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昨晚突然说了很多旧话。毕竟是人生一大阶段的生日,而且是十周年,我想应该是有感而发,但如今想到」
「就像是回顾自己的人生?」
「是。所以父亲也许知道自己会有这种遭遇」
这是不可置若罔闻的情报。
博士知道自己会死?
那么,这代表是自杀吗?
不,这更是不可能。要怎样才能切断自己的头自杀?要是没有断头台之类的大型装置是不可能的。
那由又再说出了不可置若罔闻的话。
「假如父亲是知道自己会死的话,那下一个被杀的可能是我」
「啊?」她说得太自然让我一瞬间差点错过。「等,等一下。什么意思?」
「最近我做梦了」
「梦?」
「是的。梦里被某个人摁住袭击」
「」
「所以。也许父亲也同样因为梦而知道」
「呃,雾生?」
「咦?啊,对,对不起。突然胡言乱语请你忘记吧」
我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莺。
莺似乎在想些什么。
「梦」
「?莺?怎么了?」
「不,没什么。对了,那由」莺转换话题。「正门钥匙有备匙吗」
「啊,有啊。只有一条。但那也是父亲拿着」
但我们在屋内探索时都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那代表那条备匙果然也是保管在保险柜里面吗。
「那么有没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复制了?」
「因为是条特殊的钥匙,虽然不能断定,但大概是不会。之前有一次钥匙弯了不能用其实是我不小心弄坏了,那时候也是拜托专门的行家,花了两个星期才修复。」
雾生。看似柔弱,但看来擅长破坏物件。
「那正门和后门以外的第三出入口,或者是秘密通道隐蔽房间之类的有吗」
「秘密通道和隐蔽房间吗?」莺的离奇古怪问题让那由有点不知所措,
「不清楚。至少我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博士被杀的现场书斋。
有点犹豫地把关起的门打开。
令人目不忍睹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
惨遭破坏的书斋。
用血画下的魔法阵。
坐镇于房间里头的无头尸体。
雨中封闭的馆邸里这种场面,简直就是拷问。
「呜」
那由闭上带泪的眼睛别过头去,捂着嘴巴。连我也觉得相当难受,她会这样也是当然的。
「雾生,你还是在外边等比较好吧。你脸色不是很好啊」
「不没事」
「就算你说没事,但看起来完全不像」
「我,没事」
「」
果然是相当顽固。
继续争论也没用,我踏进房间里。莺跟在后面,然后是那由。
「阿让,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啊?怎么这么突然」
「就是问你的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啊」
「别把人当成线索发现器。还有,别用这种难为情的名字称呼我的那个」
「难为情?会吗」
不理会咕哝着「我觉得自己命名得挺不错啊」的莺,我环视了一下书斋。并不是因为被莺提醒,但还是集中意识大致看能否发现线索。然后对。其实踏进书斋时发现有个在意的地方。虽然具体上不清楚,但感觉这个房间是有些什么。当然,具体上不清楚所以毫无意义。
「那由觉得有什么觉得在意的地方?」
「啊,不。我没有」
「是吗」莺点头。「那先接着检视遗体吧」
「啊,好啊」
我下定决心,和莺一起绕过魔法阵,走到房间里头接近博士的无头尸体。
铁锈血腥味变弄,黑红的脖子断面显现出来。
「采集指纹的话,因为没有对照手段,唯有等待警察侦查」
「怎样推定死亡时间?你应该知道吧?」
「大致方法的相关知识是有,但没有实践底子,所以随便推断死亡时间和死因是很危险的。不过综合那由和阿让你的供词思考的话,博士被杀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到六点之间」
「那死因不是很明显吗?是被切下头部吧?」
「不对。假如切下活人的头,出血量就不是这么少了」
「啊」
心脏跳动的情况下切断动脉的话,就跟水泵开动时剪断水管一样。假如活着时切下头部,这里就会化为一片血海。
「不,虽是这样。也许是在别处切下头部,然后把身体搬到这里来吧?」
「就算是这样,衣服上的血迹也太少了。切下头部是直接死因的前提下要制造这种状况的话,首先要让博士晕倒或者睡着然后脱掉衣服,然后切下头部再穿上衣服,之后搬到这里来。有这样做的合理理由吗?」
「没有」
与其思考这种莫名其妙的手法,不如老实认为凶手在杀了博士后才切下头部更自然吗?
