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4节 8(2 / 2)

说话的同时,铐上了亚丝娜的左手,锁住了。随后也卷了上去,亚丝娜双手被强行拉扯着吊在了空中。因为强烈的重力影响,秀丽的眉毛也出现了弯曲。

须乡在亚丝娜面前抄起双手,吹起了下流的口哨声。

不错啊。果然不像是NPC女的面容啊!

亚丝娜盯着须乡,随后低下头闭上眼睛。须乡的喉咙深处发出呵呵的笑声,他慢慢走到亚丝娜的身后。手捧起长长的一绺长发,用鼻子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嗯,好香啊。要再现现实世界中亚丝娜的香气还真是不容易啊。我也想评价一下放在病房里的那台分析机所作的努力啊。

住手须乡!!

无法忍耐的怒火传遍我的全身。红色的火焰在神经上奔腾,瞬间,我将压迫在身上的重力给弹飞了。

呜哦

用右手支撑身体,我慢慢从地上爬起。单膝跪地,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到膝盖上,慢慢起身。

须乡用演戏一样的动作,左手叉腰,头左右晃动。走到我的面前,歪着嘴巴。

哎呀哎呀,观众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

突然间双腿被横扫了一下,失去支撑的我又倒在了地上。

呜啊!!

肺部遭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内部的空气就像被压空了一样,我不由得叫出了声。再次两手伏地,抬起头,须乡则是嘴唇两端上扬露出恶毒的笑容右手将剑,朝着我的背部刺去。

啊!

厚实的金属贯穿身体的感觉,将我体内四处游走的怒火吹灭掉了。剑贯穿我的胸口中央,深深地穴入地板之中。虽然没有痛感,但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快感袭来。

桐桐人!!

我望着发出惨叫的亚丝娜,正想说没关系的时候。

须乡比这更快一步的抬头仰望着黑暗的上空,说:

系统指令!疼痛吸收机能,变更为LV8。

刚说完,一阵刺入脊椎的纯碎痛感,以很快的速度传遍我的整个背部

我发出呻吟声,须乡则是愉快的笑了起来。

咕咕咕,我还有两碟下酒菜哟。随着等级增高痛觉也会提升,所以请尽情让我高兴些吧。如果是LV3以下的话,就算是登出后恐怕这惊人的症状也会有所残留哟。

随后,他拍了拍手,又回到了亚丝娜身后。

现现在立即放了桐人,须乡!

亚丝娜叫道,当然须乡是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啊,最讨厌这种小孩子了。明明什么能力,背景都没有,就如同只有嘴吧胜人一筹的虫子。呵呵,把他像标本箱的虫子一样钉在那里让他无法动弹。还有就是,你现在的处境还有办法担心他啊,我的小鸟?

须乡从身后伸出右手,用食指抚摸着亚丝娜的脸颊。亚丝娜扭着头,想要躲避,但由于强烈的重力根本无法动弹。

须乡的手指在亚丝娜的脸上不断地摸来摸去,突然落到了脖子上。亚丝娜因厌恶,表情扭曲起来。

住手须乡!

拼命地支撑起身体的我叫道。亚丝娜却浮露出了刚毅的笑容,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没事哟,桐人。这种事情伤害不了我的。

说完,须乡呵呵的发出刺耳的笑声。

这样不会伤害我啊。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有那份自尊啊三十分钟?一小时?还是说整整一天?请尽可能多持续一些时间吧,让我高兴一些吧!!

大叫的同时,须乡的右手抓住了亚丝娜连衣裙胸口处的红色领结。连同布料,一同拉扯下来。血红色的领结缎带无声的在空中飘舞,在我的眼前无力的飘落。

从破损,大大裂开的连衣裙的胸口处,可以看到白皙的肌肤。亚丝娜因为屈辱歪着脸,禁闭的眼角处也稍稍震动了一下。

须乡歪着脑袋,将右手伸到亚丝娜的肌肤处,坏笑起来。嘴唇犹如新月一般咧开,伸出血红色的舌头。发出粘液滴落的声音,舔上了亚丝娜的脸颊。

咕,咕,想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舌头伸出,须乡用狂热般的声音在亚丝娜的耳边私语道。

等在这里玩乐之后,我再去你的病房。锁上门,关闭摄像头,那个房间就成了密室了哟。就只有你和我两人。在那里设置一个巨大的显示器,播放今天的录像,然后再和你快乐一次。和你真正的身体。首先夺取你心灵的纯洁,随后在玷wu你的贞操!!真是有趣啊,你不觉得这是很独特的体验吗!!

完全暴露出本性的须乡发出刺耳的大笑声,充斥着整个黑暗,并消失在暗色中。

亚丝娜一瞬间睁开双眼,依然很刚强的紧紧闭着嘴唇。

但,无法抑制的恐惧化作两颗透明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流了出来。须乡则用舌头舔食了那滴下的眼泪。

啊啊真是甜啊,甜啊!我说,继续哭给我看吧!!

