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电波女与青春男> 第2节 第二章 感恩节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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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感恩节的忧郁(1 / 2)

 <藤和女女》

●四.十一岁!-4000000

●舔了女儿的膝盖-2000000

●小艾莉超可爱。十3

●丸子咬~咬咬。+3000000

目前的幸福点数合计-299999了

(新增)

<丹羽真》

●看到害羞的艾莉欧。十1

●渐渐成为藤和家的一分子。一1

目前的青春点数合计十1

「丹羽同学,你有在打工之类的吗?」

六月七日星期一的高中二年级教室,同年级的御船粒子同学对我提出这话题的时间,是午休过半的时候。

我们都已吃完午餐,正用吸管喝着剩下的铝箔包茶饮料。

「我有在考虑过阵子就去试试看,反正我也没有加入社团。」

而且我可是寄人篱下。住在不是自家的地方还什么都不做,不知为何总让人坐立不安。这是我在为期两个月左右的生活中所学习到的寄宿感想。

虽然如果再住几个月,印象或许就会改变。

「是那样吗?等你拿到第一份薪水,是不是该找你请我喝个果汁呀?」啊哈哈!粒子同学开朗地笑着,绽放出就连教室内的嘈杂声也无法夺取的笑靥花朵。

粒子同学果然很可爱!我在内心毫无顾虑地赞赏道。但嘴上倒是讲不出口。

和可爱的女孩一起吃饭、一起喝茶,然后随意闲聊。以某种角度来看,这可以称作学校约会。如果这样主张,那么万一跟在车站的书店前替英语会话教室招生的大姊姊一起和乐融融的聊天,就可以称作招生约会了吗?虽然浮现疑问,不过我做出这是自创名词,不需要同义词的结论。

「那粒子同学呢?」

「就说过我叫流子啊!我~嗯~应该不会打工吧。」

「啊,不打工吗?」

「真正重要的东西用钱是买不到。」

「那句话用在这里有点不对吧!」

虽然在你一脸得意时吐嘈,有点不好意思。

「啊~可是呢,现在放学后光是社团就忙不过来了,而且我没有特别需要花钱的兴趣啊,我这个人该怎么说呢,就像这样,大剌剌的啊!我从外表看起来很有个性,可不是没有兴趣的没个性角色!千万别被风评欺骗!」

那些全都是无凭无据的谣言,真不像样!粒子同学在刚进入午后的时间带里,用力吸着铝箔包红茶。明明根本没有人给她取了什么「水平线」之类的绰号嘛!

从外表看起来就很有个性在我认识的人当中,符合这条件的大概有两个人吧。一个是宇宙人,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姚的某人。虽然姑姑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有个性,但如果连她也算进去,我似乎会遭到诅咒,尽管何惜还是放弃吧!

「算了,个性这话题就当成可燃垃圾丢掉。是吗?那应该不行喔!」

「哔吸?」边咬着吸管边发出疑问的结果,声音就混在一起啰,粒子同学!

「呃我是在说,我原本想问你今天放学后有没有空,看来应该不行吧~?」

「哔吸。」

粒子同学的动作一瞬间停止。她就像突然想到似的吞下嘴里的饮料,将铝箔包放到桌上。她的朋友从背后经过,把我们看成一伙之后不知为何笑了。

「我们再去哪边走走吧~好~!意思是这样?」

粒子同学的视线仿佛在刺探。桌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也随着她摇晃的身躯以短暂的间隔响起。

「嗯,差不多~我是想说,如果可以找你陪我去买个东西~不既然你很忙的话,那就不必了。」

「呜哇~wait-」

粒子同学的右手伸到我嘴边,五指开开阖阖,就像是想挡住我嘴唇的动作。而我宛如一条受过训练的狗,按照指示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等待她的反应。

「唔砰砰,传球、传球、运球,精采射篮呀~流子候补先发队员~丹羽同学脚踏车踩踩踩呀啊呜呼呼伤脑筋!」

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粒子同学,又是让空想的篮球在地板上弹跳,又是试着用手指弹响看不见的脚踏车车铃,将想像以默剧形式初次展示在世人眼前。因为我的邀约既不重大也不重要,承蒙她这样放到天秤上衡量,反倒令我很惶恐:

「真的不是什么重要事,你以社团优先就好。」

「嗯~那个啊~丹羽同学已经决定要去买什么了吗?或者你是每家店都进去晃晃那一派?」粒子同学,其实有点算是不怎么听人说话的类型。目前最直率的说不定是艾莉欧。

唉,若要曲解┐对自己直率」的表现方法,那么比女女姑姑还厉害的人倒是少见。

「啊~嗯。今天我表妹好像要庆祝什么生日,我想是不是准备个什么礼物会比较好。」我自然而然的没用艾莉欧这名字,而以表妹称呼。

「你的表妹,就是藤和同学?」

可是当场就被拆穿了。这样的沟通让我产生错觉,仿佛光是在公开场合提出艾莉欧这名字就会受到责难。的确,至今为止的艾莉欧在镇上的不良知名度之高引人侧目。加上她现在也根本不外出,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多少从外星归来的事。

