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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九章 两位女主角 伤痕女篇(1 / 2)

 第九章两位女主角伤痕女篇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倒回一些。

正当帝人和杏里走进咖啡厅的时候,一颗棋子在街上动作了起来。

矢雾制药研究设施

第六开发研究部的会议室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敲打声。

你说她逃掉了是什么意思?

矢雾波江的拳头敲在桌上,旁边一杯翻倒的咖啡在桌面泛滥。刚煮好的咖啡烫着波江的手,但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有她的拳头因愤怒和焦急而微微发颤着。

要是让警察发现那个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啊!

她以充满怒火和焦躁的眼神,一一扫过部下的脸孔。

原来她只是假装听话,其实一直在找机会脱逃吗

她紧抿着唇,强压自己的怒意,使得嘴唇印上一抹比口红还要深的红色。

算了,叫所有没事的下属都出去找她。没必要像平常那么低调了,尽全力去找。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需要禁止他们伤害目标吗?

波江身旁的一名部下平淡地问道。

她稍作思考,然后以明确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有点可惜但事到如今,不论生死都要把她抓回来。

♂♀

看向姊姊坐镇的研究设施,矢雾诚二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啊啊,这就是爱啊令人无法自拔的爱啊。

诚二遇见她,已经是距今五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他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在姊姊的带领之下接触到伯父的秘密。

玻璃箱里面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里,在梦中一直盼望着王子到来的睡美人一样。虽然她的形体是颗头颅,诚二心中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厌恶,反而完全受到她艺术般的魅力所掳获。

随着诚二日渐成长,他心中也开始产生了理性。但是这所谓的理性,完全都是以她为出发点定义出来的,他的精神一点一滴地受到她的侵蚀。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头颅拥有某种蛊惑人心的特殊意念,还是会散发出奇怪的电波或费洛蒙。这颗头颅纯粹只是活着罢了。矢雾诚二这名少年,也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最后完全爱上了她而已。

就像矢雾波江对自己的弟弟寻求爱的联系一样。她的弟弟,也对这颗沉默不语的头颅寻求着爱意。

于是这纯粹的情感,让他将想法付诸行动。

看着姊姊以研究为由带走她,诚二心想我想让她离开玻璃箱,得到自由。我想给她全世界。

诚二相信这正是她的心愿,因此多年来一直等待机会。他偷了姊姊的保全卡,完全掌握警卫的巡逻路线,并且用电击棒将他们电晕。诚二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动有错。在他心中,只想着要看到她高兴的表情。

然而顺利将她带到外面以后,她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头颅没有回应他的爱。但是,诚二只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爱还不够深切。他嘴里这么告诉自己,心里也一直相信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爱,正是永远的联系。

曾经得到又失去的爱,怎么会令人如此心动?

默念着如幢憬恋爱的国中生会写下的诗句,诚二以强而有力的步伐朝研究所走去。

虽然老姊说交给她但是我怎么能放自己的女朋友独自一个人呢?而且,就算是为了研究,对她又切又割,还打开脑袋来观察,也太可怜了。

诚二完全不明白事情的重点似地发着牢骚,来到研究所人口所在的马路上:

早知道,那时候还是不该把她还给老姊的。应该要提出严正的kang议才对。让老姊和伯父知道我们有多相爱之后,他们总有一天会谅解的。反正不行的话,就私奔吧。

他的决心毫无半点犹疑,说得像个贵族爱上身分卑微的女孩似的。光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只会觉得是个行事积极的高中生。但要是知道他的女朋友是颗沉睡中的头颅,任谁都会觉得他这样普通的表现反而更将那异常凸显出来。

然而真正恐怖的是如今,诚二的脑海里面已经完全没有张间美香的存在了。虽然对她下了毒手,但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声音听起来又是如何。对诚二来说,对她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排除自己情路上的障碍,一个为爱而生的男人又怎么会记得每一个排除掉的障碍呢。

必要的时候,再去偷老姊的卡片,潜入研究所好了。

正当他盘算着如此危险的事情时,一辆清洁公司的工作车从他面前离开了研究所。

但诚二知道,那些并不是清洁公司的人,而是直属于研究室的下属,是一群专干掳人勾当的家伙。他们掳来的人不是用来做国外常听说的那些坏事,而是用来当作一些不合法的人体实验的对象。

