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克大人,讲话变得没有格调啰?或许我是搞砸了,但是你假扮神的演技还不是不怎么样?』
阵跟艾尔芙从桌子底下出来。艾尔芙轻松地舔了舔舌头说。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故弄玄虚和耍弄幻觉的组合,我来吃掉他们吧。」
「十戒中有所谓的『作伪证』,这位乌德瓦特恐怕就是吧。蝙蝠在伊索寓言里,被描写成是既非鸟类也非兽类的说谎着。是没有战斗力,靠着欺骗夺取人心的家伙。」
「原来如此。不像以往的圣柜恶魔般出手攻击,并不是因为还有压轴好戏,是在狡猾地等待着其它妖魔被消灭的机会吧?不过即使能力弱也是圣柜恶魔,跟杂碎妖魔相较之下,关在圣柜中数千年熟成后的滋味不赖魔力也够强。阵,请你念咒语吧。」
「别太得意了。对方可是圣柜恶魔,不能太大意。阿布拉卡达布拉!」
戴上所罗门戒指,阵念诵出咒语。阿布拉卡达布拉在古代阿拉伯语中有着「听从我的话由我创造」的意思。艾尔芙全身散发着光,原本穿着的轻巧便装,换成设计精美的餐厅女侍服。与莎拉充满花边的俏丽女仆装不同,而是走重视机能性的设计路线。她不像莎拉是以魔法来战斗的魔神,而是擅长贴身肉搏的剑之魔神。
艾尔芙是以妖魔为食物的剑之魔神。可是一旦化为剑,就无法靠自己行动。因此在阵现身之前,没办法使用剑的魔力,而是透过波斯武术格斗技巧来打败妖魔。阵虽然能够使用变成剑的艾尔芙来战斗,但是之前被变成小婴儿时,艾尔芙的等级升华为「靠自己力量战斗」的剑之魔神。
「好啰,谁先来呢,来喂喂我的剑吧!」
艾尔芙轻巧地拔出穴在围裙口袋里的原子笔。原子笔很快地化为刀身弯曲的「夏席尔」弯刀。单手拿着的银盆,变成防御用的盾牌,也是波斯武术特有的圆盘武器。
『这下糟糕啦!我原本就只会扯谎,碰到这家伙可真惨啦!』
乌德瓦特被艾尔芙浑身散发出的杀气给压倒,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真丢脸的家伙,毕竟是只能靠着谎言迷惑人心的最弱圣柜恶魔!但是我跟你的程度格调就不同啦。的确如你所知,马拉克大爷我是的恶魔,并非真神。可是从远古时代开始,就打着神的旗号一路创造出奇迹骗到今日我虽然无法成为神,但却能够模仿神明。就算没办法引发地震或是天地异变,但要设下迷惑人心的骗局倒还是很拿手的。』
「啰哩啰唆地讲什么废话啊,我最讨厌明明是个男人却很嘴碎的家伙啦!就从你先吃吧。」
艾尔芙把剑握在手中往前冲,一口气拉近与马拉克间的距离。很明显地一点都不冷静。圣柜恶魔一次出现两名简直就像身处百货公司地下食品卖场般,耳边只听得到「来吧,吃到饱喔」的耳语。怎么可能不让她兴奋呢。
「艾尔芙,小心!那家伙还没使出怪招!」
阵叫喊着的同时,马拉克的手掌上也喷出火柱。
『净罪之火!』
虽说是冒牌货,但仍有着气势强烈的威严,马拉克放出火焰。
「哼,就这么点程度!」
艾尔芙用银盆挡住火焰,火焰散成细小火花四溅飞散。马拉克本应该惊慌,但是他红色的嘴唇却扭曲成笑容,咂咂嘴左右摇了摇食指说。
『这就是所谓的防御?真抱歉妳的行动,全部都在我的预料中。』
「啥?」
眼睛张得老大的艾尔芙,看见飞散的火花,就像鱼雷般画着圆弧,一起朝着自己从四面八方飞来。
「糟糕!一道火焰还能用剑挡开,数量这么多可就!」
「艾尔芙!」
阵想要保护艾尔芙便冲了过去,但来不及了。艾尔芙浑身布满火花,变成一团火球倒在地上。
「哇啊啊啊啊!」
「艾尔芙,振作点!」
阵立刻脱掉上衣,拍打着在地上着火滚来滚去的艾尔芙。正如马拉克自己说的,假造的火焰其实火力并不强,火很快就消灭,艾尔芙的火伤也并不严重但是,全身被火包覆的冲击和疼痛,让她失去意识。加上火拥有吸取魔力的效果,让她解除变身,变回原本的服装。在她的身边还有飞散的火花滋滋燃烧着。
帮艾尔芙灭火的工作还没全部完成,马拉克丝毫不肯放松,接着把净罪之火投向阵。
『就这样燃烧殆尽吧,所罗门之子啊!』
阵惊讶地回过头。躲不开他很确定。
当下,计算机室中有股沉重的风吹卷进来。简直就像龙卷风把农田的作物连根拔起般的气势,将红通通的火焰全部都往上吸。
「怎,怎么回事?」
阵用力地抓紧艾尔芙不让她被吹走。眼前出现巨大有如四角型墙壁的物体,就要迫近身旁。下一秒钟,那道墙就像老虎钳似地,喀嚓一声闭起来。阵及艾尔芙还有马拉克他们都被关进墙壁中。
把阵他们吸入闭合的墙,砰咚发出轻巧的声音掉在地上。看似巨大的墙面,其实只是本小巧的古书。
计算机室入口的门,不知道何时开了个小缝。聪子就从那缝隙中瞧着室内的景况。是她把书丢进去的。
「唉啊哎啊数千年来被关在圣柜里与世隔绝,一般的常识和礼节都生疏了吧?在图书馆不得吵闹,小心火烛,这种基本常识,我想应该不需要图书委员特地去提醒吧」
聪子走进计算机室,捡起掉在地上的书「爱丽丝梦游仙境」,轻轻拍了拍把灰尘拍掉。打开书页,里头有张画上有个长得像阵的少年走在浓密草原中。少年还背着一位神似艾尔芙的少女。
突然,书的封面形状起了变化。哎啊,聪子合上书看着封面。马拉克和乌德瓦特的脸,就像浮雕般出现在书封上。咦,不是浮雕他们想要从书里脱身,但被封面给挡住,看起来好像脸蛋紧贴着塑料窗的状态。
『妳妳!对我们做了什么事?』
『快放我出来,可恶的小姑娘!』
马拉克和乌德瓦特陷入混乱地喊叫着。聪子哼了声冷冷地笑道。
「我是不在意你们攻击新木学长一行人。所罗门戒指是封印者,圣柜恶魔是被封印的,彼此之间互相对战也是理所当然。打到最后,强者得胜这就是平等世界的均衡点。只不过,我不能原谅有人敢破坏我图书馆中的书籍。才把战场移动到别处。」
『那那是要怎样,才能够脱离这里啊?』
「要不要动动脑想想看啊?一个小孩的体重开不了的自动门,只要两个人一起就能打开喔嘿嘿嘿」
听到聪子的话,封面上的马拉克和乌德瓦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是,是喔如果得到所罗门戒指和剑之魔神的魔力,我们的魔法将会远远凌驾在妳之上,解开这个咒缚是吧。』
『是说啊,当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妳该付出代价的时刻啦!欸嘿嘿,是妳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路的把我们跟饲料关在一起的迟钝小姑娘!晚点就让妳好好地体验体验吧!』
马拉克和乌德瓦特从封面消失。想必是意气风发地往阵两人的方向前进吧。
「呼呼人生和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本书啊。你们接下来,会在这本书中写出什么样的故事呢就让我来好好观望吧。嘿嘿嘿」
聪子在计算机室的桌上把书翻开,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撑着手肘视线认真地盯着书本。
绘本中阵专心地走在高耸夏草和灌木草原中。
这不是普通的草原。草和树木的叶子全部都是用轻薄的纸材做成。
(感觉好像身处于『立体书』中喔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而且,那两个圣柜恶魔是幻觉吗?)
