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了个梦。
梦中的我踩着有气无力的脚步,朝着地平线的彼端前进。回头一看,白色的风车正缓缓转动。四周笼罩在微暗的暮色之中,夜晚即将降临。
耳朵隐隐作痛。每当晚风弗过,耳垂就传来若有似无的刺痛。为什么耳垂会痛?
我摸摸自己的耳朵,还真的满痛的。
想起来了,我的耳朵被人咬了一口。
是谁咬了我的耳朵?
我睁开双眼。
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原本以为是感冒了,可是既没咳嗽,也没发烧。
随便吃了点早餐之后,出门上学。
通过验票口,搭上了电车。这条路线平常没什么人,上下班时间倒是挺挤的。我站在略嫌拥挤的车厢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真昼昨天好像说今天还会在体育馆后面等我。
我该赴约吗?
耳朵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才想起自己的耳朵昨天被她咬了一口。
我闭上双眼,想像真昼的模样。
脑海中的真昼正看着我微笑。她朝着我伸手,我很自然地一把握住。冷冰冰的手掌,感觉满舒服的。
电车驶入车站,我使劲拨开人墙,走出车厢。
月台上的我以手抚胸。
心跳得好快。
不妙
我咽了口唾液。
午休时间,我照例与学姊在学生会教室共进午餐。
学姊跟我聊了很多,我却是右耳进左耳出,满脑子都是真昼。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到底是怎么了?
「草加同学,你还好吧?」
「呃?」
学姊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感觉你的脸好红。」
「会、会吗?」
不妙,大大的不妙。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不会。我很好。」
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偏偏又不能说出口。
午休结束回到教室之后,我硬撑着发烫的身躯熬过下午的课程。
放学之后,我很自然地定向体育馆。
好想早点见到真昼。
我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熟悉的世界变得不再熟悉。
不过我很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我喜欢真昼,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我无法按捺想要见她的冲动。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女之爱,就是真正的『喜欢』吧。
没错,我喜欢真昼。
转进体育馆后面,真昼已经等在那里了。
只见她靠在体育馆的墙上哼着流行歌曲,同时也跟昨天一样抬头望着天空,看来心情十分不错。
「啊,你来了。」
真昼堆起了满脸的微笑,朝着我跑了过来。
我很自然地伸出双手,轻轻抱着真昼的身体。
真昼也顺势倚靠在我的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
真昼朝着我的耳垂咬了一口。
一阵剌痛袭上心头,逐渐扩散全身。
「合人,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喜欢你。」
「那就好。」
真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轻抚真昼的脸颊。
「吻我。」
我依言接近真昼的丰唇。
此时行动电话响起,答铃声传入耳中。
不要管它,当作没听见。
电话依旧响个不停,答铃声不断地进攻我的双耳。这种特殊的答铃声会是谁呢?我想起来了,是风子。
我不敢不接风子的电话,因为她会在事后逼问不接电话的原因。
于是我从口袋拿出手机。
「喂?」
「合人,替我买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