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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VOL.3(1 / 2)

 绿在梦与现实的夹缝间飘荡着。

像天上流动的白云一般,她的意识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只是一味地漂流。

就这样摇摇晃晃地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或许是不存在**的缘故,力量丝毫没有传达到全身的样子。不可思议的是,唯有五官异常地敏锐,有一种犹如将神经整个暴露出来的鲜明感觉。

突然地。

一股恶寒袭上背脊,仿佛虫子由体内纷纷滋生出来般的厌恶感,让绿不禁呻吟了起来。

绿强行撬开那副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眼皮。视野不明朗,就像被薄薄的皮膜包覆着一般模糊不清。再加上世界的形状并不固定,呈不规则地扭曲着。如此令人想像不到的离奇光景,给绿带来了极大的混乱。

啊啊啊!

声带痉挛般地振动着,近似呐喊和呻吟的声音从口中宣泄而出。

绿为了要更加理解这个变形的世界,让目光四处游走着寻找线索,但完全没有见到任何类似的东西。

正当感到绝望的时候,绿发现视野的一角有个东西在蠢动。她敏锐的感觉立即敲响了警钟。这是由于察觉到了某种极为邪恶的事物存在。

绿提心吊胆,却又像是被吸引住似的注视那里。

(那是)

那是一个细胞。在频繁地反覆进行分裂之后,转眼间便逐渐占据视野。绿对于那异常的繁殖力感到畏惧。

让人感觉到其意图的细胞一边剧烈地进行分裂,同时渐渐形成一个形状。

那是个巨人的肉块。宛如心跳般一阵阵抽动的那个物体,其丑恶的程度不禁令人想要遮住眼睛。紧接着,一股邪恶的气息以那看似腐烂内脏的肉块为中心,开始飘散出来。

绿被极度的紧张所支配,全身僵硬。呼吸开始加速,发出如同气喘般的呻吟。

当紧张感到达顶点,就快要昏厥的时候,眼前顿时暗了下来,同时可以听见某人的声音。

就在绿倾听那个声音的瞬间,意识突然开始觉醒。仿佛从河底污泥般的梦境世界中被打捞上来一样,尽管缓慢,但绿的意识却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中。

大量的情报透过**砸落下来。绿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既不是破碎的世界,也不存在丑恶的肉块,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四面环绕的纯白色墙壁从窗外外射入的柔和晨光照耀着朴素的病房,大小约十个塌塌米人的单人房里,摆放着床铺以及必要的家具。如果不被告知这里是医院的话,想成是商务旅馆似乎也说得过去。

绿忽然将目光移向旁边,然后与一位身穿淡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对上了眼。是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护士。

(原来如此,那个声音是)

绿不禁被一股想要感谢她的心情驱使着,但还来不及开口,护士便以热练的手法开始抽血。接着将今天的检查流程说明一遍之后,便快步地离开了病房。

白衣天使这个形容词,到底是谁发明的?

连笑脸待客都不会的她,实在不像个白衣天使。

原来,现在就连白衣天使也会被时间追着跑啊!

绿以有趣的思考方式得到结论,然后缓缓撑起上半身,或许是因为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并未得到充分休息的身体还残留着倦怠感。

今天一整天似乎也会很漫长

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之后,绿吐出了深长的叹息。

自从绿紧急住院的当天算起,很快地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记得当时因为感到强烈晕眩而昏倒的她,对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仿佛一清醒过来后,人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住院生活呈现出了持久战的迹象。原本以为只要住院几天,但病情似乎此绿想像中的还要严重许多。会如此不确定的原因,是由于检查的结果尚未出炉。绿曾经表示自己并没有察觉任何症状,整个人健康无比,可以的话,想收拾一下行李后出院但这样的主张却被冷冷地回绝了。