完全没有料到这都是聪子搞出来的,阵背着依然昏迷的艾尔芙,漫无目的地走着。
(要赶紧找到出口艾尔芙的烧伤虽然不严重,可是这里总给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走在草原中,眼前的茂密草丛中,莎拉突然冒了出来。
「咦,座堂?」
阵惊讶地眨巴着眼睛。莎拉是魔神状态的女仆装打扮。可是,为什么手里拿着金色的怀表,耳朵上还有兔耳朵发圈。
「时间到啰,时间到啰。」
莎拉看着怀表,语调生硬地像是在参加演讲比赛。
阵吃惊地摸索着裤子的口袋。里面有莎拉交代要随身带着走的魔神神灯。只要摩擦神灯就能够召唤莎拉
(我不记得有摩擦过啊难道是艾尔芙受火伤,脱掉上衣一阵混乱的时候,不小心摩擦到了吗?通常没有要我召唤却把她召唤出来时,这家伙都会怒气冲冲的呀明明就是神灯魔神,却无法坦然接受现实。)
阵带着警戒心试探性地看着莎拉。可是莎拉只是俏皮地歪着头,把怀表轻轻一丢。
「时间已经没有关系了咚。我跟庶民,两人独处咚。」
「什么两人独处,艾尔芙在这」
话没说完,阵就吓了一跳。莎拉朝着阵飞奔扑了过去。
「咦咦?」
事出突然,阵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陷入混乱中。莎拉头上的兔耳朵发圈,摇啊摇地,让阵的鼻子很痒。
(这,这个兔耳朵应该是为了「LOVELOVERABBIT」,夕也特地买来的东西。应该放在宿舍房间里,为什么座堂会有这玩意儿?)阵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但眼前莎拉的微笑,温柔可爱地让他几乎要把所有疑问通通一扫而空。
莎拉的长发如绢丝般滑顺冰凉,触感柔顺又好摸,还有着花儿般的好闻气息。重点是,紧抓着阵的莎拉,身材柔软曼妙到让人吃惊。环抱着阵的手臂,还能让手指交错的秾纤合度,肩膀瘦小到能被阵的双手环着。她的身子有如充填着最高等级羽毛的枕头似地,柔软地让人怎么滚都会深陷其中。
「不希望你跟其它的女生讲话咚。我跟庶民两个人独处的意思,就是只要两个人咚。」
「妳,是没看到我背着艾尔芙吗?还有,为什么要带着那副兔耳朵?讲话还要加上咚啊咚啊语尾助词,是故意惹我的新招数吗?」
「你在说什么啊咚?我怎么可能会故意惹庶民讨厌咚。」
莎拉难过地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阵。
「因为,人家最喜欢庶民了咚。就是喜欢,才没办法坦然面对,偶尔讲话嘴巴坏了点,可是真的是好喜欢咚。」
「妳是不是吃了什么怪东西?还是说鱼子酱跟鹅肝酱吃太多了?」
「就算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咚。我以前,一直是个讨人厌的女生咚。可是只有在庶民面前不会装模作样,就是因为超喜欢庶民,只想要让庶民看见真正的我咚。」
莎拉贴着阵,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从上往下看着莎拉,她的鼻子很漂亮,长睫毛也很明显。平日很常见面并没有特别感受,可实际上她是个就算马上出道当偶像,CD就能卖上百万张也不足为奇的美少女,阵再次注意到这一点。
阵对莎拉不寻常的态度感到疑惑,心儿怦怦跳地开口问道。
「这我倒是初次听闻。妳,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是打从心底喜欢庶民咚,真的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想除了我以外的女生咚。」
说完,莎拉就从阵的肩上把艾尔芙推落。艾尔芙倒在草原上,莎拉把手伸向阵的肩膀,娇媚地贴上来说。
「你看,这样就没有人来阻挠咚。就只有我跟庶民两个人,没有人看见咚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咚。你可以随心所欲咚。」
「什么事情都可以那看看漫画,或是打电动之类的呢?」
「我知道你在装傻咚。庶民,你想要亲我对吧咚?」
莎拉用食指轻轻点着阵的唇。莎拉的唇办就像刚淋过雨的樱桃般水润润又闪动着光芒。莎拉的食指就这样往下滑,从阵的下巴到脖子,一直滑到胸前,停在心脏部位。
「还是说你想要做更进一步的事情咚?你看我的胸部,想不想摸摸看咚?摸摸看不要紧咚,用力地抱紧我也可以咚~?」
莎拉牵起阵的一只手,爽快地压在自己胸脯上。
遇上如此大胆的举动阵的脸都僵了。莎拉似乎颇为困扰地垂着八字眉型,轻声笑了出来。
「哎啊,呆掉了咚?如此纯情的模样,感觉好新鲜又好帅咚。」
「我是逼不得已的。」
「什么逼不得已咚?女生主动出击的话,男生不知所措,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咚。可是像庶民这样晚熟的男生,内心正期望着女孩子能够主导局面喔咚~」
「我之所以逼不得已是因为我竟然被看扁,以为这点小招数就能骗过我。」
阵皱起眉头,拨了拨浏海。
「怎么看你都不是真正的座堂。虽然那家伙会装模作样,但是绝不会啰哩啰唆。」
「真有自信咚。搞不好是因为太幸福而不敢相信事实咚,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庶民到难以克制咚。」
「骗人。座堂就算是喜欢上我不过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啦即使退一百步喜欢上我的话,她讲话的态度肯定是高姿态!像妳这样低声下气的态度,对自尊心强烈的座堂来说,绝对不可能发生!」
阵把眼前的莎拉用力推开。莎拉背后长出蝙蝠般的灰色翅膀那是乌德瓦特的翅膀。阵再次背起艾尔芙,皱着脸说。
「果然是乌德瓦特啊。」
『切哼!不单单拥有所罗门的智慧,你这家伙的第六感还真灵!本来我还打算着要先拢络你的心,当你的身体变成容易脱离的状态时,就把魂魄剥离吃掉。被你忘掉的剑之魔神,就晚一点在好好享用!』
维持莎拉的外型,乌德瓦特以粗哑的男性语调忿忿地吼着。
『有什么关系,假的也很好啊!真正的座堂莎拉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被你这小鬼给钓上!知道对方不会看自己一眼,可是仍是深情注视,这根本就是一百年前的少女漫画剧情嘛!可恶可恶!』
「我哪有特别在注意座堂啊。」
『与其挑战高岭之花,还是身边容易得手的最好吧!拼命存钱排队还买不到陆续销售一空的名牌商品,那就用便宜的违法赝品来代替不就得了。既能满足自己,其它人也分不清楚是真货还是假货。欸嘿嘿!』
乌德瓦特以高傲优雅的莎拉根本就不可能发出的低俗笑声笑着。
『好啦好啦你真的很想摸摸看吧?不要紧,要我脱光光也没关系唷?』
乌德瓦特扯开领带,围裙,洋装一件接着一件脱下来丢在地上。阵傻傻地看着他的举动最后,只穿着兔耳朵发圈和胸罩内裤配手套及膝上袜的莎拉(外型的乌德瓦特),就在他要解开胸罩的瞬间,
「快住手。」
阵用力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她贼兮兮地露出扭曲的微笑说。
『怎么,不是想看吗?就说你想看吧。』
「我没兴趣。别给我看,让人很困扰。」
『你这家伙怎么比我圣柜恶魔乌德瓦特还会讲谎话啊?其实真的很想看吧?不要勉强了,虽然尺寸小了点可是胸型很美喔?』
乌德瓦特轻轻弹开胸罩前的扣环,暗自欢喜地笑着。
(欸嘿嘿嘿嘿,我的能力就是在人耳边讲谎话使其产生疑问。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可是疑心生暗鬼,往往能造成争夺或互相杀害,最终甚至引发战争。可以说是力量最弱,但效果最强的圣柜恶魔,这就是乌德瓦特大人!但是,我也是有弱点的。正直的人不会被谎言所骗,没有办法趁隙入侵他的心。如果听信了谎言,我就能马上抽出他的灵魂,将对方变成我的魁儡!)
