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技场「红魔宫」赢得宫皇挑战者决定战的长谷雄,当比赛结束后便自动被传送到了休息室。
接着,亮独自一人放声大吼: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
整个身体都因笑声而抖动起来。
长谷雄彷彿沉醉在欢喜中,疯狂大笑。
在斩断了挫制器和显示器绝对触碰不到的、波尔多最宝贵的那条生命丝线之后,他细细品味着当时的手感。
凭神镰史凯司。
不会消失的「力量」。
在为了拯救变成未归还者的志乃而踏上的旅途上,原本连拯救能力都没有的亮、终于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刀刃。当内心的空虚拥抱了残馀的意志以及觉悟时武器跨越了网路与现实的境界,在「THEWORLD」裡实体化了。
「我是『死的恐怖』碑文使!」
所谓的碑文使,就是精神与PC彼此连结的「力量」。巫器则是寄託了意志的型体。
亮理解了,长谷雄也理解了。
「长谷雄!」
这个时候,库恩跑进了休息室。
「哦,库恩,你看见了吧?我终于得到我的巫器了」
「你这个笨蛋!」
库恩突然对着得意洋洋的长谷雄大发雷霆。
「啊?」
「你知道对PC使用巫器是一件多麽危险的事情吗?」
面对气得想要揪住自己领子的库恩,亮退了几步,但随即挺身反驳道:
「波尔多吗那个女人做了这麽乡坏事,吃点苦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开什麽玩笑!万一有个什麽闪失,波尔多的玩家可能就会变成未归还者了啊!」
库恩在来到这裡之前先去了一趟波尔多的休息室。从擂台上被自动傅送回来的波尔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似乎足暂时陷入昏迷的样子。
「反正我已经觉醒了不是吗?那又有什麽关係。」
「问题不在这裡!」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亮终于按捺不住,发起脾气来大声吼着:「这是我的战斗。而且那把黑色的巨大镰刀『死的恐怖』的凭神镰是我的巫器是『力量』!」
「巫器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的密技或作弊道具!」库恩解释道:「我们碑文使是超脱于普通『THEWORLD』系统之外的存在。如果毫无限制使用那股『力量』这款游戏的规则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我这样说,你应该能了解吧!所以碑文使除了对抗AIDA这种非法存在外,是不应该使用巫器的!」
「你真是个乖宝宝呢。」
亮冷冷一笑。
「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力量』不尽情去使用一番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你还不懂吗?你所说的这些话,跟那些作弊玩家的说词完全没有两样啊!」
「或许吧。」亮对库恩宣告了自己扭曲的觉悟。「就算披大家当成『THEWORLD』当中最令人厌恶的作弊玩家不管其他人说些什麽,我都会选择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使用巫器!」
「长谷雄!」
「我有一个必须去拯救的世上唯一的女孩子!」
双方的主张完全没有交集。
「千万不要再对PC对玩家使用巫器了。这种行为就跟你恨之入骨的三爪痕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巫器是与AIDA同性质的『力量』!」
判断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的库恩,丢下了这句警告之后便转过身去。
「库恩。」
「」
「那麽,你又是为了什麽目的而使用巫器的?」
亮对着「增殖」凭神枪的碑文使发问。
一阵沉默之后,库恩简短回答:
「为了保护玩家的安全保护『THEWORLD』不受AIDA的侵扰。」
是决心,还有意志。