就像燃尽全身一样的白热化的怒火,如同一道闪电穿过我的脑中,眼睛里布满了激烈的火花。

须乡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我大叫着,不顾一切地晃动着四肢,想要站起来。但刺穿我身体的剑,却纹丝不动。

我感到双眼被泪水说充溢。就像个虫子一样笨拙的蠕动着,挣扎着,我咆哮道: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我的叫喊声让须乡,发出疯狂般的大笑声,传遍整个黑暗空间。

如果现在,能有力量借给我的话

双手的手指不断抓着地板,就算是一厘米也要向前移动的我,默念着。

如果现在,能够给我站起来的力量的话,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性命,魂魄全部拿走都无所谓。变成鬼甚至恶魔都可以,只要能砍到那家伙,让亚丝娜回到她应该回到的地方的话。

亚丝娜的样子映射在我的眼中,我感觉思考已变得灰白,就像被烧尽一样。怒火与绝望的火焰将我吞噬。思考的回路一点不剩的都化作了灰烬。变成如同骨头一样干涸的固体,已经什么都无法想,无法思考了。

只要有一把剑,什么事都能做到。因为我是站在一万名剑士的顶点的英雄。是打倒魔王,拯救世界的勇者。

幻想世界只不过是企业根据市场调查的结果而建立的,只是个游戏罢了,但我却把它当作是一个现实,并有一种在那里变强,真正的自己也就能变强的错觉。从SAO世界那里解放或者是被那里流放,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我不是也为自己的贫弱的**而失望过吗?内心的某处,不还是希望继续留在那个世界,去做最强的勇者,不是吗?

所以在知道亚丝娜被囚禁在某个游戏世界的时候,就想着自己的力量终于能够发挥用场了,又能成真了,而不去求助拥有力量的现实中的大人们,满不在乎的来到了这里。再次取回那压倒其他玩家的幻想力量,这不都是为了满足自身那丑陋的自尊吗?

如此一来现在的结果想当然的都是报应。对吧,你就是个满足于自身那不知被谁给予的力量,不过是个天真孩子罢了。单单一个拥有系统权限的ID就能将你击败。如今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悔恨。如果觉得讨厌,干脆就放弃思考吧。

想逃离这里吗?

不,我只是认清现实了。

不肯屈服吗?屈服于自己曾经否定的系统之力?

这不是没办法吗。我是玩家,对方可是GM。

这些都是侮辱那场战斗的话。通过我俩的战斗,我领悟了人类的意志力要比系统力量更加厉害,并且充满了未来的可能性。

战斗?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只不过是数字的增加减少,不是吗?

并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很清楚的。站起来。站起来,握紧剑。

站起来,桐人!!

声音如同雷鸣,闪电一样切裂了我的意识。

很久远的感觉,就像一瞬间全部接通了一样。我睁大了眼睛。

呜哦

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声音。

哦哦哦哦

牙齿紧咬着嘴唇,发出类似濒死野兽的吼声,我用右手撑在地板上,让手臂立起来。

我想站起来,但穴穿背部中央的剑,却牢牢的重重的压迫着自己。

不能因为这个东西露出在地上挣扎的丑样。我是绝对不会屈服这并未伤及灵魂的攻击的。在那个世界受到的这样那样的攻击要比这个猛烈得多。痛得多。

呜咕,哦哦!!

发出简短的咆哮,同时我将全身的力量注入里内。咔嚓,剑发出沉重的声音同时离开了地面,从我的背部脱落并滚落到了地上。

我晃动着身子站了起来,须乡则很惊讶的看着我。眉毛立即揪到一起,并将手从亚丝娜的身上拿了下来,像是演戏的动作一样耸了耸肩。

哎呀哎呀,我明明将物体的坐标给固定了啊,看来还是有奇妙的BUG残存啊。运营小组还真是无能啊

他嘟囔着来到我面前,挥舞着右拳朝着我的脸颊打来。

我伸出左手,在空中接住了对方的拳头。

哦?

我看着再次露出惊讶面孔的须乡的眼睛,张开口。将脑海深处想起的那一连串的话语,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

系统登录。ID希思克利夫。密码

复杂的英文数字串咏唱完毕,随即笼罩在我身上的重力消失了。

什什么!?那是什么ID啊!?

须乡露出犬齿惊愕的叫道,甩开我的手向后退去,左手左手朝下晃动。青色的系统目录窗口出现了。

但,比那家伙的手指更快一步,我的口中发出了声音命令。

系统命令,超级管理员权限变更。ID欧佩隆等级变更为LV1。

刹那间,须乡手下方的窗口消失了。他瞪大眼睛,望着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又望向我,如此往复好几次之后,愤怒般地再次摆动起左手。

比比我还要高的ID?不可能不可能有的我是支配者创造者啊是这个世界的帝王是神啊

如同将抽样的声音加速播放一样,须乡用尖叫的声音喋喋不休地说。望着他那崩坏而变得丑陋的面孔,我说:

并不是这样,不是吗?这都是你daoqie来的吧。不论是世界。还是这里的居民。你只不过是坐在daoqie而来的王座上,独自高兴的小偷帝王罢了。

你你这个小鬼居然敢对我这么说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作装饰品的

须乡将如同钩子一样弯曲着的食指对着我,扯着嗓子叫喊道。

系统命令!!物体IDExcalibur实体化!!

不过,系统没有回应须乡的声音。

系统命令!!听到了吗这个废物!!这是神的神的命令啊!!