莎拉(外型的乌德瓦特)露出胜利的笑容,就要抓住阵的心脏。可是他的手指却无法伸入阵的体内,被弹了回来。
『啥?魂、魂魄没有出窍?刚才,的确说谎了吧?』
「说什么谎啊?」
『不可能不想看的啊!整个学校的男孩子都憧憬的,这个女孩的**耶?』
「想想看,即使是假货,万一被发现我看了这种东西,不知道要被那家伙狠狠骂到什么程度。我说的可是真心话非常让人困扰啊。」
『虾米!』
莎拉的身影很快地消失,乌德瓦特捂着脸痛苦地往上方飞开。
『哼!没,没想到大爷我的赌注竟然会输!不过,我还没有落败!』
「这真是活泼哪!你怎么都不烦哪。考试临头,我还想要带艾尔芙去保健室。才没有空理你这种几千年来关在箱子里的闲人哪。」
『讲话还真直接,可恶!一根肠子通到底也就罢了,多少也顾虑一下我的心情嘛!这样感觉好像我自己在唱独角戏,很糗耶!』
乌德瓦特化为一阵灰色烟雾,包围着周遭。阵颇嫌麻烦地叹了口气。
「实际上,就是你自己在唱独角戏啊」
『吵死了!』
灰色烟雾像泥水底部沉淀的泥巴似地慢慢结成块,化为两本巨大的书。书的高度约有两公尺。而且,烟雾还卷啊卷地围绕着阵和艾尔芙,变成蛇的姿态。蛇用乌德瓦特的声音开口对阵说话。
『赌上圣柜恶魔的自尊,我要跟你一决胜负!你这混蛋连句讨厌也不说这么做又逃不出这里也无计可施!就算我是再怎么没实力的圣柜恶魔,只要把你逼到绝境,就能轻松地杀掉无法抵抗的小女孩啦!』
阵被乌德瓦特围着,抬头看著书。封面上各自有着「爱丽丝」脸孔的立体浮雕。
「不要随随便便决定什么胜负。虽然说我并不需要特别再去复习功课,可是如果不数学习能力差劲的同班同学念书的话,那家伙可就要拿不及格分数了。」
『我说,你竟敢把我跟什么考试拿来比较!那我就赏给你不想决胜负的礼物吧。这两本书,各是一道门。只要打开其中一道,就能回到原来的计算机室哟!』
乌德瓦特得意地笑着。阵却绷着一张脸答道。
「哦,还真贴心。那么,是哪一边的门呢?」
『告诉你了那还玩什么?就是要你猜啊,笨蛋!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爱丽丝,最后结局就是爱丽丝醒来回到真实生活其中一边的门,就是最后一页的画面。也就是说,可以回到原本的房间。但是如果开到另一边的门,马上就会挂掉死了的话,魂魄就很容易从**脱离,我也不需要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弄到魂魄。怎么样,是不是让你很兴奋?』
「并不会,我讨厌要二选一的赌博。不要陷害人类。」
阵抬头看着两道门冷静地说着。乌德瓦特靠近阵,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你的精神意志,还比不上我这种以精神力攻击的圣柜恶魔吧。真是麻烦的家伙。可是这并不是赌博喔!是比智慧高低。』
「比智慧?」
『喔,看来是动心啰。想必被煽动了吧?』
乌德瓦特指着两道门,解释着。
『这是。一边会说真话,另一边只会说谎话。』
「也就是说一边是真的,另一边是讲假话吧?」
『我就说不可以告诉你嘛!我又没有足以打倒你的实力,你慢慢想也没关系吧?本来呢,要是被马拉克追上在他的攻击下会化为碎片,动作快一点的话是比较好的啦?』
乌德瓦特指着两扇门,以威胁的语气对阵吼着。
『好了,就用所罗门的智慧来解开谜底吧!我猜是办不到啦。我可是圣柜恶魔,若是骗过所罗门的智慧就能够更上一层楼呢!』
阵在两扇门前,大大地倒吸了口气。
(那一扇门是假的,那一扇门真的呢。假设,死亡之门才是真的的话,只要问「你是死亡之门吗?」,真正的门会说「是」,假的门也会回答「是」。假设死之门是假门的状况,如果问同样的问题,真正的门会说「不是」,假的门也会说「不是」这么一来两边都会回答同样的答案,根本就搞不清楚哪边才足真的。得想出让两扇门说出不同回答的问题才行)
绞尽脑汁思考着,却寻找不到答案。
『好了好了~动作不快一点马拉克就追过来啰!原本我想,只要你选错赶紧打开死亡之门,迈向死亡路程让我独占你的魔力是最好的啦,欸嘿嘿嘿。或着啊,在马拉克抵达之前,先打败小女孩让我尝尝她的灵魂,吃掉她的魔力也是不错的吧?』
想让阵焦躁不安,乌德瓦特连珠炮似地跟阵说话。可是阵却没上他的当,再一次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
(被恐怖及危机搅乱心情而焦躁紧张的话,就全盘皆输。好比考试结束前一秒还在拼死命地想解答问题时,就时常会犯错。好不容易回答正确的答案,因为焦虑再度检查,反而把正确答案擦掉写上错误答案,当察觉错误脸色惨白的当下,结束的钟声响起。考试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可以慌张,不要被时间追着跑保持平常心得把这个心得告诉夕也这家伙才行。他就是太笨手笨脚才考不好。不慌张的话至少可以把所有学科维持在及格边缘呢。)
乌德瓦特紧抓着阵在他的耳边啰唆地念着,他仍在煽动着阵。可是阵闭上眼睛,将意识集中。脑海中想象着哗啦哗啦不停流着的水流声。
(对,我一定得回去才行。抛着快要不及格的朋友不管,那不是我的作风)
本来潺潺的水流声,突然,变成从高处滚滚滔滔落下的瀑布景象。当下,盘旋在阵脑中的灰雾也烟消云散,一股几乎让他全身颤抖的清凉爽快感唰地从腹部底下涌上。
「哎其实很简单嘛。」
被乌德瓦特抓着,阵开心地笑出来。让乌德瓦特吓了一跳。
「很,很简单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只要稍微动动脑就能轻松解答的理论问答嘛。」
阵心情轻松地,轻声用鼻子哼笑着朝右边书上的爱丽丝雕刻问道。
「喂,右边的书!」
『是?』
右边的爱丽丝回应着。阵用下巴指着左边的书问。
「我如果问左边的书『你是真的吗?』左边的书会回答什么?」
啊,乌德瓦特不禁讶异地发出声来。阵转头看向乌德瓦特说。
「就是这样。如果,我现在问的右边的书是真的,就表示左边是假的。问真的右边说『问假的左边,你是不是真的,那左边会回答什么呢』。左边是假的那只要问『真的吗』他就会回答『是』。右边会诚实地回答我『是的』。」
『呜呣』
「反过来,假如右边的书是假的的话?只要问真正的左边『你是真的吗』,他肯定会回答『是』。可是已经问过说谎的右边『左边会如何回答』,他一定会回答『不是』。也就是说」
阵狠狠地指向乌德瓦特说。
「我询问右边的书他说『是』,右边就是真的,如果他说『不是』那就表示,他是在说谎!」
『呜!。我在圣柜中想了好几千年才想出来的问题,一下子就这就是的力量吗?』
乌德瓦特被阵戳破陷阱,悔恨地说。但是,自己设下的圈套,已经无法更改。而右边的书上,浮雕的爱丽丝开口回答说。
『(是)的。』
「那么,你就是真正的书。我问了,你就是能回到原本世界的门吗?」
『是的,没错。』
「有答案了,让我回去吧。」
右边的书缓缓地打开。乌德瓦特不知怎地丝毫都不悔恨贼贼地笑着。
下一秒钟,无数的扑克牌丛书中飞散而出,像龙卷风般围绕着阵。
「咦?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一张一张的扑克牌,化身成小型军队。手里拿着枪和剑。
