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后。
让我们追求梦想,忘却烦恼,用这炽热的思念与强烈的愿望将我们二人紧紧地连在一起,让我们成为一体
舞台上,一部爱得死去活来的戏正演到最**,然而下面的德鲁克雷托却焦急地坐立不安。虽然是难得的休息放松时刻,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不考虑工作上的事。
德鲁克是垄断纽约的五大家族中最大势力的冈宾诺家族的一员。身为被称作嫡系成员的上级干部之一的他,同时还兼任着辅佐头领的顾问一职。实际上他就是家族的二把手。只要一听到钢之德鲁克这个名号,任谁也会退避三舍。
然而,一想到刚刚成为嫡系成员的表弟迈尔那副桀骜不驯的态度,德鲁克就会非常头痛。在昨天晚上的会餐中,他甚至还当着其他家族人的面逼迫自己退隐。
那个小子与传说中的Inferno有联系,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他对家族一点都不忠诚。他贡献给冈宾诺的利益,并不是他勇气和实力的证明,而只是他跟敌对家族背地里联手,进行肮脏交易的结果。
(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把柄,然后以家族的血规将他绳之一法。)
我发誓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来吧,克里斯蒂娜
德鲁克抑制住自己焦虑的情绪,意识又返回到了仍处于**的爱情剧中。!
然而,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舞台上演戏的男演员所架起来的机关枪的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接下来的瞬间,随着杂乱的枪声,德鲁克浑身被子弹打穿了。
啊啊啊啊啊!!
顾问!?
在陷入恐慌中的观众中,冈宾诺家族的护卫全都拔出了枪。
在那里,在舞台上!
可恶!灯!快开灯!
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剧场中弥漫着悲鸣和怒号。
没人吗?把守后门的家伙呢!?
这个
啊,顾问,怎么会这样
畜生,究竟是谁干的
是Phantom,是Inferno的Phantom。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个在黑暗世界中最恐怖的代名词。
喔,回来了啊。
我刚出现在Inferno的本部,提前回到洛杉矶的莉兹就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已经汇报完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不太适应冷天气呢。
我回想起这几天在纽约的摩天楼的生活。在洛杉矶住久了,还不习惯看不见天空的街道。好在目前,在东海岸暂时没有任务了。
话说回来,这次也很胡来啊。竟然假扮演员。
因为没有其他可以刺杀的场所啊。
即便是他的个人包场戏,可德鲁克的保镖还是像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无机可乘。剧场中唯一可以袭击那个包厢的地方就只有舞台。刚好看到有个演员跟我体格相似,穿着衣服也正好可以将枪藏起来,于是就跟他调了包。
克劳蒂娅呢?
还在进行首领会谈。
莉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
发生争执了吗?
是啊,还不是因为那个。克劳蒂娅在日本见的那些家伙。
黑社会的事吗?
那就有点麻烦了。
只要跟克劳蒂娅亲近的人,都会在心里这么说的。以克劳蒂娅的立场,本来就不允许她跟特定的犯罪组织的人有私人交情。为了Inferno这个联盟集团的dai理可以光明正大地运作,必须要追求彻底的中立。之前我也从克劳蒂娅口中了解了这个情况。
喂,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克劳蒂娅。现在不是你做她的护卫吗?
接替莉兹做克劳蒂娅的护卫以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规模越来越庞大的Inferno成立了所谓的常备军的战斗部队,现在由莉兹担任指挥。
你好象有点不愿意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不没有。
我说
我茫然地说完后,莉兹就皱起了眉头。
最近,最受关注的人就是你。你也稍微注意点,比如女人们的脸色什么的。
现在我的身份是克劳蒂娅的随从兼保镖,还有情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已经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了。克劳蒂娅想让她饲养的狗做什么,那是她的权利。
抛开屋外的这些事不谈,Inferno的干部会议正被紧迫的气氛包围着。
之前那个梧桐组的情况,已经调查完毕。
克劳蒂娅对麦格沃伊说。
唔,是那个日本的犯罪集团吧,说想加盟我们。
是一个可以完全值得信赖的集团。已经在日本国内独自开拓了市场,取得了很好的收益。
可是,穴手那种岛国的市场,会为我们带来什么利益吗?
