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根!去了!夏塔小弟,三根去了我丢!」
下一刻,奈亚拉托提普将手上的三根红萝卜扔向空中。
虽然她确实朝着夏塔小弟的方向扔出,不过以夏塔小弟为中心来看,有一根在正上方、有一根在右边,最后一根则是在左边。若是想拿其中一根,肯定接不到另外两根。真是欺负人的扔法。奈亚拉托提普这种做法,明显看得出她的个性有多么扭曲。
然而,接下来的光景着实令真寻瞠目结舌。只见夏塔小弟伸展翅膀,以卓越的速度扭动马
头,将三根红萝卜全咬在口中,动作迅速得简直无法从它平常温吞的行动想像出来。真寻在这一天。第一次亲眼目睹名为「千鸟足」的步法(注14)。
(****)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夏塔小弟,你真了不起!」
奈亚拉托提普抱起夏塔小弟,发疯似地拚命抚摸它的头,摸得简直像是会摩擦起火一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真寻以冰冷的视线,看着无视旁人、开心玩乐的主从。
「我们来吃午餐吧。」
克图格亚轻声说着,手边的塑胶袋发出沙沙声响。
由于早上确认过冰箱里没有正常食材,所以今天午餐难得吃一次福利社的面包。原本奈亚拉托提普还是坚持要做便当,但是真寻坚定地拒绝。要是又使用外星产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奈亚子,别在那里玩了,这是你的份吧?」
真寻从袋里取出面包,扔向奈亚拉托提普。那是中间夹着鲜奶油的椭圆餐包,同时是历史悠久的古早味商品,通称贫民面包。虽然名字很难听,不过这一个只卖一百圆,是很适合在嘴馋时果腹的食物。
「克子的面包是香蕉纳豆面包?小黄瓜波罗面包?这是什么?」
递出这两个神秘面包之后,虽然克图格亚仍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却像是有些开心地接过面包,并且随即打开包装啃着香蕉纳豆面包。
注原义是琅枪的脚步。
「我说克子。」
「不会分你吃喔!」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玩意儿好吃吗?」
「香蕉会促进纳豆糖化,吃起来很甜。」
「真的吗?」
以前在少年漫画杂志连载的料理漫画。曾经出现过使用纳豆制成的蒙布朗蛋糕,这难道是相同的道理?但先不提味道,真寻觉得外表糟透了。
「真寻吃的是感面包耶。」
嘴巴不断咀嚼的奈亚拉托提普看向留在真寻手边的三明治。
「甜的东西没办法当正餐吧?」
真寻以外的两人都是吃甜面包,证明这两个家伙虽然是冠上邪神之名的外星人,也依然是女孩子冯?
「那么,下次午餐就可以吃我亲手做的三明治了。」
「我绝对不吃BLT三明治。」
「真没礼貌,同样的搞笑我不会用第二次。」
「记得『阿阿阿尔麦亚』你用过两次吧?」
「为什么真寻只对这种事情记得很清楚?」
「反正以你的作风。肯定会拿地球以外的物质当成馅料吧?」
真寻扔下这句话之后,奈亚拉托提普便转过身咂舌一声。看来她果然有这种想法,真是不能轻忽大意。
「那么,热狗堡怎么样?那是看棒球比赛的最佳搭档!」
「你把热狗材料的全名讲一下。」
「汀达罗斯的魔犬。」
「你这次打算把老家斜对面邻居养的狗吃掉吗?」
「真寻,你真的只记得这种无所谓的事情」
奈亚拉托提普照例潸然泪下,真寻则是边看着这一幕边享用蔬菜三明治。这个家伙说的话虽然无所谓,却有可能会成为伏笔,所以。非得像这样依序消灭所有的可能性才行。
此时,克图格亚轻拉真寻的袖子。
「怎么?什么事,克子?」
「我也擅长做三明治。」
「我姑且问一下好了,三明治叫什么名字?」
「敦威治。」
「你不用勉强自己搞笑没关系。」
克图格亚隐约露出沮丧失望的神情,小口小口咬着自己的面包。她们真厉害,居然能像这样接连想到各种没营养的搞笑题材。真寻只有在这一点欣赏两人的机智,但他希望这样的机智运用庄常识上。
就这样,三人加一只的午餐时间结束了。
夏塔小弟不知何时已经躺在真寻的大腿上呼呼大睡,真是顺从本能而活的珍禽异兽。不过它绝对没有妨碍到真寻,这个娇小躯体的重量,反而令真寻觉得舒服。
只是真要说的话,比起饲主奈亚拉托提普,夏塔小弟似乎更亲近真寻。虽然不是刻意的,但真寻或许做过某些令这只生物感动的事情吧。比起饲主更亲近他人,奈亚拉托提普难道不会对这种现状厌到不高兴吗?
