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张炎等一听纳兰冰这话顿时大惊。
这是什么意思?不盖棺,等着她,这是要合葬,冰儿要干什么。
“听见没有?”冰冷的大吼,充满了真正的铁血无情。现在眼前的纳兰冰,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绝情绝爱。
“是。”文天深深的看了纳兰冰一眼,应了下来。这个时候说什么,也已经是多余。
“冰儿,你不能……”
“寻死。”纳兰冰一声冷哼打断了张炎的话:“我为什么要寻死,慕白的仇我还没报,就这么死了,岂不便宜了皇上。
所有他诸葛风一脉,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想杀了我的人就这么安生的等待我入宫,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那种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绝对愤怒和杀伐,笼罩住了整个屋内,那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玉石俱焚。
一挥手退下文天,纳兰冰转头冷若冰霜的看着张炎:“从现在开始,我的敌人就是你的皇上,你的天子,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
站在我这边,就跟他诸葛风不死不休,站在他那边,我今天就与你割袍断义,再一战生死。”带血的匕首冷冷的指住张炎,纳兰冰的那份决绝已然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动摇了。
张炎看着纳兰冰。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正的怒了。
那种与皇上玉石俱焚的心,已经昭然若揭。从此后在她的世界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张炎伸手握住纳兰冰的刀子:“去做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他看着冷静而绝情的纳兰冰,一种心被撕裂的痛在蔓延。
因为他知道,从此后那个偶尔会戏弄他,嘲笑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幸福气息的纳兰冰,只怕他再也见不到了。
皇上,那个掌握生杀大权,至高无上的存在,却因为看上了人家的妻子,便设计将人害死,这种高高在上随意处置他人的行为方式,让他彻底寒了心,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冰儿。
“那就好。”直接放开手中匕首。
慕白,等着,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去找你。说过永远在一起,就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袖袍一挥,纳兰冷冷的朝清舟道:“走,去思兰宫。”说罢,转身就朝外走去。
屋天青如碧,却遮挡不住这冰冷之感。
纳兰冰此时白衣如血,让人眼眶发红。
张炎站在茅屋外,看着绝情的琉月没入阳光下。走的那么坚定,走的那么决然。那本就有些清冷的背影,越发的冷寂的没有了味道。那份绝望的萧索,从那挺直的背影上泄露出来。那是一种玉石俱焚。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丝丝的鲜血流出,可疼的不是手掌,而是心。
曾经,他看过这样的她一次。
那是在收到竹文的被支解的尸体后,但那时有慕白在她身边,慢慢在慕白的安慰下,她渐渐回复了正常。
但从此后,她便与南宫家不死不休。
那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向着世人昭告着她的爱、恨、情、仇。
以鲜血奠基着她的爱恨。 那么猛烈,却那么直接。
就是她这样的个性渐渐吸引着他,让他从最初对她的好奇,到如今愿意为她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