住院之后等待着她的是各式各样的检查,从头顶到脚趾甲彻彻底底地检查。绿感觉自己越来越像白老鼠,甚至胡乱猜测这是为了在医药费上灌水的策略。

或许在医院的资料库里,正巨细靡遗地储存着连绿本人也不知道的情报吧?仿佛除了内心之外的一切,都被剥个精光一样。

绿毕竟还自恃着少女的身分,会是什么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在观看自己的资料她只要想到这里,就不禁一阵反胃,资料并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外泄,一想到这点,心中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快和恐惧。

绿穿着睡衣在医疗大楼内缓步行走,一边思考着要如何消磨剩余的时间。检查结束后,直到熄灯时间为止都相当地空闲。

在病房里悠闲地度日也是有其限度的。果步和绿的父母虽然也会前来探望,但由于学校以及工作上的关系,他们只能够在傍晚之后过来。对于喜欢活动身体的绿来说,目前的现状就相当于一种拷问。

(太阳还是一直高挂在天上啊!)

绿带着无聊的表情,在走廊上阔步前进。

像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般默默步行的她,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医疗大楼,来到了一楼的综合候诊室。

午后前来看诊的患者人数丝毫没有减少。整个楼层热闹无比,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一家医院,大约有一百名左右。

(人家都生病了啊)

感觉到负面的能量在空中盘旋着,绿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变得暗沉。

当她觉得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绿注意到了患者奇妙的动作。目光随即朝向他们的头顶上望去。

(那个就是所谓的M2D吧!)

不只是一、两个人而已,患者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戴着M2D,一只手握着终端,发出咒文般的喃喃自语。这样的光景显得格外异常。

(他们正在玩THEWORLD!?)

绿皱起了眉头。

尽管知道这东西已经相当普及,但她丝毫不认为有必要带进医院里来玩。

(万一造成医疗仪器出错怎么办?)

这是身为住院患者的复杂心情,然而可以像这个样子光明正大地在医院里玩,想必是已经对机器做了某方面的处理吧?

绿强迫自己接受,然后背对着候诊室走了出去。

在医院内走动的这段期间,她发现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大部分的住院患者都在玩THEWORLD。

在询问过护士之后,绿才知道有半数以上的患者都正在玩THEWORLD的这个冲击性新事实。

不过啊,我也可以理解他们躲进THEWORLD的心情。

年长的护士带着沉思的表情,一边告诉绿。

住院生活愈长,对于外面的世界就愈向往。

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能够轻松前往另一个世界的THEWORLD对他们而言,或许是一种救赎吧?

尽管不会鼓励绿积极地去玩,但她认为这是一种适合用来调剂心情的道具。

原来如此绿恍然大悟。因为自己现在也同样闲得发慌,而在院内四处走动着。才一个礼拜就已经这个样子,那些住院好几年的患者就更不用说了。

绿向护士道了谢之后,停止在院内流浪,以平静的神色走回自己的房间,接着继续往窗户前走去。

在窗外蔓延开来的,是跟往常一样的商店街景象。往来的行人零零落落,商店本身也很难称得上是生意兴隆,但却让人感受到大型量贩店所没有的温暖。

目光朝远方望去,可以看见一栋如直冲云霄般耸立的摩天大楼。那是公司的总公司大楼,绿就是在那附近失去意识,然后被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绿至今还无法接受住院的这个事实。理由很明确,因为光是一味地进行检查。全不如道病名是什么。而这件事情逐渐转变为一种压力,开始侵蚀着绿的内心。

THEWORLD吗

住院患者被深深吸引的理由

(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对于外面世界的强烈向往。或许是为了满足这一点,才会存在着THEWORLD这样的世界吧?就算那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只要不关闭电源,就依然呈现实的世界。即便在这里追寻到某种希望也不足为奇,甚至可以说,会被吸引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就算是这样,绿也难以想像自己忘我地埋首于游戏中的样子,这同时也是自己不打算长期住院的一种坚定信念的表达。

眼前是一幅凄惨无比的光景。

像是群聚在一块腐肉上的苍蝇一般,数十名PK持续折磨着全无抵抗的青年。丝毫没有一点点的仁慈心。

该怎么去折磨他呢?