「你是为了正义,而我是为了救人这些事情没有善恶之分。」
「谁知道呢。或许你根本就不适合碑文使这个身分吧。」
语毕,库恩离开了休息室。
留下了长谷雄孤单一人。
(过去是这样今后也是。)
亮和长谷雄本身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命运的箭头换了个方向。接下来只要在名为意志的桅杆上升起船帆,顺着黎明之风前进就可以了。长谷雄受到了祝福。于是,亮将自己寄託于扭曲的心灵,怜爱地描绘着志乃模样的内心空虚,整个人沉醉在彷佛是由异界之窗的空虚水底中,所诞生出来的莫名「力量」。
2
在举行「红魔宫」冠军战之前的这几天裡,亮不得不抑制住兴奋的情绪。
他想要去猎杀。
无论对象是谁都好。他只想使用巫器,想马上试试自己的「力量」。
(宫皇恩杜蓝斯)
「诱惑的恋人」碑文使。这名使用巫器,凭神刀的PC。已经感染了AIDA。不光
是PC资料,就连玩家本身也发生了某些不寻常的症状。若要侧试长谷雄的「力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对手了。恩杜蓝斯一直在斗技场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对战对手。在阻止昏迷玩家继续产生的大前提下,这战应该是师出有名吧。
(在跟恩杜蓝斯对决之前,真想累积一下对抗AIDA的实战经验)
就像在艾尔迪?路的地应湖中,库恩删除那个微生物般的AIDA怪物一样。长谷雄必须要删除那个感染恩杜蓝斯的AIDA才行,这是为了拯救志乃的一种试金石。可是自从前几天和库恩发生过争执之后,他便很难拉下脸去寻求对方的帮忙。亮陷入了**无法满足的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之所以会答应「月之树」的爱德莉一同冒险的邀约,或许只是因为一时兴起的缘故吧。换句话说,就是获得巫器之后的馀裕感使然。
「谢谢您今天能够陪我一起外出冒险。上次失败的地方,我这次会一併加倍努力的!」
话虽然这麽说,可是当兴致勃勃的爱德莉出现在眼前时,亮便觉得有此后悔了。
「冒险最重要的是有备无患!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她将回复道具送给了长谷雄。
「啊不好意思。」
「我今天特别早起,就是为了准备这个道具。现在想想,总觉得好像要出发去野餐一样呢。」
如今的亮深深感受到了一件事实。爱德莉并不是在扮演这个角色。她是个如假包换的电波女。虽然亮觉得自己的个性已经够扭曲了,不过见到这样的爱德莉,心中居然有股莫名的慰藉。
「长谷雄先生,我们走吧~」
「仔细看看地图吧道具神像在这边。」
「有什麽关係嘛,就往这边吧!」
他最后还是被爱德莉牵着鼻子走。
即便获得了巫器,要探索「THEWORLD」也需要一定的等级。现在的长谷雄
依然是那个低等级的鍊装士。前几天,当他正在对普通的怪物连续施展凭神镰的招式资料吸取之际,亮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疲劳感。碑文使是精神与PC彼此连结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似乎并不是无穷尽的。
蓝天白云下,他和爱德莉开始攻略草原冒险区。儘管队伍的平衡度一样差劲,而爱德莉的玩家等级也还是低得可怜,不过多亏长谷雄在一路上发挥自身的战斗经验,因此两人也算轻轻鬆鬆击破了沿途的怪物。这下子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在帮谁提升等级。
「这个冒险区是爱德莉推荐的第三十九号景点。」
「三十九」
「是的。『THEWORLD』裡面还有两百个以上,现在还在增加中。真希望能够全部介绍给长谷雄先生。」
「哈哈」
可恶的电波女。万一被她的电波入侵脑中,自己恐怕会失去理智吧。
在这之后,爱德莉带着长谷雄四处跑了许多地方。包括那些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景色,以及抓到之后可以获得各种额外奖励的幸运小动物等等,爱德莉不断热心地介绍她口中所谓的「好东西」。
(我到底在干什麽啊?)
