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五章眷恋》
《第五章眷恋》相摩量子来到学园后的第四天早上。「哦,来了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摩摩。Thankyousomuch啦。」第一堂课。在进行着奔跑课程的运动场上,和惠理子以宛如金刚力士般伫立不动的姿势等候着最子。一认出量子,惠理子便劈头说出这么奇怪的一句话。她的身旁是脖子上挂着一只码表的八绅龙司,他仍旧是一副俨然形同惠理子的专职教练或经纪人的样子。「因为你说逃了就输了嘛。」「当然啊。我才不允许你赢了就跑呢!」「唉人家好像被很夸张的人给盯上了呢。」量子以有点厌倦的表情发着牢骚,与情绪仿佛亢奋到爆表的惠理子互成对照。听了她们之间的一来一往后,负责担任向导的大和一哉与多奈内由良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并且露出了苦笑。自从惠理子与量子第一天的对决以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人每天都要来上一场短距离赛跑。主动提出要一决胜负的是惠理子。仿佛自己那持续低迷的成绩纪录全都是次要的一般,惠理子只是一心一意地挑战着量子。另一方面,其他的学生们耳闻有关量子的风声后,每天都在一哉他们见习授课时向量子提出了对战的要求。而量子则是以不同于与惠理子比赛时的态度,开心地接受了这些学生们的挑战。不过她平常也总是那么开心就是了然后不管是陆上竞技也好,器械运动也好,还是量子声称不擅长的球技也好无论在任何比赛之中,量子都是以些微的差距赢得了胜利。而这些吃了败仗的学生们全都拿「自己状况失常」这种理由,对比赛的胜负结果痛诉不满。我的身体好沉重。我的关节好痛啊。我觉得浑身发冷。大多数的人都含糊地用这种宛如自己上了年纪般的理由当作藉口。不过不可思议的是,几乎没有人希望再度与量子交战。就连那些选择雪耻的人,也都在第二场比赛结束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干劲。正因为如此,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的惠理子大概完全出乎量子的意料之外吧。所以只有在和她对战的时候,量子才丝毫没有表现出像第一天那样的积极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生性不讨厌有人挑战的缘故,量子每天还是像这样规规矩矩地回应了惠理子的挑战「来吧,今天也要好好地决一膀负啰。赶快结束这场比赛吧!」「是是那么阿一,人家要上场啰。」量子甩起了注册商标的马尾巴,转头望向就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哉。(呜)看到比自己矮半颗头的量子突然将可爱的脸庞转向自己,一哉不禁吓了一跳。纤长的睫毛配上圆滚滚的大眼,绝不算高挺却形状漂亮的鼻梁,以及白皙柔软的脸颊。当一哉这么重新观察起来时,他才发现量子果然拥有相当姣好的美貌。就算量子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童年时期的影子,那历经六年的岁月而成长至此的风貌,选是让一哉不禁看得入迷了不过,(呜糟糕糟糕。)一哉慌慌张张地消除一瞬问闪过脑海的妄想。「啊啊。加油啊。」他尽可能地挤出冷静的声音鼓励量子。「嗯?」虽然嘴巴上说得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量子大概还是很喜欢活动身体吧。只见她露出了满脸的笑容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再度吸引了一哉的目光,也让一哉甩开了涌上心头的杂念。其实自从父母七嘴八舌地对自己瞎扯些像是「结婚」、「亲亲」等等话题以来,一哉突然意识起量子的存在。当然,父母所说的内容终究只是让人感到怀念又逗趣的回忆一景罢了,一哉很清楚他们现在绝不是认真地那么想虽然一哉很清楚,不过实际上光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感受着量子的存在,同时想像起自己曾经和这样的她一起洗过澡、接过吻,一哉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烫起来。***相摩量子,六秒八六。和惠理子,六秒九O。总计第四次的比赛又再度以量子的胜利收场。惠理子的成绩还是远逊于正常状态下的纪录。尽管惠理子和量子的成绩只有些微的差距不过,「可恶,又输了!」惠理子用夸张的动作拨乱了自己的头发,同时露出了一脸不甘心的神色。「那个这样可以了吗?」「呜,今天就算我输给你好了。」「今天也就是说还有下次吗?」面对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惠理子,量子摆出一副夸张的厌倦表情。不过惠理子却带着再度高涨起来的情绪,竖地伸出手来指向量子,「那是当然的!摩摩,明天给我走着瞧吧!」并且说出了这种特摄英雄片里坏人的台词。「是是,人家知道了。在你完全心服之前,人家都会陪你的。」「对嘛对嘛。毕竟之后只剩下两天了耶。我绝对会在摩摩体验入学的这段期刚内赢你的,你可以好好地陪我到最后吧?」「啊对哦好,没问题。」没错。量子那限定一周的体验入学只剩下两天了。量子像是现在才注意到这个事实似地点头同意了惠理子的要求。「很好很好,那就明天再继续啦!」面对着尽管嘴巴上说了那么多,却又明确表达允诺之意的量子,惠理子满意似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身旁的八神龙司却对量子投以怀疑的视线。「那个怎、怎么了吗?」量子大概也很在意八神的模样吧,她主动开口这么询问八神「那个啊」「来吧,我们开始吧。今天要追加三次短距离冲刺练习,麻烦你啦。」「呜哇,喂,我话还没说完」「没关系啦没关系啦?」不知道惠理子是不是不想让八神多说些什么,只见她抓起了八神的手,用力地把他拖向练跑区。「惠理子她没事吧?」由良一边眺望着两人离去的光景,一边这么呢喃着。一想到惠理子现在依然持续跑出摆脱不了七秒上下的成绩,一哉也担心起她的身体来了。「嗯。那个成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意嗯啊?」一哉向频频摇头的由良询问原因。由良一边斜眼窥视着近在身旁的量子,一边谨慎地道出了自己心中怀抱的不安。「我总觉得惠理子好像很勉强自己的样子。她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搭巴士了而且她最近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练跑哟。」「啊」听由良这么一说,一哉回想起来了。虽然惠理子一副活泼开朗又有说有笑的样子,让一哉不知不觉地忘了这件事情,不过从昨天开始,惠理子连上下学的那段路程都拿来当成锻炼自己的手段。学园专用巴士从第二女子宿舍开到学园大约要花三十分钟的时间,而现在的惠理子每天上下学时都跑过这样的一段距离。『因为跑起来比在运动场练习舒服。』虽然惠理子本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当她笑着这么回答时,她的表情其实也显得有些焦躁。而且她似乎在有临时顾问的八神相伴的奔跑训练中又多灌注了一层心力的样子。听八神说,她最近的练习内容比以前多了五成。「那样惠理子迟早会搞坏身体的。」「嗯,大概吧。」由良一边远远眺望着已经开始了计时赛跑的惠理子,一边这么呢喃着。而一哉也对她所说的话表示同意。(和究竟是怎么了?)不光是和量子对战的时候,就算只像这样子看惠理子练习的情景,一哉也能明白。惠理子现在的奔跑姿势果然和那时令一哉心醉神驰的跑法完全不同。为了重新抓回那种跑法的感觉,惠理子一次又一次反覆练习,同时还每天向量子挑战结果连日来都被「低迷的纪录」与「败北」的双重冲击重创。这种惠理子不管什么时候崩溃都不奇怪的现状,让一哉感受到一股无以言喻的不安。「」另一方面,量子并没有加入一哉他们的对话之中,只是沉默不语地眺望着在操场上拚命奔驰的惠理子。她的脸上已经不见刚才和惠理子嘻闹的表情,而是像由良一样浮现出不安的神色。「小量子,你怎么了?」「咦?啊不,没什么没什么。」当一哉若无其事地这么一问时,量子立刻慌张地摇了摇头。「别说这个了,我们也该走了吧?好嘛?」量子用力地拉着一哉的衬衫袖口,并且这么对他说。她既没有抬头仰望一哉,也仿佛不想继续看到惠理子练习的情景般将视线转向其他方向。