我将视线从怒号着的须乡身上,转到了仍被吊在那里的亚丝娜处。

被用力拉扯变得破烂不堪的连衣裙,只有几块破烂布料还包在她的身体上。头发凌乱,脸颊上闪着泪光。但眼瞳却没有失去光泽。她那坚韧的灵魂并没有受到伤害。

马上就会结束的。请再等一会儿。

我望着亚丝娜榛色的眼眸,心中默念道。亚丝娜则微微地,像是确认般的点了点头。

望着被虐待过的亚丝娜的身影,我的心中再度燃烧起了新的怒火。我将稍微抬起头,说道:

系统命令。物体IDExcalibur实体化。

说完,我面前的空间开始歪曲,一串细微的数字列以很快的速度流动着,形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剑尖开始逐渐被色泽与质感所充溢。这是把带着金色光泽,美丽装饰的长剑。毫无疑问,和在Yostunheim中心部地下城的顶端封印的那把武器一模一样。这把许多玩家做梦都想得到的最强之剑,只用一句命令便让其出现了,对此我有一种难以言语的不快感。

我握着剑柄,把它扔到眼睛瞪得溜圆的须乡那里。看着他用笨拙的手势拿起剑,我轻轻地迈出左脚。

用力踩了下依旧躺在地上的大剑剑柄,剑发出咔嚓的声响,旋转着垂直飞起。对着在黑暗中放出钢铁色光芒,并开始落下的剑柄,我将右手横向挥去。随着沉重的声响,剑被我握住。

我将这把朴素的黑色大剑对着须乡,说:

该是了断的时候了。小偷帝王与镀金的勇者系统命令,疼痛吸收机能置为LV0.

什什么

听到将假想的痛觉调到了无限制级别的这个命令,手握黄金剑的妖精王,脸颊上出现了动摇的表情。一步,两步,向后退去。

不准逃走。是那个男人的话,不管什么场面都绝不会退缩的。那位茅场晶彦。

茅茅场

听到这个名字,须乡的表情便强烈的扭曲起来。

(****238)

茅场希思克利夫是你啊。你又想来妨碍我吗!!

右手将剑高举过头顶,须乡发出了切断金属般的嚎叫。

你不是死了吗!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到死都要妨碍我啊!!你一直就是这样子一直一直都是!!不要总摆着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啊不要总是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部夺走啊!!

突然,须乡将剑对着我,大声叫道。

像你这样的小鬼又懂些什么!!位居他之下是怎么回事被逼着要跟他竞争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懂啊!?

我明白。我也曾经输给他而成为他的家臣。但是我没想过要成为他那种人。跟你不一样。

小鬼你这个小鬼小鬼啊啊啊啊啊!!

须乡在发出惨叫般的回应的同时跳了起来,全力地把剑劈下来。没理会他有没有露出空隙,我只是用右手剑轻轻挥了一下。剑尖擦着妖精王那光滑的脸掠过。

好疼!!

须乡大声叫起,用左手捂住脸颊,向后退去。

咿啊啊啊!

那眼睛瞪的溜圆,发出惨叫的样子,让我更加怒火中烧。一想到这个男人囚禁了亚丝娜两个月之久,并在此期间不断地进行欺辱,我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向前迈出一大步,从正面将剑砍下。下意识抬起的须乡的右手,被一击斩断,握着黄金剑的整个一只手高高飞入浓密的黑暗中,消失掉了。只听见远处清脆的落下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手我的手啊

就像模拟电器信号,或者是纯粹的痛感传遍须乡全身吧。但这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我对着抱着消失的右手的须乡,那身着绿色长衣的身体,使出全力横砍过去。

咕啊啊啊啊!!

匀称的修长身体,从腹部开始被切成了两段,随着沉闷的声响,滚到了地上。紧接着,只有下本身被白色火焰包裹燃烧殆尽了。

我用左手抓着须乡波浪般的金色长发,把他拉了起来。他那睁大到极限的双眼处不断的流出眼泪,嘴巴也不断地张开闭上,金属质感的惨叫仍在持续地放出。

这样的姿态,已经无法让我在产生愤怒了。我松开左手,须乡的身体直直地落了下去。

双手握住大剑,压低身体向前摆好架势。对着那不断发出刺耳惨叫声并渐渐落下的东西

呜哦哦!!

我使出全力一击。咔的一声,刀身从须乡的右眼刺入后脑部穿出,深深地穴了进去。

咿呀啊啊啊啊啊!!

就像数千个破损的齿轮同时旋转一样,令人不快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黑暗世界。被剑刺中左右分割开来的右眼,喷出了粘稠的白色火焰,很快从脑部传到了上半身。

融解,燃烧殆尽只有数秒,在此期间须乡的叫声一直没有中断。很快那声音逐渐消逝,身影也消散开来。世界回到了静寂,我将剑左右挥舞把白色的残火吹散。

轻轻将剑横砍,就把束缚着亚丝娜的两根锁链给切断,并让其消失了。完成任务的剑落在了地上,我抱起了失去力气而倒下的亚丝娜的身体。

同时支撑我身体的力量也消失了,我跪坐在地上。看着怀中的亚丝娜

无法忍耐的感情,化作眼泪夺眶而出。紧紧地抱着亚丝娜柔弱的身体,将脸埋进她的秀发中,我哭了起来。说不出话。只能,继续哭泣。

我相信你。

亚丝娜的通透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嗯,相信你一直到现在,将来也是。你是我的英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来帮助我的

说完,亚丝娜的手抚摸起我的头发。

不是的。我其实我,什么力量都没有

不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会像你说的那样,继续努力的。走吧回去吧

摆动左手,出现了一个和通常情况不同的一个复杂的系统窗口。我凭直感打开每一个选项,移动,手指在传送相关的目录处停了下来。

我望着亚丝娜的眼睛,说:

现实世界大概已经是晚上了。但我很快就会去你的病房找你的!

