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数年没见的错觉。这也就说明这一周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麻烦。听到母亲的声音觉得十分安心,同时也自觉到自己真的十分爱双亲。
突然,注意到的时候,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将真寻夹在中间。耳朵上装着类似听诊器的器具,延长的橡皮管将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连在一起。然后奈亚拉托提普手上拿着听筒部分,向真寻的手机靠近。
「妈妈,稍微等一下。」
『诶?』
真寻立刻将手机的麦克风部分用手指塞住。
「你在干什么奈亚子。」
「偷听。」
一拳打在她的鼻梁上。
「啊,妈妈抱歉。」
『怎么了,突然?』
「不,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在家吧?怎么觉得从后面听到了「我难道一定就像小兵一样被打倒吗」?』
这正是奈亚拉托提普用手捂着鼻子,泪目怨恨地说着的台词。
母亲的耳朵真好。
「啊,现在正在看电视,是不是这个。」
『嗯那个,什么。啊啊,对了对了。妈妈不在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嗯」
虽然想点头,但犹豫了。家里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妈妈,你的儿子现在进行时的正被宇宙人们侵略。不是宇宙人,而是宇宙人们。复数型。而且还被带到了南极附近,还有梦中这种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最初是因为你的儿子,但现在已经完全无关了。仅仅因为地球有危机这种随意的理由,宇宙人们就在家里居住。你的儿子正面临着危险。
冲动地想要喊出来,但真寻心中残留下来的理性在顽固地拒绝着。
突然向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看去。
两人这次在稍微远离一点的地方,带着耳机。上面的线连着两人眼前的一个小型机械。大小跟纸巾盒差不多,但上面装着类似天线的东西。呜呜呜,前端还不断回转着。
「对不起,妈妈,再等一下。」
『诶?什么,寻君』
真寻跟之前一样将手机的麦克风用手指押住。
「你在干什么啊,奈亚子。」
「旁听。」
将桌上小学时做的绳文式土器向着那模特般的美貌砸去。
「真是太对不起了,妈妈。」
『难道说,把朋友叫到家里来了?嘎锵的一声,还有「只是我一次的,失败」那样的叫声。』
土器破碎的声音以及奈亚拉托提普沉闷的叫声好像都被听到了。透过比起宅电通话状况还要不好的手机听到这些,多么优秀的听力。
「不,谁都没叫。刚刚正好在听广播。」
『真是奇怪的节目呢。那个,什么。啊,对了对了,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变化?』
「恩,没有。非常自由。」
『不行哦,太过放松。没有通宵吗?』
「嗯,没关系。跟平时一样的生活节奏。除了家事自己做这点要比平时更加认真。」
为了不让双亲有过多的担心,关于宇宙人的事情只字未提。很能容忍的真寻,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回答道。
『太好了。那么,稍微延长一点也能安心了!』
「哈?」
『咿呀,对不起。妈妈我们,稍微要延长一下日程。』
「诶。」
『这里比预想中要麻不对那个对,你爸爸感冒了。住在了这边的医院,你看,最近不是流感爆发嘛。因为这个,决定要短期住院。』
「诶。」
『所以说,还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真的抱歉,寻君。』
「诶。」
『冰箱里的东西大概不够了,我会打电话叫来的。』
「诶。」
『寻君?』
「诶。」
『寻君?』
「诶。」
『picture的翻译是?』
「照片。」
『为什么只有这个这样回答啊,这孩子。』
整理一下母亲所说的。
还有一周才能回家。
这个根本不用整理,就是这样。
「等、妈妈!这个不好吧!」
『抱歉。这边会尽快解决不会,好好照顾你爸爸,等他病好,稍微忍耐一下哦?』
「怎么可能忍耐得」
『啊,叫我了。那么,寻君,拜托了。爱你哦。啾。』
嘟。
挂掉了。
耳边只留下透过电话的kiss声。
「等一下啊,妈妈!?」
翻开电话本拨打妈妈的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这个电话在电波到达不了的地方,大概为了防止没电,所以关机。
自动台那残酷的声音震动着真寻的鼓膜。
