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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十章 翼人们的群舞(2 / 2)

如果我再度发动相同的咒式,只会遭到火焰灼烧。耐热墙也有极限。

使用龙这种不可理喻的高等战术,只有虚法上和变幻上这类人种才用得出来。真是可旧的对手们。

现在的反击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解除耐热咒式,或是等待障壁到达极限消失的瞬间,立即给左右两只龙致命一击,否则我就死定了。

但是,「绋龙七咆」的火焰和「爆炸吼」的爆炸程度都不足以对防御力高的火龙造成威胁。再说,这两头龙位于左右两边,同时戒备着我的反击,有什么咒式能一举击破吗。

我维持着耐热咒式,脑袋里灵光一闪。

金属的围笼随着龙吐出的猛火,逐渐开始崩裂。

染上血色般的夕阳余晖大气里,两个影子垂直落下。掉落的同时仍互相使出钢铁的一击,接着回转。

吉吉那的鞋底踏着踩碎的瓦片。耶斯帕也隔着屋檐上方降落在另一侧。

两人站在衔接造船工厂旁的工厂屋顶上。长长的屋顶和分布四周的直立短烟囱往左延伸,远远地看得到一座制作建材的铁塔。

吉吉那向右踏出一步的同时,耶斯帕也起步向左。两人很快地开始在屋顶上并肩驰骋。

在吉吉那背后,空地上火龙的焰火正猛烈燃烧。但这和他们毫无关联。

以落日为远景,两位剑士拔出刀刃。怒涛之银奔流重击,钢剑交锋瞬间,两人随即被对方弹开。

刀光剑影一道道交错着,其速度和质量都不是一般的剑士所能比拟的。

一般的人类为了防止肌肉或肌腱损伤,只能使用肌肉的六成力。

若是除去界限,成人男性可能只要用一根拇指就能产生十六公斤的压力,或是独臂举起一百二十公斤。如同吉吉那这样的生物强化系咒士剑士所操纵的,就是以二十二种胺基酸和所有荷尔蒙进行构成,并合成数千万种蛋白质加以强化改变身体构造的咒式。

吉吉那放出的一刀,应声击爆屋顶上的炼瓦烟囱。耶斯帕避开如雨水般落下的碎片,在屋顶上奔跑着。

对手耶斯帕则是机剑士。使用钢成系咒式,变化武器本身或将人体骨骼和肌肉机械化,替换成金属。也就是将自己本身化为战斗机械的咒式剑士。

无视**界限之道,拥有常人遥不可及的体力、反射速度、耐力以及治愈速度的剑舞士和机剑士。两者激烈冲突。

面对战斗机械耶斯帕的突刺,战鬼吉吉那用刀刃迎击。

屋顶对面的空地上火焰乱舞,但对两人来说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耶斯甽的剑刀化为飞燕回转,朝吉吉那下半身斩击。吉吉那将刀刃回旋接下,却仍伤及左膝。

耶斯帕看准细微的破绽,再度发动攻击。吉吉那快速避开。耶斯帕伸长超过七千公厘的剑突袭吉吉那,但终究只划破吉吉那的左耳,刺向他身后的烟囱。钢铁制造的烟囱像纸一样被贯穿。

