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焰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月月整个身子都软在赫连狱的臂弯里,瞪眼看着他一层一层的解开裹在胸上的纱布,连阻止都断了念想,只是颤抖着声音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谁也不许死!”赫连狱拧着眉心,狠叨叨地说道。手下忙碌不停地专注于清理伤口,换药与裹伤。那熟练的手法完全与上次判若两人。
“这几天不会是你在给我……”一想到赫连狱在自己的胸前白赏了三日春光,月月顿时只觉得轰的一声,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了。
“还没喝药,先别昏过去!”赫连狱瞧着月月因为呼吸急促而愈见潮红的小脸,急忙说道。
昏过去?现在月月连死过去的心都有了。
包扎完伤口,又强灌了一碗汤药,赫连狱开始小心翼翼地帮月月擦拭起汗水密布的身体。不会有人知道这竟是傲天靖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一个女子的身体,很奇妙,很暧昧,可是偏偏要拼命克制心底的欲动。当所有的一切完成时竟然像经历了一场战争般让人热血沸腾,身心疲惫。
惊吓、羞愤、虚弱……该晕倒的时候月月绝不含糊。她沉沉地睡在赫连狱的臂弯,仿佛婴儿一样恬静美好。她不知道盯着她的那双眼是多么的炽烈与危险,也想不到有些人已经把她划做了敌人,暗地里悄悄的预备上了对付她的手段。
当晨光毫无顾忌地铺向扎潭草原时,巡逻的士兵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夜平安无事,没有发生偷袭。只是王爷的军帐似乎发生了点儿小意外,不过此处没有好事儿的人,全部各忙各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我要去看铁焰!”
“不许去,一会儿本王就派人把他送回天书崖,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赫连狱!你混蛋!”
“你再说一遍试试?!”
“赫连狱!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大混蛋!”
“昨晚的帐本王还没跟你算呢,还敢不知死活的挑衅本王,你个死丫头……”
“啊——,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爷怎么可以大白天的就……
所有听到月月惨烈尖叫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羞红的脸,脑中盘桓着龌鹾的小秘密,唇角上弯的弧度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诡异。
“呜呜,铁焰你快醒醒吧,赫连狱那个混蛋欺负我……”月月跪在铁焰的床铺前,哭得凄凄惨惨,却不见一颗眼泪。身上的箭伤竟然成了她不致命的弱点,赫连狱只要一个手指头就能让她立刻生不如死,呼痛不止。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这种心里上的条件发射,精神上的反复折磨啊。
最后月月妥协了,只要能让她看看铁焰,她愿意老老实实,寸步不离地待在赫连狱身边,直到返回京城。
“你敢说王爷是……”银火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万不敢顺着月月的话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言词。
“他不是吗?铁焰为了他能连性命都不要,可是他做了什么,出手这么重,伤得铁焰吐血。你们誓死护卫这种无情的主子,难道不觉得心寒吗?”月月煞白的小脸因为激动微微泛起潮红。胸上的伤口本来就是一动就疼得要命,现在更是疼得月月双臂撑在床铺上不敢直腰,连着倒抽了几大口凉气。
“是王爷伤的他?”银火喃喃自语,一双迷茫的目光不由得扫过铁焰紧闭的眼眸。
“我亲眼瞧见的。”月月咬牙切齿道。
“不对啊,铁焰呕血只是因为旧伤复发,并不是什么内力伤到筋脉。”银火质疑地再次拾起铁焰的手腕,认真探了一次脉后肯定地说道。
“……”这下子换成月月迷糊了。铁焰有旧伤她是知道的,难道就这么巧,赫连狱一脚落下的时候,正好赶上铁焰的旧伤复发,她好像错怪什么人了,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这么倒霉无缘无故地大清早在她这里讨了一顿臭骂。哎呀,是谁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算了,忘了就忘了吧,想必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吧。
月月在心里劝慰完自己,摸出帕子帮铁焰擦起唇角已经干透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