「的确,也许是在别处切下头部也说不定」
莺看向右手边,那边有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
「那边是寝室对吧」
这个在探索馆内情况时已经确认过了。
「因为也有浴室,可以把血冲走。头部应该就是在那里切下的。看鲁米诺反应就能知道,这个也要等警察侦查。」
「那死因是什么?看不出身上哪里有外伤毒杀?绞杀?」
「头部可能遭受到致命的一击」
「啊,对啊,原来如此」我说。「把致命伤也一并带走了啊」
「嗯。这样的话,问题就是凶器。令博士致死的也是,但究竟切下博士头部的是什么呢」
「要把人头切下就要有充分的工具」
「想割的话就算是菜刀一把也能做到」
「不过」我看了书斋一圈。「房间里没看到类似的东西啊」
「那由」莺回过头,「你能想到有什么能用来切下尸体头部的?」
「这个嘛」那由用手捂着嘴,「馆内应该没有。背后有放园艺用具的杂物房,那里的话。不过要能出去才行」
结果是用不了吗。事先拿进来就没问题了,但那样的话凶手不如自备凶器更快更可靠。
「不过,为什么凶手要切下博士的头?应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吧」
「不过实际上被切下了。先有结果。思考恰当的理由,找出依据。这是科学的态度啊,阿让」
「那以科学的态度对待的话,为什么博士的头会被切下呢」
「唔」莺略微歪头,「通常分尸是因为尸体太重难以搬动,肢解是为图轻便」
「分尸还分什么通不通常」真是让人不快的对话。
「只把头割离躯体,将其带走的理由」莺不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首先想到的就是无头尸体的基本,替换身份」
「替换身份?」我皱起眉,「呃,慢着。我不是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啊。把别人的尸体逼真地伪装成自己的,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那么」我继续整理思维。「你是说这其实不是博士的尸体,是其他人的吗?」
「嗯」
莺理所当然地点头让我头晕。
「喂喂!怎么可能!」
「为什么?」
「那你说这究竟是谁的尸体?昨晚馆里只有七个人。现在还有六个人活着所以剩下一个人。除了不在这里的博士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受害人并不限于昨晚馆里七个人的当中一个啊。可能是把外面的人带进来,否则就考虑是把尸体搬进来就可以了」
「能做得到吗?这座馆的防犯措施很严谨。而且从昨晚起谁也无法进出。能这么轻易把第八个人偷偷搬进来吗?」
「没必要偷偷摸摸有没必要搬进来。光明正大地进来就可以了」
「啊?」
我正想反问,突然想到。喂,莫非
「有正门钥匙的人是谁?对,就是雾生博士。所以当然只有博士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东西进来,事后也能自己出去。」
「那你是说这是博士策划的,假装成自己被杀吗?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
「阿让。昨晚解散前,博士说过什么了?」
「啊?」我皱起眉,照她所说想回。「呃,记得好像是,想必都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对吗?」
「的确是有这样说过」莺眯起单眼说。「不过也说了『考试(Game)内容于次晨发表』。」
「」
Game?