「啊、嗯」一哉就这样被量子拉着手离开了运动场。「由良,走吧!」「嗯、嗯。」尽管由良直到最后一刻还是很在意惠理子的事情,不过一听到前方的一哉这么呼唤自己,由良也慌慌强张地跟随着两人的脚步离开了运动场。***「啧。」八神龙司瞪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其实他是瞪着站在右边的马尾巴女孩,同时焦躁地咂舌一声。八神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相摩量子的胜利。如果和惠理子只是想把荣誉让给转学生而故意输掉的话,那么八神还不至于无法接受。不过惠理子并不是个会耍这种小花招的人,更别说是偷懒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惠理子对跑步是如此专注又认真。尽管这样的惠理子到今天为止已经连续吃了四场败仗,她却还是深信自己的技术不够精进,并且逼自己进行更为严苛的练习。八神无法忍受这种情况。一切的原因必然是出在那个转学过来的女学生身上。不管是惠理子这几天的状况不好。还是惠理子总是以些微之差输掉了比赛。这些情况一定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可是。(可恶她到底是使出了什么样的诡计啊?)量子那依然摸不清底细的力量,让八神焦躁地胡乱拨弄自己的头发。八神已经完全不相信量子是低层阶级了。他现在开始假设那种不可思议的赢法是她的「特殊能力」,并且进行一连串的推测。砰咚。「呜呃?」当八神正充分地活动平常完全不使用的脑细胞时,他的后脑杓突然传来了一阵冲击。紧接着响起的是怒吼声。「喂,你在发什么呆啊?」「和、和?」当八神看到一支接力赛跑用的塑胶制接力棒正滚落到自己的脚边时,他才明白刚才直击自己后脑杓的是这个绿色的圆筒状物体。「很痛耶,你在想什么啊?」「那才是我要说的话吧!」「啊?这是什么意思?我又做了什么吗?」看到惠理子露出一脸愤慨的样子,八神完全摸不着头绪。然而惠理子却横冲直撞地接近八神,并且一边指着他的胸口一带,一边冷淡地说:「那么麻烦你告诉我刚才的成绩吧。」「啊」八神慌慌张张地确认挂在胸口的码表。浮现在液晶画面上的黑色数字如今正以眼花撩乱的速度跳动着。「啊~~五六秒五七五八五九,哎呀!哦,太棒了?」八神这么说完之后,便将码表表面推向惠理子的眼前。「你看看,刚好一分钟哟?j的确,表面上记载着小数点以下两位都同时为零的漂亮数字,不过,「你想拿这个来敷衍我吗?」「哦噗!」听到八神说出这么无聊的藉口时,惠理子立刻在八神的脸上赏了一记直拳。「真是的你明明身为顾问,却连计时也不会吗?」「吵死了。再说,我是武装化方面的顾问耶,短距离赛跑又不是我的专长。」八神一边揉着自己被打的鼻头,一边发牢骚。而惠理子则是直瞪着这样的八神,并且开口质问:「反正你一定在想一些无聊的事情吧?」「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死啊?」「而且你刚才到底想对摩摩说些什么?」「咦?」面对着笔直地盯着自己的惠理子,八神不禁犹豫了起来。就在想着该如何回答是好的八神想到都烦了的时候,惠理子枪先一步继续说:「反正你一定是想对那个女孩说『别要小花招』吧?」「什么你、你察觉到了吗?」「我说你啊实际上在跑的人可是我耶。关于自己的事情,当然是我自己最清楚啊。像是我的身体变得很沉重,还是动作变得很迟钝等等这些情况全都是摩摩来了这所学园之后才发生的。虽然我完全搞不懂那是什么样的原理跟机制造成的,不过我早就已经察觉到那个女孩做了些什么了。」听到惠理子干脆地这么断言后,八神顿时哑口无言。「那、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啊?」「那种事情又没有必要说。」「啊?为什么?你可是被阴了耶?而且你到现在不是都还无法完全发挥正常的实力吗?」「嗯~~我的确不是不在意这种事情,而且老实说,我也很讨厌继续输下去。」惠理子一边用指尖戳弄着自己的眉头,一边以一副有点奇妙的表情沉死了一会儿后,「举个例子来说好了,你不要把这些比赛当成普通的短距离赛跑,试着把它想成你之前和一仔进行过的『模拟战』。」「啊?模拟战?」「没错。就是那种为了击败对手的一对一战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时候曾经试图妨碍一仔变身吧?」「呜没、没有啦,那是」八神大概以为惠理子会谴责自己姑息苟且的战法吧,只见他慌慌张张地试图辩解不过,「啊啊,我并不是要说你那样做很卑鄙。应该说我觉得你的选择并没有错。趁着敌人无法发挥实力的时候打倒对方,这可是很了不起的战略呢这叫做『先发制人』吧?就是在对手施展招式的前一刻,用自己的招数封印住对方的攻击。」「哎呀,那不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啦。」「我想也是。毕竟全场的人看了都傻眼了嘛。啊哈哈,现在重新回想起来,你那个样子还真的很逊呢。」「呜你到底想说什么啦?」惠理子先是把八神高高地捧起来,然后又重重地往下摔。面对着这样的惠理子,半恼羞成怒的八神不禁眼框含泪地这么痛诉。「所以啦,如果把刚才的竞赛想成格斗技的话,那么摩摩就是抢先压制了我的『招数』。毕竟我也不是要挑战自己的纪录,所以我觉得那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赢法。那场比赛跟我自己能创下多快的最佳纪录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可是。」「而且那个女孩也不是赢得很轻松哟。至少我很确定相摩在跑的时候一定是认真的。」「」听惠理子这么一说,八神回想起来了。因为八神思考时总是以惠理子原本的纪录为基准,所以才会把目光尽是摆在她的速度变慢了的事实,不过如果那的确是相摩量子的实力「第一天是七秒二四。第二天是七秒一五。第三天是七秒O三然后到今天总算突破了七秒吗?原来如此,那家伙的纪录也确实地进步当中呢。」「咦?你都有仔细记下来嘛。」听到八神依序举出量子这四天测量出来的纪录,惠理于有些佩服地这么说。「不过我准确地记下来的只有你的时间就是了。因为你是以点O六、点O五、点O五、点O四的差距输给了她,我只是从这些差距算出她的时间而已。」「咦啊啊,是这样啊。」「当然是这样啊。好歹我也是你的顾问吧。」「虽然你的专长不是跑步就是了。」面对着嘻嘻笑的惠理子,八神嘟囔地回以「对啦对啦」。「不过这样一想,你不觉得摩摩很厉害吗?因为她可不是只有赢过我而已哟。不管足臂力、跳跃力、还是球技尽管她是在不让对手发挥实力的状况下赢得了这些比赛的胜利,不过既然她的事情能在学园里传得那么沸沸扬扬,那么她至少是『赢得让大家心服口服』吧?这不是很了不起吗?」的确,就如同惠理子所说的一样。根据八神听来的传言,量子的身体能力确实相当优异,同时也远远超越了低层阶级的范畴。不过即使如此「我觉得你好厉害啊。」八神坦率地说出浮现在脑海中的话语。「啊?干、干么?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啊?」「才不是突然哟。你以为我在那么近的距离之下看你跑过多少次了?老实说我也不太愿意承认,不过你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强者。而且还是超.努力型的。」「啊那还真是谢谢你哦。」听到八神说出如此意外的一句话后,惠理子愣住似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哟。毕竟我知道你是认真地在跑而且我也亲眼确认了这件事情。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接受那个女人妨碍你的事情。你奔驰的样子不是那种东西吧?不是应该更不是应该更加帅气吗?」「八神」惠理子一边注视着兴奋地说出这些话的八神,一边断断绩续地呢喃:「你好像变了呢。」「咦?」「一开始啊,我以为你只是个又色又笨又讨厌,成天爱炫耀自己的素体原型,而且明明实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只要被以遗传基因为目标的女人一奉承起来,就会得意忘形的男人呢。」「你刚才说了我多少个坏话?」八神觉得至少有五、六个的样子。「不过我稍微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原来你这家伙也会像这样『很普通地称赞别人』啊。」「啊?那是什么意嗯?结果你还是一样瞧不超人嘛。」尽管惠理子说对八神刮目相看丁,不过八神却完全不觉得她在称赞自己。