可不想用力撬开你的嘴并塞一颗醒酒药进去了。
没问题的啦。
两人就这么离开短艇了。
这么说来——拉斐尔突然想到一件事——记得阿特斯琉雅百翔长剩下来的苹果
酒,好像应该是不可能喝得完的样子。算了,无所谓,反正自己对苹果酒并不是特别
喜欢。
艾克琉雅在杰特面前举起了一只笼子。要带过去吗?它看起来有点运动不
足。
在那只笼子里的动物不用说,当然是迪亚荷。
啊,好啊。杰特微微的苦笑着。真是抱歉,毕竟我是个缺点很多的饲
主。
自己跟猫说。
不用了,反正它也是一只缺点很多的猫,所以彼此彼此啦。
是吗。
艾克琉雅转身向拉斐尔敬礼,随后她也下了短艇。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拉斐尔?杰特问道。
我还没决定。拉斐尔摇了摇头。你又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啊?当杰特偏着头正要思索时,他的身体突然缓慢的在空中打转
了起来,等到他好
不容易抓住座椅并撑住自己身体之后,才说:我能有这个荣幸与您一起用餐吗,殿
下?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的肚子并不饿。
那也就没办法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并不是件值得你去困扰的事,你可以自己个人去吃饭。
老实说,我的肚子也没有那么饿啦。
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一起去吃饭?拉斐尔完全不明白杰特的意图。
感谢你的关心,不过刚才我是一时冲动才说会出那些话的。杰特以叹息的口
吻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终端手环突然响起了代表收到讯息的短暂哗声。
拉斐尔连忙开启这封刚收到不久的通讯文件。她浏览过一遍后,眉头不禁皱了起
来。
帝国副代表!杰特也在一旁大叫起来,看来也看过通讯文件的内容了。为
什么这种任务会轮
到我
没办法,这是命令。虽然拉斐尔也不喜欢这个任务,但她并没有表达异议的
立场。
简单来说,长官已经下令拉斐尔与杰特分别以帝国代表及副代表的身份去接受亚
普提克星系的投降。
可是,我只是一个主计列翼翔士而已耶。这么大的职位
你同时也是一位*爵啊。拉斐尔指出了杰特的语病。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各式各样绑在爵位上的束缚的其中之一了。杰特再度
读着那段内容简短的通讯文件。不过,该怎么办呢,这下子我不就得要以*爵的身
份出席吗?
当然了。拉斐尔纳闷了起来,因为她不明白杰特的问题在那里。
我的衣服和*爵头环已经和巴斯洛伊尔号一起变成星际残骸了,所以我觉
得这应该算是一件
蛮严重的问题吧?
说的也是
拉斐尔其实也没有将公主的服饰带到战场来。虽然在帝都拉法卡尔的克琉布王宫
中,这一类的衣服与装饰品多到需要用一艘小型船船舱才装得下,不过她没有去将它
们取回来的时间,毕竟受降典礼在三天后就要举行了。
衣服倒还好,因为达库鲁有几家服饰店的关系,所以她应该能在那里发现类
似的服装,或许连装饰品也可以在服饰店中找到。但问题就在于公主头环了,即使在
拉克法卡尔,公主头环也是一种非卖品。
杰特,看样子你得要忙起来了,毕竟你可是我的书记。
我真高兴啊。杰特哭笑不得的说。这下子我不必再为该怎么打发休息时间
而操心了。
实际上对两人而言,这三天可说是一段非常忙碌的时间。
为了要与司令部临时设立的受降典礼筹备委员会讨论相关事宜,他们必需要穿上
贵族的全副装束出席才行。
对杰特来说,他的头环问题一下子就轻松解决了。因为他的头环其实只是一顶不
具任何功能的装饰品,而且在他随身戴着的终端手环上也有海德*爵头环的设计图资
料,只要将它委托给工作舰上的相关设备来制作,半天以后就会有人将崭新的头环交
到他的手中。
当然,镶在这只头环上的合成宝石其实是用质地不那么精致的材料所制成的;但
因为杰特很少戴过*爵头环的关系,所以即使负责制作头环的人拼命用充满歉意的口
气向他辩解,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但对拉斐尔而言,这些与皇族装束有关的服饰可就让她很头痛了。
以她的观点来说,达库鲁服装店的衣服其实只是一种以随时都会成为战场中
