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现在的日本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像蚂蚁一样生活着,社会的结构如同金字塔,从最底层到尖峰,完全由同样的砖垒成。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存在,为什么生活,从底层的公司白领到他这个首相,每个人都是一身长年不变的蓝黑西服,梳着三七分的头,从早到晚来往于家与办公桌之间。日本社会就是由他们这些蓝黑色的蚂蚁画成的直线组成,每天生活没有任何悬念,人们只是为了50岁之后的生活奔忙。
也许我什么都不该做,这个浑浑噩噩的社会需要一些刺激,哪怕是最糟糕的,像这样活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这个首相只是为了维持这个灰蒙蒙的金字塔社会缓慢腐朽而存在么?
枢木玄武靠着转椅又大又厚的靠背,两眼直直的看着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那张巨大的世界地图。日本在世界地图上是那么的小,即使是在这张大尺寸的世界地图里,也是那么不起眼。他拿起桌前摆着的照片,相片上左面的是他自己,右面是妻子枢木加奈子,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他们的儿子枢木朱雀。两年前,加奈子因为交通意外逝世,玄武为了儿子没有再婚,这也意外的在他当选首相时为他取得了多数选民的信任选民总是如此,他们习惯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决定他们要选择哪个候选人做首相,而不是这个人的能力,大概他们更喜欢挑选显得比较亲近的家伙吧。
对于玄武来讲,朱雀和工作就是他的全部,作为首相几乎没有多少**可言,朱雀是他仅有的私生活。
门被人有礼貌的轻轻敲响,从敲击的节奏枢木玄武可以听出来,那时他的秘书安田。安田是位今年24岁的标准女性,从实习生一步步走到玄武身边,成为他的秘书,对工作严谨而善于变通,是个相当合格的首相秘书。算起来她的岁数也不小了。可好似乎从高中时代起,她就没有谈过恋爱,一门心思的只是贯彻日本式的努力精神,上学和男铜学比学习,工作了和男铜事比工作。
也学她是想嫁给工作了。枢木玄武偶然也会无聊的这样想,有这种工作狂的部下,对上司来讲也算是件好事了。
请进。枢木玄武将相框放回桌子上。门被推开一条刚好能过一个人的缝,进来的是位有着栗色齐耳半长发,穿着刻板黑色西服套群的女性,个子不那么高,但是耀挺得直直的,手里拿着文件,看起来就非常有精神。
她就是安田。
严岛基地方面坂本司令官的消息。安田面无表情的将文件放玄武面前。他那边似乎有些麻烦了。
偶然你也可以笑笑吧?不要总是板着脸。玄武看着安田的脸总是想那么说,这个女孩似乎生就一张冷脸,不管上下班都是万年不变的黑西服套裙,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工作中的样子,即便作为她上司的玄武有时也会有点受不了。
文件写的简短,大意是新任驻日布里塔尼亚帝**的司令即将飞抵严岛基地,商谈7月15日例行的两国联合海陆军演事宜。新任司令是布里塔尼亚皇族的人,年龄还很小,基本上可以算是名誉的了,不过好像很麻烦。所谓的麻烦大概是指对方年龄很小,又是出了名任性的皇族成员,所以坂本司令官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吧。最下面是坂本司令官的署名。
玄武皱了下眉头说:这种事也要来请示我吗?
大概可以理解吧。站在桌子前面的安田看着首相,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过去的布里塔尼亚驻日司令官都是普通将军,这次却换了个皇族的小孩,坂本司令官应该是手足无措了。再有就是,这位新的司令官带来的亲随都是布里塔尼亚纯血派,都是些目空一切的少壮派军官,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这些人对话,也是坂本司令官比较头疼的事。
玄武随手将文件往桌子角落的文件堆里一放:让他自己妥善处理把,都是要抱孙子的爷爷级人物了,也该学学怎么样哄孩子开心。
啊对了,我想起个人来。去年会见坂本司令官时,他带来的那个副官你还记得吗?他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总是站在坂本老头子背后不爱说话的那个,好像还是全日本剑道冠军之类的。
说起这个人来,玄武脑子里立即勾勒出了那张脸。可能是看到坂本司令官的文件,又看到眼前这个板着面孔的安田让他想起了那个家伙。虽然那个人只是在坂本司令官身后站着,玄武也是是和他握了下手,但是那张死板板的面孔,还有惜字如金的作风,倒是令他记忆深刻……那个板着脸的副官和同样板着脸的安田站在一起时,真的好像一对兄妹,现在两个原本无关的信号拼凑在一起,让玄武突然想起了他。
藤堂镜志朗上尉,严岛基地第6师团第13特别作战部队部队长,坂本司令官的爱将,剑道九段,得过三届日本职业剑道比赛的冠军,被称为生错了时代的战国武士。三年前妻子因为癌症去世,没有再婚,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玄武摆摆手打断了安田如同电脑语音回放一样的标准语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忽然觉得是个很亲切的男人呢。回发的文件补充一句,告诉坂本司令官,会见布里塔尼亚的未成年司令官和公子哥们时带上这个藤堂。对孩子的教育光靠拿糖哄可不够,有时候也要吓吓才行,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