我一时无话可说。
「莺。莫非你说这是博士说的继承人挑选游戏吗?」
封闭的馆邸里发现尸体。正好在场的候选继承人,他们究竟会怎样行动呢。能够看穿真相吗。
这样的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我大喊。「真正的尸体就在眼前啊。那就代表有人真的死了。博士仅仅是为了一个游戏而杀人吗?」
「没必要特意杀人,只要用本来已经死了的遗体就可以了。比方说,只要和适合的医疗方面的专门机构搭上关系,安排一两具新鲜遗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可以用钱笼络有相关人员吗」
「喂喂喂!要是这样说的话就真是无所不能了。而且博士有这种关系吗?」
莺转过头,「那由」
「是」
「博士跟医疗相关人员有没有关系?」
那由思考了一下,
「父亲每隔半年,就会到大学医院接受精密检查不过」
「你看」莺转头面向我,「那就能和担任的医生定期沟通。假如对方是个能用钱使唤的人,那之后就简单了。就算不是,找这种人也并非不可能。有钱和关系加上有意去做的话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到」
「」
的确雾生博士是拥有超过二百亿个人资产的超级富豪。只要有心没什么是得不到的,虽然以一般感觉谈这个也许不大对。可是
「而且,这样推理的话千代边小姐那件事就能说得通了。千代边小姐说我们当中没有凶手。假如这全是博士策划的话,那也是当然了」
「虽然是有这个可能」
那么,这真的是博士策划的游戏吗?
不过。
「只是」
但这样一改态度的人,偏偏就是莺自己。
「这样的话,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了」
「啊?」
「就是千代边小姐」
「?你说什么了?犯人是博士,这个无头尸体是别人,我们当中没有凶手,所以千代边小姐的证供也没有矛盾刚才不就是你说的吗」
「的确千代边小姐的证供没有可疑之处。只是千代边小姐会在这里这点不寻常」
我果然又混乱了。和莺说话总是会这样。
「我说啊。你说得浅显一点啦」
「那我反过来问你,要是阿让你主办这个游戏,你会邀请千代边小姐吗」
「那是啊」
对啊。
假如花费金钱用尽手段成功弄到新鲜的遗体,和尸体替换身份。
但只因为千代边小姐在,让这种企图被看穿了。
只要用到她的(Polygraph),马上就能弄清参加者当中没有凶手。不,就算没有马上弄请,状况上也毫无疑问会产生矛盾。
会有人特意主动邀请让替换身份被识穿的原因吗。至少我是不会的。太过愚蠢了。假如这样的话,应该会更改游戏内容。
「也就是说?」
「这个事件并非博士策划的替换身份伪装,这具尸体毫无疑问是博士的尸体。就是这样」
如此长篇大论,最后却只是回到开始。
「那结果还是不知道凶手切下博士头部的理由吗?」
「嗯」莺很干脆地点头。「虽然有好几种想法,但也仅限于想象的范畴」
「怎么搞的」我垂头丧气。
「那个」那由必恭必敬地说。「千代边小姐会不会其实是跟你们一样,可能是其他人的dai理呢?所以她那看穿谎言的资质,对父亲而言是预料外的事态」
听到她的推理我不禁啊地叫出声来。原来如此,对啊。博士不知道千代边小姐的资质。所以把她也邀请来了。的确那就没有矛盾了。
唔,看来那由的头脑要比我灵活得多。虽说已经没有资质了,但毕竟就读,那也是当然的了。
不对啊。
我重新再思考。
那由应该是单纯希望博士还活着。所以执着这个结果是『其实博士还活着』的推理。
可是,
「不,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莺说。
「为什么」
「因为千代边小姐是出身的啊。那么对于她的来历特征,身为运营者的博士马上就能调查到。无论她是否别人的dai理,很难想象博士会没有掌握她的资质。」
「对啊说的也是」
那由咬着嘴唇。
莺稍作休止逗弄一下头发后,
「对了,那由」
「啊,是」
「我们使用的客房本来是这里的资优儿童使用的个人房间书架上放着几本魔术书籍。莫非麒麟馆的课程(Program)里有魔术吗」
「嗯,没错。所以我也有大概的知识」
什么?
我不禁皱眉。魔术的课程?怎么回事?
