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着薄荷香,谢安怀微微侧头,我在他头下铺了块巾子,用小木篦子细细的帮他篦头。
篦子的齿密而紧,慢慢的梳,头皮会觉得很舒服,也会刺激穴位,让头疼消退。
“舒服吗?”我问他。
“嗯。”
他今天刚洗完头,没篦下来什么脏东西。
谢安怀的呼吸声逐渐平和下来,我的动作放的越来越轻,他大概快睡着了吧?
不管到了什么年代,给异性梳头,都代表了特别的含义吧?
我的心有点甜,像是小时候玩娃娃游戏,给娃娃梳头,手下的这个娃娃是我的,她的头发只能我碰。
现在呢?以前都是安丰给谢安怀梳发的,以后呢、、、、、
算了,先专注眼前吧。
“说说话吧,我不想睡着。”谢安怀淡淡的道。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我吓了一跳。
“难得某人给我蓖头,我可不想白白睡觉。”
我撇撇嘴,说就说,“卢朝风口里的医仙为什么和我看到的医仙不一样?”
我看到的医仙,是个老实沉稳有点啰嗦的男子,卢朝风口里的医仙却是饿晕在点心铺前的落魄江湖人,反差好大。
谢安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啊,我二师兄的确是个妙人,不过朝风说的是他在行走江湖时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早就沉稳的多了。”
哦!不过想到那个板着脸在我床前念医书的医仙,这个差距还真是、、、、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卢朝风可能还经常受到毒仙的教诲吧?
“你长发还挺好看的,我记得在上一辈子,我们那里没有男人留长发。”我不在意似的道。
手一下子被人攥住拉下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下来,谢安怀则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别说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低声的道,“你活在现在,还去想以前的事情干什么呢?”
我楞楞的看着他。
我说的没错啊,他留长发确实很好看,眼睛、、、、嘴巴、、、鼻子、、、、都很好看,线条像是画出来的一样,美青年、、、
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了。”我乖乖的道。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啊,我挣扎着道,“哎,你让我起来,头发还没弄完呢。”
他一伸手按住我,“不用起来,我也来帮你篦一下头发吧。”
哎?还有这待遇?
我的头发从来不挽髻,也只是拿丝带系着,他一拉便散了开来,我干脆趴着,随他怎么折腾。
背上感觉发痒,谢安怀每次撩起一缕头发,我就觉得脖子根痒痒。
“哎,你别弄了,我觉得好痒。”我转身笑着去打他的手,“现在可反过来了,我翻身做主人啦,以前的大少爷给我篦头。”
“你早就不是丫鬟了,我也不是大少爷。”谢安怀笑道。
“是呀,自由的感觉真好,不过咱们天天还是这么打照面,感觉好像还是很像以前。”
谢安怀笑道:“以前?以前你在心里有把我当大少爷吗?我在你心里,大概永远就是我吧?”
“你说的没错!”我大大方方的点头,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这人就是大方!
“所以我才喜欢你。”谢安怀低声道。
啊,有点尴尬,我抬头看他。
“我也喜欢你。”我轻声的道。
一股很应景的微风吹进来,好好的蜡烛一下子就灭了。
屋子里只有月光、、、、、、
我一定是什么东西附体了吧?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谢安怀也配合的低下头。
我吻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感觉太好啦!
感觉、、、、好温馨、、、好甜蜜、、、、、他抱着我、、我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虽然他的头发碰我的脖子,我有点想笑,不过、、、真的好轻松、、、好舒服、、、好暖和、、、
就算只有拥抱,也觉得这样好幸福啊!
“咳咳!”
我的天!
我猛的推开了谢安怀,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
“安丰!”谢安怀难得气急败坏的大吼了一声。
“对不起!公子,丞相找您,请您赶快回家一趟吧!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安丰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我靠!我和谢安怀披头散发的抱在一起接吻的样子可全被人看见啦!
完了完了!还怎么做人啊?
“我先回去一趟,你快睡吧。”谢安怀窘迫的交代我一声,快速的出去了。
我都不敢看他!我现在的脸肯定像猴子屁股啦!
不过真的有点可惜、、、、不过还好,要不是安丰来,我怕我直接下手,拖着谢安怀两人一起直攻本垒!
幸好幸好!
摸出火石,我就着月光,打算把蜡烛重新点上。
拿开灯罩,点燃火绒、、、、
哎???这蜡烛、是被人打烂的!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蜡烛中心,将它的芯也打陷了!抓过纸灯罩,果然!灯罩上有一个缺口!
谁、、、、、谁干的!!!
千手谛听!海子!小翠!周食!安丰!
你们统统是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