诱敌成功的吉吉那单脚踏碎屋瓦,左脚猛力弹伸。长达九九五公厘的巨大刀刃放出一击,好似水平流泄的瀑布。

耶斯帕伸在前方的右腕上空,带有强烈杀伤意图的刀刃无情闪过,耶斯帕身上的积层钟应声粉碎。但理应贯穿耶斯帕头部的刀,却驻足于他的眼前。

刀身及剑柄上,交迭缠绕着七只白银的毒蛇。强制阻止了吉吉那的攻势,他连一公厘也无法向前。

束缚着屠龙刀的蛇身缓缓仲向吉吉那背后,绕过烟囱返回。耶斯帕握住剑柄将剌进烟囱的长剑取回。

即便是把能够伸缩及弯曲的剑,但它随心所欲的程度也太过惊人。

缠绕着刀身的白银毒蛇,举起镰刀般的脖子猛然跃起。朝无法动弹的吉吉那喉问直线攻击。

前所未闻的声音响彻余晖的大气。

是从吉吉那喉间发出的声音。

吉吉那口中的门牙和犬齿咬着超近距离刺向咽喉的剑刀。

瞬间陷入胶着。

耶斯帕无机质的左眼首次浮现出些微感情的波动。

「你到底是鬼是魔,亦或是龙?」

吉吉那默不作声并趋身向前,他的左手快速闪动。从腰后方拔出一只粗糙的短刀,刺向耶斯帕右眼的死角。耶斯帕也反手抽出左边的短剑,垂直挡住迎面而来的刀刃。

两者挥动的刀刃在极其贴近的距离之下狂飞乱舞。银色的闪光火花及金属音形成一片弹幂。

耶斯帕瞄准颈动脉的突击被吉吉那一刀弹开。吉吉那朝耶斯帕右手的狙击,对方也用护腕将其化解。

剑舞间,屠龙族的战士踏出半步,左肩撞上耶斯帕右脸颊。耶斯帕向后倒的同时扭转右手腕。剑身如蛇般跳动着收回。逃出吉吉那利齿防御的同时,还趁机划开吉吉那美丽的上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两人边拉开距离边攻击,刀身碰触时发出尖锐的声音。受到刀刃反弹的后座力影响,双方大幅倒退。

隔着工厂,剑舞士和机剑士再度对峙。彼此收回接近战外毫无用处的短刀和短剑,举起长刀。

「这场战斗真棒。」

吉吉那的舌尖舔舐着上唇滴下的血滴。

「自己与敌人,敌人和自己。我的世界里有这些就够了。」吉吉那脸上的笑容将美貌化为凄怆。「极限的斗争,两条生命的轨道激烈交集,擦出火花。只有在这个瞬间,才能将我和他人的灵魂紧密相连。」

叹息般的嗓音继续。

「比起弱小的伙伴,我还比较中意强大的劲敌。」

在前方对峙的耶斯帕举起魔杖剑稍。

「如野兽般的突击,其实包含精密的计算。原来如此,不愧是战斗民族屠龙族。」

耶斯怕起步向前,声音低沉地问道。

「我问你,你对你的剑是否有所信念?」

像在回应他般,吉吉那扬起屠龙刀。美丽的双唇露出犬齿,那是如同野兽的狞笑。

「看来你和我的伙伴一样爱找借口啊。和我战斗不需要那种多余的东西。」

「我想也是。」

机剑士的剑静止不动,维持在对准双眼正中央的姿势。

「但是,那种脆弱的剑终究无法战胜我和其它翼将的。」

耶斯帕全身弥漫出必杀的气息。镶在刀根上的九颗宝珠开始发亮。吉吉那的背脊感受到一阵身在极地般的恶寒。

「我要上了,狂剑士。好好见识一下猊下赐给我的九头龙牙剑的真正实力,去死吧。」

宣告的同时,耶斯帕高举剑梢砍向前来。如同多头龙的名称一样,分为九条刺向目标。

吉吉那也察觉到了。这把九头龙牙剑是一把为了同时发动九个化学钢成系第一位阶「炼成」,而镶上了九颗宝珠的特制刀剑。

光对付一把就非常勉强,何况相乘九倍的恐怖。

只见九条白刀垂直伸长,如同孔雀的鲜艳羽毛,亦如同凤凰展翅般扩散开来。

超剑士发射出彷佛物质化的压力。吉吉那紧咬的犬齿发出声响。

耐热金属围墙开始剥落。两只龙为了喷出灼热火焰,开始吸人大量氧气。

围墙终于倒塌。金属崩裂,量子开始分解。费尔德烈德挥舞魔杖剑,放出地狱的炼火。

火苗溢出的瞬间,两头龙口中便立刻吐出混合了胃液的泡沫。

没错,我秘密地展开了白天练习的咒式之一。

化学炼成系第六位阶「髑翁腐界肿蚀云」,是将琥珀色的液体挥发成无味无臭的烟雾物质,在限定空间内散开的咒式。

合成物质的成分,包含典型神经瓦斯的。O-ethyl-S-(2-iisopropylazhuanno)methylphosphonothioate,也就是VX毒气。

为了喷出高温的气体而大口吸气的两条火龙,吸入了大量的剧毒瓦斯,全身上下也被毒气包围。

我若解除咒式,空气中的毒素成分将会立刻消失。预测着自己即将引发的惨剧,我向后退了一步。

杰农假火龙瞳孔收缩。费尔德烈德的火龙则是自口腔深处伸出长长的舌头,身体斜向一旁。发出震动大气的沉重声响,倒卧在地。

有机磷类的神经毒气进入体内,会使酵素乙酰胆碱脂酶的乙酰胆碱认识部位和有机磷之中的有毒成分结合,阻止乙酰胆碱脂酶的分解。导致中枢神经混乱、乙酰胆碱脂酶无法分解而累积起来,使得神经信号的传达遭到阻止,进而让全身肌肉持续收缩。