「我对这方面不太懂,所以想找粒子同学一起去帮忙挑选。」

「咦~」嗯?怎么反应不太妙。「流子同学我呀,忙碌指数好像上升了一丁点喔!」

「嗯~你讨厌艾莉欧吗?」

她的嘴巴都嘟起来了。单就「简单易懂」的要素而言我是很欢迎啦,但其他部分就成为困惑的材料。这种感觉,就像从锅底静静冒出的气泡。

「我不是讨厌她啦~我跟她也没有熟到会去讨厌的程度。」

粒子同学拿起红茶铝箔包,作为逃避的小道具利用。吱啾啾~她吸着底部残余的液体,视线在黑板的时钟上游移着。我也跟着抬头望去,只见时钟的长针正走到只剩不到数分钟就能把「午休」这个便当吃干抹净的位置上。

「不过怎么说,你好像在生气。」虽然没什么美妙的预感,我还是试着深入这个话题。

「就说我没在生气啊!如果能让我这个神圣的流子小姐生气,可是很了不得的,值得拿奖金喔!例如像之前,妈妈骂我「快打扫房间!」时,我也没有凶回去,表现出逆反抗期的态度喔!真的是~」

当时没有爆发的怒气其实累积在心底,在此释放出来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我身处青春期而太过多愁善感所致?

「算了,硬要说的话,我正将这股不合理的怒气灌注在丹羽同学身上呢,嗯嗯。」

「咦,我?」而且她还很没道理地自我声明。这可不是事先声明就能全面接受的事喔!

「我发现丹羽同学是个缺乏同理心的人,真是的,是零卡同理心(注:原文为デリカリー,デリカシー(同理心)+ノンカロリー(零卡路里)合并的自创词)!」

「这是同理心的问题吗呃,哪部分是?而且那是跟什么混合创造出来的名词?」

「我只是因为念起来好听就讲看看,就是类似零卡路里那样的词。」

粒子同学只回答第二个问题后,没好气地看着我。

「结果,我放学后该放弃约粒子同学吗?」

「非常遗憾,恐怕已经无药可救了。还有,我不是说过我叫流子吗?是流子!流子!」在桌子下方,粒子同学脱掉室内鞋的右脚进行了三次钟摆运动,并对我的脚踝施予答错理解问题应得的惩罚。看来没什么,却还满痛的啊!

「是吗?那我放弃吧。」

我如此宣布,并转移视线。我缓缓地晃着头,眺望镇守于粒子同学头部后方的教室。这举动别无他意,只是想打散现场的气氛而已。

然而,为何我会以艾莉欧为优先来决定自己的行动呢?我对于青春点数是否太过于视而不见了呢?

「我说~丹羽同学。」粒子同学就像是要遮住我的视线般转头开口说道。

「嗯?」

「难不成,你在找前川同学?」

「啥?」听她点出意料外的人物,我不禁展现唐突的夸张反应。

「嗯?」连坐在有些距离外自己座位上的前川同学,也因为被叫到名字而回头。她似乎正要张口咬下甜面包,嘴巴依然微微打开。

「不,没这回事。」我老实地否定。

拜托前川同学?嗯想像中。万一她提出「送蕨饼的扮演服装如何?」这种建议,我该如何反应?不如说,好像对我的回答有些不满的粒子同学比较让我介意。

「射篮!」

粒子同学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拿起内容物应该已被喝光的饮料铝箔包举到头顶,投出一记罚球。铝箔包描绘出一条弧线,漂亮地落入教室角落里的垃圾桶。

教室里同学的注目焦点化为难以理解的视线,集中到粒子同学身上。她对那些视线毫不介意,只是念着「很好、很好」地针对射篮成果点着头,大家的焦点就立刻散开。

就像是算准了这个时机,宣告午休时间已被吃光的钟声响彻学校内外。

那也很像是宣布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

「粒子同学好帅!」

「没什么~没什么~」她谦虚地回应我一人的声援,挥挥手掌推辞:「话说,你弄错选手的名字了!这位客人~啊~果然,我感觉真的会讨厌藤和同学呢!」

真的、真的~粒子同学喃喃自语着,同时回收自己的便当盒,并将借用的座椅排回原来的位置。姑且不论惰性或习惯,和粒子同学共度午休时间是我在日常生活中相当大的乐趣。我真觉得,我这人还挺幸运的呢!