的电浆块为前提而制成的仿冒品;所以到头来,拉斐尔还是得委托人替她特别缝制一
套长衣。至于衬衣的部份她则是直接以军服来代替;反正长衣会覆盖住她的阶级章,
对方也就不可能会知道拉斐尔的军阶只不过是相当于人类统合体的少校而
已。
不过公主头环才是最今她头痛的事。和没有空识知觉的杰特不同,拉斐尔的头环
可是假造不得;换句话说,它必须要具备个人用电波侦测器的功能,而且除了要将侦
测器装置在头环上以外,还必须要在周围雕上细致的花纹。这项作业对亚普提克防卫
舰队的工作舰而言可说是一件沉重的负担。另外每一只头环都需要针对个人的需求作
出必要的调整,但这件工作也必须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所以到头来,工作舰只好以直接在拉斐尔的军用头环周围雕上纹饰的方式来解决
问题,当然头环上的宝石也是由宝石工匠细心合成出来的;虽然它和精雕细琢的真宝
石比起来就跟玻璃珠差不多,但这位公主也只好暂时忍耐一下了。
典礼会场则设在运输舰琉姆瑟斯号内部。原本用来装载机雷的船舱此刻铺上
了一片薄薄的合成石地板,而墙壁与天花板也加上了壮丽的装饰。但因为一切作业都
是由司令部直辖的作业班进行的关系,所以这件事就跟两人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还有一件工程也与两人无关,不过它却是最让司令部头痛的事,那就是关于
纸的问题。
除了一些特别需要维系文化的理由之外,人类社会其实早就已经不再利用纸来作
为记录用的媒体,当然亚维人也不例外。然而基于形式上的需求,而且这还是一份异
文化之间的协定,纸在受降典礼中就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理论上,为了能在接受敌对星系投降的场合中派上用场,在防卫舰队的旗舰史
卡尔卡伍号内部应该是会有预先准备的一二纸才对。不过主计科似乎是忘了事先将
这在纸储备起来,甚至在需要它派上用场时也没人去注意到缺纸的问题。
司令部立刻指示药剂科进行纸张的制造作业。虽然长官是认为药剂科翔士应当是
最接近造纸专家的人,但对后者而言这项任务却是一种困扰。
反正最多也不过就是几张纸而已——当他们作出这个判断之后,马上就从思考结
晶网中调出相关的技术资讯,并破坏舰内稀少的木制品以取得原料,最后终于在典礼
当天早上交出了十六张纸来。
在筹备典礼的这一段时间里,负责指挥前巴斯洛伊尔号乘员的人是先任翔士
索巴修。但在没有舰艇又不需要去协助典礼筹备工作的状况下,他所下达的指示就是
延长所有乘员的临时休假时间而已。
至于山姆森则是不停的大口喝酒,而艾克琉雅也继续和迪亚荷培养更亲呢的关
系。
受降典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的壮观。在环视过会场后,杰特不禁脱口说出心中的感
想。
就一支临时成军的舰队花了三天时间所筹备出来的会场而言,眼前这片空间已经
足以给人一种正式的感觉。地板上是一片玛瑙状的花纹,中央则放置了一张厚重的木
制方桌;星界军翔士与星系政府高官则分列于会场左右,而地上世界的记者群也聚集
在场中的某个角落;至于本来应该是这场典礼主角之二的毕博史双胞胎兄弟,则以非
常不显眼的姿态站在翔士群里头。
一幅巨大的帝国旗与另一幅应该是星系政府旗的旗帜从天花板上悬垂了下来。
这是当然的。拉斐尔说。虽然这种典礼对我们而言不过是日常的例行公
事,但对地上世界来
说可是一项重大的历史事件。
日常的例行公事啊。
帝国确实是拥有超过一千五百个以上的有人星系,其中虽然有半数以上是由亚维
人独立开发的星系,但被征服的群星也不在少数。所以对亚维人而言,到目前为止接
受星系投降的场合应该是数也数不清了吧。
然而,对出身自一颗被征服行星的杰特来说,他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更复杂的
是,那个星系现在还是杰特的采邑。
亚普提克星系首相,马克利特,塔拉斯阁下!舰队副官放声大喊了起来。
一名年事已高的男性也在同一时间从杰特的对面走进了会场。
亚普提克星系评议会议长萨普,瑞克费斯特阁下、以及亚普提克最高法官会议
议长优娜法吉尔丝阁下!在副官叫唤名字的同时,星系政府的高官也陆续走到方
桌的前面来。
接下来就轮到帝国这边的代表了。
亚维人类帝国代表,亚布里艾尔尼杜布雷斯克帕留纽子爵,拉斐尔
殿下!