真寻如此心想并看向奈亚拉托提普,只见她正以温柔的眼神望向夏塔小弟,偶尔还会伸出手温柔地抚摸马头,明显厌觉得到她珍惜宠爱的心意。
虽然奈亚拉托提普说过她有许多宠物,但至今只把夏塔小弟叫出来,这或许就是因为溺爱吧?还是说那只是当时瞎掰出来的设定,如今已经当作没发生过?如果是前者就好了,但以这家伙的状况来说,后者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此时
「嗯?克子,你在看什么?」
转头一看。克子正蹲坐着看杂志。从厚度来看,那应该是漫画杂志。
虽然一点都无所谓,但真寻好歹是男生,克子却毫无防备地朝着这边蹲坐,实在令真寻不以为然。对于心中只有奈亚拉托提普的克图格亚而言,她不在乎其他异性的眼光吗?
顺带一提,与每天都全力以赴的奈亚拉托提普不同,克图格亚穿的内裤款式毫无装饰,进一步来说就是孩子气。
「这是这个月的少年BLOOD。」
「咦?已经出了吗?让我看一下!」
奈亚拉托提普移动到克图格亚身后,和她一起看这本漫画杂志。
「慢着。你这句话很奇怪。」
「咦?真寻,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真寻曾经知道这本漫画杂志。
之所以用「曾经」这个过去式,是因为这本杂志已经不在了。
「我记得少年BLOOD不是停刊了吗?大概只到第七号左右吧。」
「咦,真寻不知道吗?后来宇宙的出版社买下版权复刊了。」
「宇、宇宙的出版社?」
「是的,叫做软质银行出版社。」
这出版社的名字,听起来真像是随便取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寻双手抱胸思考着。
杂志休刊的原因,在于入不敷出;入不敷出的原因,在于卖得不好。
「买下这种杂志的版权有什么用?」
「地球不是也经常会这样吗?像是有些游戏在日本以外的地方卖得很好,或是过于先进的次世代主机。这是相同的道理,这本杂志在地球以外的地方卖得很好。」
「真的吗?」
「事实上,这本杂志的发行量每年都有所成长。在宇宙的漫画月刊杂志里,已经列入三大杂志之一。」
「另外两本是什么?」
「少年埃尔特顿与少年奈克特。(注15)
「那不是石板吗?」
宇宙的状况依然是超乎真寻的想像。
「只不过,刚才说的三本都是宇宙发行的漫画杂志,其受欢迎的程度完全无法和来自地球的漫画杂志相比。」
真寻心想。这也是当然的吧。地球之所以如此受到宇宙欢迎,就是因为诞生于这颗星球的娱乐产业很有价值.要是宇宙能够创造出胜于地球的娱乐,地球就会成为没人要的孩子了。因此,地球的文化可不能轻易被凌驾。
就这样,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和乐融融地专心看着新生少年BLOOD。像这样看来。
她们就像是厌情很好的朋友。不过,可别忘记她们私底下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或者应该说是神际关系。
「啊,PP这期有连载!」
「真的吗?唔哇,真的耶!我还以为今年不会再连载!」
又不得安宁了,这两个家伙连十分钟都安分不下来。太大声的话会吵醒夏塔小弟,真希望她(注15这都改编自克苏鲁神话的魔导书名称。)
们克制一点。
「那个PP是什么?」
「一部叫做『异神异神』的格斗漫画,随时都有可能若无其事地长期休刊。」
「这样不会被腰斩吗?」
「由于这部作品很受欢迎,所以编辑部总是难以下手。此外,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作者的上一部作品曾经让公司大赚一笔之类的原因。」
「是喔」
「原本没能每期连载而令读者遗憾的这部漫画.如今已经转变成有连载感觉就算是赚到的漫画了。」
真是一个令人搞不懂的世界。不过即使很少画却还是受到期待,真寻觉得这是很厉害的事。
还是说其他的连载阵容不够强,非得要依赖这样的作家才行?
「上一集是画到哪里?」
「我想想。记得是超级自由和骑士正义的那场战斗吧?对对对,就是绝对无敌的安全防护罩被攻破的那一段。在剧情正**的时候忽然休刊,简直令人恨得触手痒痒耶,」
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吐出许多让人听不懂的专属名词畅谈着。要是能把这样的热诚,用在行星保护机构指派的任务该有多好。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杂志,专心翻页阅读一阵子之后,轻轻叹一口气。感觉两人的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沉浸在余韵中。
「好好看。」
「唔唔,下次刊载时间又是未定一年到底要急病跟取材几次?」
虽然嘴里在抱怨,但奈亚拉托提普依然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奈亚子,『光之布里托瓦』也要看。」
「喔喔,那是每一集剧情都很稳的作口叩。顺带一提,真寻,这部漫画是」
「不用理所当然地向我解释。」
「是描述双重人格的主角走遍首都,将潜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以热震动鞭一一收拾的传奇奇幻作品。」
「慢着,不用说明了。」
「主角的第一人称从『我』变成『在下』就会忽然变得超强喔!」
「听我说话啦!」
要是认真倾听这些家伙说的事,无论有几个出气筒都不够用,所以真寻适度将那些话当成耳边风。何况,既然她们看宇宙的漫画杂志就能看得这么开心,那即使没有地球的娱乐,应该也能满足求知的好奇心吧?