而诚二也明白,这里之所以会开始请这些掳人的下属,全都是为了研究她。掳来实验的对象之后,便将她的细胞、DNA信息,或是体液用在那些人身上。为了一个实际存在的头颅,为什么要去搞这些都市传说似的莫名勾当呢?诚二原本百思不解,后来才猜想,恐怕是因为尼布罗想要抢走矢雾制药所造成的压力吧。

不过虽然说是人体实验,但并不是把人切开来动什么手脚的残忍行为,而是施打,维持对象处于假死状态,之后进行各种实验来收集数据,用完就丢回公园去。原本掳人的对象锁定在即使失踪也不会有人报案,而且又没有黑道分子当靠山的非法居留外国人但听说有些下属的下属却趁机为了逞一己之快,绑架一些跷家少女抓去贩卖。

真是群令人思心的家伙。他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啊?

诚二完全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愤慨地瞪着刚离开的那辆小卡车,却发现有个人攀附在车子后面。

紧紧抓在卡车后面的那颗不,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圈伤痕

接在伤痕上面的,正是他心爱的亲爱的女朋友。

♂♀

车站前的大马路上,一辆没有头灯的机车无声无息地奔驰着。

它冲过了派出所前面,但里面的警宫并未发现这无声的机车。就连街上也只有几名行人因为机车没有发出引擎声,感到怪异才回头探望。因为它奔驰在车站前的时候刻意保持距离,所以跑起来没受到任何阻碍。它的主人费心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让没有头灯的坐骑成为其他车辆发生车祸的原因。所以要加速的时候,会刻意让引擎发出嘶吼,让它周围的其他人保持警戒。

无头马克修达巴瓦的嘶吼声具有使人畏惧的力量,即使现在附身在机车身上,这填能力还是具有同等的效用。只是,偶尔会有些怪胎反而很喜欢这种引擎声,不但不避开,还聚集起来围观。尽管无头骑士对这一样米养百样人的现象感到困惑,经年累月之后,也习惯在这个城市中自由穿梭。但她完全不知情,这同时让自己变成活生生的都市传说。

没有工作的时候,塞尔堤就像这样在街上到处徘徊,寻找自己的头颅但一颗头颅又怎么可能无端出现在大街上,所以实际上,这只能算是毫无意义的兜风。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办法毫无作为地呆坐着,只好像这样在街上徘徊。

来到日本后,最令她惊讶的,就是除了自己之外,可以说完全感觉不到妖精、精灵一类的存在。经过公园或是60楼大道的入口时,偶尔会在行道树上隐约感受到有某种东西,但从来没见过具体的型态。明明在她的故乡爱尔兰就能感应到很多同伴。早知道这边的情况如此,在头颅失踪的时候,就应该找其他无头骑士同伴来帮忙才对。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现在进出关的检查比二十年前还要严格好几倍,偷渡相当困难。若想离开日本,没有头颅根本就办不到。

无论如何,在目前的行动范围之内,她几乎是找不到其他超自然现象的存在。

这就是人世的现状吗?难道纽约跟巴黎也是这样吗?看来下次可能要到八王子的森林去不,干脆跑到北海道或是冲绳之类的地方去找找看好了

想是这么想,自己这个没有头的人,没有新罗作陪,根本哪里也去不了。可以一直戴着安全帽而不让人起疑的地方根本寥寥无几。

何况,就算要离开东京,至少也得等找到头颅才行。要是跑到其他地方去,回来之后才发现头颅的气息已经消失的话,可就本末倒置了。

利用地图确认感应得到头颅气息的范围,她发现确实是以池袋附近为中心。不过,因为没有办法镇定更精细的范围,结果也只能按部就班地到处寻找了。

但是找归找,塞尔堤自己能做的程度也只有到处巡逻罢了。有可疑的地方就上网调查,掌握到进一步的情报再请新罗和临也调查。

当然这二十年来完全没有掌握到任何可靠的消息。

塞尔堤心想今天大概又是虚度一天,心中想起新罗说过的话。

(放弃吧。)

但她就是办不到。虽然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但为了压抑在自己心中翻腾的某种情感也为了得到真正的平静,一定得找回自己的头颅才行。

号志灯的红灯亮起,依然无声无息的机车静静停下。这时,从马路旁边的人行道上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啊,是塞尔堤。

