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岳轻轻抚摸着横在腿上的长弓,感慨万千:“在想一些好象永远理不清头绪的事情。。。”
“什么叫‘永远理不清头绪的事情’?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吧?”幻姬不明白川岳的意思,她觉得,这个家伙不会也要像村里那些无聊的人一样,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在那里假装深沉吧?
川岳却是没有再回答,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边轻轻地抚摩着长弓,一边出神地看着远方:解决的办法。。。。吗?
看到川岳又恢复了如入无人之境的情况,女孩觉得有些困了,装深沉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一直不理人,真没礼貌!
“我困了,先回去了,你慢慢想吧。”幻姬揉着眼睛,赌气般地说着,站起身往回走。
她觉得,自己就要走了,他总该急了吧?如果连观众都没有了,他的深沉还要装给谁看?
所以,女孩很得意,走得慢慢的,她在等川岳的挽留,在她看来,川岳肯定会像那些无聊的人一样,明明心里已经很着急了,可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拙劣地找着各种借口,结结巴巴地想把自己留下来。
对于以前那些人这么做的情况,女孩往往都会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高高地仰起头,毫不犹豫地走掉,可是今天,对方是川岳,女孩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期待,她期待川岳的挽留,因为她有太多的好奇和疑问,只要打破川岳的深沉,让他主动来找自己说话,那么这些疑问就可以在之后的聊天中假装不在乎,不经意地提出来。。。女孩开心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步一回头地慢慢踱着步。
女孩甚至在心里已经决定,虽然会有些掉价跌面子,可是只要川岳一开口挽留,不管什么样的借口,不管这个借口有多么拙劣,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惜,事实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一直到川岳的身影快要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川岳也没有开口说话,他甚至连其他多余的动作都没做一下,一直保持着抚摩长弓,眼睛平视远方的姿势。
幻姬生气了,咬着嘴唇在心里大骂川岳不知好歹:这个猪头!怎么都不留一下我的啊??
夜很静,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幻姬远远地看着那座小山坡上,背对着自己静静地坐在顶端的身影,夜风顽皮地乱扯着他的衣裳,而他却恍若未觉。女孩突然有一种错觉,那个背影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孤单而无助,前方的夜色漆黑一片,他再怎么大睁双眼,依然什么都看不见,疲惫的茫然紧紧环绕着他。“也许。。。他根本不是假装?”女孩轻声问着自己,那个孤单的背影,难道,那句‘永远理不清头绪的事情’真是他心里最复杂的苦涩?
一种懊悔的情绪充斥了她的脑海,不只为错怪了他,更为了由于自己的无聊闹剧而导致对他的疑问不减反增,错过了今天,下一次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吗?幻姬对自己很恼火,迅速地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蹬蹬蹬跑去,心想:不管了,睡觉!
“哒”一声轻响,又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瓶子凭空出现,落在了川岳的手中,他无奈地看着手中的药剂:又来了,那种习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总是忍不住会想去跟着做啊。。。。
“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自从你出现之后,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川岳猛的站了起来,握着瓶子的右手高高扬起,作势要将药剂扔出去。
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在欲要扔出去的时候,川岳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舍,那种陌生又熟悉的不舍让他最终没能将药剂扔掉,闷闷地收回了手,他带着满腔怨恨打开了瓶盖,仰起头就往嘴里灌去:“我就把你喝掉!咕噜咕噜。。。。”
一瓶小小的药剂很快见了底,喝完后的川岳咂巴着嘴,回味着:“味道倒是不错。。。清清凉凉的。。。呃唔!怎么!!”
回味还来不及结束,头就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整个脑子仿佛就要炸开一样,痛得天翻地覆,眼前的整个世界忽明忽暗地旋转着,川岳痛苦地捂住脑袋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