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若论卑鄙耍诈,凤某还有很多要向靖王学习的地方呢。”凤于漠轻笑一声,淡淡答道。
“废话不必多说,开门迎战!”赫连狱一声令下,城门大开,与此同时,银甲轻骑列阵而出。只见一片奔腾的银浪呼啸杀来,苍莽无际。
“破城!”凤于漠手中令旗一挥,铁骑先锋立刻迎了上去。
月月只感觉到坐下战马无比兴奋,长嘶一声,当先冲向对面的滚滚浓烟。
妈呀,要死人啦!月月两眼一闭,抱着马脖子,说死也不敢松手。
时逢敌手,不死不休,喊杀声,嘶鸣声,甚至刀枪相格激出的火花声,在月月耳边仿佛永无休止般的嘶吼而过。
坐骑的速度骤然降慢,月月只感觉脑袋顶上全是危险,还有几下子招呼到了她的铁甲上,不知道是战甲结实,还是自己命大,反正只是猛然一沉,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月月脑中灵光一现,双眼忍不住眯出一条缝隙。目光所到之处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单打独斗见过,这种不要命的群殴还是第一次,什么是血流成河,什么是尸骸遍地,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嗜血屠杀,什么叫惨烈,什么叫悲壮,今天全见识到了,那黑色的银色的,拿刀的使枪的全部不要命的杀在一起,死在一起……
月月的眼睛越瞪越大,当大到不能再大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趁着还没稀里糊涂的壮烈,赶紧跑吧……
“刷!”一阵疾风从前面呼啸而来,凭借刚才的经验月月知道又有人朝她杀来了,不,确切的说是朝着她的坐骑,然后一声铿锵的金属碰撞,袭击的武器再次被撞飞。
也是这个时候月月才注意到自己身下的战马,那四条腿跟血染似的,裹着在肚腹的铁甲缝隙还在断断续续的向外淌着血。
月月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混乱了。
这是什么马啊?比铁骑侍卫还猛!
瞬息之间千变万化,月月这边还在惊叹凤于漠的铁骑,接下来嗖嗖嗖……,凌空一阵乱箭,紧接着就嘭嘭嘭……,不知道从马上摔下来多少人。
这种地方不能再待了。月月不敢轻举妄动,时刻铭记要以死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眼光犀利,尽量扩大视线范围,最后定格在绑着铁焰的十字木桩。
去那里!先救铁焰!月月主意一定,眯起眼眸,透过一层层,一排排激烈的交锋计算着周边的距离和攻势。
“呜——”凤于漠的响箭再次破空响起。
“咚咚!”城楼也跟着传出两声军鼓。
两军的前锋立刻有意识的向后退了些距离,刚才还火拼的场面顿时得到了缓解。
打完了?这么快?月月偷偷的勒住缰绳,听着耳边渐渐稀疏的兵刃声,缓缓地直起身体。
“列阵!进攻!”几乎是同时,凤于漠与赫连狱一起喊出了下一个命令。实力相当的搏杀只会徒耗气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军前列阵,依靠阵法的巧妙或集中,或分散,有针对的挫败敌人。
看着不断补充上来的铁骑驾着坐骑变换起阵势,月月突然有种自己很多余很白痴的感觉,可是有一拨人似乎比她更多余更白痴,那些人的脖颈上系着与她一样的红绸,傻傻地跟在她身后,好像在等待什么指令。
月月哪里知道她在茅房门口无意中击倒的那名男子是这一对的领头兵,她更无法揣测到凤于漠阵势的走向,只能傻乎乎的看着那些系着黄、绿、蓝绸带的铁骑在眼前与身边晃荡,而她却带着红绸军站成了一道阵中的风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