远东现在是急速发展中的市场。梧桐组希望跟我们进行合作,是因为他们的商品供应源东南亚系的经销商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克劳蒂娅没注意到另外一个大干部埃塞克维斯梅尔的严峻表情,继续说道:
梧桐组现在有巨大的需求,可是库房里却没有商品。如果现在能够在这里确立与梧桐组的合作,我们就可以独占日本的毒品市场的货源。
唔
这个周末,我将会在洛杉矶招待梧桐组的少头目Mr.大辅梧桐及其一行人。我们最初的商定交易额是500万美元。
等一下。
之前一直沉默的维斯梅尔开了口。
进行得这么急没问题吗?喂,克劳蒂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项交易的?
因为对方是可以带来丰厚利润的人,所以我才把他介绍给组织。
真是难得啊。连你都开始跟外人谈判了,这要让人怎么来评价好呢?
我已经和Mr.梧桐建立了私人信赖关系。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日本人引进组织的吧?我们怎么想都无关紧要对吧?
住口,维斯梅尔。
空气非常紧张,麦格沃伊立刻来打圆场。
今后还是多慎重一些比较好。始终还是要进行有价值的商谈才行。克劳蒂娅也要注意下。独断专行是违反组织的纪律的。
是,对不起。
这件事确实超出了克劳蒂娅的职权范围。我和维斯梅尔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谈判可以顺利进行的话,让克劳蒂娅来担任中介人可以吧?
非常感谢。
我被叫去执行那个奇怪的任务,是这周周末的事。25千克的可卡因和500万美元的现金交易。如果是平时的话,身为杀手的我,是不会参与这种事的。而这次被带来,是因为克劳蒂娅亲自参加交易吧。
不带手下没关系吗?
令我惊讶的是我们这边出动的人数,只有克劳蒂娅和我两个人。
我们这次的交易是为了巩固相互的信赖关系。如果带的人太多的话,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对方是?
都是你的同胞。
(原来是那些问题黑社会啊)
手扶着雪佛兰Astro(注:美丽国产的小型面包车)的方向盘,虽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刺激,然而紧张感却不亚于驾驶F40飞驰时的感觉。毕竟后备箱中藏有25千克的可卡因。不久Astro就到达了交易场所南部中心地区。
我们在这个地方进行交易吗?
这里呢,是从前维斯梅尔率领的布拉迪兹霸占的地区。在洛杉矶,没人敢在这惹麻烦,没人敢跟布拉迪兹作对。所以对于Inferno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透过夜幕,在大概30m远的地方,有一辆明显不是废车的车影。与约定的一样。那是一辆福特野马(注:Mustang,福特公司制造的跑车)。然而,按照约定,以我们的车头灯亮灭为暗号,对方应该有所接应,可是对方的车却丝毫没有动静。
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一边慢慢打开了车门。钻进车内的寒冷的夜风里,夹杂着些许硝烟的味道。
玲二?
克劳蒂娅不安地说道,好象很紧张。
呆在车里别动。引擎不要关。
说完,我就从Astro上下来。小心谨慎地朝着野马走去。途中闻到一股硝烟和血的味道。来不及多想,我便从怀中拔出枪扣紧了扳机。
看到了一个人。手中握着机关枪倒在车前,已经断了气,是黑社会的人。死因是中了枪。腹部和脸上各中一枪。应该是被很大口径,大概是45口径的子弹所射中的。伤口裂得很大。尸体还残留着微微的体温。死了应该还不到15分钟。
车的另一侧还有一个人。然后稍微远一点的垃圾箱旁,还有路灯支柱的阴影里各有一个人,都是黑社会的成员。
然而,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车内的两个人是被刀捅死的。一个是颈动脉被割,还有一个人从胸口到心脏被刺了一刀。我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墙壁,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恐怕袭击者是单独一个人。凶器是大型匕首和安装了销音器的。看起来是在黑暗中,将陷入恐慌的猎物一个一个无声地干掉了。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用匕首将全副武装手持机关枪的男人干掉看来这个杀手知道利用黑暗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
目标钱吗?