嗯,我等你。我最想第一个见到就是桐人你。

亚丝娜微笑道。用清水一样透彻的视线,望着远方,低声地说:

啊啊终于,结束了啊。可以回去了回到那个世界。

是啊发生了许多事,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呵呵。还有很多要去的地方,很多要做的事哟。

是啊一定会的。

我点点头,加大力度紧紧抱着亚丝娜,右手动了动。按下登出的按钮,用被目标待机状态的青色光芒照着的手指,擦去了亚丝娜眼角流出的泪水。

之后,亚丝娜白色的身体,被鲜艳的蓝色光芒包围。慢慢的,慢慢的,犹如水晶一般变得通透。化作光之颗粒,从脚尖,指尖开始逐渐消失。

一直到她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我都紧紧地抱着她。终于手腕中的重力消失了,在黑暗之中,只剩下了我一人。

一会儿之后,我也会离开的。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但我仍然这些觉得就像是巨大洪流中的过程一样。因茅场的梦想与须乡的**所引发的这些事件真的都结束了吗?或者说,这些都只是巨大变革的一部分?

我鼓励着自己,终于让力量尽失的身体站了起来。我望着头顶上,被黑暗笼罩的世界深处,说了一句:

你在那里对吧,希思克利夫。

一段静寂之后,和刚才在意识中响起的声音一样,出现了一沙哑的回应声。

很久不见了啊,桐人。对我来说那天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这个声音,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感觉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你还活着吗?

我问完这个问题,持续了一段沉寂之后,听到了回答。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茅场晶彦意识的共鸣,是残像。

你还是一样说一些让人难理解的话啊。总之我还是谢谢你既然如此,你更早一点帮助我不是更好么

传出一阵苦笑声。

这真是对不住了。我是由系统分散保存的程序进行结合,才苏醒的,就在刚才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

为何?

无偿的善意原则在你我之间是不通用的吧。当然回报是必要的,一般来说。

这回轮到我苦笑了。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说完,从遥远的黑暗中,一个闪着银色光泽的东西落了下来。我伸出手,发出细微的声响将其拿在手中。这是个小小的,蛋形结晶。内部发出微弱的光芒,不断闪耀。

这个是?

这是,世界的种子。

什么?

等它发芽,你就会知道了。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消去它,忘记它都可以但是,如果你,对这个世界存在憎恨之外的感情的话

话说到此就停止了。持续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的是一毫无生气的寒暄声。

那么,我就走了。还会再见的,桐人。

然后对方的气息,就突然间消失了。

我低着头,闪着光辉的蛋落入了我的口袋中。思考一会儿后,我抬起了头。

唯,在吗?没事吧!?

刚呼喊完,黑暗的世界便出现了一道直线裂痕。

橙色的光芒将黑暗撕裂,同时风吹了过来,黑暗逐渐消散开来。眩目的光芒让我一时间闭上了眼,之后慢慢睁开眼,自己已身处鸟笼之中了。

正面的是,正在缓缓落下的巨大夕阳绽放出的最后光芒。只有风在吹拂,没有人的身影。

唯?

再一次呼喊,眼前的空间光的可以开始凝聚,砰的一声黑发少女的身影出现了。

爸爸!!

唯大叫一声后投入我的怀抱,将头紧紧地靠着我。

没事啊。太好了

是由于突然间地址拒绝访问,NERvGear局部存储器也被排除在外。但再次连接上后,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很担心。妈妈呢?

嗯,回去了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唯闭上眼睛,用脸颊蹭着我的胸口。从她的表情中,我略微感到一丝寂寞,只能抚摸着她的长发。

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哟。但究竟会怎么样啊,这个世界

我核心程序并不存储于这个世界,而是储存在爸爸的NERvGear中。所以不管到哪里都会在一起的。不过,真奇怪啊

怎么了吗?

有些大型文件,已经传到NERvGear的存储器中了好像是些没有激活的东西

我歪着头,将这些疑问暂时搁置起来。比起思考这些疑问,现在还有件必须去做的事。

你我就先走了。去迎接妈妈。

嗯。爸爸最喜欢你了。

我用力抱了下眼角早已流出眼泪的唯,并抚摸着她的头,同时晃动右手。

按下按键前我稍微停了一下,眺望着这个被夕阳色染红的世界。这个被假帝王所统治的世界,它究竟会怎样呢。一想到深爱着这个世界的莉珐以及其他的玩家,我的胸口便十分疼痛。

我轻轻地亲了下唯的脸,深深地用手指按下按键。放射状的光芒在视野中扩散开来,将意识笼罩,向着高处,更高处飞去。

头部感到一股深深的疲劳感,我睁开眼,直叶出现在眼前。担心似的一直望着我,看到她的视线后我慌忙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抱,抱歉,擅自进了你的房间。看到你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很担心

坐在床边缘处脸颊微红的直叶说道。短时延迟后连接感恢复完毕,四肢终于有了力气,随后我跳下床。

有些晚了,抱歉

全部,都结束了么?