「阿让。我说明过魔术之中有科学的也有不科学的吧。而科学魔术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技术」
「啊,呃,是叫Pathworking对吧。」
「没错。而昨晚晚餐中博士为了让味觉敏锐而点了香薰。魔术在能力开发和培养上有许多有用的地方,所以亲自实践魔术的博士会将魔术加入课程中也并不为奇」
对啊。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弄清楚博士的魔术究竟为何物而来的。
「那么博士的魔术果然是科学的,并非玲所感兴趣的,非科学的那类吗。」
「这个不能断言。我不是说过吗魔术是秘藏的东西。真正重视的,会藏在自己心里……所以」
「实际情况不得而知,吗」
「只要实际详细检查书斋里的藏书,也许能稍为了解」
对。本来在书架上的书都被割碎,撒在房间的四周。
我抱起臂。
「这是凶手干的吧。不知该说是彻底还是执着,究竟有什么企图?」
「不知道。不过,总觉得」
「总觉得?」
莺有点吞吞吐吐。
「总觉得,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博士的魔术的实际情况」
她这样说。
我无言以对。那代表什么意思?假如是这样的话,凶手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博士的魔术?
莺低头看地板。看了看房间中央。地毯上的魔法阵,
「那由,你知道这个魔法阵是什么吗」
「这个应该是恶魔召唤的阵。不过,觉得跟我所认识的有点微妙的差别」
那由用手捂着嘴回答。
莺瞄了我一眼后,又看回那由,问。
「有没有从博士口中听说过他用魔术和恶魔契约」
那是我们真正要问的问题。
而对于这个问题,那由的回答某意义上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那个,我曾经被教导,这种事不可以随便发问的。不过小时候有一次,我直接向父亲问过。那时候父亲是这样回答我的。我曾经无数次和恶魔契约这样」
「」
我和莺互看着对方。
曾经无数次?
博士果然是用魔术和恶魔契约了吗。
那么,是用什么魔术?
莺说过用Pathworking这个魔术就有可能,对恶魔的契约作科学说明。
但博士到底是用哪类魔术和恶魔反复契约呢。真的能以科学说明吗?
我有种不快的想象。
莫非那个所谓的契约期满了,真正的恶魔来取博士的性命,该不会是这样吧。
不过,看来莺思考着别的事情。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了」
「当然是关于事件的真相了」
「啊?慢着,你弄清了什么?」
「是啊。刚才的话,让另一个Missinglink连接上了。」
「说起来你刚才也说过这个。那个Missinglink是什么」
「乍眼看似无关的事物之间不为所知的关系。我指的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不为所知的关系(Missinglink)的意思」
「啊?」
「我说啊,阿让」莺竖起一根手指,「这座麒麟馆是,有两个资优儿童。一个是那由,一个是不知名的孩子。那孩子数年间由博士亲自授课,甚至拥有和博士一样的资质。而博士也似乎对那孩子最为认同。那么,博士邀请那孩子参加这个继承人选定宴会的可能性不是很充分吗。不,可以说不邀请的话反而不自然」
「那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那由说「虽然得知父亲举办宴会邀请客人时,我也认为她肯定会来。虽然那时侯没想到是为了选出继承人不过,过去未曾招待过任何人,我想一定会邀请她来的。所以让我很期待。」
「啊」听到这句话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雾生。莫非你出来迎接时盯着我们的脸是因为」
「啊,那是不好意思」那由脸红了。「我想仔细看的话应该能认出她。不过你们是dai理,所以那样做也没意义」
原来是这样。那时候那由认为以前直到六年前曾经在这里的朋友应该会来,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那么你那个朋友呢?有来吗?」
「啊,没有」
那由心感可惜地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有来。
莺耸了耸肩。
「可能是故意隐瞒也不一定哦」
「故意?」
为什么,我差点问出口。
倒抽了一口凉气。
假如。
假如那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不再是孩子了对博士心藏杀意而来的话,不就会对那由隐瞒身份吗?就算问到也会装傻,气质大变之类,应该会作一定程度的乔装准备吧。
也就是,那孩子
「室火野小姐,姬鸣小姐,千代边小姐是这三个人的其中一人吗?」
「结论太飞跃了」
「不,这个」
怎么说呢。
「我会这样想,是还有其他理由的」
「是什么?」
「就是这个魔法阵」莺看了看地板上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毫无疑问应该是凶手画的。但没有魔术知识的人是画不出来的」
「为什么能断定」
「因为画得非常流畅。虽然有些地方偏了些,但基本画法完全没有犹豫的地方。并非拿着魔术书参照来画,毫无疑问是有魔术底子的人画的。而这座麒麟馆的课程里有魔术在内」
「就是说如果是有上课的孩子就能画出来吗」
「不,不过」那由有点诚惶诚恐地说。「不过我始终觉得她没来。虽然只是感觉上」
那由想必是不敢想象自己唯一的朋友是凶手吧。
莺有点语塞,想蒙混过去那样说。
「当然,我也并非断定是这样,只是说有这种思考方法。」
一瞬间产生空白,我抱起臂,
「总之,假如认同莺你的推理进展下去的话。那动机是什么?过去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最为在意的就是这点。那由也应该想知道。
博士为什么会被杀?