黑社会为这次交易所准备的500万美元,到处都找不到了。从尸体的样子来看,肯定是刚刚被杀。杀手趁着我们来之前的这段时差逃跑了吗。或者也可能没有逃掉,还潜藏在附近某个地方。
(!)
这时,我感到背后有人走近。
在恐慌和焦急之前,我的身体先条件反射似地转了过来举起了枪。
枪口对着的是克劳蒂娅。幸好没有开枪,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
克劳蒂娅的口气中,夹杂着愤怒和惊讶的感情。
总之,交易已经失败了。
今天晚上的交易,应该不会泄露到外部知道。
然而,这是专业的杀手干的。并不是路过的打劫之类的人。
究竟是谁干的呢!?
谁知道呢。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服装,搜了一下一个看起来身份最低的黑社会的尸体,果然从他的裤子后口袋发现了福特的钥匙。
不管怎样,这里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也很快就会回去的。
说完,我就转过身,背对克劳蒂娅,开始搬运他们的尸体。我将搬到福特旁边的尸体,放进后备箱的后部座位。虽然不很正式,但毕竟他们是Inferno的客人。如果尸体落入警察的手中,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
我将尸体全部搬运妥当时,听到Astro的引擎声已经渐渐远去。我也不能在磨蹭了。于是坐上装满尸体的福特,启动了引擎。
在亮着的车头灯的照射下,视野范围内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在街区前的十字路口的拐角处,还有一个人倒在那里。
我小心地将车慢慢开过去。那人的大衣盖到脸上面,仰面躺在那里。然而并不是在睡觉,可以看见身体下面有一滩血。
我将福特停住,从车上下来。将大衣掀开查看了一下,从她的身体来看应该是*女。是一个黑人女性,还很年轻,闭着眼睛,她的双手交叉在胸口成仰卧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安静地睡觉,然而,她的眉心上有一个小指大的黑色弹孔。看样子和刚才那些人中的弹是不同的。应该是被这些黑社会的人所带的自动的9mm子弹击中的。是袭击黑社会的杀手的同伙吗。还是一个倒霉的过路人被流弹所击中了呢
不管是哪一种假设,她的死法都很奇怪。被击中头的尸体,不可能以一副如此安详的睡相倒下去。而且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盖上大衣。肯定有人动过这具尸体,将手交叉放在胸前,把眼睑合上,然后为了遮住她那可怜的身体,还给她盖上了大衣。
杀死黑社会们的那种老练冷酷的手法和对这具尸体的温情,无论如何都无法结合到一起。这样看来应该是过路人吧。可是,从黑社会被袭击到我们到达这里的间隔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这时,从马路的另一边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
我不能再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了。于是我回到福特的驾驶座,暂时不去想多余的事,踩住了油门。
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啊?
维斯梅尔激动地对着克劳蒂娅怒吼。
你这是想逃避责任吗?Mr.维斯梅尔。
克劳蒂娅反驳道。
什么?
不管怎么说,洛杉矶都是你的底盘。也就是说你管辖的地域。保卫工作应该由你完成。然而500万美元被劫,4个客人被杀,Mr.维斯梅尔,这是在你的底盘上发生的!谁应该受指责,请你好好考虑清楚。
臭*子,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够了,别丢人现眼了。
麦格沃伊厉声阻止了这场争吵。
克劳蒂娅,日本人那边的反应怎样?
大发雷霆,不过已经暂时稳住了。
好,那他们那边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可能地让他们高兴。然后,必须将客人的钱还回去,当然还需要那个抢劫者的尸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埃塞克。
等一下。那些小日本是我们的客人吗?我无法接受。
这是声誉问题。叩响Inferno大门的人被杀了。不管是客人也好乞丐也好,全都一样。你允许这样羞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门口吗?
OK。我立刻去调查。
隔着厚重的门,就能感受到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从夜里就被召集过来,一直持续到早上的紧急会议,似乎发生了很大的jiu纷。
里面的情况还是那样吗?
从外面回来的莉兹问我,我没有点头,而是耸了耸肩膀。
刚才你说的事,我去调查了。
她递过来的传真用纸上,记录着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第5具尸体,被击中头部的年轻女人的休息。莉兹联系情报调查获得了信息。
遗体的真实身份是,茱蒂迪文斯,26岁。在那一带做了很久的电话应召女郎。没有任何不良的联系。不属于任何组织,自己一个人。
她的房间呢?