他们为此绞尽脑汁,以欢喜的表情挥动手上的武器。每一下都让悲哀的羔丰喷出血来,最后陈尸在地上。

没有任何凭吊的言语。从他们口中传出的是欢呼声与叫骂声然后是带着轻蔑的低俗目光。

碧在稍远的位置上注视着这幅如同宗教仪式般的光景,双眸宛如平静无波的湖畔一般,捕捉着死状凄惨倒卧在地的阿达玛斯。

怦通

心脏在胸廓中跳动。

人偶般端整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影、碧眯起眼睛,握着拳头,紧紧咬住嘴唇。

在她身旁的是席拉巴斯和贾士伯。他们两人在碧与PK之间交互注视着,对于现状仍然是一筹莫展。

这么简单就死了啊?

波尔多望着倒卧在脚边的阿达玛斯,然后践踏他的身体。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对吧?

波尔多的表情因愉悦而丑陋地扭曲。原以为她会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结果却是使用了苏生的秘药。

阿达玛斯的身体瞬间被包覆在神圣的光罩内。他的身体违背了自然界的法则,再度被赋予生命。

阿达玛斯缓缓地睁开原本闭上的眼睛。

促使他如此的是意志力

不知道是否了解这一点,波尔多傲慢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她在发出高分贝的笑声同将刀剑架在阿达玛斯的胸前。

阿达玛斯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不但没有屈服,甚至还让人感觉到从容。

波尔多对此相当看不顺眼。她炫耀般地咂了一下舌头,然后将高举起来的剑以敲打般的劲道挥了下去。阿达玛斯的身体扭曲成v形,膝盖跌落地面上,以此作为信号,PK们再度展开私刑。

呜哇~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贾上伯伸出手来挡住双眼,将视线遮蔽。尽管碧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她无法将目光移开。因为无论结局如何,她都觉得自己有义务观看到最后一刻。

阿达玛斯的身体崩落在地面上。各种武器像追击般地同时刺出,无数的尖端贯穿了阿达玛斯的身体。

怦通怦通

仿佛可以察觉胸口的悸动。

碧感觉到心底深处,有某种东西在滋生。

但还来不及去探究那个东西的真面目,波尔多便向倒地不起的阿达玛斯使用苏生的秘药。被强制复活他,身体被当作是祭品献给了野兽们。

真过分

席拉巴斯的表情黯然。但是碧的心中却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的目光持续注视着那些以波尔多为首的PK,丝毫不受到影响。

心跳异常地加速,血液本身就像加热了一般,身体逐渐地发热不,并非寻常程度,而是触碰之后,仿佛会被烫伤般地滚烫。

在内心滋生的那个东西急遽地膨胀,往各个方向伸出触手,捆绑着碧的心灵。

波尔多等人继续踩躏着阿达玛斯。他一点也没有反抗,只是无言地牺牲自己的生命。

(阿达玛斯)

碧在心中喃喃自语的同时,将大剑龙华树装备起来。紧握在右手中的大剑比她的身躯还要更加巨大。

她平时总是在闪躲对手的攻击,因此并没有装备武器。其触感虽然令她有些困惑,但剑柄却出奇地契合碧的手。

早已超越忍耐的极限了。在内心滋生出来的是恶意与憎恶的负面情感,增幅之后的那个东西,似乎就要突破碧的身体飞奔而出。

碧为了掌握武器的手感,握着龙华树左右挥扫,伴随空气的撕裂声,一阵风刮了起来,衣服在狂风的灌注下随风飘扬,大剑丝毫没有沉重的感觉,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般,可以运用自如。

当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正要将内心化为厉鬼的时候,席拉巴斯将手搭在碧的肩膀上。他注视着碧的眼睛,然后慢慢地摇头。

现在不是应该待在一旁观看才对吗?

他以沉着冷静的声音说道。

可是

席拉巴斯伸出手来制止正要反驳的碧。

仔细地看着他吧,想他并不是一味地被杀而已哦!