两人再度专心看杂志,真寻则心不在焉地望向这样的光景,同时缓缓抚摸大腿上的夏塔小弟。只要真寻的手心来回抚摸一次,夏塔小弟就会发出「咪,」的平稳鼾声。
接着,真寻仰望天空。最近一直是好天气,午后阳光在今天也是灿烂洒落。食欲满足之后加上这样的阳光,即使不是夏塔小弟也会被睡魔袭击,要是没有振作起精神,下午第一堂课大概会被引诱前往幻梦境吧。
「嗯,天气真好。」
忽然间,奈亚拉托提普轻声说着这句话。她抬起头朝着阳光眯细眼睛,名为邪神雷达的那撮头发微微摇曳。
克图格亚似乎也看完漫画杂志了,正心不在焉地看着逐渐阖眼的奈亚拉托提普并且羞红脸颊,偶尔还发出啾啾的声音吸吮自己的食指,她心里的想法简直显而易见。既然拥有少女外型的身体,稍微有点矜持与节操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袭击真寻的组织已经瓦解:袭击我的哥哥更正,野生奈亚拉托提普已经逮捕;企图消灭地球的大首领也已经消灭。一切都解决罗!」
「是啊。」
即使还有事后处理的问题,而且每件事都不是圆满落幕。虽然各处充满了可以吐嘈的要素,但总之算是恢复和平。
「世界被核武毁灭的日子也像今天这样吧,耀眼的光芒倾泻而下!」
「为什么你只会说这种令人不安的事情?」
真寻不想再牵扯上麻烦事了。
虽然如此心想,但只要奈亚拉托提普继续待在这个世界,真寻觉得自己肯定会在某处受到事件的波及。这或许是打从蠕动之混沌对他一见钟情的瞬间就无法逃避的命运,但真寻绝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不过啊,自从叨扰真寻家之后,几乎每天都有麻烦的事件发生耶。」
这绝对不是最麻烦的家伙有资格说的话。
「热闹是好事。」
暂且先不论真寻的贞操,但克图格亚居然把地球人的精神层面以及地球本身的危机断言为热闹的事件,差不多该修理她一顿了吧?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星期发生的事件密度很异常耶。举例来说,就像是每回合都有增援部队那样。」
「我听不懂。」
「就像是没错。就像是事件被真寻吸引过来似的。」
「喂,别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把邪神猎人后裔这个奇怪的伏笔消除掉,不准随后就埋新的伏笔!」
「咦?可是,即使当我在宇宙大展身手的时候,也不曾像这样接连发生问题耶!至今顶多是我想起来了,上次发生类似的情况,是有一位奈亚拉托提普被克图格亚烧掉半张脸而暴跳如雷,因此释放强力屠神病毒『LostOldOne』要和宇宙同归于尽的那个事件。」
「这种事情完全无所谓吧!」
「顺带一提,这个犯人在狱中撰写的小说,得到被称为宇宙直木赏的鲁姆利奖。现在已经是每部作品都登上畅销排行榜的知名作家。哎呀,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注16)
(注16布莱恩鲁姆利为英国著名作家,也有参与克苏鲁神话的编写。)
「别说了,给我闭嘴。」
「我听说过这件事。那是不堪回首的事件」
「你也不用做无谓的补充!」
不只是奈亚拉托提普,要是连克图格亚都聊起这个事件,这个屠神病毒搞不好会在之后真的出现,令真寻在意得不得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事情随时可能从任何角度演变得出乎意料。真寻有这样的预感。
「到头来.和我有关的事件,就只有一开始的诺登斯事件吧?幻梦境出问题的原因在于你,未来的大首领也是地球整体的问题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真寻受到波及的机率异常地高。」
「大概只要你们从我身旁消失,我就有自信可以过着极为平凡的生活。」
「少年或许是特异点。」
「你也别说了,不用再拿出这种专有名词!」