搜查过了。没有任何放过枪或匕首的痕迹。好象有室友,但是我还没查到。不过,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她只是一个被流弹击中的路人。
这样的话,那么给那个叫茱蒂的女人的遗体披上大衣的人又是谁呢?那场偷袭,毋庸置疑,肯定是专业杀手做的。应该不会有去悼念死者的这种感伤。更不用说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了。果然还有很多不解之谜。我还想再去现场看一下。
你帮我看一下这里好吗?
真是个麻烦的男人啊。去吧。
在上高速公路之前,我去市里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如果遇到死者的亲人朋友,这个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快到现场时,我一边假装在寻找停车的地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空弹壳和墙壁上的子弹被标上了标签,然而路面上的血痕并没有被洗掉,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谁都没有在意。
果然不出所料,在茱蒂的尸体倒下的附近有一个人。应该不会是毫无关系的人。我将高尔夫停在了路边,拿着花下了车。
这是一个抱着膝盖,背靠墙壁坐着的满脸雀斑的金发少女她眼神黯然地看着用粉笔勾画出来的茱蒂的遗体轮廓。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但是又没有经常露宿街头的样子。衣服虽然很旧,但并没有污垢,气色也还不错。身边有一个特大的旅行包。
我走到她的身旁停了下来,少女抬起头,用她那翡翠色的眼睛看着我。她看我的目光很讶异,于是我在脑中又过了一遍临时想好的台词。
茱蒂迪文斯是在这里死的吗?
你是?
嘶哑细弱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哭过之后,谁的声音都会变成这样。
我为她送东西来了。
我将花束放在了路边。弥漫着重重烟雾的柏油路,在昨天晚上甚至将鲜血也吸了进去。一簇纯白色的百合花放在那里显得异常突兀。
你是谁?
这么说来,你是茱蒂的朋友吗?
少女没有回答,视线又回到了勾勒着茱蒂轮廓的白线上。她的回答有点暧昧。
茱蒂有恩于我。
尽管我说的都是些毫无根据的谎话,不过因为我有很多东西必须向这个女孩询问,所以,只能这样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你是茱蒂的常客?
不,我并不希望我们以那种关系结束。
再次沉默。远处的港口和高速公路的喧闹声随着风传了过来。
你也是茱蒂的朋友吗?
我是她妹妹。
少女喃喃地说道。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昨晚,死在这里的女人是个黑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却是个白人。
可是你们的肤色却不一样,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个
我没有再往下追究。莉兹曾经说过,茱蒂有个室友,是这个女孩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孩在悼念逝去的故人。而且虽然她在极力抑制,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她胸中的愤怒。
(她的心中有点动摇了吧。)
或许我太心急了,直接奔向了主题。
是谁杀了茱蒂?
你觉得我知道吗?
你猜不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说茱蒂有被杀的理由么?
少女的眼睛变得不安,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愤怒。茱蒂没有任何错却被杀死至少这个女孩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死去的*女确实只是一个过路人吗。
对不起,问了你些很愚蠢的问题。
我轻轻地笑了笑,躲过了少女怀疑的目光。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白跑一趟,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最后,我认为那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默哀了一会,然后就打算离开了。
等等。你如果找到那个杀人凶手,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必要回答。可是少女哀怨的眼神,让我不能置之不理。对这个或许不会见第二面的少女,即使说出让她期待的话,也不会受到惩罚的。
我会让杀害茱蒂的那个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少女的眼睛里,射出一丝昏暗的光芒。
你可以做到吗?
嗯。
(真是不诚实的安慰方法。)
我的心中有点后悔。少女用困惑的表情,一直盯着我看。应该说是在判断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吧。
那样的话,请把我也带上。
(喂喂)
我心中更加后悔了。她好象完全把我的话当真了。
不行。
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我冷淡地假装没有听到,转身向停在那里的高尔夫走去。背后又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我知道是谁杀死了茱蒂。
(!)
听到这句话,我的脚定在了地面上。
你说什么?