「我才没有呢不过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呢。因为你以前绝对不曾为了其他人而提出顾问的申请吧?」「嗯,大概吧。」「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要帮我呢?」「我说你啊,你之前不是说过想披上武装化外骨骼吗?」就在几天之前,当大家结束了身体检查,并且聚集在餐厅里的时候,惠理子曾经问过八神有关武装化的诀窍。八神一边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一边以有点厌烦的语气这么说。不过听到八神那仿佛诉说着「你该不会忘了吧?」的语气后,惠理子却斩钉截铁地断言:「我那个时候只有稍微问你一下而已吧?我可没有叫你当我的顾问哦。而且你那个时候也没有好好地教我啊。『对我来说,武装化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东西啊』你尽是说出这种让人火大的话来。」「不是啦,那个真的很难说明啊。我不是也说过光凭口头上的说明很难体会吗?所以我才想像这样子一步一步地提供建议嘛。」「啊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那也只有一开始那一次而已,之后你可是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建议哟。」「呜所、所以我才说很难说明嘛。」看到被击中痛处的八神支支吾吾了起来,惠理子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干么啦?」「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们果然是兄弟呢。」「啊?」「前几天你哥给我的建议好像是『你磨练出来的技术与耗费的时间绝不会自费的。所以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吧』?因为那和你第一天跟我说过的话一模一样,所以那个时候我吓了一跳呢。结果那是拿你哥说过的话现学现卖啊。」「那、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说的话又不是骗人的!」听到八神的语气因为害羞而不自觉地变得激动起来时,惠理子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说:「嗯。当我知道那不是你随口乱说时,我真的放心了呢。」「不、不要怀疑我啦!」「啊哈哈,抱歉抱歉。我相信你啦,所以今后也拜托你啰。」虽然惠理子说的话让八神有点难以接受不过她似乎总算接受八神想担任顾问的理由了。(虽然不是只有那样就是了。)八神一边望着惠理子的笑脸,一边想着自己自愿担任顾问的真正理由。那是因为她「完全没变」。自从那个让自己的窝囊样暴露出来的暴风袭击事件以来,过去以稀有的遗传基因为目标而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女学生们,全都翻睑不认人地离开了自己。不,不光是这样而已,之后每当自己和大和一哉进行模拟战时,大多数的学生们也显然对自己投以轻蔑的眼光。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过去的行为所招致的结果,所以事到如今,自己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不过在这之中,只有唯一一个人,只有和惠理子不同。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有她始终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虽然惠理子对待自己的态度绝不算好不过她却将权力关系置之度外,并且始终以「同校学生」的立场和自己说话。当然,大和一哉和多奈内由良也是以同样的立场对待自己,不过惠理子那「丝毫不同情自己」的部分,更是让人觉得十分爽快。正因为如此,对于自己那天在餐厅里草率地发言而惹她生气的事情,八神才会感到强烈地后侮。难得她向自己求助,但自己却没能好好回应她的请求,这让八神感到相当焦急。正因为如此,八神才想尽全力地成为最重要的朋友的助力。不过他却因为害羞而不敢把这个理由说出口。「喂,休息时间结束啰。赶快准备吧。」「是是。」惠理子转过身子往回走,而八神也跟了上去。他们的前方可以看到一圈以简洁的白线画成的四百公尺巨大跑道。「总之先以跑一段休息一段的形式跑三圈,在我尽全力跑直线部分的时候,你可以帮我确认姿势吗?啊,时间还是姑且纪录一下吧,大概的时间就好了。」「哦。」「所有直线部分哟。总计六次。真的可以拜托你吧?」「我知道啦真是的,虽然你嘴巴上说什么姑且,结果还不是要求那么多。」「那是当然的啊。毕竟输掉比赛的确让我觉得很不甘心。而且不光只是摩摩而已,就连我的成绩也确实地变得越来越好了,所以我应该还是有机会赢吧?」「这个嘛,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不过你没问题吗?」八神不禁担心起从四天前就成天都在练跑的惠理子不过,「没问题没问题。现在离目标还很远,我可不能在这里拖拖拉拉的。」「啊?」「而且啊,我最喜欢跑步了?」「那算什么啊。」一点都不成理由。听到惠理子挺起胸膛高声宣告,八神也只能苦笑而已。「呵,还有啊。」「你还有什么意见啊?」当八神以为惠理子又有新的要求,而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时惠理子冷不防地对这样的八神说了一句话。「那个谢谢你。」「啊?」「那个,你想帮我对摩摩kang议的事情其实我还满高兴的。」「呜啊」听到惠理子以有点害羞的态度出其不意地说道,「别、别说傻话了,赶快给我开始跑吧。」突然慌了起来的八神不禁虚张声势地这样回答。「啊哈哈,你害羞了!」「吵死了!」对惠理子直接看穿了自己心情而感到难为情的八神,用再度变得粗暴的声音将惠理子打发到跑道上。和以前不同的八神龙司。跟以前一样的和惠理子。两人聒噪的声音清晰地响彻了早上的运动场。***这天的放学后。一哉干劲十足地按照蜂音十季子与古森羽月按照两人的指示进行特训。这次的特训内容是以自己的力量发动《光之力场》。自从那个藏方事件以来,古森羽月总算是出现在第一格斗技场了。在十季子贴心的安排之下,今天是由羽月掌握了特训课程的主导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常的羽月既吵闹又有存在感的缘故,一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身材娇小的高年级生了。「你之前都在做什么啊?该不会是有什么活动吧?」当一哉趁着修练的空档若无其事地这么询问羽月时,十季子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不,我没有听说过那种事情。因为学生会掌握了所有参加活动的学生名单,所以我也已经确认过了,羽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事才对。」「不要随便确认那种事情啦真是的,我只是不怎么席训练而已吧?我有来学园,也有好好地上课。只是因为我们选修的内容不同,才会见不到面吧?」「真的是这样吗?」面对着以有点怀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十季子,羽月粗鲁地回答「就是这样啦」。「不过你居然没有在大和的强化训练中露面你不是那么积极争取训练的主导权吗?」「不过也因为我没有露面,十季子才能仔细教一哉吧?」「什」听了羽月的反驳,十季子不由得说不出话来。而羽月趁着这个机会强行结束了对话。「那样不就好了吗?我只是因为一时不想来才不来的。而且我现在已经过来露面了,这样就0K了吧?」「真是的因为你的神出鬼没,害得我的训练流程也跟着被打乱了。你也该替我想想吧?」尽管十季子嘴巴上这么说,但她也没有继续追究羽月奔放不羁的行为了。羽月逮住了这个好机会,这回换她掌握了对话的主导权。「不过啊,没想到十季子居然想要学习光术呢。」「」听到羽月别有含意的这句话,十季子顿时挑起了眉毛。「果然是那个吗?之前的藏方事件就是你想学习光术的原因吗?」听羽月这么一说,一哉才想到从未问过十季子想学习光术的理由,所以他也不由自主地竖耳倾听她们的对话。对于总是可以将难以启齿的问题毫不客气地说出口的羽月,一哉现在再度觉得她这样的个性相当不错。