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吧。”懒懒的声音带着刁钻的气息从门帘缝中挤了出来。就算里面的人没醒也被这个唐突的轻骑侍卫喊醒了。
“王爷请姑娘上城楼观景。”
“哦,知道了。”月月随意应了一句。观景?大战在即观的哪门子景。十有**是赫连狱想出了什么对付凤于漠的歪门邪道,预备向自己炫耀吧。
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月月在来人的指引下步上了通往城楼的台阶。
单手扶在石墙上,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月月心中一动,抬头去瞧,只见台阶尽头的石墩上放着一只巨大的铜盆,铜盆内正燃着熊熊的火焰,浓浓的黑烟随着风向飘至城外,仰面望去,头顶的碧空白云仿佛遮了一层薄纱,随着火焰的跳动模糊了双眼。
台阶一共二十七层,月月爬得很吃力,若不是登的越高,越是炽热难耐的话,她真想中途停下来歇歇。
一鼓作气登到缓台,月月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抚着胸口望着那抹凭栏远眺的背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燥热的空气。
赫连狱竟然没有穿他的黄金盔甲,华丽的锦袍也换成了白色长衫,第一眼望去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儒雅君子立在楼台观景呢。
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哇?月月极为不屑的瞥了赫连狱一眼,然后故作自然地眼光流转,趁机环伺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除了几名轻骑侍卫之外,并没有金烈三人的踪影,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不得不让人定睛关注的老者身上。
只见那位老人躺在一架树藤编制的躺椅内,白发长须,面色青黑,双目凹陷,两只手好似枯枝一般搭在藤椅上,整个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下城楼去。
“瞿月月,你过来。”负手挺立在栏杆前的男子突然唤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
月月抿着唇,不情愿地朝着赫连狱的方向移动起脚步,在经过那位老者身旁时,忍不住细细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惊得月月差点叫出声。
竟然是个死人?!
没办法,谁让会功夫的人对气息非常敏感,月月离着如此近竟然丝毫也感觉不到老者的呼吸,再加上那青紫的面色,紧闭的双眸,月月可以更加肯定,这个人死了,而且还死得很透彻。
“怎么还不过来?”赫连狱扭过头来催,却正好撞见月月惊疑的双眼同时问询而来。
“他,他,他死了。”月月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这个人是赫连狱带上城楼的,他怎么会不知是生是死,哪用得着自己提醒。
“小丫头别乱说,谁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很低很沉但是绝不虚弱。
我的妈呀,诈尸啦!如果不是月月身上有伤,她一定会使出轻功逃得越远越好。
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具“老干尸”。
现在换做月月的小脸白一阵青一阵了,看着那具“尸体”正在用龟速张开眼睑,月月顿时感到一阵无法接受现实的头晕目眩。
“别怕,他没死。”赫连狱握起月月冰凉的小手,长臂一伸将这个微微颤抖的女子揽到胸前。
谁怕了?她只不过是感到很震惊而已。这个装神弄鬼的古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