我看到了,全部看到了。昨天晚上茱蒂被袭击的时候,我跟她在一起。是茱蒂在酒吧喝醉了,我去接她回来的路上。可是,那个时候,茱蒂为了保护我
少女深陷在自己的回忆中,继续说道:
茱蒂告诉我说危险,要我快点逃,可是她喝醉了却跑不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终于知道是谁给她盖上的大衣。或许茱蒂确实与昨天晚上的袭击事件没有关系,只是倒霉地被误杀了吧。所以,从她的身上想找到杀人凶手是不可能了。但是,又有了新的进展。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一位活着的目击证人。
喂,你带我走吗?
虽然不情愿不过不管怎样,我暂时必须要接受这个罪恶的任务。因为我必须从这个少女口中了解尽可能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凯尔。凯文迪文斯。你呢?
吾妻玲二。
唔,是日本人吗?
嗯,是的。
我一不留神将真实姓名说了出来。不过想想,现在这个名字与假名也没什么两样,已经毫无意义了。
OK,玲二。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吧。
话没说完,凯尔就将旅行包背上肩,坐到了我的高尔夫的副驾驶上。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活泼。为茱蒂复仇,竟然能让她这么开心吗。想到这,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那样的谎言到底能骗她到什么时候呢?
按照凯尔的要求,我们到了一家最近的汉堡店里吃晚饭。
请来两人份的。
我没有零钱,于是给了凯尔50美元的钞票。
我去找座位了。
OK。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吧。
看着凯尔小跑着走到柜台前,趁此期间我用手机打电话向莉兹汇报。
那么,那个小姑娘的话可信吗?
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好象是真的想要报仇。
Zwei,你怎么也这么擅作主张啊,嗯?
不要这么说不管怎样,如果不把杀害黑社会的家伙找出来的话,这件事是不会结束的。找到凶手的话,也就相当于是替茱蒂报仇了
哎呀哎呀,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我并不是自作主张地乱来。
知道了,小子。
莉兹的声音中带着笑,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如果是维斯梅尔,最多会给你1分,Zwei。
如果还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联系。克劳蒂娅那里
嗯,我会跟她说的。
说完,我切断了电话,凯尔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不过,却始终不见她的人影。再一看,柜台那里店员正在跟凯尔发生什么争执。凯尔将手中的50美元纸币给店员看了一下后,店员才不情愿地开始拿餐。店员是把她当成是吃霸王餐的流浪儿了吗?她的那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凯尔朝我一个劲地招手。
我自己拿不了,你也来帮下忙。
说完递给我一个托盘。上面堆着一打的汉堡。
饮料叫的可乐,可以吧?
凯尔双手抱着的是两个特大号纸杯还有半打以上的汉堡。
你买了几个?
20个。你不是说要两人份的吗?
店员不情愿也不是没道理。我看着面前堆得像金字塔一样的纸包,无言地开始吃起汉堡来,结果吃到第2个时就吃不下了。
你没有食欲吗?
凯尔正在吃第4个汉堡。
不好意思,我已经饱了。
那么剩下的都让我吃掉可以吧!
从凯尔的笑脸来看,她是真的很开心。
你吃的下吗?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吃东西。从前我就有这样一个梦想。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汉堡都是我一个人的。
50美元作为情报费,实在是太便宜了,然而我更担心这个孩子的健康,而且不用说,店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有在想对策啦。刚才的路面状况你也看到了吧?对手是枪法很好的家伙。有那样的家伙作对手,玲二你能做些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
说实话,玲二你很强吗?
你是指我的本事?那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如果知道了敌人是谁的话,我会让我的朋友去下手的。
是吗,你有那么厉害的朋友吗?是暴力团伙之类的吗?
看起来不像吗?
嗯。
只要知道对方的长相和体格,我就会让我的朋友找出那个家伙并杀了他。
可是,我想亲眼看见。我想亲眼见到替茱蒂报仇。
凯尔说道。
不行。
为什么?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杀人的时候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看到的。
那让我见见你的朋友。
不行!
凯尔的表情很固执坏了。我的话说的太多了,只要问她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好了。
那我去拜托她试试吧,看行不行
真的吗!?那,我们就快点去见你的朋友吧!
等一下,冷静点!你见到之后要做什么呢?