虽说自己是为了赚取经验值而不得不咬紧牙根忍耐下去,但爱德莉这傢伙却只顾着游山玩水。她在凉爽的冷气房裡舒服地玩着网路游戏,然后加入「月之树」这种组织。陶醉在伪善的自我满足中。可是现在人在医院的志乃,连话也不能说,只能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面对如此大的落差,亮感到有些愤怒。
爱德莉在开花的灌木旁坐了了来。
「长谷雄先生。您看得见那裡吧?」
他往爱德莉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大海另一端的远景上,巨大的遗迹像海市蜃楼一般摇摆不定。
「那个叫做纹章砲,代表着愚蠢人类的『力量』象徵。据说很久以前,人族将囚禁在葛利玛?雷文大教堂里的光之女神力量收集成束,用来燃烧天上的神祇。」
「游戏的世界观是吗?」
亮丝毫提不起兴趣,含煳地回答。
「是的可是。我和长谷雄先生如今都在这个『THEWORLD』裡共度相同的时光。那就相当于活在『THEWORLD』之中」
「活着?」
「不能因为这是一款网路游戏,就忘记感恩和怜悯的心情。」
爱德莉露出微笑。
她摘下花朵,当作礼物送给长谷雄。
「长谷雄先业您是否曾经在『THEWORLD』当中,遇见过足以改变自己生活方式的人呢?」
爱德莉的脸庞就在那裡。
然而重迭在亮脑海裡的,却是志乃的面容。
「对我而言,那个人就是『月之树』的榊先生。」爱德莉坦诚相告。「我不喜欢跟别人争先恐后。人家都只执着于提升眼前的数字。可是周遭明明就有那麽多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吸了一口气之后,爱德莉继续说了下去:
「长谷雄先生很喜欢蠃过别人吗?」
「有谁不喜欢啊?」亮回答道。
爱德莉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戚。
「我不喜欢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赢过吧。可是,人总有一天会失败,然后进而了解到失败的人是多麽难受。我讨厌失败后所要承受的痛苦但我更讨厌胜利后给对方带来的痛苦。」
「所以妳想说,妳讨厌PK和PKK吗?」
亮压抑着感情反问对方。
「不只是PK而已!等级升得比别人高,追求比别人更强的武器,到头来又能够获得什麽呢,夸耀自己的力量并且将对手击败,从中究竟会诞生出什麽样的邂逅呢?」
「每个人玩RPG当然都想要变强。」
亮做出回答。爱德莉撑起身子,站在长谷雄的面前。
「可是长谷雄先生那麽做只能够看到终点罢了。偶尔稍微停了脚步,看看脚边的花朵、欣赏美丽的景色我希望您可以进一步去享受『THEWORLD』之中的邂逅。」
爱德莉说得很饶舌。
「邂逅」
「是的。」
「叫我停下脚步?呵呵呵」
发自喉咙深处的笑声一口气倾洩而出。
「咦?」
「妳是白痴吗?」
长谷雄的话犹如针*一般,爱德莉全身变得僵硬。
「这种东西」
他镇定灌木上的花朵,在内心的空虚裡投射出现在的想法,接着拔出凭神镰,彷彿在发洩不满一样疯狂挥动。
「这种东西!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资料吸取资料变质的花朵一个个消失。爱德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算巫器是隐形的,她也可以看见不断被割下的花朵。
割完所有的花之后,巫器如同填的了肚子一般消失了。
「看到了吧?这种东西只是普通的CG资料罢了。是在多边形贴上贴图后,用来矇骗玩家的东西。这种跟纸煳没有两样的世界,哪裡美丽了?」
「长谷雄先生」爱德莉颤声说道。
但长谷雄仍旧持续大叫:
「这款『THEWORLD』之中『唯一真实的东西』那就是『玩家』!我们玩家为了互相确认彼此的存在而战,究竟有什麽不对?为了变得更强而锻鍊,有错吗,我!」
「!」
「爱德莉。」亮冷冷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我根本就不相信那种把别人的话东拼西凑,自以为了解的虚伪小鬼。」
这是亮对于只会说一些漂亮的好听话,只会依靠「月之树」和榊的爱德莉这名女人最难堪的指责。
「长谷雄先生好坚强。」
原本态度强硬的爱德莉忽然变得温顺起来,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内向的女孩子。
