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缓缓起身,冷冷看向耶律宗王。
“新皇登基,老臣作为元老,自然要遵照皇上遗愿,辅佐新皇,自然消了沐休,前来上朝,老臣这样忠贞爱君的心,三皇子妃只怕无法体会。
三皇子妃只会拿朝政当儿戏,一个女子,居然也敢妄想登上朝堂,说什么替父上朝,难道是当我苍北无人了吗?简直荒谬。”耶律宗图满脸怒气的说道。
“宗王的忠贞之心,只怕本妃与皇上今生是无法体会了。
宗王请叫我摄政王妃的好,先皇遗诏中写得很清楚,封慕白为摄政王,作为她的妻子,我自然就是摄政王妃,按等级,宗王见到本妃,也是要行礼的,不过,刚刚宗王只记得怒斥本妃,却全然忘记了行礼,皇上面前,宗王不觉得失仪失礼吗?
还是宗王觉得新皇年纪小,可以不必讲究礼仪理法呢?
四位长老才刚刚回了皇陵,是否需要本妃再将四位长老请出来主持公道呢?”纳兰冰的眼中,是极度的不屑与嘲弄。
那挑衅的眼神仿佛在告诫耶律宗图,休想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样,一切手段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小儿科。
宗王暗怒,思虑了片刻,才不得不低下头,向纳兰冰行了礼,冷冷道:“耶律宗图参见摄政王妃。”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亲自将这个丫头碎尸万段,这一刻,他和纳兰冰的想法终于和谐的达成了一致,都想与对方不死不休。
纳兰冰表情轻蔑的道:“宗王总算给诸位大臣做了表率。”
神色高傲得几乎刺痛了宗王的眼。
他深吸口气,才继续道:“礼行了,但是摄政王妃还是不能替摄政王上朝,女子不得干政,是苍北的祖令,便是皇上,也不能违抗。”
“错,祖令说的是后宫不得干政,怕的是太后族人会取皇族而代之,却从来没有说过女子不得干政之说。
我苍北开国皇帝与皇后双双骤然离世,幼帝不过五岁,他的皇姑姑千忧公主陪同幼帝一同上朝,直到幼帝十八岁亲政才再不登朝堂,成为一段佳话。
既有先例,纳兰冰为何不能上朝?
本妃不敢与千忧公主相提并论,但先帝特赐家夫为摄政王辅助大臣,自然有先帝的安排,既然家夫至今病重,昏迷未醒,本妃来替他上朝,也无可厚非。”纳兰冰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千忧公主是幼帝的亲姑姑,皇族血脉,而且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更为幼帝终身未嫁,无论才华与品行皆为上等。
你既非皇族血脉,又非当世贤才,却妄想谱写与千忧公主一样的佳话,简直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宗王看着纳兰冰,嘲讽道。
随后又面向沐泽,道:“皇上,臣反对摄政王妃替夫上朝,女子一向目光短浅,胸无点墨,根本不能胜任辅助大臣一职,这是个极为荒谬的想法,还请皇上呵退摄政王妃,并下令从今以后,无召不得入殿。”
宗王说完,其他大臣也纷纷表态,有近三分之二的大臣,都不满纳兰冰替夫上朝。有些大臣反对,无关乎他们是,还是三皇子党,完全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女子在他们眼中,是个完全与智慧两个字绝缘的生物,他们不能接受与这样的生物一共上朝共事,议事,甚至,还要听命于她。
纳兰冰失笑,这样的情况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古代男人极自大,极迂腐的毛病,真是惹人讨厌,看来有时间,她要帮他们治一治了。
“皇上,摄政王目前昏迷未醒,也并非一定要由摄政王妃来代替他辅助皇上。臣以为,汉王也是皇上亲兄,不如就由汉王暂代摄政王之职,全力辅佐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哈朗族的族长见纳兰冰与皇上均未说话,及时说道。
沐泽登基后,便封了太子为汉王,并赐了封地。
随后,又有大臣纷纷附议。
太子也忙表态道:“皇上,白弟身染重病,昏迷不醒,臣兄深感心痛,若是皇上信得过臣兄,臣兄愿以命起誓,定全力辅佐皇上,保我苍北大好河山。”
慕白绝色,太子长相也不差,并且一脸的忠肝义胆,一脸的正义之相,如今又以命起誓,许多大臣忍不住对他赞许。
按理,皇位本应是太子的,谁也不知先皇到底是抽了什么疯将皇位传给了年纪小小的沐泽,而太子不但没有心生怨念,反而放低姿态,愿全力辅佐,当真难得。
纳兰冰在一旁冷笑,太子的前世一定是奥斯卡影帝,演起戏来当真是信手拈来,那一脸忠义的表情,还真是该死的逼真。
如果没有沐布的死里逃生,就连她都要被太子的一脸憨忠给骗了,谁能想到,他会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尚方宝剑在此,众臣听令,即日起,至摄政王慕白病情痊愈之日止,摄政王妃暂替摄政王之职,上朝听政,辅佐新帝,若有不服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