「唔,不过,阿让,现在推测动机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根本没办法调查过去的事情。要做到的话,就先要科学地并且逻辑性特定凶手,然后直接问本人」
莺如此说。但是,
「啊」那由突然大声叫。「日记!」
啊?
「日记!父亲的日记!」
「日记?」
「那由,镇定点。是怎么回事?」
莺态度依旧地说,激动的那由回过神来,「对,对不起」脸有点红了起来。
「那个,父亲每天都会毫不间断地写日记。只要看了也许就能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那本日记在哪里?」
「我不清楚。小时候有一次发现放了在书桌上,擅自想拿来看被发现,结果父亲大发雷霆。自此以来,父亲就藏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说起来那由说她小时侯,经常和朋友一起偷偷走进书斋看书做恶作剧。看来她虽然性格消极但好奇心旺盛。
「总之找找看吧。那由。那本日记是什么样子的?」
「呃,记得不是普通笔记本,而是装订得更精美像书本一样」
那由告诉我们日记本的特征,然后开始分头在书斋里搜索。虽说如此,考虑到日后警察侦查所以不能留下指纹,也不能搞乱现场。避免直接用手碰到房间里的东西检查书架,然后拉出书桌的抽屉看。
但是。
「找不到啊」
找不到关键的日记本。也就是说
我看了看从书架拉出然后割破的书堆。
「那堆书里会有那本日记本吗?」
「虽然不能断定,但有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就没发法确认了。不过这是偶然吗?凶手是另有目的而把书弄得乱七八糟,日记本只是偶然在内吗?」
还是说
日记本有不能让人看到的内容要隐蔽起来,想掩饰事实而把书架上的书都弄得乱七八糟呢?
「假如是这样的话,凶手就是知道博士有写日记的人」
「啊对啊。应该是这样吧」
这种事只有博士身边的人才可能知道。所以,凶手果然是那孩子。
莺并不肯定也不否定地点头。
「不过还是不清楚里面有没有那本日记在」
她这样说。
我皱起眉,
「喂喂,也许是这样也不一定。但这样说的话,事情不就毫无进展了吗」
「话虽如此,阿让。这是我的思考方式同时也是态度」莺说。「我是科学的信徒。就算骂我是只懂宣扬理想的实证主义者也好,我也不打算改变」
「你当然是这样啦」
我也明白。只会断言确信和确认过的事情。那是莺的性格。
「所以啊,阿让。我认为要找出凶手,就必须找到明确的物证」
「物证?要是有的话当然是轻松了,但现在就是找不到才这么辛苦啊」
「不会啊。假如我的想法没错的话,凶手现在还带着决定性的物证」
「你说什么?」
我不禁瞪大眼睛。那由也皱起眉头。
「你说的物证是什么啊,莫非是凶器?」
「不是啊」莺说「虽然也想找到这个,但我所说的是别的,没法藏起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然后莺所说出的,是比凶器更加恐怖至极的东西。
「就是博士的头颅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