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旁掉落着书包,加上天空似乎稍稍微显昏暗,看来,现在的时间已是放学之后了吧。
坐倒倚靠着墙脚,眼前五、六名陌生的男子围绕着我,其中一人的身旁,依偎着一位我认识的女人。
喂,小琳你有没有搞错,这样的货色都搞不定啊,这跟你下午的形容,会不会差太多啊?一名男子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跟她中午时完全不同啊。那个女人看着男人辩解道。
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拍拍衣袖,慢慢站了起来。
打架打不过,所以找男人哭诉吗?
听到我的话,她们的注意再次拉回我的身上。
不过三、四、五,对付一个女学生,居然来了这么多人,真是丢脸啊。
眼前的男人明显年纪都在十八、二十之间,看来八成都是外校或是附近混混吧,看这样子,也难怪她又龟缩起来了。
带头的那个男的走近我,探手摸向我的脸颊。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不过,谁叫你惹怒了小琳?说什么我也不能放着不管。这样吧,反正刚刚的教训你应该也尝够了,不如你跪下来,好好跟她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怎样?
腹部左侧留着隐约的刺痛感,脸颊火烫,刚刚干了什么,不用想也猜得到。
下跪求饶就行了吗?看来,一定是我刚刚的样子,让他们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小题大作了吧。
居然还找了五个人来。
要是她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的就道歉了,不过
我拒绝。
啪!
说那时快,我拨开他的手,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庞。
那想必是一股火辣辣的好滋味吧,不过在反应到痛楚之前,他的愤怒倒是先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男人的表情整个扭曲起来,尤其在听到周遭朋友传来的戏嘲声,更是反应激烈。
怎么?看不起女人是吧,那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
你、你、你!你这该死的贱人!
咆哮着向我冲来,那男人这么单纯的动作实在太好闪了。
身体轻轻一侧,闪过了他的擒抱,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结果他整个人就这样撞上了墙壁。
噗哈哈哈,历德你也太丢脸了吧!
那群男人们并没有害怕,只是毫不保留的嘲讽着。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你居然
但正当最前头的其中一人还没说完,我一个踏步上前。
进步、曲身、抽腿--我一记由下而上的侧踢扫在他的侧脸,毫无防备的他,身体当场在空中翻飞半圈,摔落在地后,失去了意识。
咦!
刚刚那一下,当场震惊了他们所有的人。
想想也是啦,刚刚那记和我外表不相符的踢腿,想必让他们大大吃了一惊吧。
混蛋,还不宰了她!刚刚那位名叫历德的男人爬了起来,恼羞成怒的吼着。
然后,剩下三个人在互相张望了一眼后,就朝我逼了过来。
加女人,剩下五个吗?
然后,我微微笑了。
好久没用那个了,今天就试试吧。
我向前缓缓张开了手掌,动作正巧迎上第一个冲上前的男人。
碰!
约略离我还有一公尺远的距离时,好似撞上了透明的墙壁似的,那名男人整个弹飞了回去。
满脸的鼻血,染红了他的前衫,倒坐在地的他一副错愕的模样,完全不知刚刚是怎么回事。
这也难怪,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我做了什么。
另一位男人不理他,朝我挥出了拳头,但和刚刚一样的,宛如挥拳打在无形之墙上,他奋力挥出的拳头当场报销,捂着拳弯腰痛嚎着。
见鬼了!另一名男人张大着嘴看着,然后不信邪的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棒,朝我的侧腰打了过来。
那是我的意志造成的--在这个充斥着哀伤的世界,只有自己独身一人面对着无数的苦境。
我不愿意逃避,纵使逃避也终究存在;我也不愿顺从,因为那是自我的消灭
所以我,选择拒绝。
这是我绝对不变的决定。
纵然周遭围绕着千亿的星辰,终究与我无关,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或许终将孤独一人,这又何妨,非我即敌,只要能够确认自我的存在就足够了。
没错,敌人的存在,正是我存在的证明。
既然我的诞生就是为了面对无数的苦难,那么就来吧!
在这个充满孤独的世界,我拒绝所有的恶意。
我之拒绝即我之意志,我之意志即我之存在--这里,是我的领域。
所以
--斥绝我域!
向前直举的手掌对向旁边一侧,那由左方平行挥打而来的铁棒和刚才相同地,在一声巨震后,自男人抓不住的手中飞甩出去。
摔落在地时,已是弯成可怕的扭曲样,那是他们自问即使全力挥打地面也无法造成的变形。
嗯?
在我击退刚刚持棒的男人时,那叫做历德的人也趁机从背后扑了上来,但我一个侧身弯腰,抓住了他的右脚踝,起身同时奋力一甩,将失去平衡、上下翻覆的他甩了出去,在地面滚倒数圈。
轻轻一拨耳际的发丝,我冷冷望着他们。
还要打吗?
那名叫小琳的女子即使发着抖,也仍旧不甘示弱的逞强叫道:废、废话,你现在要道歉还来得及!
唉,果真是个不知判断局势的白痴女人,我讨厌这种人。
我轻轻叹了气,朝她缓缓走去。
软坐在地的她,害怕到忘记爬起,就这样向后爬着,直到顶到背后的墙壁为止。
我继续走着,一直逼到了她的面前。
我举起了手,她随即反射性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五指张开,靠在她的颈侧,我将手掌压着墙。
斥绝我域--可以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张开一幕可以排斥冲击、
或是物体的拒绝力场。
而随着距离越近,那排斥的力量就越大,所以--如果我将斥绝我域由零距离一口气向外张开,那么
轰乓!
那女人背靠着的围墙,由我的掌心向外的方向,整个炸裂开来,碎散的砖石随着无形的冲击飞溅溃散。
不只那女的,其他所有看到此景的人,全都瞪大了眼,呆愣愣地张嘴望着。
在他们看来,刚刚的那一幕,大概就像是我使用了什么隐形的炸弹之类,将围墙爆裂开来吧。
还要打吗?
我将脸庞贴在她的鼻前,再问了一次。
没有回话,也不需要听到回话,我知道今天的事已经结束。
拾起了地上的书包,我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随身一背,朝着小巷的出口走去。
在我要离开之际,背后传来了带着颤音的问句。
萧若羽,你、你到底是谁?
哼呵,我是谁?
在诞生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决定了。
我不是萧若羽,我的名字
我转了头,迎背着渐转橘红的日照,笑了。
--叫做霜。
被无尽的恶意包围着,我独自一人面对着只属于我的逆境世界。
千亿的星辰中,浩瀚的银河里,我是那唯一的独立存在。
如果我的生命就是为了面对无尽的苦痛和烦闷而诞生,那么,在绝望中迎接终末,就是我应该顺从的意志?
不对!
早就决定了,如果这就是我唯一的命运,那么我拒绝接受!
--因为拒绝,所以我存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