当然,那也是因为她和十季子的交情好到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缘故。「」另一方面,十季子不知道为什么不时斜眼偷瞄一哉,并且露出了一副难为情似的表情。看到十季子迟迟不肯回答的态度,焦急起来的羽月再度「对吧?」地确认之后,「嗯。你说的没错。」十季子总算承认了那个事实。「我就说吧。」羽月夸耀着自己的胜利。虽然一哉明白了大致上的契机,不过最重要的理由却依然是个谜。所以这回换一哉主动开口询问十季子。毕竟他也很在意十季子刚才窥探自己的态度。「那是怎么一回事啊?」「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狠狠输给了藏方的事实,让十季子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所以她才会决定自己也要学习光术。」「原、原来是这样啊」一回想起那天自己也体会过的无力感,一哉也能理解十季子的决心。正因为十季子是个比常人更严以律己的人,所以她那时感受到的悔恨一定也是自己所无法相比的吧。「不过这还真是不得了的心境变化啊。明明十季子之前都一直那么抗拒学习光术的说。」「抗拒?」听了一哉的疑问后,羽月以一副得意洋洋的脸点了点头。「啊啊。强大的招式会产生依赖心,让战斗模式变得单纯化应该是这样吧?也就是说,一旦学会了强大的招式之后,在以后的战斗中,一定就会『变得想要使用』这个招式。十季子就是介意这一点吧?」「你说的没错。《光之力场》的确是个强大的武器,不过反过来说,它也有发动前会造成时间延滞的致命性缺点。如果想把这个招式编入攻击模式里的话,那么战斗的变化程度自然而然地也会缩减。」十季子大概总算放弃撑下去了吧,她亲口表明了自己过去不学习《光之力场》的理由。「原来如此让战斗模式变得单纯化啊。」尽管十季子已经预料到这种地步了,却还是决定选择学习《光之力场》。她的心境变化果然相当不得了呢。当一哉再度想起区区一个名叫藏方的改造人类所带来的巨大影响时,他不禁全身都紧张了起来。「唉,这就是所谓的有所长必有所短吧。大和也是,就算学会了这招,也不要老是使用它哦。」「我会铭记在心的不过随着想法不同,这个招式反而会产生各式各样的变化吧?」「比方说呢?」对一哉的话产生兴趣的是十季子。「这个嘛,因为我还不清楚《光之力场》本身到底有哪些种类,所以我也不能说得很好就是了就像前不久的那场战斗一样,由某个人发动光术,再让另外一个人来利用这个光术。如果这种战斗方式可行的话,那么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光术的种类与队伍的组合不同,不就可以产生各式各样的战斗方式吗?」「不过那也只是凑巧而已啊。光术之所以会有形形**的变化,主要还是与使用者的适应性有关啊。」「适应性?」「没错。我的《螺旋锥》本来就是波津斗的招式。凭我这么娇小的身体要使用那个招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你之所以能顺利使用那个招式,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体格外强壮罢了。」说到这里,羽月立刻「咻」地举起手来指着一哉。「也就是说,你说不定可以承受我构思出来的《Brave.Dive》这可是只有你才办得到的招式哟。」「不不不,我才不会用那种招式呢。你干么用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擅自决定啊?而且你刚才还若无其事小声说了些奇怪的话吧?」听到羽月高声地这么说后,一哉冷冷吐嘈道。在他身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十季子轻声说:「不过那种想法说不定也不错呢。」「咦?」「我说的是你刚才的意见。说来真是不好意嗯,由于我一直把《光之力场》视为个人的技能,所以我以为羽月前几天的行动只是非正规的东西,而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如果连适应性都完全符合的话,那么这种团队的组合模式或许能够在战斗中发挥效果也说不定。这样似乎也能补足时间延滞这种缺点的样子。」「喂喂,十季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嗯。我当然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不过羽月,我们绝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只要我们互相扶持,补足彼此的缺点的话,一定可以办得到的。正因为我们同样都是学园的学生,并且以这样的立场并肩作战,这种可能性才更有摸索的价值吧?」十季子说的话是认真的。她笔直面对着身为少数编制的侦查班一员,时时置身在严苛战斗中的羽月,并且这么说。「嗯。以学生的立场啊唉,这样或许也不错吧。」羽月大概也理解了十季子的意图吧。她这么说完之后,便露出了一脸大无畏的笑容,并且啪地用力打了一哉的背部。「好痛。你干什么啦?」「你也要加油一点啊因为你最近似乎松懈下来了,所以我才想稍微帮你打打气一下啊。」「你说松懈不,我才没有呢」「你少骗人了。你这几天尽是带那个叫做相摩的转学生参观校园,几乎都没有去上课吧?」「」听到羽月突如其来提出了相摩量子的话题,一哉内心吓了一跳。「听说那个家伙相当厉害是吧?她在各种课程中都主动挑起比赛,而且还连战连胜吧?感觉她好像是来踢馆的。」「是啊。我也曾经和她交手过一次,她对战时的步法真的相当轻巧灵活呢。」虽然十季子佩服似地这么说,不过唯一一个没有输给量子的人就是她。「嗯她所有的运动都很强啊听说她是低层阶级,这是真的吗?」「嗯、嗯。她是这么说的」「不过和她交战过的所有对手不是因为无法发挥贵力才输了比赛吗?她难道没有这种特殊能力吗?」「不我也有六年没见过她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搞什么嘛,你明明是她的青梅竹马,却什么也不知道啊。」「哈哈,对不起。」听到羽月提出这些十季子之前也问过自己的问题,一哉慎重地回答。关于量子的真实身分是EX战士的事情,其实一哉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是因为量子本人对一哉下了封口令。在父母将量子的真实身分告诉了一哉的隔天。一哉看准了两人独处的时机,立刻开口向量子确认这件事情。结果量子虽然承认了这件事,却对一哉说「请你不要说出去」。当一哉问起理由时,量子才说自己其实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无法决定是否要转进这所学园。也就是说,如果她在体验入学的这段期间内决定留在这所学园的话,那么她在决定的当下就会表明自己的真实身分,相反地,如果她到最后一刻都还没有决定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公开自己的真实身分了。毕竟一哉本身一开始也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分,况且量子也没有对学园里的其他学生们造成具体的伤害。如果硬是要说的话,顶多只有各种课程中的交战对手都是在无法发挥真正实力的状况下输给了她不过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些对手的失常是她搞的鬼。距离量子的体验入学结束还有两天。一哉相信量子所说的话,并且发誓到这段时期结束为止都不跟十季子和羽月说出她的真实身分。***所有的练习都结束了。当一哉他们三人正一起做着柔软运动,作为这一天的总结时「一、一哉!」多奈内由良突然脸色大变地冲进了格斗技场。「怎么了?由良。看你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呃惠理子、惠理子昏倒了。」「咦,和吗?」「嗯。她在练习中突然就现在八神正送她去保健室。」「是吗?」看来由良在第一堂课时感受到的不安似乎应验了的样子。惠理子为了每天和相摩量子比赛而额外增加的五成特训,果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一哉慌慌张张地转头面向十季子她们。「你赶快去吧。今天就练到这里为止。」「谢谢学姊!」一哉连换回制服的时间都嫌可惜似地一把抱起了自己的行囊,并且急急忙忙地前往保健室。在A栋一楼的保健室中,惠理子已经结柬了大致上的诊断与处置,并且横躺在钢管床上,而八神龙司则是带着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伫立在她的身旁。