当我正要感谢和她的午餐时间与每天逐渐减退的点数相互抵销,让点数稳稳维持在正分状态的那一刻

「啊,丹羽同学。」粒子同学离去之际,微笑着仅将头转过来如此说道。

「嗯?什么事?」

「零卡同理心!」粒子同学那爽朗的重低音,朝我的鼓膜吹起了双簧管。

哎呀呀?疑问还在我的心中空转时,粒子同学的身影已被同学们蠢动的身影吞没,变得不再显眼。

扫除时间开始,直到刚刚都在闲聊的同学们有气无力地移动着。在后方移动桌子的同学催促下,我也将桌椅搬往教室前方,同时让思绪运作。

「唔~嗯」

总觉得是我导致粒子同学的心情变得更差,这无法算是我想太多吧!

青春点数感觉正在减少。我啊,没问题吗?不稳与不安正在我心中冲突啊!晚点,或者该说现在就追上粒子同学,没来由的不断致歉会比较好。

好!我从座位上起身,拎起塞着午餐垃圾的塑胶袋。

而且,她真的这么中意那个词讲起来的感觉吗?

「零卡同理心。」

我说出口确认看看。「卡」这个音的舌头感触还不错呢,我心想。

那一天的放学后。

结果,我被推销买下了蕨饼。不是布偶装,而是确确实实的食用品。

至于原因,是还没有变身成丸子姑娘的前川同学跑来鞋柜边找我说话:

「喂~真同学。今天午休时,你们在聊什么?」

「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

「困扰时就试着找我这个前川A梦商量吧!」

「咦~那也好,前川A~梦,救救我呀~!」

「怎么啦,真同学?又在卓帕卡布拉(♀)(注:一种被怀疑存在于美洲的吸血动物)的恐吓之下被吸了血?」

「我没办法决定要买什么礼物给小艾莉欧呀~」

「哈哈哈,你真的是个傻瓜。好~困扰时的好朋友前川A梦会帮助你的~跟我来!」

以夸示法来叙述的话,我们有过这样的对话。

简单地说,我被带往前川同学打工的那家日式点心店(火星仪丫看着她充分发挥商人本色把蕨饼推销给我,事情就只是这样。于是,在终于买下这东西后的现在,我钱包里剩下的最后一张钞票就这么被吸入收银机里。喀啷喀啷叮。「谢谢惠顾!」

和别的打工店员换班,站上柜台的前川同学哼着歌应对着客人。

我收下那包在包装纸上直接用蓝色麦克笔写着「艾莉欧生日快乐!」的蕨饼。字是由前川同学亲自写上,还是潦草到让人火大的草书。

「没~问题。以我的推论来看,藤和收到后会嚎啕大哭的机率可是超过百分之七十。」

「为了除了黄豆粉跑进眼睛里以外的理由吗?」

「安啦、安啦!」丸子姑娘绰有余裕地回答,关上收银机。第二次看习惯之后,她的装扮反倒更令人觉得诡异。我甚至产生这种想像说不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展示柜里的丸子或樱饼真的会四处移动?就像这样,接二连三地从内部冒出原本藏起的手脚头颅,说着「嗨~」之类的问候语向左邻右舍打招呼。既然都有具备意志的人偶四处乱晃的故事,那日式点心成为生命体也没什么好kang议的吧!「卖不出去被丢掉,和被买走自己的人吃掉,哪边比较不好过呢?」接着,羊羹会跑去和草莓大福商量这种事情。不过,他们没有答案。因为无论是被丢掉或是被买走,一旦离开展示柜,从没有人回来过。无论是大家头靠着头聚在一起,还是独自面对不安,都必须与无法消除的恐惧持续战斗。每当人类的注意力转移开时,这一幕就在眼前的展示柜中不断上演。

以这种意义来看,铜锣烧或豆馅糯米饼之类的点心通常会碰上兄弟一起被买走的状况,看在孤独能够往后延迟的分上,或许它们是幸福的吧!然而眼看着兄弟逐渐消失无踪,自己成为最后一个的铜锣烧,应该会面对笔墨难以形容的绝望吧!

既然长出手脚能够移动,那逃跑不就得了?虽然我这么认为,但那或许是不被容许的吧?我不经意地想到。

他们之所以不能展现出作为生物的那一面,大概是神明订定的规则吧!没在人类世界中被认知为生物的物体,不能狂妄放肆地侵入人类的领域。

世界诞生于神制作的牢笼之中。

就算是外星人,也只能紧贴在宇宙囹圄的栏杆前方,对着地球伸出手来。

所以,我认为外星人不存在于地球的任何一处,不是吗?