毒气同时也会破坏末梢神经系统的热代谢机能,使全身体温枫升到摄氏五十度,导致构成身体组织的蛋白质疑固。对肌肉、分泌线和脏器等等发挥破坏性的效果,眼泪、鼻水或口水将不停流出。皮肤也会吸收毒气,长久残留。

VX毒气的原液据说只要十五微克就能致死,可见毒性之强。

由于太过凶险及惨无人道,已在五十年前的杰鲁内条约里,明文规定国际间严禁使用。

但是在学生时代的某一天,我和赫洛迪鲁不愿承认自己无能,在深切盼望回到过去的疯狂想法和焦躁感驱使之下,将禁忌的咒式重现于世上。

和往昔咒力不足的我不同,现在的我能够完全并确实地操作完成。

火龙全身的孔穴流淌出体液,从手脚到尾端全身痉挛着。一幅确认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地狱的恐怖光景。

我的脑海里,突然掠过赫洛迪鲁举起手臂的背影,彷佛在说这下帐都还清了。

赶走美好的幻影,我将右手的魔杖剑优尔加旋回。反手握住剑柄朝身旁后方刺去。

我的剑应该要刺进背后的机械.但魔杖剑却被接住了。

「咦?被发现啦?」

转身看到的是上半身从机械金属里冒出来的费尔德烈德。还残留着稚气的脸上,表情天真无邪,像是小孩子恶作剧被人抓到一样。

我将剑抽回,水平一扫。机械进出火花断成两截,费尔德烈德却已经脱离跳出。翼将像猫般轻巧地转圈落地。

「真亏你能看穿呢!」

「召唤时量子的压缩和移动,需要咒士本身确实的操控。」我提剑摆好架势。「控制量子确率从空间进行移动的暗杀者,使用引人注目的召唤太不自然了。考虑到拉其侯爵家族苛刻的家风,加上你一开始握着长剑现身,就可以料想得到了。结论是火龙只是个幌子,你等待的是计划失败时,从背后给我必杀一击。」

我边说明边寻找费尔德烈德的弱点。他看似全身都是破绽,却又万无一失。

我们两人在空地上对峙,费尔德烈德的视线飘移。他并没有看着我,而是面向旁边。

这是他露出的第一个破绽,我毫不犹豫的突进。费尔德烈德的刀刃轻易地将我的剑拨开。若是对手技高一筹的话,那么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便是心无杂念的挥剑。

远处传来金属声。费尔德烈德被眼前的我和另一边战况分散注意力,胡乱挥舞着剑。他的剑稍掠过我的肩膀,我感受到强烈的疼痛正跳跃着。

但我的剑刀也刺中了费尔德烈德的胸膛。这是我唯一的胜算。我的剑穿过他的肋骨,一口气贯穿他的心脏和左肺,直达背脊。完美的致命伤。

可是虚法士浮现一抹微笑。原本应该贯穿**和内脏的刀,感觉却像砍到空气一样。

费尔德烈德的魔杖剑挥来,我低头避开。刀刃反转从下而上,我跳向后方闪过。对方明明此我矮小,刀法却强得惊人。

「这就是传闻中,数法量子系第五位阶量子过躯遍移引起的无效化吗!」

接触身体时,费尔德烈德综观量子效果,将自己身体的组成分子穿过对方的分子间隙,避开致命伤。强制引发十的二十四次方分之一以下的超超低机率的超越奇迹现象。一般来说都是透过物体产生作用,从未听过使用在自己身体上的。