塞尔堤将意识和视野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那里的,是个穿着酒保制服的男子。

是新罗所谓,池袋最名不副实的人平和岛静雄。

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塞尔堤在池袋已经待了二十年,和静雄从很久以前就偶有来往。当然他全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分和性别,也不特别在意。等绿灯亮起,塞尔堤往左边的巷子一转,找个地方停车。

静雄的衣服上有好几道刀刃切开的痕迹,看来才刚跟谁打过一架。

能够在静雄的衣服上留下这么多刀痕的,恐怕也只有折原临也了。而且过没多久,他本人也证实了这个答案。

临也那家伙又跑来池袋了本来我差一点就可以扁他一顿,赛门却跑来劝架。

光听他刚刚这番话,会以为静雄是个人如其名、安分守己的人。不过,这只是因为塞尔堤没有说话。

静雄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怒。他很容易对别人的话语感到不耐烦,甚至于愤怒。对方越是饶舌,他的态度就会越蛮横不讲理。之前塞尔堤曾经看过静雄和新罗对话,简直就像是一触即发的似的。

静雄最讨厌的就是爱强词夺理的人,和折原临也从以前就水火不容。相对的,临也不太喜欢用道理也说不听的人,所以两人一直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

临也搬到新宿之前,两人几乎每天都在60楼大道打架,一直都是由赛门出面制住他们,带到他上作的寿司店去,逼两人和好。

在临也将阵地转移到新宿之际,故意犯了几件案子,栽赃给静雄当作纪念。当然,临也并不会露出任何马脚,让人追查到自己头上来。

从此之后,两人之间的对立变得更加没有转园的余地,只要谁走进对方的活动范围,就一定会起冲突。不过他们的冲突也只是打打架罢了,而且在临也的斡旋之下,黑、白两道都还没有出面过。只是

我不像门田和游马崎他们,就算有什么行动,也都是独自一人。在这方面,临也应该也跟我一样吧。那家伙身边没有称得上是同伴的人。不过啊,我独来独往,并不表示就甘于寂寞。其实我也很想跟人来往,就算只是形式上的交流也好。

静雄不断发着牢骚,塞尔堤则是随意晃动着安全帽,不意在点头。

一个是戴着太阳眼镜的酒保,一个是戴着安全帽的影子。这种组合看在旁人眼中,应该是相当诡异的景象,但街上的人们只有在经过的时候瞄了一眼,并不显得特别感兴趣。

静雄似乎喝了不少酒,应该是在赛门工作的寿司店喝的。

塞尔堤心想,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也不太好意思,便听他发了一阵子牢骚。这时静雄突然冒出疑问

不过临也那小子,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塞尔堤知道答案。临也会来池袋大概只是为了他扭曲的兴趣罢了。但是,就算知道答案,塞尔堤也有一点疑问。

昨天和今天连续两天都来,的确有点不寻常。

一个以新宿为根据地的情报贩子,不可能每天都闲着没事做。而且还不顾静雄的存在继续待在这里,看来应该另有目的才对。

这么说来,刚刚好像看到那家伙跟一名来良学园的小鬼在讲话

说到一半,静雄突然打住自己的话,看向街上扰攘的人潮。

在吵什么啊?

静雄这么一说,让塞尔堤也将视觉转向身旁。几个走在路上的人们,一直转头注视着某个人物。在这些人视线前方的,是一名女子。

前方不远的大马路上,有一名穿着睡衣的女子,年纪大概十多岁,正以不稳的脚步走在黄昏笼罩的街道上。

说不定是受了什么伤,也有可能是受到这一带的恶棍监禁,刚逃了出来。

站在塞尔堤的立场,她虽然不想太引人注意,但因为人命关天,她便暂时放下自己的原则,专注地观察女子的状况。

接着,她当下感到惊愕。

在她的记忆中,依稀还记得自己映在湖面和民宅玻璃窗上的脸孔。

长度稍微盖到眼睛,有如夜色般的黑发,深深刻印在自己心头的那张脸孔正安在这个穿着睡衣,走在路上的女子脖子上啊!