「哎呀,好久不见了,大和。」「您好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濑似亚莎拉依旧无谓地散发着多余的费落蒙。一哉简短地对这样的濑似亚莎拉打声招呼后,便立刻问起惠理子的病情。「真是的,你这个人还真是性急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她只是过度疲劳而已,也就是有点拼过头了。只要让小惠理子好好休息,这点程度的疲劳到隔天早上就会完全恢复了。而且她又年轻,我想跌倒时受的伤应该也能马上痊愈吧。」「是、是这样啊。」虽然一哉一时之间被由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得内心直打寒颤,不过听了濑似亚莎拉这番可靠的解释后,一哉总算松了口气。「太、太好了。」另一方面,放下心来的由良差点双腿一软立刻坐下来。「不过有八神在她身边真是太好了。毕竟这女孩是那种放着不管,就会一直练习下去的人,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搞不好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她也说不定呢。这都是你的功劳哟,八神。」尽管莎拉对八神这么说,他的视线却还是没有离开横躺在床上,并且平静地发出鼻息的惠理子脸上。「喂,八神?」「大和桑。」当一哉看了八神那非比寻常的摸样而出声搭腔时,八神以相当不愉快的语气回应他。「嗯?」「你觉得这家伙失常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呢?」八神这么说完之后,便以确实蕴含着怒火的眼神注视着一哉。「明明这家伙在昏倒之前都是那么的努力,为什么却还是连一次都没有赢过那个转学生呢?为什么大和桑的青梅竹马能够那样连战连胜呢?」「呃那是」八神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不,他恐怕是确定了才会这样问吧。也就是「相摩量子很可疑」。「和惠理子的失常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其实一哉自己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身为EX战士的量子采取了某种手殷,才能在与惠理子和其他学生们的对战中持续赢得胜利。不过这回惠理子倒下去的直接因素是她训练过度的关系,如果将所有的责任部怪罪在量子一个人身上的话,未免也太没有道理了。所以。「抱歉。我也不太清楚。」除此之外,一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八神显然对一哉所说的话感到不满。尽管八神死命地对一哉投以kang议的视线,「可恶!」不过他愤恨地这么大叫之后,便推开了一哉的身体,并且冲出了保健室。(八神,抱歉。)一哉对坚守信念而无法多说什么的自己感到很不耐烦,同时也在心里对八神道了歉。不过。(小量子如果原因真的在你身上的话,那么我!)万一这些事情都是她引起的话而且如果这些事情像过去那个暴风袭击学园一样,带有某种EX战士方面的意图的话那么一哉到时候也会做好觉悟的。***总之,一哉与由良将惠理子托给了对他们说「我之后会负责送她回去」的莎拉后,便离开了保健室。「那么之后就拜托您了。」「嗯,交给我吧。」当一哉他们在出入口附近打过招呼,并且准备离开保健室的时候。「别说这个了。」莎拉突然一把抓住一哉的领口,并把他拉向自己的身边。莎拉那浓烈甜美的芳香瞬间布满了一哉的鼻腔,让一哉感到相当仓皇失措。「呜哇?您、您您您干什么啊?」「呜哇、呜哇哇哇?」早一步来到走廊上的由良看到这幅光景之后,也惊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由良的样子狼狈到随时都有可能外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现象还是没有发生。不过莎拉不顾两人惊慌失措的反应,突然凑近了一哉的脸,并且让彼此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一起。莎拉那有点冰凉又细致的肌肤触戚,让一哉的背脊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小由良就拜托你多照顾啰毕竟那个孩子现在好像还是累积了一点疲劳的样子。」「?」莎拉用很勉强才能听清楚的音量在一哉的耳边快速地这么说完之后,便干脆地抽离了一哉的身体,接着毫不留恋地将一哉推向走廊上。「再见啦,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哟?」这么说完之后,莎拉便咖啦咖啦地关上了门。一哉呆呆地伫立在紧闭的门前好一会儿。虽然莎拉那依然微微飘散在空中的香气,让一哉无法下定决心离去「啊那个我们该走了吧?」「」不过当背后传来了由良那有点顾及又口齿不清的声音时,一哉立刻回过神来。「是、是啊。我们回去吧。」一哉也没有回头看由良一眼,便快步先行离开了这个地方。(累积疲劳?)一哉一边竖耳倾听紧跟在身后的由良小跑步的脚步声,一边回想起莎拉刚才说过的话。虽然一哉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惠理子那种类型的疲劳,不过经她这么一说,一哉也觉得由良最近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怎么好。举例来说,一哉最近完全没见过由良「从屁股喷发出来的丝线」。(说的也是。改天来问问看那方面的事情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藏方事件以来,由良总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哉一边感受着背后的由良,一边往校门前走去。「你们慢死了。」果然,学园专用的巴士已经停靠在校门口了。一个剃光头的男人从敞开的门口采出头来,并且以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对两人这么说。他是司机月岛。不用说,这个男人已经将其他学生都送回宿舍去了。不过尽管如此,他现在之所以还被迫在这个地方待命,全都是因为一哉留在学校进行特训的缘故。正因为如此,月岛才会以明显透露出小满之包的态度瞪辨一哉他们。正可谓「愤怒模式」全开。「对不起,月岛先生。」在搭上巴士之前,一哉先对月岛道歉。而身旁的由良也立刻低下了头。月岛大概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于以往的严肃气氛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立刻开口关心两人。和那凶狠的外表互成对照,他的为人依旧是那么地好。「嗯,因为和那个家伙昏倒了」「和吗?」「是的。然后我顺道去了保健室一趟,所以才会稍微来晚了。」「是这样啊然后呢?和那个家伙没事吧?」「是的。她只是过度疲劳而已。只要睡一天就会复原了。」听到月岛立刻开口确认惠理子的身体状况是否安好,一哉便将刚才从莎拉那儿听来的内容告诉他。「这样啊。嗯,不是什么大病就好你们两个,快点上车吧。」月岛轻声地这么说,并且放心地叹了口气之后,便催促着两人上车。无论何时,月岛总是把学园的学生们放在第一顺位。两人一边感谢这个男人笨拙的温柔,一边搭上了巴士。「原来如此啊。所以那个家伙才会突然说要跑步上下学啊。」听一哉他们说明详情之后,月岛明白了惠理子不搭巴士的理由,并且断断绩续地这么呢喃着。然后。「没有啦。因为那个家伙突然说不搭车,让我有点在意」明明一哉两人也没有问他什么,他却自己补充了这句像是藉口般的话。从蕴含在月岛语气之中的安心戚,可以看出他为了惠理子突然说出像是开除自己的话而戚到苦恼不已,这让一哉也不禁有点同情起他来了。「不过我也听到风声啰。那个叫做相摩的转学生好像相当厉害嘛。」「嗯大概吧。」「嗯?怎么了?大和。怎么讲话含含糊糊的。」「啊、不,没什么」顺道一提,一哉与由良现在不是坐在往常的固定位置也就是最后面的座位上而是并肩坐在月岛正后方的位子上。正因为如此,就算一哉用软弱无力的语气暧昧不明地回答,月岛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相摩同学是一哉的青梅竹马。」由良大概也很担心辞穷的一哉吧,只见她从旁这么为一哉缓颊。