差不多该换个话题了。要是放着不管,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某种被选上的人物。真寻不愿意这样,他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这时候,宣告午休结束的钟声响遍校区。钟声来得正是时候,感到庆幸的真寻正准备起身,却想到夏塔小弟遗躺在大腿上熟睡。据说猫睡在主人大腿上时会令主人无法动弹,但没想到真寻会亲自体会这种说法。
『眯』
此时,夏塔小弟动着身体叫了一声,并且半睁双眼讶异地仰望真寻,看来似乎是刚好睡醒。
真寻以手指轻抚夏塔小弟的喉咙,它随即从喉咙发出撒娇的声音并靠过来磨蹭。就只有这个孩子而已!只有这个外星生命体不会将真寻逼得走投无路,而是让真寻的内心变得平静。
「好,回教室吧,垃圾记得带走啊。」
「知道了。」
「好。」
这两个家伙只有在回应的时候这么干脆。
单纯只是因为不用回答些什么。
***
「那么值日生,发号施令吧。」
今天也好不容易结束了。无论是奈亚拉托提普也好克图格亚也好,在上课的时候老是做一些无谓的事。每次真寻往旁边看去,她们都在做不同的事,火热的视线使教室的室温高到非得抽风换气的地步。她们应该要向一直乖乖待在书包里的夏塔小弟看齐才对。
顺带一提,其实只要把夏塔小弟藏在楼顶就行了。但真寻是在刚才的最后一堂课才想到这件事,所以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无论如何,今天的课程就此结束。没参加委员会与社团的真寻,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家。其实他也有想过,这样的校园生活挺寂寞的。
「那么八坂同学,明天见。」
「啊,嗯。余市,保重身体。」
放学之后看似恢复平常活力的余市,举起手回应真寻的这句话,接着转身离开教室。自从奈亚拉托提普出现之后,余市就没有和真寻一起回家。虽然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余市应该是认定真寻会与奈亚拉托提普一起上下学吧,也就是他主动抽身而退。虽然很厌谢他的贴心,但他这份贴心完全用错地方了。
「唔嘿嘿,奈亚子,今天要和八坂同学怎么闲晃?」
「唔嘿嘿,珠绪,你有没有什么建议的地方?我想要那种真寻会忍不住色迷心窍而推倒我增产报国的地方。」
奈亚拉托提普与暮井珠绪就像是黑心官员与好商,进行着某种不安好心的密谈。这两人异常地意气相投,简直像是有着十年交情的老友。
了:。珠绪,告诉我哪里有卖药,能让奈亚子神魂颠倒、整晚热情如火的药。」
此时加入话题的人,是存在本身就是自主规制对象的克图格亚。今天她说的话也是老样子,随处都找得到必须消音的限制级字句。
「不,我的情报网终究没到那种程度等等,好像有耶」
「克子给我闭嘴,慢着珠绪,真的有那种药吗?对真寻也有效吧?」
真的是三女为好,光是吸到这股桃色气息就令人头痛。不耐烦地垂头丧气的真寻,决定拎着装有夏塔小弟的书包溜出教室。
「真寻,自己一个人先走未免太过分了吧?」
「少年,太快会被嫌弃。」
真寻用力咂舌一声。两只邪神不到十秒就发现不对劲,马上像是分身子机一样围绕在真寻身边。悄悄往教室看去,似乎负责今天打扫工作的珠绪拿着板擦,咧嘴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可恶的喇叭嘴,该去扁她吗?
无可奈何之下,真寻只得带着两人拨开人潮、走向玄关。放学后的校内到处都是学生,甚至令人怀疑最近的生育率下降问题是否存在。
走出热闹的校舍后,和煦的微风和午后阳光迎接着真寻。与早上耀眼的阳光不同,放学时的阳光有一种柔和或该说是温柔的感觉。如果要选择喜欢的种类,真寻应该会选择后者吧。
「真寻,我们到处逛逛吧!」
「但我想直接回家。」
「少年,这样太没有乐趣了。少年过着乏味的人生。」
绕远路逛逛就能使人生变得多采多姿吗?真寻对此甚表怀疑。
「有什么关系呢,真寻,你可以和这样的美少女约会耶!」
「美少女不会讲这种话。」
「少年,一起去吧。这个正面与背面相反的十圆硬币送你。交涉的时候,对个性愚蠢的恶魔很有效喔。」
「你是在捉弄我吗?」
「哎哟。既然这样就来硬的吧。克子,抓住另一边!」
「为布莱金王而战。」
两名邪神从两侧稳稳抓住真寻的手,将制服往前顶的双峰柔软地抵在他的手臂上,使真寻的体温瞬间冲上沸点。
「知道了!知道了!去就行了吧!」
