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京城一家高档酒楼的顶层厢房内。
“参见楼主!”古天行抱拳躬身一礼,眼角微微瞄了一眼对面书桌后的俊逸男子。
“古堂主,打探陈炎菁底细的人是新来的吗?”慕容云海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倦意。为了这桩买卖四方楼已经先后派了几批人,延误了不少时间,如果不是月月找到了东西,恐怕就要亲自出马了。
“回楼主,这种大生意属下怎么敢用新人。”古天行嗤笑一声回答道。论辈分他是四方楼的元老,论能力,他掌握着专门搜集资料和打探消息的灵机堂,可以这么说,四方楼每笔生意的成功都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哦?你详细跟我讲讲,那件信物的临摹是怎么得到的?”慕容云海神色淡然地看着古天行,假意随口一问。
“这个,那个是见过此物的人口述,灵机堂画师手绘的。”古天行愣忡了一下,推搪道。说到这件事他还真是心里没底儿,手下几乎没有探到任何蛛丝马迹,他又不肯认输服软,最后拼拼凑凑总算对付上了一副临摹。他知道只要从陈炎菁身上搜到东西给雇主一看就必定认得真伪,自己何必叫得那么准儿。
“如此说来这件事还真是难为灵机堂了。”慕容云海话中有话,虚夸实贬。
“是有些困难,见过此信物的人太少了,属下的人花费了很多精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古天行再说话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那个人呢?”慕容云海明知故问。
“用完之后自然是让他消失了。”古天行垂着头不敢直视慕容云海的双眸。这个年纪轻轻就接管四方楼的男子,表面上温雅谦和实则手段凛冽。
“还死无对证了。”慕容云海捋着耳后的长发,唇角似有似无的噙着一丝微笑。
“属下不明白楼主的意思。”不经意扫到慕容云海的表情,古天行的心立刻慌了。
“你自己过来看。”慕容云海指点着桌面上的一样东西,淡淡地说道。
古天行皱着眉心,摇着步子晃到桌前,低头一瞧,顿时脸色变了几变。
桌上除了那张出自灵机堂的临摹画像外,还有一样东西,他双眼几乎要贴上了才看了个明白,那样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是一块四方玉石,四面精雕细刻了四条栩栩如生的锦鲤。没错,这就是月月在陈炎菁身上搜到的东西。若要问这东西藏哪儿了,呵呵,没有人会想到它竟然在陈炎菁的耳朵眼儿里吧。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古天行一直以为信物是一块玉佩,没想到竟然会袖珍到如此模样,还是四面的,八成是以讹传讹,传到最后虽然合乎情理了,但是却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口述的人有问题,那就是画师不称职了。”慕容云海若有所思地望着古天行,那清淡的目光之中赫然多了几分凌厉。
“楼主明鉴。”古天行见事情败露,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一掀衣袂单膝跪在慕容云海的桌前。这个罪过可大可小,谎报资料,免了他这个灵机堂堂主都不为过。
“画师剁手,逐出四方楼。”慕容云海端起桌上的茶碗,轻啄一口,缓缓说道。
“属下领命,”没有任何帮手下开脱的意思,古天行深施一礼,退出房间。
慕容云海搁下茶碗,轻咳了几声,手里摆弄起那枚玉石块,俊朗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会心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