明明漫无边际地妄想了一大篇,我的脑袋却没有勇气上演像是具备意志的铜锣烧被塞进人类口中,惨遭嚼食的结局戏码。

「怎么了,转学生?看着点心发呆。拜托你可别看到流口水啊!」

前川同学的手掌与黑色宝特瓶在我的眼前胡乱晃动。不知何时,她已经从店内绕了过来,走到我身边。就像是在嘲笑我的妄想般,那套丸子装长出的手脚随着躯干部分的动作而摇晃。

她还不知从何时开始喝着可乐。虽然我有股冲动想伸手去推那圆滚滚的肚子,但我预测如果付〈诸实行前川同学绝对会滚倒在地,又把已经向外伸展的手肘收回。前川同学那过于纤细的手脚,有一跌倒就会「啪叽」一声,做出仅限一次的演奏。

「啊!」

站在日式点心店的门口,我再度目击到那个飞越正面住家的屋顶,冲上遥远天空的物体。

移动速度相当快。那不是滑翔翼。很像小型的火箭。

就像消失于电视画面一角般,那东西冲出店面玻璃的框框范围,消失无踪。

我回头面对身穿着我不太想入眼的服装的前川同学,指出飞行物体经过的路线:

「你刚才有看到吗?」

「嗯?噢,那个吗?是火箭啊!」

她以不太感兴趣的口气揭发了物体的真面目。但前川同学没对上述说明做进一步的补充,放下可乐的宝特瓶后(顺便一提,瓶身正面的标签上不知为何写着宝矿力丫就带着扫帚与畚箕准备走向店面外侧,我也跟在她的背后,不,这是什么?有丸子的背面这种说法吗?该怎么表现才对?我一边冒出大量的问号,一边追着她走到店外。

面对路人那微妙的视线,直接穿着丸子装来到店外的前川同学别说感到畏惧,根本完全不当一回事,只顾着有效利用一双长臂拿扫帚清扫垃圾。我该效法她的胆量吗?

我将蕨饼放进车篮里,一边开始准备骑脚踏车回家,一边以视线追逐着前川同学。

「火箭。」用手捡起宝特瓶的前川同学开口说道。

「咦?」

「刚才那玩意儿,从转学生你家也许看不到吧。不,我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啦!」

她维持往前弯的姿势继续扫地,然后「呜」地一声唐突地蹲了下去。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而冲到她身边查看,「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血液太集中了。」前川同学对我讲述症状。

「」

前川同学,真是个非常不适合在三次元生活的人啊!高度是她的敌人吗?

「最近因为睡眠不足,我觉得很累。」

「这样啊,不过距离期末考还很久耶!」

「不、不,是晚上的打工比我想像中还辛苦。」

「」

我是该认为彻底进行了绅士想像的自己很健康呢?还是该陷入自我厌恶中?

「啊,掉下来了。」

直到方才都在空中爬升的「火箭」失去推进力,从半空坠落下来。火箭前端开出降落伞的小小花朵,让机体得以缓缓下坠。

我的视线一直追逐火箭的归途,作为妄想的逃避之路:

「当然会掉下来,毕竟那不是可以飞往宇宙的火箭。」

虽仍摇摇晃晃但已复活的前川同学拄着扫帚当成柺杖,抬头仰望天空:

「那是在发射宝特瓶火箭。如果用火药作为燃料,在日本就视同烟火,必须取得许可,一般人只能拿水动力火箭来将就一下啦!」

「喔~」虽然我还有听过这名字,却是第一次见识到。

「有所校地大得惊人的农林学校成了废校,所以有人擅自利用那所学校的操场进行发射。这阵子有个戴着奇怪耳环的中年人常在那边活动,说不定是被资遣的失业汉。」

「是那样啊~」好过分的猜测。「你好像还挺清楚这些的,是你认识的人?」

「不,说是认识也算了,有什么关系呢?啊哈哈!」前川同学似乎连隐瞒都嫌麻烦,干脆结束话题。真是让人介意。

不过,我大部分的疑问都获得解答了,这样也好:

「前川同学好像打了满多种工,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嗯?当然啦!」

「是新布偶装吗?」像直尺布偶装之类的应该挺适合她的,而且还很实用。

「那也是,不过我目前想要的是轻型机车和驾照。」

「喔~」「两样都到手以后,我可以载你。」「不,轻型机车不能两人共乘吧」「啊哈哈!如果是单纯的货物,好像可以放在后面载送喔!」ㄗ我会考虑。」

我松开脚踏车的煞车,将车身转向归途。不同于中午平稳的晴朗模样,天空逐渐蒙上乌云,再怎么看都像是只要再多点云就会下雨。雨一定会在我到家时刚好开始下起吧?我擅自做出乐观的预测,试着预报气象。