「没错没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原来如比啊。也就是说,大和夹在那个青梅竹马的转学生与和之间,不知道该偏袒哪边才好吧?」「嗯,就是这样。」听到月岛这番不见得偏离重心的意见,一哉表示同意。不过一哉的心里早就已经决定好要站在哪边就是了。「」「嗯?怎么了?由良。」一哉不经意地察觉到由良注视着自己侧脸的视线,并且开口询问「不、不。没什么。」由良这么说完之后,便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含糊其词了起来。她那副显然「一点都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反而让一哉更为在意。「才不是没什么吧?要是你有话想说,就好好地说出来吧。」「我、我才没有」「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仔细地听、好好地回答的。」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由良抬起头来看了一哉一眼,并且极度战战兢兢地小声问:「大和那个无论如何都想要相摩同学吗?」「咦?『无论如何都想要』是什么意思?」听到由良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一哉不假思索地反问。「我是说相摩同学结束体验入学之后,一哉希望那个人留下来吗?」「啊啊,你说的原来是指这个啊。」既然由良问的是这种意义上的问题。「这个嘛,我应该会希望她留下来吧。」「是、是吗?」「是啊。毕竟我们难得在事隔六年之后还能见到面如果小量子真的决定正式入学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这是一哉的真心话。如果身为EX战士的她愿意主动理解在这所圣克雷斯学园里学习的众多继承者们的话,那真是让人再高兴也不过了。可是。「对嘛。毕竟相摩同学是一哉的青梅竹马嘛毕竟人家的运动神经那么好,而且又那么可爱。」听了一哉所说的话之后,由良却只领会了表面上的意义而已。「啊?那跟运动神经好不好或是可不可爱没什么关系吧?」「不这个嘛,嗯。」因为一哉说过会好好地回答由良的问题,所以他只能一边按耐着想要含混其词的冲动,一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主观意见。的确,一哉认同量子优秀的运动神经,而且六年不见的量子也确实美得让一哉忍不住直盯着她瞧。「看吧,我就说嘛。」「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呵呵呵,事情好像变有趣了呢。」眼前那位肌肉发达的男人在握着方向盘的状态下暗自窃笑,笑得连那巨大的身躯都颤抖了起来。当一哉正准备对他说「拜托你驾驶时专心一点吧」时,由良的口中说出了意想不到的问题。「那个你果然喜欢她吧?」「啊?」听到由良那个荒腔走板的问题时,一哉不假嗯索地大叫起来。「一哉你喜欢相摩同学吗?」「什、什什么」「对不起,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不过你说过会好好回答我的对吧?」「」一哉看着由良的睑。由良那宛如求助般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湿了眼框,强烈地透露出蕴含在这个问题之中的恳切心情。(由良到底是怎么了?)看到由良那显然一点也不冷静的样子,一哉突然回想起刚才莎拉说过的话。虽然她说由良身上还累积着一点疲劳不过那就是造成她现在情绪不稳定的原因吗?(可是她又说拜托我照顾)一哉不认为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心理谘讻师的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过他还是决定先让由良冷静下来。「我我当然喜欢啊。」「!啊呜」「呜哇,等等,你冷静一点!」面对着由良那双泪水瞬间溃堤的眼眸,一哉慌慌张张地补充说。虽然由良依然没有外漏,不过现在那种事情对一哉面吾都无所谓了。「我只是就喜欢或讨厌来说而已啦!」「你你、你这种说法太狡猾了啦。」「我、我才不狡猾呢。倒是你给我冷静点!我们本来在说的不是这种事情吧?」「就是这种事情啦!」「咦,是这样吗?」「哇哈哈,大和还真是迟钝啊。」「拜托你闭嘴。」面对着再度竖起耳朵偷听的月岛,一哉不假嗯索地大叫起来。不过月岛却出乎意料地开口为一哉解围。「我说多奈内啊,你要问这种事情也该趁两人独处的时候吧。而且场所也该选择一些更浪漫的地方吧?就好比五大青春约会景点之类的,要问就在那种地方问嘛哎呀,毕竟我刚才也很死命地偷听你们说话呢,听我说的准没错啦。」拜托你别那么死命地偷听好吗?不过月岛的劝解大概奏效了吧。「呃、啊呜是、是。」听了月岛所说的话之后,由良逐渐冷静下来,然后无力地点了点头。「而且大和一开始之所以会说希望那个转学生留在学园里,应该不只是希望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而已吧?对吧?大和。」「啊、嗯。没错。」当月岛出乎意料地从旁为一哉进行掩护射击时,一哉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咦要不然是什么意嗯?」「我希望她能变得更喜欢那所学园应该说变得更喜欢由良你们。」「咦?啊」「既然小量子决定以体验入学这个前提转进这所学园的话,那么她应该很中意这个地方,还有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吧?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所圣克雷斯学园。所以要是小量子不,不只是小量子,要是其他人都能像自己一样喜欢圣克雷斯学园的话这样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由良大概在心中反覆玩味着一哉所说的话吧,只见她沉死了好一会儿。「说的也是嗯。我也这么认为。」然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由良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一哉这才放下心来。这回一哉倒是不得不感谢月岛,毕竟他的偷听为自己制造了契机。「对不起。那个,我问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哎呀,没关系啦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最近很奇怪哟。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最近也没看你喷出丝线了」「咦?你说丝线?」「喂喂别装傻了,我说的当然是那个『外漏』啊?」听到由良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件事似的低喃着,一哉不假思索地脱口这么说。「外、外漏?等等,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不,我是说你最近就算兴奋起来,也完全不会从屁股喷出丝线了。」「从、从屁股喷出丝线?」「对啊。噗咻噗咻地狂喷。」「噗、噗咻噗咻地狂喷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啊!你这个**!」「啊?」听到由良出乎意料地这么说,一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连驾驶座上的月岛也转头面向后方,并且傻愣愣地望着由良。(呀啊啊,你不用回过头来也没关系啦!)一哉慌慌张张地一把抓住了月岛那颗光溜溜的头,并且硬是把它转向前方。在这段期间之内,由良的混乱依然持续当中,同时她的嘴里还叽哩咕噜地呢喃着什么。「因、因为我是蜘蛛,所、所以这种事情我的确是办得到没错可是那样什么从屁股喷出丝线我怎么可能当众做出这种事情来嘛!」「就算你这么说」由良脱口说出了这番令人费解的话。这是什么玩笑话吗?一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样的她,并且再度进行确认。「由良,你真的没问题吗?」「什么说出这种话的一哉才是『真的没问题?』吧!我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外漏嘛!