『折弯他的头!折弯他的头!』
嘴里边喊着,边用小小的武器戳刺着阵的手和脚。乌德瓦特笑着说。
『那本书,连接着爱丽丝折断女王脖子画面的页面!』
「怎,怎么会!应该是打开原本世界的门没错啊,我的理论应该很完美的!」
『没错,你的解题是很完美。不过,你忘记很重要的事啊大爷我可是伪证圣柜恶魔呢。』
「也就是说,你本来就在骗人?不管那一本书都连接到『死亡页面』。」
『那当然啰谁会让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给逃走啊,!我要好好地,把你们通通给吃干净~!』
乌德瓦特从蛇的姿态,幻化成原本拥有蝙蝠翅膀的灰色男子身形,拍动着大翅膀就要飞离阵。
『欸嘿嘿,我是圣柜恶魔,骗人是理所当然的啦!』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骗了?」
『对啊~!真是可惜啊!很不甘心吧,欸嘿嘿嘿嘿!』
「嗯。是很不甘心不甘心。」
『讲话干嘛重复啦!』
「正因为不甘心我有个问题。诈欺师自己被骗的话还笑的出来吗,你如果被别人骗的时候会怎么办?失去存在意义的话,就表示,会消灭吗?」
『这,这种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吧!可恶,你就给我在这里,像只被丛林中的红蚂蚁啃噬得只剩下骨头的死大象吧,我准备在这里跟你道再见啦!』
乌德瓦特边将扑克脾军队抖落边高飞起来。阵挥开包围着自己的扑克牌军队说着。
「嗯,能够远离像你这样的混蛋,我也很开心喔。」
『欸嘿嘿嘿,这种时候还在逞强,真是少不更事呢!都已经面临这状况,还要故做毫不惊慌装冷静,内心里是多么的手足无措啊,你就给我去死吧!扑克牌军队,把他切成细丝吧!』
听到乌德瓦特的笑声,阵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看样子这是逃不了一死了。」
同时,莎拉乘坐管家尼可莱开的车,回到座堂家的大房子。
一下车,女仆们跟平常一样在庭院和房子内并排成列欢迎着莎拉。
「欢迎回来,大小姐。」
莎拉脚步迅速地往并排在低着头迎接的女仆行列中的女仆长玛莉-莎邦特身边走去。看到莎拉异于平常的着急模样,女仆们都不可思议地妳看我我看妳。
「玛莉!拜托妳,请妳教我煎蛋卷!」
玛莉看着突然握着自己双手的莎拉,她睁圆的茶色眼睛说。
「咦现在吗?可是,马上就要用晚餐了」
「啊啊,现在马上啦!拜托!」
看着莎拉拼命拜托,玛莉突然露出了姐姐守护着妹妹般的微笑。
「莎拉大小姐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非常地少见呢。」
「咦?啊,我、我的表情有那么奇怪吗?」
莎拉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脸。玛莉露出温暖的笑容回答说。
「不。很有活力,非常地可爱喔。」
看着似乎看透自己的玛莉的笑脸,莎拉的脸颊马上变得通红。
「话说这么急着要做煎蛋卷,是不是要家政课的作业呢?」
「啊那个,嗯嗯!对对对对对!家政课的作业,得要学会做煎蛋卷才可以。要很好吃,而且很多料的!拜托妳,玛莉,可不可以教我全世界最好吃的煎蛋卷的制作方式?」
莎拉双手交叉着,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凝视着玛莉。
「小的我能够获得教导莎拉大小姐做菜的荣誉,让我非常地感谢。赌上大英帝国的荣耀,我一定会传授您最棒的煎蛋卷制作方式!」
玛莉自信满满地将手放在胸口,挺直了背说着。
「谢谢妳,玛莉!」
莎拉打从心底开心地眼神中散发出光芒。
(艾尔芙这家伙,只顾着自己要利用庶民增加自己魔力,也是赢不了我的!请玛莉教我做最高级的煎蛋卷后,我要好好地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说句题外话,英国料理在众多外国料理当中,是以难吃出了名的。调味很单纯,使用大量油脂,而且要不就是味道浓烈要不就是没味道,呈现两种极端,再加上多半是简单的烤箱料理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英国绅士用餐礼仪佳,是因为食物难吃没办法狼吞虎咽而造成的。
不过恶名昭彰的英国料理中,朴素的菜色反而特别美味。比方将鱼片和马铃薯裹上面衣下锅油炸成的Fish&Chips就相当好吃。煎蛋卷也是。
在自己房间在女仆们服侍下换好衣服,莎拉就走向厨房。装作要学习家政课的作业,于是只是在便服上围了围巾和三角巾的料理实习穿着。
玛莉手中拿着铜制平底锅,在餐厅中等着。她的面前摆了不只是鸡蛋,还堆满几乎可以开派对的大量食材。
「欢迎您,莎拉大小姐。那么,我们开始吧。」
「等,等等,玛莉。我要做的是煎蛋卷吧?」
看到大量食材,莎拉翻了个白眼。玛莉温柔地笑着说。
「是的,是大英帝国值得夸耀的英格兰风煎蛋卷喔。」
「我再问一次煎蛋卷,是只要把蛋拿来煎的简单料理是吧?」
「是的,当然。料理就是从煎蛋卷开始由煎蛋卷画下句点。所有的料理中,能够做得好吃却也最困难的就是煎蛋卷。可是对料理想必也拥有惊人天份可发挥的莎拉大小姐来说,应该是道很容易的菜色吧。」
玛莉带着纯真的表情微笑着。莎拉脸色惨白,回给她一个微笑。
「困困难吗?」
莎拉隐瞒了自己对料理完全不拿手的事实。但现在又不能退缩。
「那么我想,还是先请妳教我制作方法比较好吧?」
「好的,莎拉大小姐。首先,用中火将蛋卷锅(煎蛋卷专用的平底锅)热过,把用甘地种牛乳制成的奶油放入融化。准备三颗安达鲁西亚种的鸡蛋,敲开后迅速地搅拌。打到蛋白完全融合的状态,如果搅拌过度会容易变硬,请特别小心。接下来要放入被称为『牛乳界香槟』的泽西种乳牛牛奶制成的鲜奶油,味道强烈的阿尔卑斯岩盐,加入肉豆蔻,丁香等香料,倒入平底锅内。边搅拌,边加入艾尔郡种的牛奶制成的起司和约克夏火腿,等略微凝固时」
****047
玛莉对于能教莎拉作菜感到很光荣,带着温柔的微笑,口若悬河地仔细说明着。可是听着听着莎拉的魂,就从嘴里飘了出来。
「然后啊,最后添加威尔特郡产的火腿,高地伯斯郡产的黑醋栗酱料,就完成啰。很简单吧?」
「咦,啊啊。我只听到白胡须老公公在花田另一头说『过来这里吧』那一段啦。」
莎拉眼睛转啊转地回给玛莉一个微笑。玛莉将蛋卷锅交到她手中。锅柄上特地为了莎拉包裹着布巾。莎拉平常不做菜,手的皮肤特别嫩,握住热烫的物体时可能会耐不住热,得要防止她烫伤,玛莉连这一点都仔细顾虑到,真不愧是女仆长。
「喔呵呵,莎拉大小姐真不简单,连英国传统的独角喜剧(StandUpedy)功力也这么高强。那么,请您露一手吧。」
「啊,那个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啊。」
「心理准备?」
「首先,要给父亲和母亲大人写封信」
「哎啊,莎拉大小姐!如果在伦敦西区剧院举办喜剧公演的话,肯定会连续满座哪。我都抱着肚子大笑出来了呢。」
玛莉完全不把莎拉的话当一回事,对莎拉来说简直就像善意的拷问。
(呜我,我不管了啦!)