当副官的召唤被翻译成人类统合体的官方语言后,星系政府那边的人立刻掀
起一阵骚动,他们大概是没料到会有一位拥有殿下称号的人出面受降吧。其中有
好几个人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甚至还有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
拉斐尔向后扬起长衣下摆,并缓缓朝方桌那里走了过去。
亚维人类帝国副代表,凌苏努洛克海德*爵,杰特阁下!
当杰特的名字被点到之后,骚动的声音就更大了。
但这回他们可就不是为了连*爵阁下也出面受降一事而感动,保证是因为亲眼目
赌一个地上世界出身的年轻人竟然会是帝国贵族的关系而饱受冲击吧。
不过杰特早就习惯这种反应了,他甚至还油然生出一股怀念的心情。
双方代表终于在方桌两侧对望了起来。
杰特从长衣里掏出一巷文件并将它朝左右两边展开。谨以帝国副代表的身份向
诸位宣读投降条件。
以塔拉斯为首的星系代表正津津有味的朝杰特这里看过来,但相信他们感兴趣的
绝对不会是帝国的投降条件。
杰特无视这些代表的目光,并将这巷文书摊开在自己的眼前。这份他必须要宣读
的文件内容其实非常简短:亚普提克星系应将原先委予人类统合体的一切主权
尽数委让给亚维人类帝国,此后亦当以帝国治下邦国一员的身份遵守帝国的法
律。
当杰特宣读完投降条件后,便将这巷文书连同一枚储存帝国法的记忆片放置在星
系首相的面前。
其实帝国法的条文事先就已经送到了星系政府官员的手里,而条文内容中当然也
列举了邦国的义务,包括禁止星际航行、领民代表的就职需要领主的承认、以及设五
星界军的募集事务所等等。
当杰特结束他的份内工作之后,拉斐尔也取出一卷文件来:在此特别声明,假
使帝国提出超越法定范围的要求,领民政府也同时拥有否决的权利。
拉斐尔将这巷文件摊开在她眼前的桌面上,并取出了一文笔。
如果没问题的话,请您在降书上签名。杰特催促着塔拉斯。
好。塔拉斯点着头,并取出一支颇具古典风味的钢笔在自己的降书上签名。
拉斐尔在确认对方的动作后,也在自己的文件上署名,最后还加了一笔线条美丽
的花押。
双方互相交换了手上的文件。
虽然这绝对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总之还是希望双方能够在这里建立新的关
系。塔拉斯向拉斐尔伸出了他的手掌来。
拉斐尔却明显的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首相阁下,杰特开口了。感谢您的好意,但亚维人并没有握手的习惯。
是这样啊。碰了一鼻子灰的首相只好将手又缩了回去。
虽然我明白诸位的心情并不喜悦,但还是欢迎诸位归属于帝国。拉斐尔微微
抵着头说道。我们会尽速派遣领主或代官前来这处邦国,在这之前,就由我这位帕
留纽子爵来担任诸位的dai理领主,没问题吧?
其实就算是问领民没问题吧?,帝国也不可能会接受领民的反对意见。换句
话说,她的询问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那么,我将以dai理领主的身份对领民代表进行承认。诸位希望以何人为代
表?
我就是被选出来的领民代表。塔拉斯说。
您会以具体行动的方式达成脱离帝国而独立的目的吗?拉斐尔再度询问着,
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必要的形式。
不会,我顶多也只会在心里幻想一下而已。塔拉斯回答了。难道这样也不
行吗?