「啊,对了。既然是庆祝生日,你能帮我向藤和说声生日快乐吗?」

她托我转达的祝贺,取代了道别的招呼。

「OK~前川同学还真是个好人呢!」

「呵呵,别人可都叫我『意外擅于待人处事的前川』喔!」

「是喔,拥有各种绰号,管理起来似乎很辛苦。」

「就是说啊!顺便一提,我进高中以后一开始获得的绰号是『有点长条状的骨牌前川同学』。加入篮球社的那一星期真让人怀念啊!明明一开始还被视为备受期待的超级新人,第二天就变成普通的菜鸟,到了暂定入社的最后一天已经成了不成才的弱鸡。真的,我都被当成丢球丢得还不错的猩猩看待啰!」「哈哈哈,还真像你啊!」

虽然这是个由期待转变成不期不待的挫折故事,或许是因为前川同学的语气里还带着许多愉快成分,我也受到影响,协助她一起笑着带过这件事。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前川同学的对话显得太过平凡,该说我不太在意青春点数吗?自从企图用脚踏车飞上天空之后,我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啊?

「蕨~饼~」我和边唱歌边挥动扫帚的前川同学道别,踏上归途。

我往前骑了一段路后再回过头,只见白色丸子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蹲在店的前方。

「呀~!真真!」我就说别那样叫我了。

「欢迎回家。」

一回到藤和家,在玄关就碰上两匹双马尾前来迎接。

其中一匹还冲上来抱住我。她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这可是白目情侣专用自家制回转马车呢!转呀转呀嘻嘻喔呵呵~「又来了啊!」为什么我只会被姑姑拥抱?不,那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女朋友!咦,如此说来是我的错?女女姑姑像这样拿我的脖子当成支撑点在旋转,不但很重又很痛。每当头发形成的鞭子打中我的脸颊时,还必须受到点数啪哒啪哒往下掉的感觉折磨,这点也是我自作自受?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随我高兴去解决吧?

我对于被四十岁女性拥抱的状态已产生部分适应力的事实,也让我很悲伤。

「你要吃饭吗?还是要洗澡?或者是要艾﹒莉﹒欧?」别推女儿下海!你是根据土著信仰,向深山洞穴献上活祭品的乡下村落村长吗?「请你先放开我。」我使劲抬起下巴一顶。「讨厌啦~真冷淡~」

或许是玩过新婚妻子游戏后心情大悦,女女姑姑带着一脸与发言相反的喜悦表情回到艾莉欧身边。

啊~那就是幸福点数上升中的状态呢!实在有够明显易懂,让人不想直视。艾莉欧的视线在天花板与地面间来回跳动,比起注意脱线的母亲,她似乎更在意自身的样子。

每当她的视线转移,分绑在左右两侧的头发就会在半空中描绘出不完整的钟摆运动。仔细想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头发经过整理的艾莉欧,该怎么说,配上微微俯低的脸蛋与含羞的表情,那个双马尾发型在各方面都让我无法转移目光。

问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那个发型到底是呃那个」我设法克制自己,别做出伸手指着别人头部的不礼貌举止。

「呵呵呵,怎么样呀?」

「我才觉得你这个人到底是怎样」

「今天我试着重现了艾莉欧还是小学生时的发型啰!」

「﹒﹒﹒﹒..﹒﹒.﹒﹒﹒﹒﹒﹒﹒﹒﹒﹒﹒﹒﹒﹒﹒﹒.﹒﹒.﹒﹒.﹒.﹒﹒﹒﹒.﹒﹒」

好啦,此刻我的心中有哪些想法来来去去呢?

一、如果换成前川同学,绝对会穿着那个怪兽的布偶装(注:意指超人力霸王里的古代怪兽双尾兽(ツインテール,与双马尾同字))吧!

二、粒子同学是不是也挺适合的呢?我的想像得意忘形地脱轨了好一段路。

三、为什么女女姑姑也绑着和艾莉欧相同的发型?

当我尽可能以最委婉的表现问起第三个疑问的解答,女女姑姑露出具备可爱与皱纹(以下略)的笑容回应,顺便还「咻~!」地转了一圈。所以我说啊~

「我想偶尔也该试着回归重心,就打铁趁热嘛!」

偶尔是什么意思?「我对姑姑你平常的大人形象产生了疑问。」

不,拥有与内心一致的外表,一般来说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可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目击过四十岁的双马尾吗?毕竟根本没有这种需求。

「我也曾经历过绑着这种发型,一手拿着杂货店贩售的零食四处乱跑的时代啊真的是有过喔~」

女女姑姑眼神飘远地望着左边的墙壁。但最近的小孩子几乎没有造访杂货店的机会啦!

「真的,曾经有过啊!」你也不必用那种超出必要的沉重态度讲这句话吧?