居然问我这种事情,你这个大色鬼!」由良整张脸都染成了一片通红,看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确定由良是真的生气了之后,一哉才总算察觉到眼前的事态非同小可就在这个瞬间,「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呀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丝线突然盛大地喷射出来。当亢奋的由良站起身子的同时,她的裙子剧烈地摆荡着,同时纯白的丝线以非比寻常的气势从裙摆底下一涌而出。「这、这个分量是怎么回事?呜、呜哇哇哇哇哇哇!」眨眼间淹没车内的白色奔流一口气缠住了一哉。当然,两人正前方的驾驶座也遭受了波及。「呜哇,我看不到前面啊!」「月、月岛先生!踩煞车、快踩煞车!」「哦,紧急煞车就包在我身上吧!」在一声无法置若罔闻的喊叫声之下,月岛在夜晚的连续弯道上漂亮地完成了紧急停车,而且车身还丝毫未损。幸好这是条人烟稀少的冷轻山路,对向与后方完全不见来车。「呼,~~~吓我一跳。」月岛一边用双手拨开挡风玻璃上的丝线,一边安心地叹了口气。而由良则是愣了好一会儿,仿佛不敌相信自己刚才盛大地喷出了丝线的样子。不过在巴士停下来之后,由良才察觉到自己引发的事情有多么重大,「对、对不起!月岛先生,一哉,真的很对不起!」于是她立刻以惊人的气势向两人赔罪。看到由良那仿佛就要跪下来磕头似的气势,一哉与月岛不禁面面相觎,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多、多奈内,你先冷静下来好吗?」「来,你先坐下吧,由良。」不过由良还是不断地为自己的失态道歉,而两人则是拚命安抚这样的由良。平常总是不到一分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的丝线,这回却执拗地残留在原地。自从巴士停下来开始,也已经过了五分钟了这时丝线的威胁总算才消散一空,同时由良也已经镇定到可以正常说话的状态了。「呜、呜呜对啊。我怎么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明明自己平常总是从屁股喷出丝线可是为什么刚才全都忘了呢?嘶。」哭得像个小孩的由良吸着鼻子,发出了湿漉漉的声响,同时沮丧地低下了头。虽然由良消沉得像是会直接陷进座位里一般「忘了?」不过听到由良那句令人费解的话后,一哉却竖地挑起眉来。「嗯、嗯刚才我真的以为一哉在开人家的玩笑我最近真的很奇怪呢。自从午休时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就连那一天也是,我以为自己才刚醒来,可是自己却不在宿舍内,而是在保健室里而且我以为那个时候是早上,可是实际上却已经是中午了」「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那样没错。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样子就有点奇怪。就连八神的哥哥开你玩笑的时候,你的丝线也没有突然爆发出来。」「开我玩笑?」「就是他假装对你搭讪的时候啊,他还说我怎么不赶快救你呢。」「啊!」由良大概回想起来了吧。那一天,八神在离去之际对一哉说了「男朋友」这个词汇,而由良本人则是无意间说出了「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这句话来回应他。「哇呜呜!」[Iomalbumsqq344unasf948novelIMG_0115_231.jpg[IMG]璞林噗咻!由良这回扎扎实实地喷出了丝线。这的确是平常的多奈内由良。「我、我又来了真是够了呜呜,对不起,一哉。就算是我自己忘记,我也不该说你是色鬼的真、真正的色鬼是我吧?像这样频繁外漏的我,反而才是超色的变态吧?」正当一哉以为由良已经恢复原状的时候,没想到刚才的爆发却又再度将她逼进了混乱的漩涡之中。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由良先冷静下来。这么想的一哉慌慌张张地用自己的方式试着安抚由良。「那个你能够像现在这样回想起来不是很好吗?看来之前那场战斗果然在你的身上留下了相当程度的损伤呢。而你之所以无法喷出丝线,说不定也是因为身体状况不良而引发的机能失调。不过既然那种情况都已经像现在这样痊愈了,那么你反倒该戚到高兴才对啊。」「呜~~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过真的是那样吗?」「就算本人没有自觉,疲劳这种东西似乎还是会确实地在体内累积的样子。其实我累到不行的时候,也常常睡到搞不清楚时间呢。」「咦咦,是真的吗?」「真的真的。」听了一哉所说的话之后,由良大概是放心了吧,只见她的脸上总算浮现出笑容了。看到两人的这副模样之后,「好,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月岛带着仿佛正要去远足般的高亢情绪高声地这么宣告。「出发!」咖砰。「呃哇!」/「呜哇!」/「呀啊!」车体逐渐增强的震动突然消失了,三人的身体瞬间往前方扑倒。然后。「抱歉。引擎熄火。」这样的巧合让车内顿时笼罩在一片笑声之中。(太好了。由良露出了跟平常一样的笑脸。)一哉窥探着身旁那张可爱的侧脸,同时也体会到了。那是像平常一样欢笑、哭泣、慌了手脚而且也会因为兴奋而喷出丝线的多奈内由良。回想起由良今天露出了自己许久末见的羞耻模样(果然还是要有那个才像由良啊。)尽管一哉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轻率,不过他却也因此而大大地放心了。***一哉与由良离开学园不久时间早已过了晚上七点,在已经完全暗下来的一年A班教室里,相摩量子也不开灯,就这样独自一人默默地伫立不动。她的身旁是大约六年之后才再度重逢的大和一哉的座位。「他,会怎么想呢?」量子一边以指尖轻轻抚摸着桌面,一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对于刚才被八神龙司送到保健室的惠理子,量子深戚后悔。自己有点小看她了。量子以为那个女学生也跟其他的继承者们一样,只要尝过一、两次败仗就会放弃了然而惠理子却正面对抗那个「条件差异」,也接受了自己的败北,并且为了更进一步提升自己而再度对量子提出挑战。而且已经连续挑战四次了。虽然量子也曾经想过像朝仓零一开始提议的那样故意输给惠理子,不过不擅长拿捏帕暾的最予似乎没办法毫无破绽地输给她,而且量子也觉得她不会希望自己那么做的。正田为如此,自己才会尽可能使出全力与和惠理子交手。而且老实说,和她对决真的相当有趣。不,不只是她而已。与在这所学园里学习的学生们互相交流、彼此对决,这些全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那么「浑然忘我」。而造就这种情况的契机就是大和一哉。因为自己想尽量在最喜欢的、而且又是事隔六年才再度重逢的青梅竹马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点」,才会招致如此拙劣至极的失态。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所有的资料,也掌握了一哉的变身型态与实力的相关情报,那么自己之后只要等待即将来临的两天后,也就是体验入学的最后一天就行了不过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样一来,恐怕学园方面不,大和一哉一定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然而伙伴朝仓零却说「毕竟我之前说过随你高兴,那么我也有责任」,而罕见地不怎么责怪自己。不只如此,他甚至还安抚似地说「这对执行任务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话虽如此,自己果然还是不可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怎么办明明人家没有那种意思的」涌上心头的罪恶戚让量子再度脱口说出这句话。她这句话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她只是自言自语罢了。然而。「那么你是什么意嗯呢?」教室出入口附近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量子全身都紧张了起来。