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没办法接受跟一个疯子共事，早晚会一起死。</p>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p>
利昂怨毒地剐了一眼蔺怀生。</p>
c却再次举起了枪。</p>
利昂冷汗下来了。</p>
但这一次，c很明显把枪口对准了伊瑟尔。</p>
男人灰色眸子里的阴狠比子弹先行，沿着漆黑的枪管钉在伊瑟尔的身上。c最终没有开这一枪。</p>
“如果管不好你的嘴，你的嘴和牙齿我都会帮你收拾掉。”</p>
……</p>
几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共处在卧室。</p>
c完全背叛了他绑匪的角色，只要蔺怀生在他的眼前，他事事以蔺怀生为先。</p>
蔺怀生依然还有些落落寡欢的模样，c以为小羊还在因为伊瑟尔的话不高兴，他让小羊坐在床边，自己跪在他的跟前，像骑士一样忠诚，像奴仆一样讨他欢心。</p>
“别为那种人多费心情。”</p>
哪怕c这么说了，小羊的脸还是不高兴地皱着，让c看着整个心肠都为之柔软了。</p>
“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会去给你拿。”</p>
c打算速战速决，所以他们不会再在这里久留，而库存的大量食物无需全部带走，蔺怀生这会当然可以肆意选择和挥霍。</p>
蔺怀生皱起眉，捂住先生口中说的他不乐意听的话。</p>
他捂得可精准了，捂到了c的心里去，c立刻不说话了，倾听小羊的指示。</p>
哪知男人不说话后，蔺怀生表现得也不是很满意，他覆在c嘴唇上的手孩子气地扭转，好像要逼这张唇说一点话。</p>
“先生，”蔺怀生替c主动揭自己的错处，“我没把事情做好。”</p>
“你怎么不生气？”</p>
c不知道小羊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现在都尽可能地顺着蔺怀生的脾气。</p>
“我爱你不因为你能为我做什么，小羊。”</p>
c不希望蔺怀生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p>
“而且那些人很快就没有价值了。”</p>
听到这里，蔺怀生的反应都还平平，他表现得与一开始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把伊瑟尔他们当成自己的同类，对同类抱有恻隐之心。小羊只对陪伴他身边的c感兴趣，c拿下他捂嘴的手，蔺怀生就把弄着c的手玩。</p>
见状，c试探性地询问道。</p>
“小羊喜欢哪里，等你眼睛治好了，我们就去那安家。”</p>
“真的吗！”</p>
蔺怀生很欣喜，他告诉男人一大串他梦想去的地方，喋喋不休，他甚至说：“我们直接就去吧，太多地方了，我等不及。”</p>
“得先治好你的眼睛。”</p>
蔺怀生却表现得有些抗拒，他放开c的手，背过身子，把枕头拿来隔在自己和c之间，他闷闷的声音透过柔软的枕芯传出来。</p>
“我不想治眼睛……”</p>
小羊自暴自弃的想法让c心里很不好受，他想这都是因为他，他亲手导致这一切又在此刻想要劝说，c都觉得自己虚伪恶心。c在蔺怀生这里可以说是毫无尊严，他自我践踏，自我贬低，只要为了蔺怀生，他把自己一寸寸地摁进尘埃里。</p>
等他好言好语说得口干舌燥，蔺怀生放下枕头。小羊面无表情，牵引着c的手来抚摸自己的眼眶，模仿c之前常常做的动作，这时，蔺怀生才流露出一点哀伤。</p>
“先生，你不喜欢我了吗？”</p>
“因为我不够完美？”</p>
c矢口否认：“不是！”</p>
男人已经卑微地不像原本的他了，他唯一不容践踏的就只有他的爱。</p>
蔺怀生破涕为笑，一下子又表现得对centipede依恋无比，他甚至握着男人的手腕，不允许他的手从自己脸上离开，然后主动用脸颊轻轻贴着对方的掌心。</p>
他笑吟吟地说。</p>
“那就不要治眼睛吧？好不好？”</p>
甚至有一点撒娇的语气。</p>
接着，蔺怀生也伸出手，摸索到了c脸上的那条疤。</p>
就在小羊的手触碰到自己脸的时候，c下意识感到不妙，他甚至想要往后退往后跌往后倒，把他的这条丑陋的伤疤藏起来。但小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够这么快就摸到了。c浑身僵硬，死死盯住蔺怀生的脸，他犹记得今早小羊极度恐惧的样子，而这一次，蔺怀生在刚刚触摸到这条疤的时候同样身体颤抖，但他克制住了，或者说，在生理恐惧的同时，依然没有停下他亲近的举动。</p>
不知道为什么，c一点都不快乐。</p>
蔺怀生确定了这条疤痕的位置，唇齿颤抖，在那覆上一个吻。他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件事而露出一个苍白而喜悦的笑容，耍小聪明地以此和c讨价还价。</p>
“先生，不用为我想办法治眼睛，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