我也要拜托他,请他带我去。
我说
看来谈话陷入了僵局。
你的朋友应该讨厌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吧?所以你先带我见他一面,取得他的信任。
那个家伙很忙。不是这么快就能联系上的。
是吗?那就等见了面我再告诉你犯人的样子吧。
改天,如果找一个看起来很强势的人让这个孩子见见的话,她或许就会相信了吧。比如说莉兹这样想着,我勉强地回答道:
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去见我的朋友。明天再跟你说。
唔,明天啊
你没空吗?
唔。只是,我在想明天之前的这段时间怎么办。喂,玲二,能让我在你那住一晚吗?
什么?
我今晚没有地方住。茱蒂的房子到期房租还没交,今天早上我被逼着付钱,于是只好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么她手上拿的应该是行李吧。算了,在了解情况之前,只能这样了。
好吧。
莫非,她是特意为了今晚有地方住,才不告诉我事情真相吗?
真是个好冷清的房间啊。
凯尔看到我那毫无生活感的房间后,非常惊讶。
我都是住在外面,基本上不回来
说着,我从里面取出吸尘器。我几乎没有在这个房间里住过,屋子不是很乱,但是房间里的角落里都积满了灰尘。让人看着也不太舒服。
稍等一下。
我为了快点打扫完,一时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打扫上。不过马上我就感到把凯尔一个人扔在那里实在有些不妥。她并不是个会客气的孩子。应该叮嘱她,不要让她随便动东西之类的吧
啊,冰箱里都是啤酒啊。
(已经晚了吗)
凯尔已经把吃剩的汉堡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使劲地往冰箱里塞着。看来,她的愿望好象只是看着吃不完的汉堡而已。她将观赏用的十几个汉堡全部打包带了回来。难道是想在汉堡坏掉之前全部吃完吗不,还是说,是想在吃完之前一直坐在那看吗?
喂。
啊,这些吗?装不下了,对不起啊。
冰箱里的啤酒全部被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啤酒怎么办啊?
放在这碍事,都喝掉吧。
我真想哭。
你几岁了?
玲二呢?怎么看,都不像是超过20岁的样子。
喂喂,不要皱着眉头,坐下来喝啊,不然就都不冰了。
还没等我回答,凯尔就打开了啤酒罐的拉环。
你喝酒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没事。我经常陪着茱蒂喝酒的。
如果她喝醉的话,或许会一股脑地什么都告诉我。虽然我觉得那么做不对,不过还是试着说服了自己。
玲二,你没有家人吗?
都在天国了。
这并不是弥天大谎,现在家人都生活在比天国还遥远的地方。
唔。孤零零的一个人啊,跟我一样呢。
你的父母也?
不知道,忘记了。我的老爹是个无耻的小流氓,所以我就逃出来了。
自己一个人在洛杉矶?
不是一个人啊。我被茱蒂收留了。不然我早就死了,那年我才5岁。
这样啊。
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了片刻我又说道:
所以,你们成了好姐妹吗?
是啊。她是我的好姐姐。
凯尔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声音也没有了力量,越来越低。
那时茱蒂说过我的父亲也是个流氓。说因为我们的父亲一样是流氓,所以我们就是姐妹。所以我们就一起生活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到了桌子上面。在社会最底层长大的少女,或许确实不能把她看作一个孩子,或许比很多差劲的大人要强得多。可是,并不应该是喝醉了就会怀念死者的年纪。
为什么必须要死呢,不死不行吗?
无法回答,谁都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
茱蒂究竟做过什么?只不过偶尔在那个晚上,在那条路上路过而已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是谁做的呢?
酒后吐真言。我是有这个企图的,说起来有点卑鄙。
我不知道!
凯尔喊道。
那么黑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到!