莎拉咬着下唇,将炉火点上。突然,玛莉拿起起司,皱起了眉头。
「哎啊,这是被老鼠咬过啦!对不起,莎拉大小姐。我去地下的起司仓库取起司,请您稍待一会儿。」
啪哒啪哒啪哒玛莉走出了厨房。莎拉继续让火热着蛋卷锅,沮丧地垂着头想。
(啊啊,这该怎么办煎蛋卷竟然这么不好做。在出糗之前,好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啊)
正当莎拉低着头的瞬间,她发现握着蛋卷锅的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
「咦这,这副手套是?」
当她睁大了眼睛的当下,莎拉的全身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时候,玛莉在地下室的起司仓库遇到大群老鼠。
「啾啾」
「哇啊!哪、哪里钻出了老鼠洞啊?」
站在把起司架当成运动场般东奔西跑的数百匹老鼠面前,玛莉几乎就快要昏倒,惊吓地踱着脚,停下脚步。
「好可怕,可是这时候绝对不能够退缩!赌上大英帝国的尊严,也要保护座堂家的起司!」
玛莉握住扫帚,果敢地走向老鼠群。
回过神来,莎拉身处于一片黑暗中。
「咦?这里足哪里啊?」
手忙脚乱地挥舞着,但是却碰不到地面。莎拉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就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啊啊,一定是刚才发生瓦斯爆炸,我在毫无自觉的状况下死掉了!不应该做自己不习惯的料理啊,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无视于我的存在的庶民啦!我恨他我要化为厉鬼诅咒他,庶民这个大笨蛋!哇!」
「骂人的话,也差不多够了吧?」
突然,耳边传来夹杂着叹息的声音,莎拉吓地回过头去。
就在自己身后,出现阵的脸。转身动作过大,莎拉的唇差一点点就要碰到阵的唇,让莎拉的心脏差点要停止跳动。原以为是在一片黑暗中,可是能看见阵的脸庞,是因为被红色的火焰照射着。莎拉的眼前,有火焰在黑暗中燃烧着。
『呜哇啊啊啊啊!』
燃烧的物体是扑克牌军队。莎拉这才发觉,因为被扑克牌军队所包围,周遭才会一片黑暗。军队着火掉落地面,就看得见蓝色的天空。莎拉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女仆装。
「庶,庶民?干嘛任意地召唤我啊,这里是哪里?」
莎拉还没从刚才接近阵脸蛋的冲击中回复,胸口激烈地起伏着,脸也还是红通通地。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莎拉突然激动地大吼着。可是,阵却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把手放在莎拉头上。
「秀秀摸摸头。」
就念诵起咒语。变身为神灯魔神状态的莎拉,替主人(阵)做事让他摸摸头后,会因着感谢程度的高低改变头饰的发光程度(感谢指数)。累积感谢指数,会让之前遗失再次发行的魔法书页面增加。
阵所念诵的咒语,秀秀摸摸头是智仁武勇的意思,也是王者所必须具备的四种素质。魔法神灯是从波斯透过丝路来到日本。千年前的阿拉丁和魔法神灯的故事,是发生在中国的故事。
接受阵的咒语,莎拉的头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莎拉惊讶地按着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连忙从口袋里取出魔法书。
「十增加了十页!平常小气巴拉的吝啬庶民,居然这么感谢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嗯。我现在也有点后悔,我干嘛要这么地感谢妳呢。」
阵看着远方喃喃说着。莎拉发现阵的手中,握着烧得红通通的蛋卷锅。包裹着蛋卷锅锅柄的布巾也在加热下,散发出好像被熨斗烫过的布料香气。有着蝙蝠翅膀的灰色男子(乌德瓦特),不知怎地倒在地面,激动地呻吟着。莎拉吓了一跳,连忙躲在阵的背后。
「庶、庶民,那个是谁?该不会是圣柜恶魔?」
「不要紧,这家伙已经完蛋了。如我所料靠着骗人才有生存意义的他,反而被骗,所以失去了生存意义。」
『可可恶啊啊啊啊!不不要得意!我我中了你这混蛋的计策!』
乌德瓦特恨恨地扭曲着脸。阵把平底锅丢到地上。草很快就着火烧起来,立刻蔓延到整片草原。
「果然是纸,很容易就起火了嘛。」
『原来,原来是这样,拥有所罗门智慧的小鬼!你从一开始,两扇门的问题时,就知道我是在骗人了!但是,被我包围着就没办法摩擦魔法神灯,于是刻意让我离开你身边,明明知道是死之门还故意把门打开!而且还知道这个小女孩,今天要练习做煎蛋卷,甚至料想到她是个厨艺糟到令人绝望的人,想必现在厨房内已经发生大火了!』
「多谢你的赞扬。我可以杀了你吗?」
莎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到没有必要,这家伙马上就会消失了。」
正如阵所说,乌德瓦特的身体有一半已经变透明,正在逐渐消失。
『根据之前观察你们战斗所收集的资料神灯魔神不能够运送调理完成的料理,只能运送调理工具!这个世界是由纸所制成,只要着火就能消灭扑克牌士兵和这个世界然后你只要感谢这个小姑娘,就能两个人一起穿过通道回到原来的世界竟然计算地如此精密,从绝望绝命的世界脱身,骗过我圣柜恶魔,竟然把我要得团团转~!』
「不,我说绝望绝命的时候,的确是抱着那样的心情但遇上明明是神灯魔神,但被我任意召唤出来就会发火的座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阵冷静地回答着。但是他的回答还来不及被听见,乌德瓦特就烟消云散了。
莎拉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脑袋周围还飘满了「???」成堆的问号。阵抱起倒在地上的艾尔芙,开口对莎拉说。
「那,回去吧,座堂。」
「为,为什么你要命令我呢!快把情况说明给我听!」
莎拉抓着阵的手腕。阵只是淡淡地看着莎拉说。
「妳的裙子着火啰。」
阵指出这点。莎拉一回头,发现女仆装的裙襬着了火。
「哇啊啊啊!」
「知道了就赶紧跑吧。」
莎拉现身时一起出现的紫色烟雾,在空中慢慢地飘荡着。中心清楚地出现一道黑洞般的通道。阵一碰到通道空间,简直比吸尘器的管子吸住垃圾般还要快,迅速地被吸了进去。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状况的莎拉,拍着裙襬的火,
「才、才不是因为庶民说过,我才要逃跑的喔!」
也不知道她是要说给谁听,只是大声地解释着,就被吸进通道里。
阵与莎拉穿过通道,出现在座堂家的厨房。
通常,莎拉被召唤时的「前进路程」,并不是紫色的烟雾,也看不到所谓的通道。
莎拉消失后的「空间」,就是肉眼看不到的通道。
「太好了,看来玛莉还没回来。使用秘密地下通道的话,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让你们脱身。」
莎拉把还点着火的瓦斯炉熄灭。当通道恢复原状的同时,莎拉的变身状态随之解除,恢复成原本的围裙和三角巾的便服姿态。此外,莎拉变成魔神状态时,原本穿的衣服会留在现场。也就是说,只要循着莎拉衣服的踪迹,就可以找到「前进路程」的通道。
藏身于莎拉衣服口袋中,没有被一起带走的陶小人,露出安心的模样探出头来。
「啊啊陶小人,刚刚好。我不方便蹲下来,你帮我从口袋把神灯拿过来。」
平常被当成莎拉手机吊饰的陶小人,从手机上咻咻咻地拖拉着溜下来,潜入阵的口袋,把神灯取出。阵蹲下身,轻轻地把艾尔芙放在地上。
「话说座堂啊,所谓的秘密地下通道妳家里,竟然有这种东西喔?」
「逃脱信道和自爆按钮,是帝王的浪漫,也是名人的兴趣吧。」
「真弄不懂妳在讲什么」
不过只要使用那个通道,昨晚应该是说今天凌晨,就不需要花费那么大的工夫,从这栋房子里逃跑啦想到这,阵就觉得非常疲累。
「总之趁着玛莉还没回来前,快点离开吧。」
「我是很想这么做啊,但是艾尔芙还没有醒过来」
阵跪在躺在厨房地上的艾尔芙身边,啪啪地拍着她的脸颊。
「喂,艾尔芙。不要紧吧,快起来啊。」
「幸好这里是厨房。把水装进水管把她浇醒如何?」
「要敲破鸡蛋,也不需要夸张地拿榔头敲破吧。首先要用茶碗的盖子轻轻敲就好,妳太夸张啦。」
「唉呀,人家可不是开玩笑喔。」
「就当成玩笑吧。」
阵叹了口气。他的身后有着紫色烟雾和黑色的通道。莎拉狐疑地问。
「咦通道怎么会在这里?」
「啊啊,通道连结的状态下移动神灯的话,『回程』的通道好像会跟着神灯一起移动喔。」
阵小心翼翼地轻轻摇着艾尔芙的肩膀说。但是,艾尔芙依然没有醒过来。看来被吸取相当多的魔力,体力消耗很多。莎拉感动地用手按着脸颊说,
