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钢琴奏鸣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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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杉井光
****:植田亮
译者:Overdoes
扫图:Ozzie
录入:寂若悠竹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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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弹钢琴也不和人亲近的钢琴天才姥沢真冬以吉他手的身分加入了民俗音乐研究社,自称革命家的社长神乐坂响子又独断独行地下了一个决定到海边展开集训。
小直的青梅竹马千晶突然莫名坚持「去海边就一定要做海水浴」,神乐坂响子也难得地露出烦恼的神色,而真冬更是一副无法完全适应社团生活的模样。跟这样的三个人一起集训实在很难不起风波,而小直当然首当其冲
当男孩遇见女孩恋爱、革命和音乐交织成一段青涩的青春记事,第二弹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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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杉井光
1978年出生于东京。一晃眼已是三十岁之身。一直相信只要拿起吉他随时都能回到17岁,所以搬家时也舍不得把吉他丢掉。可是一旦有人问我:「现在还弹吗?」我却只能回答:「那是参考资料。」
KadokawaFantastiovels
神的记事本l-3
离别的钢琴奏鸣曲1-2
穴画:植田亮
依着自己的步调从事穴画、游戏设定稿、场景绘制或上色之类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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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死亡之前,我都会一直发出声音吧!就算死亡以后,我还是会不断发出声音的。所以不需担忧音乐的未来。
约翰凯吉《无声》
1.真正的名字
「你的名字怎么念啊?」
直到学期末,真冬才趁某个礼拜一放学后问我这个问题。当时教室的门敞开着,外面就是学校中庭:不知道哪边的树荫下传来蝉儿唧唧的叫声,让人感到烦躁。我正把脸贴在地板上,试薯用螺丝起子锁紧门下缘的螺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抬起身子
「什么?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狭小教室的左手边真冬正坐在爵士鼓旁的长桌上,把我刚刚才买回来的瓶装冰乌龙茶贴在脸上。她很怕热吧?不但脸比平常红,连藏在栗子色长发之间的后颈、夏季制服短袖底下的手臂,都染上淡淡的红晕,不过却完全没流汗。宝蓝色的双眼看来有点呆滞。
「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念。」
我的名字怎么念?明明同班、还坐在隔壁,就连社团活动都在一起,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啊?不过仔细想想,或许也没机会知悉吧。这家伙是从国外回来的,对汉字应该不太行。
「大家都叫你小直小直的,害我都不知道下面那个字怎么念。直己?」
「不,不是啦」她大概看错字了。「呃怎么突然想到要问?」
「因为你都直接喊我的名字啊!总觉得很不公平。」
不公平吗?是说现在要我改口叫真冬「姥沢同学」,我也叫不出来(况且改口的话本人还会生气),如果连她也直呼我的名字,应该更容易被误会吧?不过现在就已经被误会了
「要念直巳,听起来很娘,所以大家都叫我小直啦!」
(注:直巳的日文发音听起来像女生的名字)
「喔直巳。」
「干嘛?」
「叫叫看而已,不喜欢啊?」
也不是不喜欢啦只是有点难为情。我将视线从真冬的脸庞移开,继续蹲回门边。
「直巳。」
「没事可以不要一直叫我吗?」
「不,这次有事。」
我抬起头,只见真冬晃了晃手中的宝特瓶。正要跟她说:「那么简单,自己开!」的时候,才想起她手指不能动的事。我把螺丝起子摆一边,到真冬旁边帮她转开了瓶盖,她连个谢谢都没说就接过饮料大口喝下去,接着表情一变,咧嘴吐出舌头。
「怎么了?」
「好苦!这乌龙茶没加糖。笨蛋,为什么买这种的啊?」
呃,乌龙茶通常都是不加糖的吧?啊,等等「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喝日本的乌龙茶吧?」毕竟她从小就在国外当空中飞人。我记得冰乌龙茶的发源地确实是日本,只是后来从中国进口的量反而更多,听说国外也是以加糖乌龙茶为主流就是了
「在中国公演时喝到的就很甜啊!不行,这种我喝不下。」
真冬从桌上下来之后,就把宝特瓶摆在我身旁的地上。
「给你,你可以把剩下的喝掉。」
我忍不住看了看宝特瓶口被真冬喝过的部分,又看了看真冬被饮料沾湿的嘴唇。同社团半个月后,我也稍微知晓了一些关于她的事,其中之一就是她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很没神经。
「美丽国卖的乌龙茶明明是甜的」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并走回房间一角,接着以左手熟练地打开立着的吉他琴盒,拿出她爱用的PenderStratocaster电吉他,她调音的方式非常特别只用左手,食指轻触泛音点、小指拨弦,右手则只是按住吉他琴身,手指动都没动。
结果真冬右手的三根指头根本就是僵住的,根据美丽国的专科医师一开始的诊疗结果,总之就是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而且为了治疗,她以后可能必须跨海求医。
不过总之真冬就是从美丽国回来了。
回到我就读的这所高中。
周刊的八卦和紧咬话题的程度实在恐怖,就在真冬赴美的前一个月初,已经有数家杂志以彩页刊登真冬的照片,从国际舞台消失两年的天才钢琴少女之所以瞬间广为人知,当然跟身为指挥家的父亲「举世闻名的姥沢」姥沢千里与女儿同行有关吧。手指的事也已经众所皆知了。
据说这个月初真冬和父亲一同返国时,机场聚集了为数众多的记者,当时她就在父亲去拿回行李时不见踪影。传闻她是被三位身分不明的年轻男女带走的,经过一番调查,犯人就是隐藏某种内幕的民俗音乐研究社之类的。被报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何况后来打电话给干烧虾仁请他帮忙向媒体解释,结果他气到一个不行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月,真冬周围的纷扰才安静了下来。
钢琴家姥沢真冬一直都很沉默,但是她现在有了吉他。对她来说,吉他恐怕不是另一个逃避的地方,而是另一个途径吧。
把门装好、盖上乌龙茶瓶盖后,我起身走到真冬身旁拿出自己的贝斯。
「现在是怎样?姥沢同学为什么会直接叫你直巳?」
迟到的千晶在爵士鼓的椅子上坐定,便咕噜咕噜地喝着真冬剩下的乌龙茶,一脸不高兴地说着。千晶不愧是柔道黑带高手,明明身材跟真冬差不多瘦小,瞪大双眼时却让人觉得就算离得还很远,她仍然可以立刻揪住你的后颈。我好不容易把门缝都填补起来,终于可以开冷气了;但里面却已有一股寒冷的空气,似乎不需要开冷气了。
问题就出在那瓶乌龙茶。走进教室的千晶发现了宝特瓶「这是小直的吧?那我喝罗?」话才说完,她就准备大口干了它:这时真冬竟莫名奇妙生气地说:「那是我给直巳的啦!」干嘛这样啊,要吵架拜托去外面吵啦!
「我告诉你,小直从小就因为名字像女生受尽欺负,所以有严重的心灵创伤。只要听到有人叫他的本名,就会吓到半夜尿床啦!」谁像你说的那样啊!不要随便捏造我的过去啦!「所以我才会努力要大家喊他小直,为什么姥沢同学要叫他的本名呢?」千晶吼道。
「我哪知道啊!」真冬爱理不理地回答道。「我爱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
「好啊!那我就叫姥沢同学真冬!」
「我之前就叫你们这么称呼我了啊。」
「啊,这样啊。」
真冬到现在还是不喜欢人家叫她的姓氏,看来是还没和父亲完全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