少女在我的引导下,慢慢地将我所想知道的真相大部分都吐露了出来。我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打着安慰她。
人的死法有很多种。有人会很痛苦地死去,有人死去却没有人为他伤心,悄无声息地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与这些相比较,茱蒂有你肯为她伤心流泪,已经很幸福了。
凯尔又哭了半晌,后来估计身体有些疲惫了吧,不仅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甚至连支撑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
凯尔,休息吧。
我抱起瘦弱纤细的她,向里面的床走去。将她放到刚换过床单的床上时,她已经闭上了噙满泪水的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茱蒂
她一边说着梦话,一边从闭着的眼睛缝隙里流出眼泪。昨晚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如果被这样问道,要怎么回答呢。我的回答是组织的信誉,4条性命,还有500万美元的钞票。
然而这个少女的回答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凯尔失去的是唯一的亲人还有可以回去住的房子。
为了失去的东西我需要得知真相。可是虽然话是一样的,意思却有着天壤之别。
算了吧,不能再把凯尔卷进来了。明天早上,就跟她分别吧。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人生中去。虽然让这么小的少女一个人生活非常残酷,然而总比跟Inferno扯上关系要好得多。不过今晚暂时先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样至少也能减轻我的一些罪恶感。
就在我洗完澡,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大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为了小心起见我把枪拿在手里,用刚刚擦完头发的毛巾盖起来。从猫眼往外看去,发现几个出乎意料的人站在走廊上。埃塞克维斯梅尔和他身边的一位彪形大汉也就是传说中具有超人的力气的,他的保镖兰迪韦伯。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莉兹也一起来了。
快开门,臭小子!
维斯梅尔的怒吼在方圆几里内估计都能听得到。虽然我感觉有点不爽,不过对方毕竟是Inferno的干部,不能怠慢。
我打开门的保险链,刚用钥匙开了门,门就被粗暴地踢开了。维斯梅尔和他的保镖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粗暴地闯了进来。
这次你做的事情又是大煞风景啊,Phantom。
您有何贵干?
为了不使气氛闹僵,我尽量口气缓和,故作冷静地问道。
拜你的老板克劳蒂娅所赐,我现在不得不接受一件极其麻烦的差事。我们发现莉兹小姐好象在寻找老鼠似的偷偷地搜查着什么,便从她口中听说了些有趣的事。
维斯梅尔得意地说着,他身后的莉兹则苦着一张脸低头站在那。我去搜查茱蒂的事情暴露了吗?
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在这里面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承认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粗暴。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给克劳蒂娅擦屁股的时间,多一秒我都觉得是浪费。让我跟小丫头谈谈话。我要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刚刚才决定不能再让凯尔卷进这件事了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喂喂,这话好象不对吧。不是你说她知道一些什么的吗?
糟糕。
维斯梅尔将个孩子当成一个关键了。现在即使实话告诉他凯尔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相信的。在得到他认为满意的答案之前,他会不择手段地追问凯尔的。
认为那个孩子是目击者,这是我的判断失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你识相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克劳蒂娅一直企图搞什么阴谋。
维斯梅尔看起来已经不想听我说话了。他始终在怀疑克劳蒂娅与她的手下和亲友们正在秘密谋划什么诡计。
那个丫头,跟你和克劳蒂娅说了些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只好亲自再问她一次了?这一向是我的作风。
兰迪默不作声地,将手向鼓鼓的怀中伸去。
喀嚓
见此情景,我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将右手中被毛巾盖住的枪的枪栓扣了一下。透过毛巾传出来的金属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如果你想ba出来的话,就随便你好了。我让你先ba出来。不过别指望你能先开枪。
兰迪脸色立刻大变,然而维斯梅尔却并没有被吓倒。
哈哈就算是血流成河,你也必须要保护那个丫头是吗?
维斯梅尔的笑中,藏着一股杀气。
这让我更想见见她了。
Mr.维斯梅尔
我的话让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缓和了下来。
我会将我从那个少女口中得知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我可以跟你保证。但是,并不能只对你一个人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讲信用。
面目狰狞的维斯梅尔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你对我的老板Miss.玛昆内心存芥蒂,利用我所泄露给你的情报陷害她也不是不可能。我是不会对这样的家伙说半个字的。
你这只狗想咬人吗?
没错,我是克劳蒂娅忠实的看门狗,而不是你的狗。所以你想对我下指示,请通过克劳蒂娅。明天早上10点,我会去那边报告。如果Mr.麦格沃伊允许的话,我会全部都说出来的。
兰迪斜着眼向维斯梅尔看去,像是在等待他下指示。
那好吧。反正我再在这个发霉的屋子里待下去也会恶心。那就等到明天好了喂,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