也不会,我并没有干涉您心中想法的意思。拉斐尔以严肃的口吻直告了起
来。我在此正式承认您为领民代表。
就这样,人类统合体的亚普提克星系政府从此消灭,而亚维人类帝国的
亚普提克伯国也在这场典礼之后正式成立。
星界战旗11
11前往新的战场
混沌之都、龙之颈根、八门之都、帝国的摇篮、不落之城、爱之都、故乡——它
们都是帝都拉克卡尔的别名。而这座都市其实是由无数共同环绕亚布里艾尔恒星的人
工行星群所组成的。
而帝宫的轨道则位于所有人工行星群的最内侧。
帝官的前身是一艘巨大的都市船,在那艘船上曾经住进了当时所有的亚维人,其
人口规模甚至一度达到了一千万以上的数量。如今帝宫的体积已经比以往要更为
巨大。虽然就体积的大小而言,是有几座轨道要塞比帝官还要庞大,但它们都是透过
直接将小行星加以改造的方式而建成的;如果单就人类亲手打造的物体而论,帝官就
是全银河中最大的人工建筑物。
帝宫之所以需要如此庞大的容积,其实是在于它除了是皇帝的住所之外,同时也
是将帝国中央的政治机能集中起来的政治中枢。以宰相府、统帅府为首的重要帝国机
关都设置在帝官的内部。而且唯一准许非帝国人居住于帝都拉克法卡尔的场所也设正
在帝宫里。虽然曾经有十七个国家的外交官在该处设立公馆并执行使节的任务,但如
今也只剩下一国还在这里继续办公。
然而对绝大部份的帝国人而言,这种状况并不会让他们觉得有任何孤寂感。
您要离任了吗?帝国宰相席德国亚波尔治席德席兹抬起了头来。
是的,毕竟我的任期也已经届满了。目前唯一还与帝国维持外交关系的国
家——哈尼亚联
邦的大使古严,涛龙点头说。另外,我还希望宰相阁下能代我向皇帝陛下致上离
任前的问候。
这当然没问题。席德留亚回答着。但是,以后我可能就会很寂寞了。
能听到您这么说是我无上的光荣。
古严一直使用他的机械翻译与宰相对答。由于他脸上总是毫无表情的关系,单凭
机械语音并无法揣度出这位大使的内心。
不过在这最后的时刻,能否请您将那副像聋子一样的机械取下来呢?席德留
亚露出了微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大使您完全听得懂亚维语的事实了。
古严的一贯表情被打破了。只见他的嘴角撇起了笑容,似乎正为这件已被看穿的
恶作剧而自豪。
说的也是。他爽快的取下机械翻译,并开始以流畅的亚维语说起话来,结果
反倒让激将成功的
席德留亚心里产生一种被对方设计的感觉。说真话,这具机械有一个我一直无法忍
受的缺点,有时我也会兴起一股想要破坏它的冲动。
您所谓无法忍受的缺点是?席德留亚愣了一会之后才向古严询问着。
不论说话的人是谁,我从机械翻译中听到的都是那位下堂妻的声音。
其实您是可以随时更换语音的。
该怎么说才好呢,如果我一天没听到那位罗唆内人的声音,我的心境就会感到
异常不安。古严再度掀起了嘴角,这回他的表情就是一到很容易去亲近的模样了。
我只要一想到皇帝陛下与帝国显贵都是用内人的声音与自己对话,就会觉得这真是
一件奇妙的事。
也许吧。席德留亚暖昧的同意着。对了,您打算何时离任呢?
不晓得,也许我得先等到新任大使赴任之后才能离去吧。所以,其实我稍后还
是有机会向陛下致上问候,但如果能让你私底下将这件讯息传达至陛下耳中的话,那
就是我莫大的荣幸。
我明白了。今天之内我一定会向陛下禀告这件讯息。宰相中断了他手边的工
作并站起身来。怎么样?如果方便的话要不要陪我一块散散心呢?我应该还没有向
您介绍过宰相府专用庭园的风光吧?
古严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似乎是在推量这位帝国宰相的真意,但这道目光也在
下个瞬间就消失了:我很乐意接爱您的邀请。
那真是太好了。席德留亚对正在另一间办公室等候的秘书传达了如下的讯
息:我们要去欣赏
庭园的杜鹃花。
其实这个讯息是一句密语,它代表的意思是叫闲杂人等远离庭园。
席德留亚先请古严走上移动坛,随后两人便朝庭园前进。宰相府在帝宫内所占的
面积可说是相当广大,如果以移动坛缓慢前进的速度来计算,光是要通过府内长廊就
需要花五分钟的时间。
我可以提出一个私人性质的问题吗?古严在移动坛上问道。
当然可以,请问有何指教?
宰相阁下您当初为什么会成为帝国的官僚呢?