「哇小常识耶。」
「是啊。」
「那么,『回程』的通道是这条,『去程』的通道是刚才出现的那块地区,这道火焰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莎拉指着阵的背后,让阵惊讶地回过头。空间彷佛被割裂开般分了开来,分裂处冒出熊熊火焰。就像「墙的另一头发生火灾,墙壁被烧裂,从燃烧的洞穴中看得见隔壁房间」的状态。
可是,空间中应该没有所谓的「隔壁房间」分裂空间的另一头看见的,应该是刚才被困住的「书中世界」。
「这样啊书本起火使得书的『封印』也消失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是吧?」
阵倒吸了口气的同时,空间裂缝中也喷出红通通的火焰。
「哇啊啊,庶民危险!」
莎拉尖叫的瞬间,被火焰包围的天使马拉克,从空间裂缝中飞进来。阵还没时间逃跑,就被马拉克用他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抓住头。
『可恶!乌德瓦特这家伙,竟然连我都骗!说什么,实际上已经找到你们,想要自己打败你们独享魔力啊!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他会被打败也是理所当然,混蛋家伙!』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咱们真合拍。既然想法一样,要不要放开你的手啊。」
『真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所罗门智慧的继承者。』
「干么这么在意呢。我只不过随口说说嘛,别在意啊。」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啊,庶民!我我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突然面临危机,让莎拉完全陷入混乱。阵被马拉克抓着头,冷静地回答说。
「不用特别干什么啊。真要我说的话,妳稍微走远一点吧。」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无法使用魔法的魔神就帮不上忙的意思啰!所以你才无视于我的存在啊!」
莎拉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起来。阵困扰地看着莎拉说。
「干嘛自己一个人吵吵闹闹的啊,妳也听听别人说的话嘛。」
『你也一样啦!』
手里还抓着阵的头,却完全被阵忽略的马拉克,苍白的额头上不断冒出青筋大吼着。
『你搞不搞得清楚状况啊,小鬼头!我跟只会要嘴皮子的乌德瓦特不一样,多少还拥有能唤起奇迹的能力。我的能力,可以把你拖进火焰中。只要你消失,剩下的两名魔神就无法发动能力。将你消灭之后,这世上就没了捣乱的家伙,我就能慢慢将这个世界改造成我喜欢的世界!』
马拉克怒气冲冲地激动得拉扯着阵的头,想要把阵拖回燃烧的书中。莎拉连忙抓住阵的胸口。
「不,不行!快住手!」
莎拉拼死命地踱着脚,可是马拉克的力道太强。依旧被慢慢地往前拖着走。马拉克的身体已经有一半走进空间的裂缝里。
「痛痛痛痛痛!脖子快被扯断了!」
阵发出惨叫。力气柔弱的莎拉,抵不过马拉克的力道,让阵被一点一点地拖着走。马拉克的脸上露出邪恶的扭曲笑容。
『哇哈哈害怕了吧,所罗门之子。还不赶紧承认,能力弱小的人类智慧,反正是赢不过拥有压倒性实力的妖魔吧!』
「如果我承认的话,你愿意放手吗?」
『你是智障啊,怎么可能!强者凌驾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真理!小智慧只能骗过有小聪明的人。赢不了的!这就是证据,你看,现在就是要将你灭亡了哪!』
马拉克高声地笑着。莎拉脸色铁青,眼眶泛着泪喊道。
「庶庶民,不可以我不要,这样啦!艾尔芙,快点醒来,帮忙我啊!庶民,庶民要死了啦!」
没想到莎拉竟然为了自己这么地拼命,阵惊讶地睁大眼睛。虽然莎拉想要对抗妖魔马拉克,可是身为魔神的她指数只有,说穿了不过是个普通女孩。不对,是比普通女孩更加漂亮的女孩。但是,她却为了要抗衡马拉克的力量,卯足了全力紧抓着阵。
但是,柔弱少女的纤细手腕力道还是有限度。马拉克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都进入空间的裂缝中。凛然端正的脸上,流露出邪恶表情。
『呼哈哈太可笑了,这就是吗?怎么可能胜过呢?小虫子的,就让压倒性的强大力量击垮它吧!』
阵跟莎拉被拖着往前走。马拉克的肩膀已经进入空间裂缝。莎拉紧紧地抓着阵,不甘心地哭了出来。
「哇如果我能使用魔法的话,要是指数没有回到零的话,这种家伙轻轻松松就能把他解决掉!要是我成为能力更高的魔神,就不需要这样使力拉扯马上就能解救庶民了!」
莎拉的大眼睛不断地滴下颗颗晶莹泪珠。阵被马拉克抓着头,眼神看向莎拉。
「座堂」
『哇哈哈哈哈!尽量难过吧,享受弱者的眼泪是强者的特权!对自己的弱小感到绝望,拜倒在压倒性优势的强者脚下吧!带着害怕,赞颂着我的名讳吧!』
马拉克加强力道想要一口气把阵给拖进去。
这时,阵突然看向身后的马拉克。他的眼神完全不像马上就要被杀的人类,而是沉稳又冷静的视线。
「座堂,就算不会使魔法也不要紧。妳的能力越弱,越好。」
「你,你在说什么啊?」
莎拉眨巴着含着泪水的大眼睛说。马拉克发出猥亵的笑声。
『不服输吗?看了真难过,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看来你相当轻视人类的智慧嘛,狮子再怎么强壮,经过百万年也只能追着斑马跑。可是人类在发明火之后的五十万年,发明语言后不到两万年间,就已经创造出辉煌的文明正因为能力弱,为了抵抗强者才让智慧如此发达喔。」
阵的话打动了莎拉的心。平常莎拉总是远远地看着阵阅读古文书籍,紧紧地抓住远古真相的眼神就在眼前。马拉克觉得很疑惑。
『莫名其妙讲这什么话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遗迹和古文书,都是能力弱的人类战胜恐怖而累积出智慧的足迹!我们所挖掘的,就是先人不屈不挠的勇气和斗志的证据!因此,从历史中学习先人勇气的人,绝对没有事情可以让他害怕!人类的智慧是不会输给任何事物的,这点在历史上就获得证明!这就是我喜爱的考古学的真髓!」
听到阵坚定的话语,莎拉的脸都红了。当莎拉拼命地要拉住阵,一心想要帮忙却完全派不上用场的陶小人就在她脚边。陶小人把魔法神灯举在头上。
马拉克端正的脸庞,当场扭曲起来。马拉克的上半身从与书的世界连结的空间洞穴中伸出来。陶小人移动着神灯,将神灯拿到距离神灯通道和马拉克的空间洞穴前数公分的地方。也就是说,马拉克的身体被吞没在空间洞穴和神灯通道中,正好头从通道中伸出来。神灯通道被风吹动向烟雾般摇晃着,就快要消失。
『该不会,所罗门之子该不会全都算计好了!』
「你现在才发现哪?那么,是不是该放开你的手了啊?」
阵的视线看向抓着自己头的马拉克的手指。马拉克因为恐惧和焦虑,陷入了恐慌状态。
『可恶啊啊,畜牲!不要开玩笑了,你这混蛋!我要把你的脑袋打破,把臭掉的脑髓通通都压烂!然后再尽情地欺负那边魔法指数鸭蛋的小姑娘!』
莎拉吓地在阵的怀里缩着身体。可是阵沉稳的表情,即使被马拉克紧抓着,却依然没有动摇。
「终于现出本性啦,果然果然你是『妄称神之名』的妖魔,只有这样的程度啊。刚才装出来的威严还算有气质,但都跑哪去啦?现在的你,看起来只像是卑劣的骗子喔。就算魔神指数零但座堂还是个魔神,小小的『妄称神之名』的家伙是赢不了魔『神』的。座堂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赌上她名媛的自尊,一旦摆出气势,是绝对不会现出真正个性。更不会像你这样,败给恐惧陷入恐慌状态,而失去自己的方向也就是这场胜负,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阵使个眼色,陶小人点点头,把围绕在通道附近微弱的紫色烟雾吹散。神灯的通道,就像相机镜头般立刻收缩起来。
『呜哇哇哇哇哇!』
啪嚓,传来沉重的声响。马拉克从通道伸出来的头和手腕,被切断了。
「哇」
阵紧紧地把缩着身子的莎拉抱在怀里,守护着她不让她看见马拉克。马拉克掉在地面上的头和手腕,不一会就变成有着滑溜皮肤,像蟾蜍般的怪物。
「连外型都是骗人的啊。简直就像『伦敦铁桥滑下来』游戏(注:儿童常玩的抓鬼游戏,边唱童谣伦敦铁桥滑下来,唱到最后结束时,要抓一人当鬼。)。小时候常常跟爱花玩这个游戏,还派上用场了。」
当信道消失的瞬间,在信道里的物体也被切断这是从莎拉家光着身子逃出来时,阵偶然发觉的神灯利用法。