嗯。结束了全部都

我望着虚空回答。差点再次被幻想世界所囚困,而且那里是个没有通关这个概念,只是囚禁他人的牢狱之所,这些我无论如何不想对直叶说起。总有一天会把这些说给她听的,但现在我不想让她再担心了。作为妹妹,她已给了我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帮助了。

深夜的森林,从与绿色头发的女子相遇那时开始,我便开始了一段全新的冒险在长长的旅途中,她一直在身旁陪伴着我。指引前方的道路,述说当地的风情,并用剑守护我。在她的带领下我遇到了两位领主,如果没有结交这些朋友的话,毫无疑问我根本无法突破守护骑士的屏障。

回想起来,我也受过许多人的帮助。但给予我最大助力的毫无疑问便是眼前这位少女。我作为桐人时受到莉珐的关照,作为和人时又被直叶关怀,支持,但在此期间,她那弱小的肩膀上明明还背负着沉重的烦恼

我再次望着直叶那张,有着男孩子般活泼,有着刚萌芽的幻想,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脸。直叶害羞似的微笑起来,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说: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直叶。如果没你的话,我什么都办不到。

直叶低下了那变得通红的脸,扭扭捏捏一段时间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身体向前把脸靠到我的胸口上。

不我,也很高兴的。在哥哥所在的世界里,我也派上用场了。

直叶闭上眼睛轻声地说,我用右手抚摸着她的背,并略微地加上些力量。

手离开后,直叶抬起头望着我,说:

那么你把那个人拯救回来了吧把亚丝娜

啊。终于终于回来了直叶,我

嗯。去吧,她一定在等着哥哥哟。

我将手轻轻的放在直叶的头上,站了起来。

很很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抓起外套,跑到走廊处,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起居室的时代久远的摆钟标示着差不多九点了。面会时间早就结束了,但如今是特殊情况。只要说明情况的话应该是会被允许的。

直叶跑到我身旁,这个,是我做的递出一很厚的三明治。我谢过后,把三明治叼在嘴里,打开纱门,来到庭院中。

好,冷

啊下雪了。

确实是,大片的雪花,两片,三片的闪着白光飘舞而下。我一瞬间犹豫是否要叫计程车,但如果要叫的话,比起跑步到干线道路,还是使用自行车要来的更快。

小心一点替我向,亚丝娜问好。

嗯。这回,我一定会好好向你介绍的。

我对着直叶挥了挥手,跨上山地车,踩下脚踏板。

脑中空无一物,我骑着自行车快速奔走,穿过琦玉县南部。雪下得更大了,但路面上并未积攒多少雪,交通量的减少反过来还真帮了我一大忙。

想要更快一秒到达亚丝娜的病房但相反的,自己也很担心拜访那里。两个月间,我每天都去那个房间,持续体会着深深的失望。我就像个冰冷的雕像一样,握着安静地因脑部囚禁而沉睡在那的她的手,虽然知道无法传达,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呼喊。

就这样,我就在这条颠簸的路面继续急行,在那个妖精的国度见到她,打到虚伪的国王,解放了她,这些都让人觉得像是幻想一样。

如果,数分钟后我到达病房,亚丝娜还没有醒来的话。

她的灵魂已不在ALfheim,但仍没有回到现实再次被带到某个未知的场所的话。

并不是出于在夜色中飞舞的雪花打在脸上,而是这种恐惧的想法让我背上寒气直冒。不,这种事不会发生的。这个名为现实世界的系统,是不会如此冷酷的。

被思绪的漩涡所困扰的我,继续蹬踏着脚踏板。在宽广的干线道路上右转,进入丘陵地带。轮胎深深的纹路紧紧压在冰糕状的薄雪所覆盖的柏油路上,就像飞起来一样车体加速起来。

不一会儿,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黑色巨大建筑物的身影。灯火几乎都熄灭了,屋顶上设置的诱导直升机降落的青色灯光,就像黑暗之城里出现的鬼火一般不停地闪灭着。

登上最后一座坡道,出现了高高的铁栅栏。沿着栅栏又走前行了数十秒。一座由高出周围栅栏的门柱所组成的,守卫着整个医院的正门出现在了眼前。

这里并不接受急诊,换句话说是一个高级医疗专门机关,这个时间大门早已牢牢关闭,守卫的房间也已没人了。我从对职员开放的小门通过正门,进入医院地界,以很快的速度来到停车区域。

在停车场的一头把自行车停下,锁上车后我跑了起来。被钠灯放出昏暗的橘红色光芒照耀着的夜晚的停车场,几乎没有一个人。只有大片的雪花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将世界变成白色。呼吸慌乱的我一边不断呼出水蒸气,一边继续跑动着。

我用半分钟通过了广阔的停车场,准备通过车身很高深色的大货车与白色的小轿车之间的道路时。

从大卡车后方嗖地窜出的人影,眼看就要和我撞到一起了。

对不起,说着这话同时躲闪身体的我,看到的是

一个明显带有金属光泽的东西横砍了过来。!?

