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很多西城人都等着老板娘继续往下说,但是老板娘喝的水动作慢的惊人,拧瓶盖的动作慢腾腾的,这时就有人吃不住劲了,“老板娘,你可快说啊,急死人了,大家都等着听你说说孙家庄发生了什么事呢。”
老板娘咧嘴一笑,“呵呵,别急啊,我家也是孙家庄的,司机是电厂的,一般都是早上五点五十司机来接我,然后六点准时发车,我们发车的点可是一点耽误不得。”车老板娘说着还不忘给自己标榜一下。
“老板娘,大家都知道你车从来没有准点的时候,你赶紧说孙家庄发生了什么事吧。”
听这个乘客的调侃,老板娘的咧嘴笑了,“你说话真是,我们车什么时候晚过点?你还想不想听孙家庄发生的事了?”
老板娘的这一下将军,可是让这个乘客弃子服输,“好,好,好,你车从来不晚点,都是整点的,你快说孙家庄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说话聊天时间过的快,这个老客也是想的开,就跟老板娘随意开着玩笑,催促这老板娘赶紧说。
老板娘见关子也卖的够了,再卖关子,这些老客们真好恼了,索性也就不卖了,“我今天起的早,五点半就出门了,在村口等着老刘过来接我,村口围了一大群人,大清早我就听到有喧哗的,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到村口的这一大群人,也挤进去,想看究竟。”
“我还没到近前,就听到有哭有闹的,哭的声音那个大,我挤了半天没挤进去,就问了我们村的围观的人,他说,南面的刘家疃有个闺女,昨晚被人奸杀了,就扔在这里,还上高中的,听说在高中一直是第一名,哎,可惜了,可惜了。”
刘琳本来在车上一直伏在玲玲肩上,一听到老板娘的这句话,一下蹦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很吃惊的看着这个姑娘,刘琳一下就蹦到车老板娘跟前,“那个闺女叫什么名,你说。”
老板娘被突然蹦出来的刘琳吓了一跳,但是乘客就是客车的衣食父母,老板娘虽然对刘琳的质问有点不高兴,但是丝毫不表现出来,只能摇着头说,“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周围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没挤进去,也没看到人,接着司机老刘就过来接我,我怕耽误发车点,就走了。就听说这个闺女好像是刘家疃的。”
刘琳一听刘家疃立马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林成眼疾手快,嗖的一下就窜到刘琳身边,扶住了刘琳。
旁边的乘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姑娘的胆子这么小,还主动去打听事情的经过。
林成把刘琳扶到座位上坐下,旁边玲玲搂住刘琳肩膀,把刘琳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
车到了西城县,林成刘琳三人就打了个车直奔刘琳的家刘家疃村。不过当地人都习惯称村,而不是社区。社区主任习惯称之为村长。
刘琳的家所在的村家刘家疃,暂时还没开始旧村改造,村里都是平房。而刘家疃北面的孙家庄村东却正如火如荼的建着楼房,孙家庄有钱,据说孙家庄村长在这次旧村改造中一个人就捞了好几千万。好几千万,这在西城平均工资水平不到两千的前提下,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数字。
刘琳的家在村东头,刘琳三人乘坐的出租车一直开到刘琳家门口,玲玲把刘琳扶下车,此时的刘琳家里人不少,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刘琳家是本地的坐地户,父亲和母亲的亲戚都在一左一右不远的村。
刘琳二姑在门口看到刘琳回来,一看刘琳也吧嗒吧嗒掉眼泪,“琳琳,你妹妹她,唉。”
刘琳跟二姑点点头,赶紧往屋子去,刘琳的母亲此时已经哭的没了力气,躺在炕上有气无力,连刘琳回来也没法发现,只是眼睛空洞着望着天上的天花板。
刘琳父亲不在家,刘琳的好几个姨还有姑都在,都在默默垂泪。林成和玲玲也跟着刘琳进了屋,林成左右一看,虽然一屋子老娘们都在爱垂泪,他一看就看出有几个并不是真心掉泪,而是陪着大家一起掉泪。
“妈,我妹她怎么了?”刘琳上炕扶起母亲。
刘琳母亲这才发现刘琳回来了,抓着刘琳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概是压抑了时间太长,刘琳的母亲这下哭出来后,反而眼神不那么空洞了,刘琳也就没继续问,想起自己的妹妹,就跟母亲一起掉泪。
刘琳母亲大哭了一阵,就沉沉睡了过去。刘琳给母亲轻轻放到枕头上,托起一床被,轻轻给母亲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