「大哥那边好像已经解决了。」

费尔德烈德穿过我身边,跑向屋顶工厂。青年健步如飞的跳入坚硬的墙壁。转眼间腰部和整个身体都被吞没。墙壁上残留着波纹的余韵。

战斗平分秋色,是吗。

不,费尔德烈德一开始的任务就是为了分开我和吉吉那吧。

排出弹匣。在魔杖剑上装奸新的弹匣,我也起步奔跑。

工厂屋顶土,暴风呼啸着。

耶斯帕振起九条剑刀的暴风。

右边飞来的三条被吉吉那挡下。左边的三道闪光则在破坏吉吉那护腕的同时弹开。从上方垂直降下的三条死亡之雨,吉吉那选择跳跃到后方避开;脚下的屋顶砖瓦已被贯穿。

吉吉那的左脚踏住砖瓦紧急煞车。再度突进缩短距离。

剑刀从屋顶下方喷出。钻入屋顶下的利刃潜行着,不断喷刺出来。

吉吉那穿有装甲的脚践踏着狙击自己的利器。屠龙族的战士不断加速奔跑。

耶斯帕的九头龙牙剑一瞬间收回手中,再发射出去迎击吉吉那。九条剑刀缠绕结合成一把剑,不停延伸。剑稍弯成直角迅速回转。

屠龙刀涅雷多迎击眼前犹如巨大锄草机的剑刀。刀刃在互相碰触前,耶斯帕的剑却再度分裂。九条刀刃化为九龙朝四面八方向敌人伸出毒爪。

吉吉那没有防御也没有后退,反而更向前去。耶斯帕眼里同时闪过胜利的预感和绝望。

刀刃刺在吉吉那的左上臂、手腕、右肩、胸膛、左腹部、右大腿、右小腿、左大腿和左脚上的装甲及**上。

但是,即便全身喷出鲜血,吉吉那和屠龙刀都没有停下脚步。巨大的刀刃砍碎耶斯帕的积层甲冑。刺破皮肤、肌肉直达骨髓,迫近心脏。

冷酷的吉吉那,手下大刀被迫停在心脏前。

耶斯帕的皮肤和肌肉里的胶原蛋白纤维,经由化学钢成系第二位阶「化刎网」转化成重量及强度五倍于钢铁的聚对苯二甲酰对苯二胺,也就是克维拉纤维网。合成物质包覆着剑稍,吉吉那的手腕至剑枘固定住整把剑。

胸膛溢出鲜血,耶斯帕右膝跪下。

吉吉那全身上下共有九处也不断的喷血,他跪下左膝。

「直接吃下九条刀刃,你是认真的吗?」

耶斯帕的独眼尽是疑问。吉吉那却一脸理所当然回答。

「你的咒式只是单纯操控金属,并不会增加质量。那么,裂开的九条刀刃分别只有原来威力的九分之一。如果是九分之一的话,只要避开弱点就不会造成致命伤。」

「就算知道这点,只身冲进剑刀漩涡里也未免太过无谋。」

「没有其它打成平手的办法了。」

面对吉吉那的笑容,耶斯帕浮现一丝苦笑。

屠龙族战士的背后,传来踏着屋顶砖瓦的熟悉脚步声。

「死了的话就说一声啊,臭屠龙族!」

听到背后毫不留情的声音,吉吉那嘴角绽开无所畏惧的笑容。

「啊跟看到就会伤眼的嘉优斯比起来,我是还死不了。」

亏我特地爬到屋顶上给他嘘寒问暖,吉吉那还是那么没礼貌。我走到全身染满鲜血的吉吉那身边,费尔德烈德也在耶斯帕身旁的砖瓦里现身。

「那么,开始第二回合吧。」

随着野兽的咆吼,吉吉那伸直膝盖站了起来。发动治愈咒式修复身上的伤口。血液增加,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也对。」

耶斯帕的独眼燃起斗志,胸前不住滴落骇人的大量鲜血。「不行啦大哥,会死掉啦!」他挥开弟弟伸向胸前伤口的手,耶斯帕发动「炼成」咒式,将**里的金属化为铠甲,强制止住鲜血。

我看到了为剑而生之人的疯狂。对我来说那是无法理解、不可理喻的世界。

背后传来轰然巨响。

屋顶的砖瓦被吹向空中。有着巨大钩爪的五指出现在工厂一端。接着长满鳞片的身影爬上工厂。

假火龙的头现身。混合金属和螺丝的前脚和庞大的躯体也相继出现。屋顶的瓦片被巨大的质量压得粉碎,最后整座工厂的屋顶坍塌。假火龙的头部有片光滑、从红色的鳞片上长出的白皙皮肤。

光秃秃的头顶冒出了眼睛、鼻梁、喉咙。接着是有**的女性体格,光滑剔透的肌肤。从龙的头部长出了人类的上半身。

「可、可惜。我、千面杰农是、没这么容、易死的。」

看来根本就是女性的杰农口中发出男性的声音,似乎很痛苦地半闭着一只眼。

我估计错误了。既然是高位生物系咒式士,想必有能力合成含有毒性的乙酰胆碱拮抗剂,也就是神经毒气解药阿托品。

加上能够使用化学系咒式,他可以切断隔离在酵素活性中心结合的有机磷剂,恢复胆碱脂酶的活性,合成碘解磷定、氯解磷定之类的肟剂。还可顺便排除损伤部位,作出暂时的代用零件。