紧接着,我的右臂,手肘下部感到一股强烈的热感。同时大量白色的东西散落下来。这不是雪,而是细细的羽毛。是我的羽绒服里的隔热材料。

我摇摇晃晃地撞在了白色轿车后方,总算是站稳了。

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吃惊地凝视着两米开外处站着的黑色人影。是个男性。身着贴近黑色的西装。右手上握着一个白色的,细长的东西。在橘红色光芒的照射下,发出暗色的光泽。

小刀。而且是把大尺寸的野生生存用刀。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惊呆了,脸上感受到了站在大货车阴影中的男子同样也在凝视着自己的视线。男子张开嘴,用近乎悄悄话的音量,嘶哑地说:

好迟啊,桐人。让我感冒了你该如何是好啊。

这种声音。音调很高,充满粘稠的感觉,这个声音是。

须须乡

我呆然的叫出那个名字,同时男子也向前踏出了一步。钠灯放出的光亮,照亮了他的面容。

与数天前相对,梳理地十分整齐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了。尖尖的下颚处有些许胡渣,领带也解开并拉了些。

金属框眼镜下方向我投来的是,异样的视线。这个理由已经让我充分理解了状况。小小的眼睛睁大到极限,在夜色中散大的左瞳孔细微的颤抖着,不知为何右侧的瞳孔却仍是收缩着显得很小。难道说,在世界树上,我的剑刺穿的就是这个部位吗。

你可真是残忍啊,桐人。

须乡用刺耳的声音说。

痛觉还没有消失哟。算了,反正有许多好药呢,没关系。

右手伸进西服口袋中,掏出几颗药片放入口中。咔嚓咔嚓发出咀嚼声,同时须乡向前又迈出了一步。我也好不容易从冲击中恢复了过来,干干的嘴唇总算能动了。

须乡,你已经完蛋了。别想将那么大的事瞒混过去,老老实实的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完蛋了?什么啊?什么都没有结束呢。嘛,雷克特是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我要前往美丽国。想要我的企业可是有很多呢。我可是有着至今为止得到的大量实验数据呢。如果使用它们完成研究的话,我就会成为真正的王神会成为这个现实世界的神。

发狂了。不,或许从很久开始,这个男人就已经坏掉了。

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去做。总之我要杀了你,桐人。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须乡喋喋不休的说完后,匆忙地朝着我跑了过来。右手的小刀毫无造作的对着我的腹部刺来!!

我好不容易躲闪了过去,右脚踏在了柏油路上。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鞋底积雪的缘故,我失去了平衡大大地跌了一跤。身体的左侧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瞬时,我屏住了呼吸。

须乡用失去焦点的眼瞳向下望着我。

喂,站起来。

之后,他用那看似昂贵的皮鞋的尖端,对着我的大腿踹去,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下。三下。充满着热度的痛觉顺着骨髓传播,在脑海深处产生回音。冲击感也从右臂传了上来,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我才意识到并不只是划破了羽绒服,就连手臂也被划伤了。

我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须乡手握的野生生存小刀刀身大概超过二十厘米,那中杀伤用道具放出的沉重的压力,让我无法动弹。

杀了我用那把刀?

片段的思考流动着,并消失了。刀刃划开厚实的肌肉,无声响的刺入身体,造成致命伤就像文字说的一样,绝对能够给我致命的损伤,这个瞬间我几次,几次的不断想象着。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右臂的疼痛,转变成了麻痹般的热感。外衣的袖口,手套的缝隙间,流出了数滴黑色的液体。我的脑海中产生了身体内血液无限流出的画面。虽然没有HP槽显示也没有数值,但很明确我想象的就是,在现实中死亡的情景。

站起来啊,站起来给我看啊。

须乡机械般的重复着动作,一次又一次的踢着,踩踏着我的腿。

你,在那边的世界对我说了什么。想逃吗?胆小了吗?决一胜负?这些看似伟大的话啊。

须乡的细语声,就和在那个黑暗中听见话语一样,开始充斥了狂气的色彩。

你明白吗?我最讨厌像你这种只能在游戏中很有能力的小鬼,其实你什么力量都没有。是个不管什么都很低劣的渣滓。明明这样,却扯我的后腿这种罪行当然要接受死的惩罚。除了死没有别的。

须乡用毫无音调的声音说,随后用左脚踩在我的腹部上。重心转移。物理上的压力与那家伙的狂气释放而出的精神压力,让我无法呼吸。

我重复着,速度很快,不规则的浅呼吸。如此之近的距离望着须乡的脸。身体弯曲的他,将右手握得凶器高高举过头顶。

眼睛眨也不眨,挥落下来。

我的喉咙深处发出了痉挛般的声音

发出沉闷的金属音,小刀的尖端划过我的脸颊,cha进了柏油马路中。

阿勒右眼迟钝地让我无法瞄准啊。

须乡喋喋不休地低声说道,再次将右手举过头顶。

刀身在钠灯的照耀中划过,在昏暗的夜色中描绘出一条橘红色的轨迹。

不知是不是与硬实的路面发生碰撞的缘故,刀刃处,出现了微小的破损。这个瑕疵,更给小刀赋予了物理凶器的现实存在感。并不是由多边形构成的武器,而是用金属分子密集而成的,具有重量,冷酷,以及真正的杀伤力。

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体稍微能动了些。暗空中飘舞的雪花。以及从扭曲的须乡口中释放出的呼吸气息。对我舞落的小刀,其刀背处的锯齿上反射着的橘红色光芒不断晃动着并闪灭着。