要是演变到这种地步,真寻就没有对抗的手段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两人才会如此行动吧。此外,虽然这件事完全无所谓不过,其中一边的压力比另一边小,应该纯粹是发育的差别。可是,若是对小的那一边说这种话,真寻大概会被烧掉。
「不愧是真寻,真好沟通!」
「少年是听话的好孩子。」
真寻叹了口气并且完全死心。放松身体不再抵抗之后,抓着他手臂的两人也随即放手。
「既然决定的话,那就别浪费时间!马上出发吧!」
「一寸光阴一寸金。」
好不容易撑过惊涛骇浪的一星期,为什么她们还有这种体力?羡慕两人拥有如此过剩体力的真寻,不禁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来这里?」
真寻感到有些出乎意料。这间随处可见、全国都有连锁店的速食店,是之前和奈亚拉托提普买完东西回程时来过的店。真寻还以为会被她们带到什么异界魔境,没想到却是意外平凡的选择。
「嘻嘻,讨厌啦,真寻,这么想找地方过夜吗?真是的,真寻真人不露相喔,这个大**来」
话还没说完,奈亚拉托提普就发出凄厉的叫声,这是因为真寻往她的脚狠狠踩下去,还把体重加在脚踝上使劲扭转,希望在她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
「不准大吼大叫,会造成别人的困扰。」
「比起身为第一女主角的我,真寻更重视路人甲乙丙丁的感受吗?」
「没错,因为是日本人。「
「既然是日本人,那就没办法了。」
不知为何,这个外星人挺上道的。
「奈亚子,相对的你可以踩我喔哈啊哈啊踩我用力一点踩着用力压唔嗯「
「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家伙踹到河里比较好?」
「把她关到北方乐土之类的地方吧?(注17)
克图格亚顺利茁壮的下流心态,已经过度脱序到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真希望她不要在大庭(注17希腊神话与克苏鲁神话中的虚构地名。)
广众之下发情。
店里的客人多得令人意外,偶尔也看得见身穿制服的人影。这附近的学生似乎不太喜欢直接回家。虽然是被那两人带来的。但真寻如今也在店里,所以没资格说别人。
加入有点长的排队点餐行列之后,真寻静心等待着。
此时,真寻忽然在意起一件事。
「宇宙果然也有这样的速食店吗?」
「有啊?汉堡的话就是伊德摩斯汉堡。」(注18)
「算是游走在仿冒边缘啊」
「甜甜圈的话,就是密斯克亚玛卡斯甜甜圈最有名。简称」(注19)
「在没被控告之前闭嘴吧。」
「还有,虽然最近已经找不到了,但我很喜欢一间由伊塔库亚星人经营的连锁汉堡店,叫做温迪戈汉堡上
「够了,我不该笨到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居然有办法接连讲出这么多没营养的双关语,还是一样让人搞不懂奈亚拉托提普是在恶搞或者真有其事。
像这样闲聊之后,终于轮到真寻等人点餐。
(注18克苏鲁神话作家克拉克A史密斯创作的异世界理想乡。)
(注19克苏鲁神话的魔术师。)
「好,赶快点餐吧。」
在真寻的催促之下,两人总算站到柜台前,『请问要内用还是外带』这样的制式应对问答持
续进行着。确认两人点完餐之后,真寻也看向菜单。虽然这么说,但因为接下来就要吃晚餐,不能在这时候乱吃点心。所以真寻只点了冰红茶。
「由我买单吧。」
此时,克图格亚如此轻声说着,然后以英气逼人的表情取出钱包打开。
啪哩啪哩啪哩,
那是魔鬼沾材质的钱包。
「住手!」
奈亚拉托提普明显露出厌恶的表情,这句话也使克图格亚暂时静止。
啪哩啪哩啪哩。
然后,她再度让魔鬼沾发出声音。
「我不是要你住手吗?」
「你有什么不满?」
「因为那是魔鬼沾耶,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
完全听不懂。真寻以前也用过魔鬼沾的钱包,这有这么丢脸吗?总觉得奈亚拉托提普平常就会做一些比这更加丢脸的事情。真寻至今还是无法理解外星人的羞耻标准。
「那个,三位客人」
「对不起。我现在拿钱。」
啪哩啪哩啪哩!