「我就做不到我必须依赖公会、依赖其他的东西。」
这个「我」指的正是爱德莉的玩家本人。
爱德莉注视着残留在手上花朵,一边不安地说:
「我在现实世界中什麽都不行,学裡校也待不下去。没有任何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大家都把我当成空气一样。」
爱德莉正在博取他人的同情,所仰赖的是暴露自己的弱点。窝在网路的壳中,寻找适当的时机呈现出软弱的自己,然而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不过只要有我们得尊敬的人,只要有认同我的人,我会努力下去的。因为我只剩下网路,唯有在这裡才能活得像自己。」
一段如同哀嚎般的自白。但长谷雄他对于爱德莉在现实世界中抱持着什麽样的问题。又严重到什麽地步,完全没打算要理会。
「干嘛?想引诱找?」
「咦?」
爱德莉听不懂长谷雄话中的意思。
「先跑来纠缠我然后跟我吐露心声,最后约我在现实世界中见面对吗?」
简单地说,就是在网路上寻找恋爱对象。
「不是这样的」爱德莉顿时变得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开门把想说的话吐出来:
「如果真的见面,你一定会讨厌我的,因为我这个人很无趣。」
她变得卑屈起来,即便如此还是在博取同情。
「妳到底想要什麽?」
长谷雄此时很想一口气发洩出心中的不快感。
「像这样暴露自己柔弱的一面,随取男人的欢心」他说道:「究竟有什麽目的?要是我办得到就帮妳实现吧。」
「怎麽会」
爱德莉的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好像快要倒下去一样。
她回答不出来,因为爱德莉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感恩?怜悯?」
长谷雄摊开双臂,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啊」
「为什麽我要这麽倣?」
为什麽我要对妳怀着感恩和怜悯的心?长谷雄用讽刺般的语气一再地质问,丝毫不让对方有机会反驳。
「回去。」
长谷雄抛下了爱德莉。
「!?」
「妳这个『冒牌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长谷雄的话让爱德莉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残酷的沉默持续折磨着咒疗士少女。
过了不久,爱德莉终于开口说道:
「榊先生他在找我。」
她似乎按到了榊传来的一对一交谈,亮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是真还是假。
「对不起。」
爱德莉逃跑似地离开了冒险区,声音中带着哭腔。
亮在显示器的下方露出苦涩的表情。
「别向我寻求慰藉。」亮吐露心声:「失去旅团志乃失去一切的我。」
他正被事后的罪恶感深深地苛贵。如此一来,想要说教的人不就是自己吗?明明就对她没什麽兴趣。
自我厌恶和自我肯定不断在心中翻誊。
「别用那副志乃的面孔叫我停下脚步叫我停止PKK?什麽都不知道的傢伙别多管閒事!」
他对着不在现场的爱德莉动怒。
失去志乃,一个人孤单地徘徊在「THEWORLD」之中。
不断累积而来的Lv133在转眼间被夺去。
「真正想寻找依靠、寻求慰藉的人是」
彷彿一心想要抢回被夺走的东西一样。
需要慰藉的人是亮。但是那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那个爱德莉为何要反过来向这样的亮寻求慰藉?
「若一开始不抱持着期望,也就不会失望了。」
亮只有一个心愿,能够治癒长谷雄的只有她的笑容。
「我好想再见到志乃。」
当长谷雄抛弃那个志乃的冒牌货时,他终于叮以感觉到志乃的存在了。就算那是一道缺口,就算那是一种志乃模样的内心空虚。
3
知道「乌鸦」的人应该很少。对于一般的玩家来说,那是许许多多本身没有宝体活动的幽灵公会之一,就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即使是消息灵通的玩家,虽然不能指望他们会知道多少东西,但只要问起有关于「乌鸦」的事情,他们大概都会这样回答吧。