话说回来,有那样呈锯齿状的武器吗

停止了思考的大脑表层,出现了许多无意义的记忆片段。

那究竟是什么啊。在爱因格朗特中层街道处出售的短剑道具。叫做剑之破坏者这个名字。用背部那锯齿状的部分攻击敌方的剑时,有一定概率能够成功破坏对方武器,并且同时还能得到些细微的奖赏,好像就是这种道具。因为很有趣,所以就将该短剑技能放在技能槽中使用一阵子看看,但由于基本攻击力很低并没有达到让人满足的效果。

如今,须乡手握的武器,比起那个更小一些。连短剑都达不到。不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属于武器的范畴。只能被当作日常作业刀具使用。剑士在战斗中根本不会用到。

须乡数秒前的话语又在我耳内响起。

真正的力量,其实什么都没有

是啊就是这样子。现在无需再提了。不过,想要把我杀掉的你又如何呢,须乡,你是小刀术的达人吗?有武道的心得吗?

须乡的眼镜里侧,见到的是充满血色的细小眼睛。兴奋,狂气。除此之外就是逃跑者的眼神。是在迷宫内被大群怪兽包围,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时,为了逃避这些从而狂躁地来回挥舞着剑的玩家的眼神。

这家伙也和我一样。想要持续的力量,但却没能实现,只是一个劲的做些丑陋的挣扎罢了

去死吧,小鬼!!

须乡的大叫声,把我的意识从减速的世界中唤回了。

像是被吸附一般我将左手上举,抓住了须乡挥下的右手。同时伸出右手,大拇指朝着须乡的领带上方,喉咙的低洼处顶去。

咕哦!!

发出被压瘪的声音,须乡向后倒去。我弯着身子,双手抓住须乡的右臂,果断地将其对着冻结的柏油地面蹭去。须乡发出惨叫声同时松开了手,小刀滚落到了地面上。

发出笛音般高声尖叫,须乡的小刀飞了出去。我弯曲右腿,用靴底踢向他的下颚。拿起小刀,利用反作用力站了起来。

须乡

喉咙内,传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哑的声音。

透过右手手套,我还是感到了小刀那硬质而又冰冷的存在。作为武器是有些贫弱。很轻,并且攻击距离也很短。

但足够杀死你了。

我低声说道,朝着瘫坐在柏油路上,用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我的须乡,猛扑过去。

连同头发一起,我用左手抓起须乡的头,朝着大货车的门撞去。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铝制车身被撞凹了,须乡的眼镜也飞了出去。他大大的张开嘴。我对着他的喉咙,毫不犹豫地将右手的小刀举起

咕呜呜呜!

瞬间,我的手臂停了下来,咬紧嘴唇。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就像数十分钟前在那个世界发出的声音一样,须乡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让这个男人去死是当然的。让他接受审判也是当然的。现在,只要我将右手挥下的话,就能将全部事情解决了。已经决出胜负了。完胜者与完败者都已分出了。

不过

我已经不再是剑士了。那个剑技决定一切的世界,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了。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突然间,须乡的眼球不断翻滚着。惨叫声也停止了,他全身如同被切断了电源的机械一样,失去了力气。

如果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秒的话,内心杀意的冲动可能会再度燃起的,那时我恐怕会忍不住的。

我扯着须乡的领带,把他的身体扔到路面上。将其双手背到身后绑了起来。把刀放在货车顶。我激励着蹒跚的身体,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迈出脚步在停车场跑动起来。

登上宽广的楼梯来到正面的入口处,只需要五分钟。我停了下来张大口深呼吸,像是有事一样低头望了望全身。

身体被雪与砂弄得样子有够惨的。被刀所伤的右臂与左脸虽然还在疼,但血像是止住了似的。

来到自动门前。但门却没有打开。我透过玻璃向内张望,主大厅的灯光早就关闭了,但内部接待室还有灯光。我左右望了望。在左边深处,发现了一个玻璃拉门,推了一下发现没有上锁。

建筑物内充满了静寂。广大的大厅被整齐摆放着的长椅列划分开来。

接待室内没有人,但内部与其相邻的护士站有谈笑声传出。我祈祷着自己能发出认真般的声音,开口说:

那个对不起!

我的声音响起数秒后,门打了,两名身着浅绿色制服的女护士走了出来。两人都挂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在看到我的样子后马上变成了吃惊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吗!?

身高一些,头发向后梳理显得很认真的年轻护士说道。看来,我脸颊上的出血量超乎了想象。我用手指向入口的方向,说:

我在停车场那里,被一个持刀男子袭击了。他现在在白色货车那里昏倒了。

两人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年纪稍大一些的护士操作者接待室内部的机械,将脸靠近细小的麦克风。

警备员,请速到一楼的护士站来。

像是巡逻中的守卫赶来了似的,很快与脚步声一同身穿深蓝色制服的男子小跑着出现了。听完护士的说明后,男子的脸都严肃起来。用小型通话机说了些什么后,守卫便朝着入口处跑去。年轻的护士也跟了过去。

剩下的护士,仔细看着我脸上的伤口,说:

你,是十二层结城的家人吗?伤就只有这些吗?