结果还是由克图格亚付钱了。
奈亚拉托提普直到最后,都以有苦难言的表情瞪着克图格亚的手。
此时
「请问要内用吗?」
「咦、呃、唔、那个,对!」
真寻不经意看向旁边柜台的点餐过程。
「请问要点些什么?」
「那个我要汉堡,还有奶昔」
「奶昔有香草、草莓与巧克力三种。请问要哪一种?」
「呃、那个,巧克力的」
「请问要大杯、中杯还是小杯?」
「啊呜、啊呜,最、最小的那种」
面对制式问答却显得相当狼狈的这名客人,是有着外国人外型的少女。乍看之下是国中生的体型,穿着黄色连帽外套与七分裤,轻盈柔顺的金发绑成一条松散的辫子。
真寻对这名少女有印象那是今天早上真寻奔跑时撞到的少女。
一次就算了,居然还遇见第二次,可以说挺稀奇的。在真寻眺望的时候,大概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这名少女忽然转身面对真寻。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总之真寻举起手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
与奈亚拉托提普不同的蓝色双眼,心不在焉地凝视真寻。接着,这双眼睛忽然像是对焦般蕴含光芒,少女就这么朝着真寻低头致意。看来对方似乎还记得真寻,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就是想说在这里重逢也是一种缘分,所以真寻打算闲聊几句。就在这时候
「咦,哈斯塔?」
「哈斯太?」
「咦?咦?哎呀?奈亚子和克子?」
双方展开了这样的对话。
「啊?」
被三人夹在中间的真寻无法理解现状,只能呆呆伫立在原地不动。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听听设定吧。」
真寻将手撑在桌面上托腮,不太高兴地扔下这句话。
「我也还没掌握状况。总之,这孩子是来自哈斯塔星的哈斯塔。」
「哈斯太从宇宙幼稚园的时候就和我们同班,在宇宙小学时当过班长。」
听过两人的说明后,真寻看向坐在正对面的金发少女。没想到如此纯朴的孩子也和奈亚拉托提普她们有关,该不会接下来遇见的外国人都可以预设是外星人吧?
「所谓的哈斯塔就是那个哈斯塔吗?风属性的最高级邪神?」
「是的,克苏鲁神话常用的形容词『难以名状』,原本就是形容哈斯塔的词。」
「但我觉得只有你们会经常用这个形容词来玩啊。」
真寻轻声说着并看向哈斯塔。只见少女频频打量自己所点的汉堡之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下去。咀嚼几口之后,她的表情宛如花朵绽放般开心,似乎觉得很好吃的样子。大概是知道很好吃之后壮了胆,她开始像松鼠啃果实一样,小口小口吃起手中的汉堡。
看到她这样子,就觉得神话所说的邪恶皇太子,或是外型宛如全身覆盖触手的巨大直立蜥蜴这种说法,完全无法和她的外型联想在一起。说随处可见是有些夸张,但她看起来只是一名极为平凡的少女。同为人类外型的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实际的行径夸张得与外表完全不符,但真寻觉得哈斯塔应该是表里如一。
似乎是察觉到真寻的视线,哈斯塔停止吃东西的动作,像是做错事一样缩起身体。
「那个我叫做哈斯太请多多指教.」
「啊,请多指教。虽然不知道该指教什么就是了。」
真寻回答之后,哈斯塔以那双碧蓝的双眼凝视着真寻。深邃无比、被蓝色填满的蓝色,宛如能够看透内心的眼神,使真寻莫名觉得不自在。
「请问」
「嗯?」
「您的大名是」
「啊啊,叫我真寻就行了。」
「真寻」
少女轻声说着,像是要抱住某种东西般将双手握在胸前,并且就这么反覆进行深呼吸。宛如洋娃娃的洁白脸颊,不经意地染上一抹粉红。
从外表看来,她似乎与奈亚拉托提普或克图格亚有着不同的个性。她可说是怕生,也可说是不习惯与他人相处。和至今出现的外星人相比,她看起来显然无害又乖巧,一举一动都残留着稚气,给真寻一种新鲜的感觉。
看到她就很想为她加油,宛如妹妹般的孩子。
不,等一下。
妹妹、少女虽然真寻从刚才就抱持这样的认知,但这种认知正确吗?奈亚拉托提普以及克图格亚,刚才是怎么称呼这孩子?