席德留亚的出身地是亚法雷修伯国境内一处被称为谢博的地上世界。换句话
说,这位宰相并不是一名天生的亚维人。
当然,如今已成为帝国宰相的他也同时获得了贵族的待遇;而且只要他辞官归
隐,帝国也会分封这位宰相一块领地。虽然宰相有一个儿子与一个女儿,不过他的子
女也早已成为彻头彻尾的青发美形空间种族了。
然而,当这位宰相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由黑转白,而且连静脉也开始在手背上
浮现出来时,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天生亚维人的事实。
我的故乡其实是一个有点乏味的社会,所以当我还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期盼自己
能飞上宇宙来。不过我那时完全没打算要成为一名士兵,因为翔士对地上世界出身者
而言可说是一道窄门,而且更令人在意的是,没有空识知觉器官的我是不可能成为飞
翔科翔土的。不过,如果是官僚的话我就有机会了。因为对这群天生就拥有青发的人
类来说,官僚是一种毫无怨力可言的职位,所以整个官僚体系几乎都是地上世界出身
者的天下。
原来如此。听起来您的意思似乎是为了要达成少年时代的梦想,我没说错
吧?
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已经达成了没错,席德留亚露出了自嘲般的苦笑。但
是,梦想毕意只有在
想的时候才有趣;一旦实现了它,我个人就觉得这个梦其实并不怎么有趣了。当
然,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感想罢了。现在我的梦想已经完全投注于那块辞官后就会受
封的领地上;虽然很有可能只是块男爵领地,不过我希望能以更为显著的功绩来换取
一块子爵领地;即使我很清楚在自己有生之年是无法亲眼目睹一颗绿色的行星,但难
道您不觉得靠自己的力量培育一颗行星确实有资格成为一种退休后的雅兴吗?
根据帝国的规定,男爵领地与子爵领地相同之处就在于两者境内不会有任何适宜
人居的行星;不过如果是子爵领地的话,境内就至少会有一颗加以改造之后就适宜人
居的行星。
我倒是觉得您的兴趣已经很伟大了,阁下。哈尼亚联邦的大使点了点
头。
此时,这条两旁陈列着庄重雕饰却空无一人的狭长通道突然在两人眼前消失,取
而代之的则是一处相当宽广的空间。
在宰相府庭园的中央有一处喷水池,四周是一大片草地,各式各样的花朵则在以
几何学形式分布的花坛上互相争奇斗艳。
我们到了,大使。席德国亚将移动坛停在一张长椅的旁边。
真是太美了。古严以一副真诚不客套的口吻赞美着庭园的风景。不过,总
觉得这样的风景并不像亚维人的风格。
据说这是几代之前某位宰相的兴趣。席德留亚解释着。正如我先前所言,
官僚体系中多半都是地上世界出身者,即使在历代宰相里也甚少出现拥有一头青发的
人。
原来如此。这种庭园在我的故乡里也非常罕见,但话又说回来,或许亚维人似
乎只认为大自然是一种美丽且温和的环境;对像我这种来自一颗时常为洪水所苦的行
星的人而言,有时候实在是无法接受亚维人这样的观点。
没这回事。席德留亚当场否定大使的看法。其实亚维人也是会受到自然环
境的威胁,只不过
自然环境的猛烈威胁会让他们直觉联想到恒星表面的爆炸现象而已,或许这就是
他们与我们这些在地上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在观念上的根本差异吧。
但我认为恒星表面的爆炸现象似乎并不常见。
就我们的观念而言确实是如此。席德留亚向大使作出了请坐的手势。
然而,亚维人不但
统治诸多星球,同时也亲身奔驰于群星之间;如果您忘记这一点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
的。虽然就地上世界的历史而言,恒星发生不寻常状况的记录确实是难得一见,不过
对他们来说,那才是随时都可能迫在眉睫的危机。
怎么说呢?当古严坐在长椅上之后,便偏着头开始思索了起来。宰相阁下
您也是亚维人吧?
总觉得您陈述的前提似乎已经认定自己不是亚维人的样子。
席德留亚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过他并未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似乎认为大
使已经明白自己的难言之隐。
而古严也立刻提供了支持宰相想法的有力证据,因为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帝国宰相在大使的身边坐了下来。
方便的话,我想继续探讨刚才的问题。古严说。
嗯,当然可以。
刚才我听到的是阁下的个人理由,不过,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有更深一层的理由
才对。不如您是
否愿意解开我心中的迷惑?
您所谓更深一层的理由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