虽然有些错误,但我没有订正的力气,只得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马上叫医生来,请你等一会儿。

说完便啪嗒啪嗒地离去了。

我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周围。确认附近没有人存在后,我转身来到接待台,拿起里面客人专用的通行卡。朝着与护士离去相反的方向,那个自己曾经来往许多次的住院部通路,激励着自己那颤抖的腿向前跑去。

电梯停在了一楼。我按下按钮,随着低音量的铃声门打开了。我将身体靠在内壁上,按下最上层的按键。虽然电梯加速很平缓,但这点负荷就让我的膝盖不由得弯曲起来。我拼命地支撑起身体。

在感觉很长的数秒间,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了。我用近乎连滚带爬的方式来到了电梯外的通路上。

到亚丝娜的病房,只有数十米,但我感觉像是无限的距离。我用手按着墙壁支撑着要倒下的身体,继续前进。在L字的道路向左拐一扇白色的门正面进入眼帘。

一步,一步,不断向前走着。

那时也是这样

从被夕阳色笼罩的幻想世界尽头,回到现实世界那时起,包括在其他的医院醒来那天,我就激励着发软的双腿前行。为了找到亚丝娜,只能不断地前行。那条路终于连结到了这里。

终于,要见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到来了。

剩余的距离缩短的同时,各种各样的感情以很快的速度堵住了胸口。呼吸也开始加速。视界变成白色。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向前走。只能向前迈出脚步。

一直到门前才注意到,差点撞到门上,我赶紧停了下来。

那头就是,亚丝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了。

抬起颤动的右手,不知是不是汗水的缘故卡片滑落掉在了地面。我捡了起来,这次将其cha进了金属门板的穴槽中。我屏住呼吸,一口气刷了下去。

指示灯的颜色发生了改变,随着电动机的声响,门开了。

花香从房内慢慢飘了出来。

室内的灯光已经关闭了。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落雪所反射出的白色细微光芒。

病房被中央处的巨大的窗帘所阻隔。窗帘的那头就是病床。

我无法动弹。无法继续前进。声音也无法发出。

突然间,耳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我等你哟。

随后,肩膀上感受到了手的触感。

唯?直叶?是在第三个世界,帮助过我的某人的声音。这声音,又让我的右脚开始向前迈动。跨出一步。紧接着,又跨出一步。

来到窗帘前。伸出手,抓住帘布一端。

拉开。

就像草原上吹拂的轻风一样,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白色的布匹摇动着,晃动起来

啊。

喉咙发出了短短的声音。

身着类似纯白色连衣裙的单薄病服的少女,正在坐在床上,背对着我面朝暗色的窗户。飘舞的雪花反射的淡淡光芒,照射在那修长的秀发上。纤细的双手摆在前侧,抱着一个泛着深蓝色光芒的蛋形物体。

是NERvGear。一直以来拘束着少女的如同荆棘般的头冠,终于完成了使命,陷入了沉静。

亚丝娜。

我用近乎无声的声音呼喊道。少女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就像晃动整个充满花香的空间一般,转过头来。

从很长,很长的沉睡中刚刚苏醒,榛色的眼瞳放出的光芒却像是仍在梦中一样,直直地望着我。

我曾多少次在梦中见到过这个时刻啊。多少次,祈祷过这种时刻的到来啊。

浅色,湿滑的嘴唇上,浮现出了轻柔的微笑。

桐人。

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和在那个世界每天听到的声音有很大的差异。但,这个声音还是摇动着空气,震撼着我的感官。传到我意识中的这个声音,比起那个世界的要好上几倍。

亚丝娜左手从NERvGear上移开,伸了过来。只是这样就要使用很大的气力,她的身体微微颤动起来。

就像是触碰雪制雕像一样,我慢慢地,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很纤细,很单薄。伤口如同被治愈一般,从紧握的手上传来的温暖,沁入到我的心房。突然间,我的双腿失去了力气,倒在了病床的一端。

亚丝娜伸出右手,很小心地抚摸着我受伤的脸颊,歪着头问:

啊最后的,最后关头真正的战斗,在刚才,也结束了吧。结束了吧

听着这话,我的双眼早己热泪盈眶。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滑过亚丝娜的手指,在窗外的淡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抱歉,我没听过听过你的声音。但我知道哟,桐人的言语。

亚丝娜安慰似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低声说道。只是传到耳中的声音,便震撼了我的灵魂。

结束了终于终于和你,见面了。

亚丝娜的眼睛也流下了眼泪,滑过脸颊闪着银色的光芒。那湿润的眼瞳望着我,像是要把脑中所想的一切都告诉我一样,说:

初次见面,我是结城明日奈。我回来了,桐人。

我也用哽咽的语气,回答:

我是桐之谷和人欢迎回来,亚丝娜。

我俩的脸紧紧靠在一起,唇瓣接触。来了个轻轻的吻。又再次,来了个深深的吻。

手臂,绕过对方纤细的身体,紧紧抱住。

灵魂,不断地旅行。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从今生,到来世。

并且追求着另一半。深沉地,呼唤着彼此。

从前,在浮游在空中的巨大城堡中,梦想成为剑士的少年,和擅长烹饪的少女相遇,一同坠入了爱河。尽管他们已经不在,但他们的心灵历经漫长的旅途,终于再度邂逅了。

我轻轻抚摸着泣不成声的亚丝娜的后背,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在簌簌飞雪飘落的更远处,我仿佛看到了两道相互依偎的身影。

背着两把剑,身着黑色外套的少年。

腰挂银色细剑,身着白底红边骑士装的少女。

两人微笑着,牵起手,相视着缓缓地远去了<div>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