「?」当量子回过头去时,她看到从走廊射进来的光线中浮现出大小两个身影。虽然逆光让量子无法辨识两人的脸,不过这两人的身分却是很显而易见的。「那个两位是周防学生会长和干路会长辅佐没错吧?」当量子来到学园执行任务时,最早接触到的就是她们两人。尽管量子表面上故做镇静地对两人这么说,不过面对着不动声色接近自己的两人量子还是慎重地观察着她们的一举手一投足。毕竟在第一次见面时,量子就已经察觉到她们两人都是具有相当实力的高手。况且她们又是这所学园里少数几个知道自己真实身分的存在。EX战士方面着眼于将来和改造人类共存的可能性,而策划了这次的秘密调查在以这样的名目展开的任务之中,考量到双方今后的友好关系,学园方面也主动提供了某种程度的情报,并且设置了监视体制。而学园方面知道这种情况的,就是周防比夜与美路千寻这两人。「那个,你们两位有什么是吗?」俨管量子从比夜刚才说话的话氯中已经陬隐约约察觉到了,不过她依然慎重地道么问。「是的。可以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吗?我想请你告诉我你使用EX战士的力量将和惠理子逼到这种地步的理由。」尽管比夜的用字遗诃极为客气有礼,不过她的语气里却蕴含着明确的怒气。无庸置疑地,比夜确实对自己所说的话怀抱着坚定的信心。「啊那应该也算所有调查中的一环吧关于这一点,人家当初应该都跟你们说过了才对。那个你不记得了吗?」「我当然记得。相摩同学藉由亲身参与课程,尽可能地多和继承者们接触,有时还会视课程的内容而定进行对战。而你在对战时会秉持着健全战斗这个原则,绝不做出任何不当加害学生的举动。不过要是吃了败仗的学生们采取了什么报复行为,则不在此限我有说错吗?」「嗯、嗯你说的没错。」听到比夜口若悬河地这么说,量子唯唯诺诺地点头回应然后比夜立刻抓住她的回答猛攻。「那么那就是你的不,那就是你们EX战士所谓的健全战斗吗?」「」「请不要拿一些笨拙的藉口来敷衍我。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我已经知道相摩同学暗中使用了身为EX战士的特殊能力也知道你的伙伴正在校园外待命的事情。」「啊呜你该不会是对人家用了《神之观点》?」那是改造人类们誉为至宝的终极技术之一。量子也对这个非常难以应付的招式有所耳闻,据说在这个《特殊能力》跟前,别说是观察对象的战力资料了,甚至连特殊攻击的机制都会被完全解析,不过(没想到人家居然被她掌握得那么清楚!)光是这样对峙着,一种汗水渗透出来的触戚就逐渐在背上晕染开来然而量子依然死命地盯着比夜,不让她看穿自己的动摇。尽管量子也想过干脆在这里向比夜道歉,请她放自己一马:(不这样不行。)不过既然自己代表EX战士站在这里,那么自己绝不能让对方给看扁了。量子压抑着想要逃跑的心情,同时竭尽全力地虚张声势。「那你要怎么办呢?想在这里打倒人家吗?」「」面对着沉默不语的比夜,量子又立刻补充说。,「劝你还是别那么做比较好。那个毕竟人家不想和会长你们两位交战。」「说的也是,我不会这么做的。」听到这回答的量子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然而比夜却紧接着冷冷的放话。『不过请你别误会了。这绝不是因为我寄怕相摩同学的关系。我提防的是之后的事情。』「咦?之、之后?」「是的。要是我在这里打倒了你,那么藏身在你的背后,同时也是统帅EX战士的存在也就是那位被称为导师的人物,他今后会对我们的学园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我只是担心这点罢了。」和那宛如和风娃娃般清纯可爱的外表相反,从比夜嘴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惊人的力度。「什么?」「我是说,光是像这样子对峙就会冒冷汗的你,根本就不算对手。」「呜!」一种宛如整个内心都被看透般的不快戚,让量子反射性地往后方拉开了距离。虽然量子差点就把双手交叠在额头前不过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很好。你能这么明白事理,真是帮了我个大忙呢。而且我只是来对你提出几句忠告而已。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对你做些什么。」「忠告?」「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EX战士方面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打算,才提出了这次的建议。不过要是你试图加害大和与学园里的其他学生们,那么到时候我绝不会默不噤声的。请你务必记得这一点。」「这样可以吧?」面对着顿时说不出话来的量子,比夜又再度这么叮嘱道。不过此夜的这句话却让量子忍不住声色俱厉了起来。「这算什么?为什么人家非得和阿一战斗不可呢?」「咦?阿一?」「她说的是大和一哉。」比夜身旁的美寻立刻补充说明。「原来是这样啊。相摩同学都是这样叫大和的啊。」比夜自言自语似地这么呢哺着,而美寻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样的比夜,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那么你没有直接加害大和的意田i吧?」「那是当然的啊!阿一可是人家最重要的青梅竹马耶。」「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对我们学园里的人来说,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当比夜嘴巴上说着一哉很重要时,她投向量子的视线和刚才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截然不同。她的目光既平和,又满是温情,充分表现出这个学园有多么需要一哉那让量子感到非常地焦躁。「哦、哦原来阿一这么受欢迎啊。这么说起来,不管是多奈内同学,还是蜂音学姊,大家似乎都很喜欢阿一的样子你们两位诙不会也喜欢阿一吧?」正因为如此,量子才会不自觉地脱口说出这种挖苦人的话来,从比夜刚才说话的口吻听来,恐怕她们两人都对一哉抱有好戚吧,所以量子才会试着说些什么来动摇她们。然而比夜与美寻却同时说:「是的。」/「讨厌死了。」一边是全盘肯定。另一边是断然拒绝。不管是哪一边的反应,都跟量子期待的大不相同。量子觉得只能唯唯诺诺地说「是、是吗?」的自己相当窝囊。「总之,这是最后通牒。要是今后还有像和惠理子这种间接受害者出现的话,那么我们也会采取具体的处置的。这一点请你铭记在心。」「具、具体的处置?」「将你真实身分的相关情报告知学园的所有学生。或者是」「动用武力吗?」「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也会考虑使用这个方式。而且就算这么做会让你们EX战士期望的尝试产生什么问题,我们这边也不打算负起任何责任。请你也这么转告你的伙伴。」「」「我要说的话就到这里为止。那么我们先告辞了。」仿佛已经没有什么话要对默不作声的量子说一般,比夜干脆地转过身子,并且带着美寻一起离开了教室。「呜」在昏暗寂寥的教室中,独自被留下来的量子发出了苦闷的呢哺声。只能到此为止了。既然她们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么自己继续待在这所学园里绝非上策。考虑到现阶段还没有得到任何有关那个《TypeW》的情报,无法待到最后一刻确实让量子戚到遗憾:(?为什么人家会有这种心情呢?)不过量子却发现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对学园生活依依不舍,同时这种情感也让她困惑了起来。即使不像朝仓零那样对改造人类们抱有偏见,量子认为自己对这所学园怀抱的感情也不超出「有大和一哉在的任务执行场所」的认知[Iomalbumsqq344unasf948novelIMG_0121_243.jpg[IMG]然而那种情戚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尽管只有一丁点,不过现在的量子对这所学校确实戚受到一种像是眷恋般的情感。「阿一人家做错了吗?」量子再一次抚摸一哉的桌子,并且无力地这么呢喃着。然后她重新回顾起在学园里度过的这段绝不算长的日子。在最喜欢的青梅竹马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