我和吉吉那虽然都受了伤,但翼将们的伤也不轻。无论哪一方胜利,都会出现死者。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继续?」我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连目的都不知道就要把命赌上?为了国家,只要是莫尔汀枢机主教的命令就都照办吗?」

我几近恐慌的大喊,翼将们面面相觑。

「我不管这个**的国家会怎样。」

出平意料地,回答我的竟是身受重伤又沉默寡言的耶斯帕。

「爱这个国家并誓死保护它,都只是那位大人希望如此罢了。」

独眼剑士压抑的嗓音,回荡在染红屋顶的夕阳余晖下。

「猊下赋予异端的我们生命,还赐与我们该面对的理想和战斗的地方。因此,无论何时我们都将用性命回报他。」

对于这番异常的话,杰农点头表示认同,而费尔德烈德只是苦笑。我则是一派不置可否。

「那个男人,莫尔汀他只要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和这个国家,不、是整个世界,都不会为你们的死掉一滴眼泪啊!」

「这样就好。」

耶斯帕明确快速的回答。

「那位大人不会流泪。要也是为了皇国全土、大陆全民而一个人掉泪。所以他不哭、不怒、不喜、不笑。」剑士斩钉截铁地断言。「因此我们成为他的矛、他的盾。为了猊下的游戏、为了瞬间的笑容赌上性命也不后悔。」

独眼剑士淡淡地诉说。

「但是猊下并没有因为理想而忘记现实中需要牺牲。战死和殉死的人们的名字,他不遗一人的牢记在心。」

剑士唯一的视线里不存在我们任何一人。

「在无数光荣战役中,和历史上从未记载过的影子战争中被埋没的光荣勇者们,现在有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三名。」

压倒性的数字。接着,我想起了莫尔汀唯一的特技就是记得人名这件事。

莫尔汀枢机主教不但是个出类拔萃的政客,也是位策士。但他并不是神。经历过长久的战争,必定会出现牺牲者。

人类们恐怕也只能这么做。尸体堆积如山,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人连赎罪都办不到。只能不去忘却它罢了。

耶斯帕的眼神充满憧憬。

「我也想成为勇士的其中一人。只要能残留在猊下记忆里的某个角落,就够了。」

原本不多诂的男人热情的一番话,杰农侧耳倾听。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否定。在我看来,翼将们所说的不过是狂热殉教者爱的告白。

「你既不是勇者也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被莫尔汀这个男人烧尽一切身心,可悲的殉教者。」

「可能吧。或许说是恋慕父母的孩子也不为过。」

耶斯帕干脆地承认。

「然而还是有些不同。面对世界之痛和无慈悲性,只能用头脑之类的无力武器应战的猊下,正是个脆弱虚幻的少年。而我们则是扮演骑士,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他的孩子们。」

他的语气并非自嘲,反而相当坚定,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

「我们的忠义远远不足,对爱也很生疏。我们只是单纯献上自己所流的血罢了。」

我能理解翼将们之所以如此强大的原因了。纯粹而强大的东西,一旦流于庞大牺牲的战役就只会化为乌有。但这些家伙却不自己判断进退。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翼将们,悄声对吉吉那说。

「保有理性的狂信者。太危险了。」

「是啊。」吉吉那肯定我的说法。「既然已经确认是个狂人,又见识过他的疯狂,就不会输给他了。」

费尔德烈德跳起,背靠着烟囱,身体慢慢沉入瓦墙。

「总之,我和外表成反比其实超闷骚的哥哥不同唷。我是指只要和猊下在一起,就会开心得蠢蠢欲动这点啦。」

「差不多要开始落幕了吧。」

旁边传来杰农低沉的嗓音,屋顶嘎吱作响。吉吉那把屠龙刀搭在肩上。

「还有一个问题,之前的萩菈索和你们分别在十二翼将中的位置是?」

耶斯帕举起九头龙牙剑并开口。

「身为甲贺忍者的萩菈索,主要工作是间谍情报收集,席次十二。杰农负责暗杀及护卫,是第十一位。弟弟费尔德烈德排名第十。我的席次则是位于第九。」

独眼剑士左手伸向腰后。

「虽然我并不了解猊下的本意,但他严加命令我们务必要在一瞬间了结一切。话先说在前头,我的九头龙牙剑本来是雌雄二刀流。」

他从腰上剑鞘中拔出一把短剑。和右边的魔杖剑一样,九颗宝珠闪耀着妖异的光芒。剑梢瞬间分裂成九条扩散开来。

「这把短剑的名称是为九头龙爪剑。」

左右各九条银白色的剑刀呈放射状展开,彷佛剑士身后夕日的光辉。

「你们到目前为止都末尽全力,而且还只是排名十一到第九的翼将而已?」

我的牙齿不住发颤。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握着屠龙刀,吉吉那的手有些颤抖。

「真棒的失策啊,居然还能有更上一层楼的战斗呢。」

「你是在兴奋这个啊。」

我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吉吉那身为人的绝世美貌,转变成惨绝人寰渴望死斗的武神面貌。