「妈妈的过去?」

艾莉欧含糊不清地问,畏缩地加入对话。「嗯~嗯。」女女姑姑露出除了发型以外没什么特别不对劲的,身为母亲特有的慈爱笑容回应女儿。两个双马尾面对着面。

「无法想像?」

「嗯。」

「只要现在的艾莉欧去照照镜子,大概就能明白啰!」

姑姑将手放到她双肩上凑近脸庞,就像打算接吻一样。

「啊呜呜啊!」艾莉欧以回文来表现惊讶与困惑。

「听好了,艾莉欧。从今以后,你要过着每天照镜子的生活。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

女女姑姑用额头轻轻一碰,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或许是觉得尴尬,艾莉欧的视线不时转向我,一边注意着周遭、双颊一边染上红晕。

原本成为隔阂的棉被消失,我寄住的藤和家诞生了一对亲子。如果女女姑姑的发型和平常一样,明明就可以走上感动路线,但这个人偏偏喜欢彻底离题。

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还没有个定论啦!

「刚才对话中的落差萌度,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机率让真真重新爱上我。」

呵喔呵呵呵~女女姑姑故意露出一脸坏人样的笑容,试探我的反应。「我没有爱上你,你的印象也没产生落差。」你啊,总是过度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女女姑姑嘟起下唇以示不满,但随即恢复笑容,将手抽离艾莉欧的肩头:

「好啦,该来准备晚餐了。唉~真真能不能早点成为专业主夫呢~」

「不好意思,我喜欢吃姑姑做的饭。」

「咦?这意思等于你希望我帮你准备每天早上的味噌汤?」(注:「帮我准备每天早上的味噌汤」,是日本男性求婚时会说的句子)

「你也跳太远了。还有,也破坏禁止通行的标志往前冲太多了。」

「就是要循序渐近对吧!比起相亲,真真是重视过程的自然恋爱派!我得记下来。」

「请你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份专心致志的积极好吗?」

噜啦啦︴把别人的话当成耳边风的女女姑姑蹦蹦跳跳地踩着不符合年龄的小跳步,朝厨房方向走去。她头上的双马尾也对于那悠然自得的晃动做出精准的对应,这光景不知为何酝酿出一份笔墨难以形容的寂寥感。

「.﹒﹒﹒﹒.﹒.﹒..﹒﹒﹒.﹒﹒﹒.﹒﹒﹒﹒﹒﹒﹒﹒﹒﹒﹒.﹒﹒﹒﹒﹒﹒.」

电话响起。藤和家的玄关放着电话的子机,我反射性地伸手接了电话。

「喂。」我迟疑了一下:「这里是藤和家。」

『喔?真?好久不见~还记得妈妈的声音吗?』

「呃~现在想起来了。」还不到真怀念啊~的程度吧!

『那妈妈的味道呢?』

「我忘记我当初输入的喜欢菜单是什么了,哎呀~哈哈!」

是我母亲打来。我忘了现在她在哪里啊,毕竟也没有详细问过。

『我担心可爱的儿子,就打个电话试试啰,你好吗?』听筒内传来带着固定节奏的咚咚声,应该是母亲用指尖敲打地板的声响,那是她的**惯。

「嗯,还算好。你呢?」

『很好呀~想听证据吗?』

「不要,光是你们没联络这点就够让我相信了。」反︴正,如果我说想要,她也只会当场大叫给我听而已。母亲的兴趣是走在车站时顺便大声唱歌,她就是那样的人。

『三餐呢?有确实在吃吗?你现在处在成长期,要好好多长点肉喔!』

「有吃啦~有吃,特别是晚餐。」因为有个我不吃就会碎碎念个没完的姑姑同桌啊!

『学校呢?没被强迫到学生的沙袋委员会里任职吧?』

「这里没有露骨的霸凌行为,是所好学校。话说~这是老爸的母校吧?」

『那么,你差不多也该长出女朋友啰?』

「你好像已经完全忘记日本文化了耶,妈!」

接着我受到为时约一分钟,针对生活方面的简单询问。基本上良好,我如此回应。

『好了,我换爸爸来听。』

母亲的声音远去。取而代之的,不清晰的呼吸声与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坐了下来:

『啊,我是爸爸喂!开头这么说还可以吗?』

Good啦!Good!背景隐约交杂着母亲称赞的声音。

这对双亲算什么嘛!父亲单独一入时明明很顽固,但只要一扯上母亲就会立刻表现出惧内的反应。

『那嗯,你习惯在那边的生活了吗?』

「呃~满习惯了。嗯,还好。」

怎么说,我和父亲交谈时,就是会这样彼此放不开。

『我妹妹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啊?』

「不~完全没有。」呜哇~我面不改色地讲出不负责任的台词耶~

不如说,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寄住者这么问的啊!