哈斯塔。
哈斯太。
「既然叫做哈斯太,难道」
「哈斯太是男生。」
「啊,嗯,我是男生。」
「果然吗?」
那还真是一名可爱的少年。
真寻也拥有中性的长相,有人会说他的脸蛋很像女性,但哈斯塔更胜于他。应该说,他看起来比普通的少女还要少女。大概也是因为发型的关系吧?总之,应该不会有人一眼就断定他是少年。看他不是穿裙子,所以应该没有穿女装的癖好,不过似乎会受到某些特定族群的喜好。
「好久不见,哈斯塔。你过得好吗?」
「嗯,我过得很好。奈亚子你们呢?」
「没有消息就是过得很好的证据。」
「嘻嘻,看来你们和好了吧?以前每次要阻止你们,都要费好大的工夫呢。」
「不,现在我一样和这家伙超级不合。」
「奈亚子只是在害羞。其实我们是天作之合,全世界都嫉妒的美丽邪神。」
「小心我扁你喔,前科犯。」
「嘻嘻,果然还是和好比较好。」
同学会开始了。大概是看到熟面孔,刚才紧张到令人觉得可怜的哈斯塔,如今很明显地放松下来。这孩子果然很适合这种天真的笑容.对于身为独生子的真寻而言,拥有兄弟姐妹是一种憧憬。所以即使哈斯太不是妹妹,真寻也想将他当成弟弟般爱护。
不妙,思绪似乎逐渐进入无法控制的领域。面对夏塔小弟时也是如此,总之,真寻似乎意外地喜欢照顾别人。即使如此,他仍完全不想当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的监护人。
「不过奈亚子,你们怎么会来地球?这里没有许可就不能过来吧?」
大概是讲话有点打结,哈斯塔说「地球」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大舌头,这又激起真寻的父性本能。
「总之,我们是来工作的。我们好歹也算是公家单位的职员。」
「我们在行星保护机构上班。」
「哇,原来如此。好厉害,你们两位都好厉害。现在经济不景气,当公务员可是铁饭碗,真好!」
「但是,最近的公务员经常受到舆论批评耶。明明泡沫经济时期的风潮是『当公务员的人是呆子』,经济不景气的现在却说『公务员有政府的保障真卑鄙』这种鬼话。真是的,讲话都不凭良心。」
「嗯,我的一个哈斯塔朋友,现在用拜亚基开星际计程车维生,他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听说现在的景气很差呢。」
「我是胜利组。」
「你宅在家里玩到爽之后再走后门当上公务员,当然是胜利组。」
以规模来说确实是全宇宙等级的对话。真寻却觉得话题的格局很小,难道是自己多心吗?还是说地球的现状正是宇宙的缩影?唯一能断言的,就是他们的对话内容没什么营养。」哈斯太为什么会来地球?」
「这么说来,记得你也是公务员吧?你是不是曾在某年的贺年卡里提过,你在塞拉伊诺图书馆当管理员?」
「啊,嗯,没错。」
忽然,哈斯塔的脸上出现阴影。直到一瞬间之前的流利应对收敛许多,还把双手放在胸前把玩着指尖。
「发生什么事?」
克图格亚的这个问题,令哈斯塔困惑地露出苦笑。并且不知所措地点头。
「我原本在塞拉伊诺工作不过,爸爸最近叫我回去。」
「为什么叫你回去?你爸爸反对你在塞拉伊诺工作吗?」
哈斯塔摇头否定。这名少年的举手投足都像是小动物。
「我得回去帮忙爸爸的事业才行。」
「哈斯太的爸爸在做什么工作?」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
「连儿子都不知道的触手更正,职种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是以『黑』开头的自由业吧?」(注20)
「亚库修?」(注21)
「海王星哪里算是职种?总之你给我闭嘴!」
两人无视于真寻玩起宇宙笑话,实在令人伤脑筋。虽然这么说,但如果要真寻加入话题,他也会断然拒绝。
(注20日文「触手」与「职种」音同。)
(注21此为克苏鲁神话里海王星的名称,与日文的「黑帮」音近。)
「我不知道爸爸在做什么工作,但我知道我非得做一件事才行。」
「这就是你来地球的原因吧。到底是什么事?依照状况,我们也可以帮忙。」
「老朋友有难,理所当然要提供协助。」
「咦?真的吗?」
哈斯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开朗。
「可以吧,真寻?」
「少年,可以吗?」
「真是的,随便你们。」
反正即使没有得到真寻的同意,这两个家伙也肯定会出手帮忙。
「谢谢。奈亚子还有克子,谢谢你们!」
何况,既然有困难的是眼前的哈斯塔,真寻也想要提供一些协助。这名少年看起来表里如一,是罕见的人畜无害外星人。只要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事,而且是在真寻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他都不吝提供协助。
「还有那个,真寻也谢谢你。」
哈斯塔羞红脸颊轻声说着。他不太敢和真寻的视线相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熟识起来。当初首度见面就和真寻闲扯一堆话题的奈亚拉托提普实在太随便了。
不过,虽然从刚才就把哈斯塔形容成少年或孩子,但是冷静想想,既然他是奈亚拉托提普她们的同学,那应该比真寻年长吧?
「所以,哈斯塔,你到底要帮爸爸做什么事?」
「嗯,帮忙找人。那个人应该住在这附近,但我是路痴」
哈斯塔说完,在桌上打开折叠式的地图,亦即今天早上真寻撞到哈斯塔时掉到地上的地图。
原来如此,正在找人的哈斯塔看着地图走路,所以才会和同样没看路的真寻相撞。
「知道地址吗?」
「没有很清楚,只知道姓氏。」
「是谁家?」
哈斯塔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像是从记事本撕下来的纸条。他打开这张仔细折成四折的小纸条,念出上头所写的文字。
「嗯,是八坂家。」
整整三秒钟,真寻的思绪停止运转。
接着。他重新察觉到自己太大意了。
太粗心了。以至今的经验来说。要是出现新的外星人。绝对不可能风平浪静。由于哈斯塔与奈亚拉托提普她们是同学,所以真寻以为所有事情都会在他们的交谈中结束,但是,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你说八坂?」
真寻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又来了?