「通道关闭之前,会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才说『这样就好』吗!所以你才跟马拉克讲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啰!」
莎拉睁着大眼睛,在阵的怀中说。阵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松回答道。
「嗯,都拜陶小人他很听话,跟妳不一样,会乖乖地执行命令的缘故。」
『噗啾!』
陶小人得意地拍着胸脯,露出包在我身上的模样。阵的心脏跳动声,很缓慢又很安静。正如他所说,从一开始就在他的算计内,根本就不需要慌张可是,莎拉的内心仍旧激烈地跳动着,彷佛要跳出心口似地。刚才阵说的「跟妳不一样」虽然让莎拉有些在意,但也当做没这回事。
(啊啊,得快些让庶民他们逃离这里,玛莉就快要回来了)
阵差点被杀害,与马拉克拉扯着阵消耗过多体力,还有现在身处阵的怀抱中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心儿砰砰狂跳,莎拉有好一会儿都处于完全无法思考的状态。
另一方面,燃烧的书本世界中,本应该消失的乌德瓦特从被火焰包围的纸片草原中,再度站起身来。
『呜嗯!还挺有一手的嘛,那个臭小鬼!在书的世界里,我即使被骗也都是架空的设定啦。!圣柜恶魔的另一面就是个任性的家伙,马上就离开这里准备第二回合战啦!臭小鬼周围的人都起了疑心,我要杀了那臭小鬼!』
乌德瓦特摇摇晃晃地迈开步伐。
『可,可恶,虽然说是在书中世界受伤,但是魔力不够!这,这么一点点的魔力,连要离开书本都有些吃力!』
乌德瓦特虚弱地几次停下脚步慢慢前进突然,空中慢慢浮现出一位少女的身影。是本田聪子。看来她打开了燃烧的书正往里面瞧着。
她的胸前抱着署有倒五芒星图案的书。乌德瓦特睁大了眼睛,吐出带有腐臭味的气息,开口对聪子说。
『来的刚刚好!喂,把妳的魔力分给我!现在我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脱离这里!』
聪子冷冰冰的眼神丢向正在燃烧着的书里的乌德瓦特。
「这就是你的极限吗特地穿了一身黑跑到为了准备期中考,正和安藤同学一起努力复习功课的我家公寓来吵人,竟然是这种没用的杂碎,哼」
原本那时候就算他们没来打搅,安藤奈津为了逃避复习考试内容,盘算着要把聪子公寓的房间里摆满手工制作的婆婆妈妈艺术制品,两个人准备要去百元商店购物。聪子的眼镜后方,流露出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乌德瓦特。
「这么说来,那时候你也夸下海口自吹自擂了一番嘛,结果害怕我的死者之书咒语,脚底抹油逃得不见踪影。这就证明了你其实是个没用的家伙,嘿嘿嘿」
『啰唆!妳没听到我要妳把魔力分给我吗,这个混蛋!那个时候,妳、妳竟然袖手旁观!不是说过只要助我们一辈之力就略施恩惠给妳,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
「略施恩惠吗。你认为我会满足于你施舍的残羹剩饭?」
聪子打开倒五芒星封面的书。从打开的书页中冒出黑色光芒,将周围包住。乌德瓦特脸一僵,不停地抖动着。
『什么妳打算干嘛,可恶难道,想杀掉伙伴吗,妳不珍惜生命吗!』
「伙伴?你说的伙伴是指『**』的狂月,『打破安息日戒律』的瓦西弗,『贪恋他人财物』的沙答夫,『杀人』的奇尔修,还有『窃盗』的萨拉贾你不也是把他们当成炮灰,趁机寻找打赢『所罗门』的机会吗?」
『他们太没有用了!可是,如果把我杀了,就是对所有的圣柜恶魔发出宣战布告喔!』
「不过你也不过是个杂碎罢了。让你活下去的话,又会再度袭击『所罗门』而且,反正又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吧?这样可真让人困扰而且,我的真实身分还不能让『所罗门』一行人知道」
书中冒出的黑色光芒里,有着蝙蝠翅膀的雄鹿现身而出。牠的尾巴上冒着火焰,从鼻子和嘴巴也喷出火焰。是聪子拥有的『所罗门的锁骨』一书中记载的七十二柱魔王里的其中一位,操纵雷雨的恶魔*爵佛尔佛尔。
「所以呢,请把我排除在伙伴之列吧?」
与聪子冷静的话呈极端对比,佛尔佛尔晃动着角激烈地吠吼着,踩踏着蹄发出声响。乌德瓦特的眼里,看得出充满恐惧。
『妳这家伙!神啊救救我,神啊!』
『呼噜噜噜噜噜!』
佛尔佛尔抬起前脚,发出高昂的吼叫声时,轰隆隆激烈的雷鸣从天空划过,把乌德瓦特打得粉碎。
聪子在原本的计算机室中。在她的脚边,燃烧殆尽成炭化状态的书慢慢飘落在地上。聪子用学校指定穿着的便鞋踩住它。
「真是的越是没实力的家伙越喜欢耍贱招,这说法看来是颇贴切的。要解决他根本就不麻烦」
聪子有些不耐烦地拨了拨长发,眼神看向计算机。
「嘿嘿嘿,不过因为那两个小杂碎,才得以偷看新木学长在计算机里搜寻中的结果两个金字塔新木学长究竟从那个线索去找的呢?学长为了不让毫无关系的人卷入与圣柜恶魔间的战斗,平常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告诉我」
聪子用手指轻触着书本封面的倒五芒星,念诵着咒语。
「aguron、tetaguramu、vaikeon、sutimuramaton、eroharesu、retoragusanmaton、kurioran、ishion、e**eion、ekushisutien、eriona、onera、erashin、moin、mefiasu、soteru、emanueru、sabaoto、adonai!我,召唤你」
随着咒语念诵完毕,聪子在胸前画了个倒十字。
「阿门」
从书页里有名留着玉黍蜀般米色系飘逸长发,浑身披着黑色斗篷的漂亮贵公子现身。肌肤白皙如同象牙,唇办上毫无血色,眼睛如被血染过般血红。没有眉毛,左眼周围描画着黑色倒五芒星图案,他的模样美得令人颤抖,同时也带着怪异又不舒服的氛围。他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王的一员,忠诚的窃盗王子系尔。
『您终于召唤我了我等待了好久,主人。』
恭敬地在聪子面前弯下膝盖,系尔在她手上印下一吻。聪子丝毫没有任何感动的表情,理所当然地用冷冷的眼神往下看着他说。
「没错,系尔。终于轮到你出马做事了我要你去找『两个三角』。」
『两个三角?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我认为,要找到它,应该是你的工作喔?」
聪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口答道。咕嘟,系尔喉头深处呻吟了一声。呵呵,聪子用手指轻抵在唇边笑说。
「哎呀我是不是有点太超过啦?两个三角,想必是『两座并排的金字塔』。那是圣柜的线索这次很有可能会比任何人都提前找到消失的圣柜喔。嘿嘿嘿」
『消失的圣柜』
系尔粗哑的声音喃喃说着。
『如果得到它的话妳就能拥有封印的力量。妳已经能够使用所罗门锁骨一书,自由地封印或解放我们七十二柱魔王,要是再得到圣柜就能够支配十戒的圣柜恶魔。圣柜恶魔们若不想要被封印,就只能乖乖听从妳的话也就是说,圣柜就等于(权力)!可是,这(权力)也未免太过头了,我的主人就像让小娃娃耍枪一样,是不是太过危险啦!』
「对于目标成为神的我来说像马拉克那种『妄称神之名』的冒牌货,根本就不是敌手。十戒圣柜恶魔中最恐怖的就是『否定唯一的神』因为它正代表着『与神同等地位的存在』。」
聪子看到系尔的不安和动摇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只是静静地说着话。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神只要一个我的存在,就够了。因此,必须要得到圣柜才行。要支配比我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要得到更强而有力的支持所以呢,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圣柜。听懂了吗,系尔嘿嘿嘿」
系尔看着丝毫没有害怕或是恐惧模样的聪子,感到惊愕且恐惧,再加上些许不安。拥有强大力量的圣柜实际遇上的时候,自己和聪子是否依然能完好无事,他实在没有自信。
(这个人,打算要完全控制住圣柜吗?她的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或者,命中注定会被无法控制的圣柜吞噬而销声匿迹?)
系尔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但是我是被主人召唤来的魔王。对主人来说我只不过是七十二柱魔王的其中一人而且我很清楚,我只不过是能够被替代的书本其中一页衍生出的产物,就是得乖乖地听从主人的命令,如果主人被消灭我也会随之走上灭亡。这样的忠诚,就是我系尔注定的命运!)