「啊!真真!」

小跳步姑姑没两下就跑来这边。能不能活用远近法什么的,让她永远无法靠近我?可惜我的愿望并未传达到任何地方,女女姑姑就站在我身旁。

「电话是谁打来的啊?」

「我的父母。」

「啊!正好,呀啊!把亲爱哥哥打来的电话换我听、换我听!」

「你那种让人宁可踩烂话筒也不想交出去的言行举止是什么呢?」

「我今年想主打拥有落差性的妹妹角色嘛!」

「」我只能无言地将话筒交给她,右手顺便重新抱稳手上的蕨饼。

「哈啰~因,古柯~碱啊,哥哥别挂电话啊!你这~种冷淡的地方跟真真好像,哼哼!以前你就只有和女朋友讲电话时会说个没完,我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海扁你一顿」

姑姑进入大聊特聊的普通欧巴桑状态,我决定丢着她不管。

我的视线对上被抛下的艾莉欧。她还呆站在同个地方,带着一脸有话想说的表情张开薄唇,让嘴巴准备好声音的散步路径,却又像在观察我的反应般没有发言。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可以说吗?」「是可以啦!」「你对妈妈求婚?」「我没那么做。」「爸爸?」「别把场面搞得像是我们一出生后就分别,现在正是感动的初次相见时刻,然后叫我,不可能!」基本上,人不能跟姑姑结婚。当然,这事实完全不具备任何遗憾的要素。绝对没有。

唉,和表妹就可以结为夫妇啦!不过,那又怎么样?

艾莉欧等我脱掉鞋子之后,用手指敲敲我的肩膀:

「表哥。」

还不用名字称呼我的表妹,以不带抑扬顿挫的语调对我开口。我们之间应该已经交换过让人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绍才对。不过,哪天听到艾莉欧面无表情地叫我「真℉我说不定会崩溃。青春点数的指针会一口气倒向艾莉欧那边,就因为一个导火线。

「嗯,什么事?别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有事想找你商量,来。」

「商量?算了,我也有点事要找你,是可以啦!」

姑且不论她会不会高兴,总之我得把蕨饼交给她。毕竟都自掏腰包了。

「嗯。」

她虽然面无表情仍满意地点点头,沿着走廊前进。找我商量嗯~如果不是太沉重的话题那倒无所谓。例如关于记忆的事情。那家伙,似乎一直都想不起任何事,或许她还在介意这一点。毕竟这不方便追究啊!

「你还记得啊那生日哥哥是笨蛋对了,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我说哥哥你,对女性逃」

女女姑姑还在讲。唉,丢着不管吧!

在背后的玄关毛玻璃外,我听到有什么开始落下的迹象与声音。随口猜的预报有时似乎也会猜中。我原本正往下沉的心情没来由的高扬起来,走向二楼的脚步也变得轻快。无论她要商量什么事,我只要以开朗的态度应对就行了,这方面就效法女女姑姑吧。

我跟着艾莉欧的脚步踏上楼梯。那家伙是不是回自己的房间了?最近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和变得颇为正常、棉被也被脱掉,还拥有那等容貌的表妹住在相邻房间度日,这下子让我慢慢无法随便闯进艾莉欧的房间了。

我来到二楼,略过自己的房间走向艾莉欧那边。在那个铺满外星碎片的房间中,屋主正兴冲冲地着手进行裹上棉被的准备。「慢着!」

艾莉欧将绳索调整到适合的捆绑程度后讶异地回过头,就像是在问:「什么事?」

「那是基于哪种要紧话题才必须将棉被卷上去的玩意儿?说来听听?」

「我想要冷静地跟你谈。」

「关于冷静的方法,请你也学习人类应有的方式。」

我抢走已被卷成一团的棉被,松开绳索。「啊~啊~」艾莉欧发出介于kang议与叹息之间的叫声,只能旁观事态的发展。我没有同情她的必要,应该没有。

明明如此,但对上平常穿着却被抢走而无法冷静,晃动身体抬眼瞪我的艾莉欧时,我不由得地就受到「必须讨好她才行」这种奇妙的义务感驱使,加上又刚好,因此我决定改为进行把我抱在手上的日式点心交给她的赠与仪式:

「好啦,在这种类似生目的日子,这个类似礼物的东西送你。」

我将包好的蕨饼放在艾莉欧小小的手上。她愣了一下,虽然惊讶得瞪大双眼,仍把小包裹上下颠倒翻来翻去,或是盯着笔迹优美的「生日快乐」字样瞧个不停,似乎正努力想掌握状况。还有,她好像也在摸索适合这种场面的感情。