嗯~让我看看。

贾士伯偏着头想了一下之后,身子便倾向前去确认前方的样子。他以这样的姿势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然后气喘吁吁地叫道:

果然还是一样被打得很惨哦!

贾士伯说的没错,阿达玛斯被踩躏得不成人样。

他已经不知道被杀死多少次了,或许就连当事人也记不得正确的数字吧。

现场开始充满了异样的气氛,被感染的人们纷纷忘我地沉醉在自己的行为当中。

碧用精神力压仰住想要飞奔出去的冲动之后,颤抖着身体注视前方。

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打算,所以才会待在原地-直被杀死吧毕竟想逃走的话随时都可以逃走,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增添自己的厌恶感。

碧将席拉巴斯的话听在耳里,继续注视着。忽然间碧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和阿达玛斯交会了。

碧不发一语,将大剑轻轻地放下。因为她似乎隐约可以了解到阿达玛斯的意图。

这或许是他的决心

碧以平淡的语气说道。

决心?对于什么的决心?

席拉巴斯无法理解,碧并没有回答,只是持续望着阿达玛斯的身影。

她并不肯定,但两人至今为止都-起行动这件事,使碧抱持着莫名的自信。

阿达玛斯想要获得真正的强大,为了要告别懦弱的自己。进而脱胎换骨。

懦弱的青年并不是在演戏,而是希望自己真正变强。就因为觉察到了这一点,碧才会强迫自己别去穴手。这是为了不让阿达玛斯的决心白费。

阿达玛斯一次又一次地被杀死。他的脸上持续浮现领悟般的安详表情,就这样不断地

或许是对他的态度感到不快,波尔多和PK的行动愈来愈残忍。眼前是-幅令人作呕的恐怖光景。

人类究竟能够残忍到什么地步

见识到这点的碧,仿佛被邪气侵蚀般皱起了眉头。

-阵风突然吹过碧的身旁,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了起来,但她却依然一动也不动。

她觉得自己闻到了不应该存在的血腥气味。

正当他们注视着波尔多的暴行时,察觉到自己背后似乎有人的碧、席拉巴斯和贾士伯三人,不约而同地同过头去。

好像陆陆续续地走过来了。

贾士伯眨着眼睛说道。

会是谁呢?似乎不是PK的样子。

席拉巴斯同样也不了解状况,有些困惑地喃喃自语。

(的确和PK的气息不同。)

以传送装置为中心陆续出现的PC,其种族和职业都各不相同。但他们每个人都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是前来这里郊游。

哦!有了,有了!

一名PC发出兴奋的声音跑了过来。他指着阿达玛斯的行刑场,然后发出了莫名的欢呼声。而紧接在他之后,PC们但纷纷开始声援加油,转眼间,碧一行人便淹没在集团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席拉巴斯在碧的耳朵旁低声问道。

嗯~嗯~

贾士伯拍打着犹如太鼓一般突出的腹部,嘴里一直哼个不停,待拍完肚子后,他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大大地点了个头,朝着碧开口:

好像有人把这件事贴在公布栏上了哦。

贾士伯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慌张模样。

原来如此,是公布栏啊

应该是有人贴出了在艾尔肯凯仑大瀑布所发生的私刑情报。而看到这个消息的PC,便纷纷集结过来。

当然,他们并没有安帮助阿达玛斯的意思。他的私刑对这些看热闹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游戏中的一个事件罢了。简单的说就是所谓的祭典。

碧一想到这里,一肚子令人无法忍受的怒火便冒了上来。极力压抑的怒火逐渐转变成为业火。甚至有一股冲动驱使她想要拿起龙华树,将在场所有PC砍成两半;紧握着大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哇,那是什么

一道尖锐的女性声音穿透了头顶

碧惊讶地回头望去,发现那里站着一名咒疗士,是个全身装备以白色为基调,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或许是参考了护士的装扮吧?