系尔下定决心紧咬着嘴唇,翻了翻黑色斗篷。长着翅膀的马出现,系尔便坐上马。聪子抬头看着系尔。国中三年级女孩的脸孔上,完全看不出在她的心中抱着想要超越神明的野心。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有着人类短暂寿命中几乎不可能完全获得的丰富智慧不行,再探问下去我的小命就有危险。反正,不管眼前的人是什么三头六臂,我都还是得乖乖地侍奉她。)
系尔拿起疆绳,
「那么我出发了,我的主人。回来时我必定带来好消息。」
说完这句话,就挥鞭策马前行。马儿高声嘶鸣,张开羽翼,穿过图书馆的墙,朝着被染成血色的夕阳天空远方飞去。
聪子瞇起眼睛,脸上露出谜样的笑容,打开一本书。是从莎拉那儿夺来的魔法书。
「妖魔和魔王,反正都是仿冒品。赢不了成为『神』的魔神所罗门之所以能创造莫大的繁荣,靠的就是魔神的魔法要取得神的力量?座堂学姐似乎相当努力地在提升指数呢嘿嘿嘿就让我来好好研究一下这本魔法书,看来要把魔法书所有的页面都填满,除了提升魔神指数外似乎还有别的法子。再让我多研究一下,应该就会知道啰。嘿嘿嘿」
聪子的唇轻轻碰着魔法书的角落。嘴唇碰到的部分,哗地冒出些许光芒。
话说回来,什么都不知情的莎拉和阵,还在座堂家的厨房抱在一起。
莎拉贴着阵的胸口,阵单手支撑着她的肩膀。阵疲倦地精神恍惚起来,莎拉的头点啊点地,就某种意思上也无法动弹。
(啊啊,明明就得赶在玛莉回来之前把庶民给赶出去啊!现在这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这样子,简直就像我依偎着庶民嘛!大小姐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莎拉总算回过神,唰唰唰唰地以惊人的速度往后退。阵在同一时刻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恢复神智,疑惑地脸上硬挤出笑容。
「看看看样子,好像解决了耶。一次两个圣柜恶魔,还真值得庆祝。啊哈哈哈哈。」
「对对对对对啊,喔呵呵呵呵呵。」
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只能干笑。阵想要把对莎拉的注意力转移,便赶紧移动脚步,走向倒在厨房地上的艾尔芙。
「喂,艾尔芙。妳还好吗?」
莎拉的视线跟着阵移动。等艾尔芙一醒来,就不在是两人独处趁她醒来之前,有件事一直梗在心头不问个明白,晚上就睡不着觉。
「等等一下,庶民!」
阵蹲下身子正准备要把艾尔芙摇醒。在他的手就要碰到艾尔芙肩膀时,莎拉连忙抓住阵的手阻止他。让阵觉得很疑惑。
「怎怎么啦?妳是抱抱玩偶喔(注:日本充气塑料玩偶,手脚呈环抱状,像无尾熊抱着树的造型。)!」
「等一下,只要回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就是那个。」
莎拉死命地抓着阵的手,沉默了一会,大眼睛一会往旁边看,一会往上头瞧,又往下看。
「啊啊,眼球运动,听说对眼睛疲劳很有效果呢。」
「不是啦!」
阵的迟钝让莎拉不耐烦,怒气冲冲地问说。
「就是那个我想问的是,指数零的魔神,是不是也帮上忙了啦!」
莎拉虽然看似生气,可是却满脸通红地瞪着阵。直直地盯着阵瞧的大眼睛,还有握住手的那小巧却有如卡士达奶油蛋糕般「有弹性」的柔软触感,让阵心儿扑通乱跳,忍不住就脱口说出,
「嗯嗯,与其说是妳的功劳,应该说是神灯的特性所致吧。」
阵摆出逃避的态度。但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阵马上就后悔了,在心里抱着头想。
(呜哇!我在讲什么啊!就算座堂她再怎么任性且骄纵,遇上如此冷漠的态度当然会受伤啊!)
莎拉讶异地盯着陷入自我嫌恶情绪的阵的背后,
「啊,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有帮助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啦,莎拉说着说着伸出了食指。她的解读恰好让阵有被解救的感觉,松了口气轻拍着胸口。
「啊是,是啊。我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啦。」
「那么,你是想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你身边就非常感谢啰?」
「未免也解释过头了吧。」
阵怀疑地指着莎拉说。
「难不成,妳以为完全不用工作就可以提升魔神指数吗,那是行不通的喔。我还没有开悟到能够感谢不认真工作的人。」
「切。」
「妳刚刚『切』了一声?千金大小姐也会说这种话?」
「我说过很多次啦,想要让我工作,就得好好地吩咐工作内容嘛!」莎拉两手抓住阵的胸口,不停地摇晃着。
阵的头激烈地晃动着,大喊道。
「座、座堂,我说要妳帮忙,但是发脾气可不算是帮忙喔?」
阵抓起莎拉的手,就要把她拉开。莎拉的手臂瘦得惊人。感觉似乎脆弱地立刻会折断似的,阵吓的赶紧缩回手。当阵连忙把手放开时,莎拉突然露出受伤般的柔弱表情,轻巧地背过身去。
「怎怎样啦!连碰到我都讨厌吗?反、反正我,就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啦!一点都帮不上庶民的忙,光是待在身边都被嫌麻烦吧我也不是笨蛋啦我自己知道!」
莎拉抖着瘦弱的肩膀。阵的胸口,有种罪恶感刺痛着。
(这,这家伙,为什么刚才还很强势,却一下子变得如此柔弱啊?这家伙,真的比西台语的楔形文字还要难懂啊!)
阵搔抓着头,盯着莎拉的背影看。但莎拉却没有想转身的样子。
(看来我应该示弱吗?我不认输不行吗?)
阵也相当顽固,莎拉却更是不甘示弱。打个比方,如果要押着她的头要她道歉的话,就算脖子会被折断,她也会拼命地彻底抵抗。
(真拿她没办法。)
阵脸上带着既犹豫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手指抓着鼻头说,
「那个突然召唤妳,把妳卷入危险中,真抱歉啊」
他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歉着。
啊,莎拉眼睛泪汪汪地,转过头去。平常只对楔形文字感兴趣,对莎拉几乎可说是没有表示任何兴趣的阵,竟然对自己展现安慰的态度,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示。莎拉白皙的脸蛋马上红了起来。
「才,才不是为了庶民不用说什么抱歉啦因为我是神灯魔神庶、庶民的,魔神」
莎拉脸红的好像着了火一样,嘴里小声地嘟喃着,犹如冒着小泡泡般听不太清楚的模糊语调,身体也扭啊扭地嘟嚷着。
「咦,妳刚才说什么?」
阵讶异地问道。莎拉嘴里像含了颗鸡蛋似地说话含糊不清,让阵似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好不容易抱着必死觉悟拿出勇气说话的莎拉,听到阵的隔了好一会问出的问题,心情立刻荡下来,反之另一种情绪随之一拥而上。她红着脸,表情愤怒地朝着阵伸出乒。
「是是说啊,把耳朵挖干净听仔细了!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终于说出来的耶!」
「抱歉抱歉,我听不清楚。」
「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以死来谢罪吧!」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结局啊!」
可是阵的心里某个角落,却想起了那个假造的乐园。化身为白色兔宝宝,乖顺听话的莎拉,既纯真又可爱。从客观的角度看来,那样的莎拉绝对会让人产生好感呀。
(虽然如此不过,我的确是对那个爱装清纯,不对,是爱装模作样的家伙颇为在意的,这倒也是事实。习惯成性还真是件恐怖的事啊哎啊,可是,碰上爱装样子的千金小姐座堂,原本我可是很有自信一辈子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这么说来,我才是应该发火生气的人吧?)
再一次检视自己的内心,阵不好意思地拼命地左右摇着头。
「怎么可能!都是误解是我弄错了啦!」
「干嘛一个人喃喃自语啊?」
莎拉怀疑地看向阵。
这时,倒在地上的艾尔芙,因为周围实在太吵,半途就恢复了意识。虽然已经清醒了
(搞什么干嘛卿卿我我的啊!这种状况下要我怎么醒过来啦!)
艾尔芙流了浑身冷汗,装做失去意识的样子。
(啊啊,地板好冷,又硬又冷。啊,够了,都是莎拉的戏份啊!真想打断他们两个。可是,那么做好像又太夸张我不喜欢这样。既然如此,干脆继续装死,让阵抱着我回店里吧!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要醒过来啦!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撒娇,可是不这么做我实在不甘心!)
艾尔芙打定主意,就一直忍着,倒在冷冰冰的地上。不断地忍耐着,难以抑止的泪水,啪搭滴落地面。
只有一个人注意到,那就是陶小人,他颇为同情地像个尝尽酸甜苦辣的低调调酒师般,轻轻地拍了拍艾尔芙的手。
****062
在地下起司仓库与老鼠对抗的玛莉,因为发现了小小老鼠,看到牠灵巧可爱的眼睛往上瞧着还发出「唧」的叫声,僵持了数小时后,玛莉终于抵挡不住牠的可爱而认输,终于划下句点。
玛莉坐在起司仓库的地上,瞄着得意地东跑西跑的老鼠们,不甘心地流着眼泪握紧拳头。
(对不起,莎拉大小姐。虽然我以大英帝国之名起誓,但是身为女仆我还不够成熟啊啊啊,小鼠鼠儿,实在太可爱了啦!)
小鼠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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