在蕨饼完成纵横三圈半跳跃后,艾莉欧抬起头来:

「谢谢。」

「嗯~噢,因为要庆祝嘛!」

「高兴。」

「那就好。」

「非常喜欢。」

听到她淡淡地以朗读般的语气接二连三的致谢,让我不知道该收到心里的哪处才好。更何况,在缺乏主语的情况下被讲了喜欢,害我的太阳穴一带就像有铜锣在响。正常来说,会有人连拆也不拆礼物就说这种话的吗?我刹那间差点开口纠正她,但就是因为不知道礼物内容,我才得以听到她省略主语讲出喜欢,这应该算是只要结果好就一切OK吧?我忍不住产生强烈的认同感。

不过,艾莉欧理所当然的没有痛哭。看来这个城镇的百分之七十预测似乎不可信。

「所以说,你想商量什么?」

我瞄了一眼房间角落里那架蒙着灰尘的天文望远镜,催促艾莉欧讲出重点。她吃了一惊,挺直背脊或者说更像是身体受寒时的反应般,摆出很有教养的姿势:

「那个,跟妈妈说之前,我想先和表哥谈谈。」

艾莉欧断句的位置不太对劲,好像忘了普通的讲话方式。

她的两手举到肩膀前方,用力握紧。在那浮现血管的皮薄手背,以及被圆圆指甲刺进肉里的手掌内,究竟隐藏着何种决心?我看着在她眉心推挤而出的皱纹,往眼角部位不断逃窜的眼珠,扭曲成ㄟ字状的嘴唇,以及似乎在强忍着呕吐冲动、一点一点往上提的脸颊肌肉不对,慢着,等等,她真的是自愿想发言的吗?这表情看起来很像是心不甘情不愿耶!

不出我所料,即使经过数分钟,艾莉欧依然无法用空气让对话膨胀,只露出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使劲停止呼吸的代价就是,她大约每隔一分钟就会呛到,又咳又喘地低下头。此时,那头双马尾的前端就会在半空中画出宛如双胞胎的舞步。

「我说啊,你不开口我就无法理解。」

别期待心电感应!我的指令选单中原本就没有「PSI」(注:即超能力)这个项目。

艾莉欧就像是在说「嗯,我知道」似的使劲点点头,总算一股劲地挥下紧握的拳头,藉着前倾的劲道从喉头挤出声音:

「我要工作!」

「啊?」幸好她说的不是「你一让我拍拍胸膛松了口没有啦!

「我要回归社会?可能也许我是这样想的?」

这句宣言就像漂浮在渠道上的竹叶般,语尾与决心都流于畏缩。

算了,看在她有这份冲劲的分上。既然是第一次就算得宽容点,艾莉欧的社会回归点数,+三。

我们按照女女姑姑亲手制作的地图在镇上前进,由正面抬头望着最后到达的这家理发院。还看不出风化征兆的白色墙壁,与在二楼晒衣阳台上随风飘荡的床单特别显眼。

理发院窗边放着几个花朵盆栽和猫咪摆饰,店门口虽然贴着烫睫毛的推荐海报与贩售整发用品的广告等,但并未看到征才的文字。

今天吹着的风仿佛在远方受过雨水洗礼后才来到此处,具有质感。风一贴上皮肤后就会抛下水分,然后才穿越而去,无法除去闷热的感受。

「好啦,下来啊!」我伸手去探艾莉欧的膝盖内侧,抬起仍然把屁股塞在车篮里的她。一旦没有棉被,我就会过度意识到那肌肤的柔软度,在作业中无法正视艾莉欧的脸。

我将艾莉欧的脚放到地面,和她拉开一步的距离。为什么我要照顾她到这种地步?即使从棉被时代持续至今的琐碎疑问尚未划下休止符,但只要听她张唇以「谢谢,表哥」这种片语风格向我道谢,最近的我就会产生「算了,也好」这种接受的念头。

今天她也身穿白色衬衫和裙子,脚上虽然聊胜于无地套着鞋,果然还是光着脚。根据我从女女姑姑那边听来的,艾莉欧似乎从小就讨厌袜子。

我不知为何无法忍受与艾莉欧继续四目相对,于是搔搔后脑勺,就听见还放在掌心里的笔记用纸发出沙沙声。顺便一提,这次女女姑姑的地图有着「两分」「三分」这种实在过于平面的内容。不如说,指示从中途开始就变成了「A(中脚)l或「Y(弱拳)l等明显属于格斗游戏的指令输入。如果照办的话,我的左手大拇指搞不好会脱皮。

在我迈步前进之前,艾莉欧都站在原地不动。我推推受到长期家里蹲生活影响,极度怯于自发性行动的小艾莉的背,让状况进展到走入店内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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