我只得握紧魔杖剑。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是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呢。」

立体光学影像里,显示着屋顶上的五个人。

丽姿饭店十三楼贵宾室里。坐在椅子上观战的足欧杰斯选皇王监护人,莫尔汀。欧杰斯.裘涅枢机主教。

「论个人战斗力,我的翼将们略高一筹。但彼此感情不融洽的翼将们,对上结有难解之缘的嘉优斯和吉吉那,结果会如何发展呢。」

莫尔汀陷入沉思。

「即便如此我的翼将们还是有八成五的机率获胜。不过若情势逆转也无所谓。」

莫尔汀捧着酒杯,杯中的鲜红色液体彷佛落日余晖或者说像是鲜血。他像是在观赏佛克尔竞技大陆总决赛般轻松自在。

「猊下,可否让我进言一句?一莫尔汀坐着的椅子背后,站着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影子一样的人。萩莅索全身包着西装,细长的眼睛直视着上司的背影。

枢机主教手中拿着筷子,他熟练地使用筷子夹起桌上盘子里的东西,放入口中。

「恩,萩菈索做的这个称作酱菜的东西,和酒的味道满合的呢。」

「是敝人用田里的蔬菜制作的。不枉为了地道的口味,特地运送到艾里达那来。猊下才是,使用筷子的技术越来越进步了」

面对这番称赞的萩菈索骄傲地挺起胸膛,但她马上注意到莫尔汀想转移话题的企图,便马上换上一副凝重的脸色。

「主公,恕我惶恐的问一句。如果只是要了断的话,趁睡觉时偷袭或抓人质要挟,不是比较简单快速吗?」

「不行啦。没想到萩菈索也会对好男人心软呢。」

「没有那回事!」萩菈索不禁放大声量,又立刻压低声音。「正因如此,这次请给我们甲贺忍者雪耻的机会」

「不识好歹。」

莫尔汀完全不给反驳的余地一口拒绝。女忍者正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只得住口。

「我不允许无聊之事。如果不能理解游戏的绝对规则,我是不会让妳参加的。同样的理由,也不会告诉妳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愤怒或说教的情绪。

但是,在东方岛国的战乱中存活下来,拥有流浪大陆各地等惨烈经验的萩菈索,却感受到某种胆颤心惊的气息。

只要跟不上莫尔汀的伶俐聪明,就只会被当做便利的道具使用。

萩菈索再度体认到,他拥有某种并非使人服从,而是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能力。

那是身为人类压倒性的差别。正因如此,萩菈索一族人才会献上超越主雇关系,对忍者来说不可理喻、绝对无比的忠诚。

但萩菈索细长的眼瞳里,掺杂着危险的光芒。

她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正渴望杀了眼前这个知性与狂乱的怪物。

落雷般的颤栗贯穿忍者的背部。

难不成,莫尔汀早已经看穿萩菈索最近的忠诚有所动摇。所以才不指派其他部队,而是将萩菈索与旗下的忍者们逼到和那个教会一样的死地,企图肃正纲纪吧。

感受到莫尔汀冰冷的意志,萩菈索揪住自己的心脏。

看着坐在椅子上男人的背影,萩菈索感到一阵恐怖。

「请试图理解我的最优先事项。」

没有转身向后,莫尔汀出声说道。

「我要特地制造一些**曲,才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脚本太过无聊的话就帮它多添加一点戏分。」

枢机主教的手指轻快地指挥着看不见的乐团。

「好了,稍待一会最后一位演员就要上场了。无论是复活的时机,或是看到贴在街上的纸条,确认地点的事情都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如此一来形式便统一,一连串的故事即将画下句点,迎向最后的**啰。」

「这是甚么意思」

才刚开口的萩菈索注意到主君的视线。

立体光学影像里的五人以外,还有个小小的身影。

有个影子正以惊人的速度朝造船厂飞驰而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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