魔法集团。
它是在「THEWORLD」的主流部分和地下组织之间的不确定存在也就是模稜两可的网路传闻。
然而在公会「乌鸦」@HOME的内部,「知识之蛇」便是这样存在的。
漆黑的大壁画上刻着的轮迴蛇缓缓转动,像大树的枝干一样延伸出分枝,持续记录着「THEWORLD」。
在莲花台座上,一名僧侣型的妖扁士会长八咫正站在上面。
那名男人彷彿在唸着经文一般。
「让我进行对话。」
他向身旁的眼镜女性拳术士佩说道。「知识之蛇」当中只有这两个人。
「是对话吗?」
「恩杜蓝斯是一名谜团重重的PC.即使动用『知识之蛇』,也一样无法追踪到AIDA?PC。
调查系统记录也有个限度。」
八咫将手掌放在手边的操挫球上。
空间裡出现了数个视窗,映照出恩杜蓝斯的模样。是前几天在斗技场的战斗。其中也包括了在艾尔迪?路的地底兴猫嬉戏的样子。
「恩杜蓝斯的过去、身为碑文使的能力,与现在的AIDA之间的关係」
「要让长谷雄在斗技塌打睫情报?」
「没错。」
「长谷雄难道不会拒绝吗?让他见到PC志乃的尸体或许还是太早了点。而且最重要的是,恩杜蓝靳会将真相告诉长谷雄吗?」
「负责判断真假的人是我,其中也包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报。」
八咫似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是。」
「乍看之下,恩杜蓝斯所採取的是非常懒散的游戏方式。他在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登出过游戏。当然,玩家本身总不可能是不眠不休的不过,他对于战斗和交谈却兴趣缺缺。」
「是个『茧居族』吗?」
「根据现实世界的玩家调查报告是这样没错,那个恩杜蓝斯唯一热哀进行的活动就只有斗技场而已。」
也就是说,假如有机会可以掌握身为AIDA?PC的恩杜蓝斯,了解其背后玩家真正想法
「在『红魔宫』冠军战的战斗中?」
「我的确是这麽打算的。要让身为『诱惑的恋人』碑文使的恩杜蓝斯以及感染其玩家的AIDA彼此之间的关係突显出来,就需要第三者需要其他光线的照射,而且是愈亮愈好。」
「所以才要利用长谷雄利用『死的恐怖』这个因子。」
或许是一种习惯,佩又伸手顶了一了眼镜的鼻梁架。
将粒子加速后彼此进行碰撞,所产生的便是庞大的能量。
「发生了七尾志乃这件事情以后,长谷雄已经无路可退了。儘管理由不同,但他们都是不得不逗留在网路上的同类。」
「假如没有网路便无法发光发热的两人」
「或许会产生很有趣的结果吧。」
一切都是为了认识AIDA。
对八咫而言,长谷雄和恩杜蓝斯的对战是一种寅验。
轮回蛇缓缓转动。
「知识之蛇」持续刻画着岁月,记录只会陈述事实。因此,操控「知识之蛇」的八咫这名男人就彷彿扮演着饮用泉水的智慧之神。
*
恩杜蓝斯出现在斗技场「红魔宫」的后方,晃动身子前进的模样宛如幽灵一般。看上去虽然存在,但同时也带菩一种缺乏真实感的矛盾。
是现实?
还是网路?
事实上,他正是徘徊在现实与虚构之间的鬼魂。
「长谷雄那傢伙真是气死人了!对吧,恩杜蓝斯大人」
紧紧纠躔着恩杜蓝斯不放的这个人是魔导士朔望是那个用大坂腔的姊姊「朔」。
「一个新人居然妄想挑战恩杜蓝斯大人,想到就让人生气!啊,不过您请放心!找会安排好一切的!」
「喂。」
「什么事,恩杜蓝斯大人~~?」
憧憬的王子恩杜蓝斯主动和自己交谈,这让朔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起来。
「你为何这麽怕长谷雄?」
听见这句话,朔整个人僵住了。
「我我才没有那种人有什麽好怕的!」
朔拼命辩解。恩杜蓝斯和肩膀上的猫一同露出纳闷的样子。
「妳觉得我会输?」
「这恩杜蓝斯大人怎麽可能会输呢!」
「既然如此就别给我乱动手脚」
语毕,恩杜蓝斯进入墙壁上的黑色气泡大门,然后就这样消失了。
斗技场的小巷子内只剩下朔一个人。
「可是不这麽做」
朔对着消失在墙壁一端的恩杜蓝斯倾诉自己悲哀的情绪。
「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得到恩杜蓝斯大人的认同呢?我到底是为了什麽才留在这裡的?」
4
斗技场「红魔宫」冠军战的当天终于到来。
进行决战之前,长谷雄独自待在休息室裡。
(回到原点了。)
库恩、爱德莉还有期望,他们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自己。当然,欧凡也是。