「怎么了,真寻。」
奈亚拉托提普从容不迫的声音,在床上坐着,优雅地翘着二郎腿。
冷静。
现在不能让奈亚拉托提普察觉到亲子的对话内容。如果至少还有一周双亲都不在的事情暴露的话,这些家伙就算头被鬼抢走都会硬呆着的吧。
装作平静。
现在开始是心理游戏。
「嗯?不,妈妈打来的。刚刚,到达了机场,还有两小时就能到家了。」
「嚯嚯。」
「你看,就是这样。昨天晚上,不是约定好的嘛。双亲回来的时候不管怎样都给我出去。」
「嗯嗯。」
「你们行星保护机构的职员,是不能给未开发行星带来多余的刺激的吧?」
「正是这样。」
「给我带来刺激或者说麻烦这点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快点从这里出去。再怎么说,还剩两小时了。」
拼命抑制住喉咙的颤抖,装作平时的说话方式。没关系,没有什么地方奇怪的。话语的展开也不是过于强硬。作为男人的包容力也展现出来了。
这样的话。
「克子,怎么样?」
但是奈亚拉托提普对真寻的劝说完全没有兴趣,将脸朝着克图格亚。
「计量器动了。」
「什么,这个盖式计数器一样的装置。」(注:盖式测量仪,测辐射量用的专用仪器。)
「『宇宙测谎仪(立即暴露System-turnA99)』」
「真寻,你说话了吧。」
「为什么你们的科学力都利用在那么没用的地方啊!」
真寻一把抓住克图格亚的装置,向窗外扔去。
「看来,双亲还没法回来吧。库库库。」
奈亚拉托提普怎么看都跟恶党一样。
「就、就算这样也不能成为你们留在这里的理由吧!」
「还这样说啊。没办法,那就采用民主主义的多数决定吧。同意我们呆着真寻家里的,举手。」
「好。」
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都伸直了手臂。
二对一。
「先不说奈亚子,为什么克子你也这样!」
「少年的饭,好吃,喜欢。」
「滚出去!」
向着两人的喉咙伸出手刀。
「呃!真寻,是不是S过头了?」
「咳咳。少年,积累太多了?」
克图格亚向着真寻的下半身看去。
冷静一点。就算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了,如果不是野生的动物,而是理性的人类,论理应该行得通。
「我知道了。让一亿步,承认你们在地球勤务。依然是在保护地球免受外敌入侵。但没必要滞留在我家吧?而且地球勤务指的是幻梦境。那么,呆在梦里不就行了。」
真寻意思是说,不能让宇宙人在自己家,学校胡作非为,保护地球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干。
「不,不能这么说嘛,真寻。稍微冷静地思考一下。」
「什么啊。」
「假设我们呆在幻梦境,也就是地球人的集he性无意识,也就是梦里。一直呆在那里哦?」
「你想说什么?」
「那也就是说,我们跟所有的地球人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当然,也包括心爱的真寻。」
「」
「一直哦,everytime哦,一天三十小时左右。死都无法将两人分开。」
「」
「真寻做什么梦我都能知道,稍微在真寻的梦中参上也是做得到的。」
「」
「这样的话,在梦中进行各种PLAY啊咧,难道说一直呆在幻梦境比较好?我,开始激动起来了。」
「」
「在梦中造人,不试试看吗?」
「呜哇啊啊啊啊啊!」
一想象,真寻立刻抱住了头,冲动性地想用脸去撞墙。
给予真寻的选择只有两个。
让这两个人呆在这里,在双亲回来的地狱般的一周之内,想办法。
或者立刻将她们赶出去,然后相对的是梦中永远的痛苦。
「好了,再一次,同意我们呆在真寻家的举手。」
「好。」
跟之前同样,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精神地举起了手。
然后真寻。
「咕咕咕知道了。」
将灵魂卖给了恶魔。
「哦呀哦呀,真寻还真容易改变想法诶。最近的年轻人意识薄弱,问题很大呢。但是,真寻一定要这样的话,所爱的殿下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反对的!啊咧,我是不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妻子?」
名为邪神雷达的呆毛来回摇动,以及加速度般得寸进尺的奈亚拉托提普。
「少年,肚子饿了,想吃蛋糕。」
克图格亚也是,抓住真寻的袖子像小孩一样催促着。
啊啊,谁都行。神也行恶魔也行旧神也行旧日支配者也行外神也行谁都行,快点将这些家伙赶出地球。
将诅咒般视线投向地球外知慧生命体的真寻。
真寻平稳的每天,至少现在是回不回来了。
「嘛,在真寻的家里住着偶尔也在梦里出现。」
「果然应该先捅死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