大家为什么都不制止呢?

咒疗士以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表达出明显的不快感。但兴奋的PC们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持续地发出欢呼声。

但事实上不光是这个样子而已。一名原本应该是观众的PC拿起剑来,加入了私刑的行列。以此作为开端,一般的PC也陆续地开始PK化。

碧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碧之所以会默认波尔多和PK们的暴行,是因为她想要成全阿达玛斯的心愿。但若是遭到无情暴徒的践踏,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不能原谅。)

碧握紧大剑,注视着前方、那里正聚集了无数的恶意。

碧?

或许是察觉到了险恶的气氛,席拉巴斯出了声。

难道,你打算过去那里吗?

贾士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们只不过是刽子手罢了。

碧吐出这句话,然后往前移动一步。

太太太勉强了,会被杀死的哦!

对着混乱的贾士伯微微-笑之后,碧缓缓地摇头。

我根本不怕死,我害怕的是失去了心

碧说完后再度凝视前方,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真是的虽然我不喜欢争执,不过也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席拉巴斯苦笑着,随即拔出了刀剑。

那那么我就在后方支援你们。因为我的等级很低,大概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将重点放在与同伴一起享受游戏乐趣的他们,或许一直以来都和这种血腥的事件无缘吧

谢谢你们。

碧低下头去。

但笑容却在下一个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凄绝的战斗本能,体内的业火熊熊燃烧,逐渐转变为力量的泉源。心跳异常地加速,呼吸在身体静止的状态下变得急促起来。就相当于几乎要失去控制,整个人产生晕眩感。

怦通。

胸口的悸动变得格外激烈。

此时,漆黑的情感逐渐支配身体。它开始侵蚀碧的理性,隐藏在其中的凶暴野兽抬起头来。在察觉到其真面目之前,仿佛就像是有人推了自己一般,碧的身子趁势飞奔出去。与吹拂过的风融合为一体,手中握着一把大剑的她就宛如一头野兽、嘴里露出了尖牙,全身弥漫着杀气,眼神仿佛会让人无法动弹般地锐利。

与PK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缩短为零。

对方的总数约五十名;这并非一个可以轻易对抗的数目,眼前耸立着一道由PC构成的高墙。

或许是被ji情所支配的缘故,碧出奇地不带一丝恐惧。尽管不可能将他们全数打倒,但不知为何却也没有理由认输。这可能是判断力明显下降的证据吧。

但是,现在正应该如此,尽管身体不似平时那般灵活,但有时也必须将自己寄托在愤怒之中。而那个时刻就是现在。

或许是感受到碧所释放出的杀气,其中一名正拿着长枪刺向阿达玛斯的重枪士PK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僵硬。

碧毫不犹豫地横向挥出了龙华树,刀身发出一闪而过的光芒,紧接着掀起了仿佛能震动空气般的冲击波,脚下的石板纷纷卷起,沙尘飞舞。

重枪士以茫然的表情注视着碧,身体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她将他的身体作为垫脚石一跃而上,然后把手中的大剑举向了天空中,接着往群聚在眼底的PK集团瞥了一眼。

怎么啦?

正在最前方折磨着阿达玛斯的波尔多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她的眉头逐渐紧锁,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喝!

伴随着鼓舞自己的呐喊声,碧往这群人蠢动的中心部位劈了进去。

将愤怒、憎恨、绝望、悲伤还有怜悯深藏在心中,为了打倒眼前的敌人,碧释放出力量。

龙华树咆哮着,然后像是在回应碧的心情一般,发出了长啸。碧以浑身的力量将挥舞的龙华树狠狠地挥下。

什么东西啊!

波尔多整个人顿时惊慌了起来。觉察到自己被锁定的她,四下张望着想要寻找退路。但这样的地方却完全不存在,因为她至今都一直待在PK集团的中心挥着剑。

啧!

波尔多咂了一下舌头,随即抓住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葱丸脖子,接着和他彼此对调位置。

什么事啊,大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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