(我打从一开始就是孤单一个人的。)
亮安慰着自己。
为了追寻PK志乃并让她陷入昏迷的三爪痕,「死的恐怖」长谷雄独自一人奋战到今天的地步。从前是这样,今后也是。
他将思绪专注在对战一事上。
既然三爪痕很有可能是AIDA?PC,那麽长谷雄就非得和同样是AIDA?PC的恩杜蓝斯进行交手不可。而且还必须穫胜。
(不然我谁都救不了。)
他获得了能够与敌人抗衡的武器、获得了只属于亮和长谷雄的刀刃。
「打扰了。」
出现在那裡的是一名和风打扮的斩刀士居然是那个「月之树」的榊。
亮沉默以对榊还另外带着一名年轻的男性同伴。
「原来如此,差点看错人了。」
那是一种讽刺吗?榊的这句话或许是在比较过达到职业扩张第二阶段的废人长谷雄,以及现在如同一名瘦弱少年的长谷雄之后所说的吧。但是亮并不介意。
「听说『茶隼』的那件事情挺麻烦的呢。假如有什麽困难,随时都可以找我们帮忙。」
「找谁?『月之树』吗?」亮一笑置之。「我还怕被洗脑呢。」
「臭小鬼你是用这种口气对榊先生说话吗?」
「别冲劲,松。」
榊提醒那位名叫松的年轻男子。
榊、松身为「月之树」干部的七枝会成员,据说那是以树木名来命名的。这麽说来,这个松或许也是七柱会其中的一员。
「可是,这傢伙所说的话已经侮辱到整个『月之树』了啊!?」
制止了血气方刚的松,榊继续说道。
「长谷雄如果你想要我行我素倒是无妨。不过,要是将其他人也一併捲进来,最好还是多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想说什麽?」
「你好做说了一些很刻薄的话呢爱德莉她受到很严重的打击。」
爱德莉那个亮一心想从记忆中消去的女人名字。
「不光是这样而已。那女孩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不过她之前和你组队的时候,似乎曾经有过昏迷的经验吧。」
「是那个女人自己主动跑来纠缠我的。如果爱德莉真的那麽听你的话,就好好跟她说清楚鸡婆也是要看场六的。」
「跟你讲话真累啊。」榊叹了一口气。「长谷雄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若是把每个遇见的人部当作是会伤害自己的敌人,这样活着是非常辛苦的。无论现实或网路上都一样相互理解不是比较轻鬆吗?」
这个时候,休息室裡响起了GM呼叫长谷雄的声音。
长谷雄站了起来。
「理解?要我和那些靠自己的常识、无忧无卢过日子的傢伙相互理解,根本就办不到。因为我已经理解超越一切常识的『力量』了。」
长谷雄抛下「月之树」的闲人,往斗技场往睹上性命的战场走去。
*
整个「红魔宫」的观众席都坐满了观众。
「各位观众,期待已久!令所有玩家瞩目的冠军战终于要开始了!宫皇正是大家耳熟能详,出道至今从未尝过一次败续的不败王者恩杜蓝斯!他那强悍的实力,完全不公开自己个人资料的神祕作风和妖豔的外表,为他赢得了偶像巨星般的人气,诞生出了一群狂热的支持者!」
实况GM正在炒热气氛。
「而另一边是众所期待的新星长谷雄!儘管是第一次参加斗技场,但却成功击败强豪波尔多,夺得了挑战权。使用和恩杜蓝斯一样的神祕瞬杀招式,以奇蹟般逆转造成了轰动的话题!他与不败冠军之间的对决是否也会上演逆转戏码呢?」
观众席上约一半左右都是来看热闹的小溷溷PC,剩下的一半则是女性型PC。她们是恩杜蓝斯的爱慕者。在网路的「THEWORLD」讨论区上,甚至逼有类似恩杜蓝斯同盟会这类组织的存在。
「那麽,这次我们邀请到前任宫皇,摇光来为各位观众进行解说看来她好像迟到的样子。」
不久之后,吹奏乐响起,主萤幕上大大地映照出擂台的特写。
位于斗技场两端的入场台上,长谷雄这时出现在其中的一方,整个斗技场立刻被惊天动地的声音所包围,是嘘声。PK们和恩杜蓝斯的爱慕者都希望长谷雄输掉,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接着,宫皇恩杜蓝斯出现在另一端的入场台上,这次彷彿潮水退去一般,呐喊声变得愈来愈少。
寂静冻结了时间和空间。
这个魔力的来源就是恩杜蓝斯。每位观众们甚至都忘记要出声欢呼,如同失了魂一样直直看着宫皇。恩杜蓝斯极为自然地拨开头髮。那是一种规格外的动作。但无论如何,他在观众的眼中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