塞尔堤的情绪瞬间爆发,飞也似地冲了出去。静雄见状,也好奇是怎么一回事,跟着朝那名女子的方向跑去。

塞尔堤赶到那步履蹒册的女子身边,抓住她的手一拉,让她面向自己。女子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发疯似的大叫,想甩开塞尔堤的手。

呀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两人身上,但过度亢奋的塞尔堤根本无心注意到此事。她只想告诉对方,自己只是要好好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但在这种状况下,她甚至来不及拿出PDA告诉对方这件事。

呃,你冷静点。我们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静雄为了帮塞尔堤解决这种窘境,向两人走去。为了让少女冷静下来,他正准备要把手搭到她的肩上,没想到

戳刺。

一阵冲击瞬间窜过他的腰部。在臀部以下、大腿附近的地方强烈感到不舒服,同时又有凉意和暖意一起流进长裤内面。

啊?

静雄一回头,看见一名穿着西装外套的青年正屈着身子,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戳进自己的大腿里。

那是一支到处都有在卖、随处可见的原子笔。仔细一看,青年的书包半开,看来他戳在静雄腿上的笔是从里面拿出来的。

啊?

放开她!

青年的呐喊吸引塞尔堤回头于是她发现两名男子之间的流血事件,不禁愣了一下。

睡衣女把握这个空档,甩开塞尔堤的手,往一条小巷子里落荒而逃。

塞尔堤原本想立刻追上去,但还是逼自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向脚上已经戳着两支原子笔的静雄,还有他身后穿着西装外套,正拿出第三支笔的青年。

周遭的人群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附近的几名路人连忙后退。另外也有些人心生事不关己和恐惧之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态度从旁绕过;有些是根本没有发现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快步走过;有几个围观的人则是拿出手机拍起照来了。附近有两个派出所,现场正好位于两者的正中间,距离两边都是三百公尺左右。

穿着西装外套的青年斜眼瞥过围观的人群,手中握着第三支原子笔,往睡衣女跑走的方向望去。

接着补上一句:

太好了

塞尔堤对他的话感到疑惑,准备逼问这名青年时,静雄却使劲伸出手来。

他的手掌在安全帽前恰好停住,以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容说:

啊,我没事。好在酒还没退,所以不会太痛。你就去吧,没关系的。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必须去追那个女的吧?

接着,静雄把太阳眼镜收进胸前的口袋,拍拍自己的脸颊。

嘿嘿,我早就想说说看这句台词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这句台词是面对强敌的时候说的,以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个学生还比较可能会没命虽然塞尔堤心里如此作想,还是决定接受静雄的好意。反正就算留在这里后被带到警察局去,即使能证明静雄才是受害者,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塞尔堤双手合十、点头谢过,就这样骑上自己的黑机车,准备追上那名女子。这时,围观的群众里冒出了是黑机车!真的假的!?之类的鼓噪声。而她的爱马此时也扯开喉咙,像是要吓退围观的群众似的,对着笼罩此地的黑夜高声嘶吼。

等一下!

穿着西装外套的青年也打算追上去。

不对,你才给我等一下。

静雄用力抓住西装外套的后领,将青年拖了过来。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啊?

没错!她足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这名挣扎着想要脱逃的青年矢雾诚二以充满肯定的语气回答。

她是怎么弄成那样的?

静雄还保持着冷静,打算听对方怎么回答。

不知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啊?

就在这个瞬间,隔了一段距离围观的群众都感受到一阵寒意。原本行事还很稳健的酒保脸上浮现青筋,令周遭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仿佛在令周遭的人心底一冷的同时,将所有的热量都吸收,并全部加诸在自己的愤怒上似的平和岛火山就此爆发。

你在鬼扯什么啊啊啊!

跟着,青年的身体飞到半空中去。

不会吧!?

围观的群众如此惊呼道。

因为静雄毫不迟疑地将诚二整个人往车道上丢了出去。

诚二的身体撞上因为红灯而停下的宅急便卡车。如果现在是绿灯,诚二说不定已经跟这个世界道别了。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刚刚诚二飞过的距离简直非人力可及,让围观的群众都不禁吸了一大口冰冷的空气。

我问你喜欢的人叫什么,竟然说不知道?你不觉得有点夸张吗?啊?

诚二整个人撞上卡车,摔在地上后,静雄伸手再次抓住他的衣襟,贴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尽管全身上下痛得阵阵发麻,诚二还是以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对神情宛如恶鬼的静雄瞪了回去:

喜欢一个人跟名字无关!

啊?

静雄的眼光更加锐利,但诚二依然末显退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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