又是我吗?
这种想法在真寻的心中来回。
奈亚拉托提普露出像是做错事的表情,连平常没什么表情的克图格亚也尴尬地栘开目光。
「咦?什么事?真寻,怎么回事?」
只有哈斯塔一个人,以碧蓝的双眼诧异地看向真寻。
「哈斯塔,你要找的八坂。就是这位真寻喔。」
「咦?可是,我要找的是女性耶。」
哈斯塔的这番话,令真寻有种非常不祥的预厌。姓八坂,却不是真寻,而是女性虽然也可能是同姓氏的别家人,但是,条件已经齐全到这种程度,就不会有那种可能性。
「哈斯太,那位女性叫什么名字?」
「我看看是八坂赖子小姐。」
八坂赖子。
毋庸置疑,正是真寻的母亲。
「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妈。」
真寻痛苦地扭曲表情,把柠檬汁滴进冰红茶里。以吸管胡乱搅拌之后吸了一口,口中便充满一股缺乏甜味的酸味,令真寻更加皱起眉头。
「是吗?那只要请真寻带我去就行了吧!」
哈斯塔露出像是儿童般软绵绵的微笑。
然而很抱歉,事情没有这么单纯。如果这次是冲着真寻本人而来,多多少少还可以理解,毕竟真寻曾经被犯罪组织盯上。有一就有二的这种惯例,虽然无法令人接受,却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对象如果是真寻的母亲。事情就完全不同。
「为什么要找我妈?哈斯太是在帮爸爸做事吧?为什么会和我妈有关?」
「就、就算问我也不知道爸爸只说要找到这个人,并且请这个人提供协助」
真寻如此质询之后,哈斯塔很明显露出狼狈的神情。他的碧蓝双眼无比清澈,令人无法认为他在说谎,何况从至今的言行举止看来,这名少年的个性应该没有机灵到能够欺骗别人,恐怕他真的不知道详情。
无可奈何之下,真寻只好看向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
「怎么回事?我妈不是和你们这些外星人没有接点吗?」
「我原本也是这么推测」
「刚才所说的协助,是要让少年的母亲做某些事吗?」
「某些事该不会除了邪神猎人以外,妈妈又有什么隐藏设定吧?」
确实,真寻的母亲与平凡主妇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她有在打工狩猎一些非比寻常的存在。
然而,这应该只局限于地球这个范围里,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也明白这件事。
这么一来就可以推测,母亲除此之外还拥有某些特殊的背景,这正是在克苏鲁神话邪神群中拥有高阶地位的哈斯塔,不惜专程前来请求协助的某种要素。
真寻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真寻,怎么办?」
「这该怎么办唔」
以真寻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心爱的母亲与外星人有所关连,毕竟常识对外星人来说并不管用。如果有丝毫危害到母亲的可能性,就应该要排除才行。
不过,真寻进一步思考着:如果至今都不知道母亲的特殊身分,真寻应该会马上拒绝,然而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真寻得知了母亲也不是凡人的真相。既然母亲的实力足以应付异常状态,那么接下来必须尊重本人的意志,身为被监护人的真寻不该自行下定论。
以最坏的状况来说,即使被卷入什么天大的事件。但只要真寻等人想办法处理就好。正确来说,应该是由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来处理。只要是地球最强的这对搭档。就算事情颇为棘手。肯定也能在谈笑风生之中解决。虽然这是借刀杀人的极致做法,不过只要是真寻亲人的危机,奈亚拉托提普应该会开心提供协助。
开心协助处理危机
「真寻,怎么一副好像发明新双关语的表情?(注22)
(注22日文的「开心」与「危机」音同。)
「你有超能力吗?不准偷看别人的内心!」
被她一语道破,令真寻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难道是外星人的思考模式逐渐传染给自己?就像是长相会逐渐变成深潜者的遗传疾病一样,真寻的思绪似乎也会分阶段演变成外星人的模式。真寻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那个请问,现在是」
似乎只有哈斯塔无法解读场中的气氛,窥视着真寻等人的神情。
「唔,就先问问妈妈吧?」
「这样比较好。或许讲明之后,会发现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说的也是。就算在这里烦恼,我也不觉得真寻能得出什么结论。」
三人的意见难得一致。三人点了点头,同时转头看向哈斯塔。被六只眼睛注视的少年吓得缩起身体,真的像是小动物一样。与身体娇小却毫不怯场的夏塔小弟相比,哈斯塔看起来还比较柔总之,真寻不认为这样的少年会打鬼主意。
「那么哈斯太,姑且先让你见我妈一面吧。」
真寻心想,之后交给母亲判断就行了。
这时的真寻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演变成那种状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