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w-w-w.Lk。果然,呆头呆脑的胤誐连连点头:“是啊,心尘,你今天……”我笑盈盈地看了看他,打断他下面的话,道:“怎么,素日的心尘都不及今晚吗?”
“没,没。”他一听,忘记了刚才要说的话,以为自己就是这么说的,摇手否决,“我没这个意思。”
他这么一说,满场哄笑,惹得他闹了个大红脸。坐在胤祥后面的男子,也似胤祥那般英气勃勃,但少了不羁,多了份阳光,应该是十四阿哥胤祯了。他看着自己十哥难得的表情,还在那里调侃着:“十哥,你这是怎么了?屋里太热了吗?小弟我怎么没觉得呢?”这一连串的问题换来胤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发现一碰到他,总会让我多笑上几分。流光溢彩的明眸,满面的融融春意更为我添了几分炫目风姿:“心尘倒要多谢十爷,若没有十爷,心尘怕是会少了许多笑声呢。”
听我这么一说,胤誐满是喜色地上前,又洋洋得意地看了众位兄弟一眼,问道:“若是这样,你能不能再沏一回茶?”眼底满是期待之色。
“也好,权作是给太子爷的薄礼吧。”我点头道,“不过,心尘手艺粗糙,不懂茶艺,几位爷可不要介意。”说着,朝门外唤了一声,“小晴,去我房里把那罐明前龙井取来。”
“明前龙井?”胤礽挑了挑眉,道,“今季的新茶刚上不久,想不到你这儿也有。”
我款款地笑着,眉宇间染上一丝融人的温暖。
小晴回来得很快,又让人连屋里的小炉铜壶一并取来,除了茶叶,杯盏,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小包裹,像是抱着什么大宝贝一样。见众人面露疑色,我笑着解释道:“这是上好的松炭木。”说着便取出几块放到炉子里,搁好铜壶,待水温开以后,静静地治器,纳茶,候汤,高冲低洒,关公巡城,刮沫,淋罐,烫杯,洒茶。浪@客*中文转载[]动作轻盈,指法娴熟。
半响之后,龙井那香郁若兰的芬芳洋溢在屋内的每一寸角落。观杯中茶色青若远山,闻茶之香气飘溢馥郁,华采焕然,清云淡生。细品一口,岩韵犹在,齿颊留香。胤礽不禁出声赞道:“好茶,好茶艺!此盏龙井,深得其幽香而温婉,清透而雍容的大家气度。”
我澹澹一笑,如一抹湛蓝的晴岚:“我是因喜欢茶香,自己半路翻阅了几卷茶经。太子爷这般嘉赞,倒是让心尘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一旁地胤祥哈哈大笑,道:“下回想喝龙井了,一定得来丽春坊。四哥。你说是么?”说完。还朝他挤挤眼:还是端庄不及吗?
胤禛也不去理会他,眼神不着痕迹地从我身上掠过:“不错。”如此的言简意赅。却不知他说地是茶,还是人。
胤禩漫不经心地看了心尘一眼。听九弟下面的人打听回来,这柳心尘原名柳玥,生平与先前所说一般无二。双亲亡故,被叔公买入青楼。坠河不成,在这里登台卖艺。只是。如她这般地言谈举止。风华气度。分明是严谨的家教下日积月累而来。怎会是一没落地小户门第能教育熏陶出来的?可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自己不信服。
不过,任他胤禩如何猜测,也想不到眼前地人儿,来自三百年后地时空,就这一身茶道,是从五岁开始二十余年地积累。
“那日你地一曲豪情,现在想来。气韵犹在。”胤禩微微一笑。似有所指地提议道。“不知今晚能否让我再回味一二。”
我不由眉心轻锁,这种曲子哪敢当着这么多龙子龙孙唱啊,那天都差点吓飞了魂,今天再来一遍,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可这位主子的要求也不好拒绝啊,想到这里,不由腹中一阵诽谤。w-w-w.Lk。你不是自诩贤王,风度翩翩和善温润好脾气么,怎么我瞧着就是小鸡肚肠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底戏谑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有些像狐狸,心里一阵气苦。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好再唱了。看看上座的太子,看来,也只好拿你当一回挡箭牌了。
“八爷此言不妥。”我言笑晏晏地开口道,“今日,是太子爷的寿辰,怎好唱一些苍凉凄苦的曲子坏了气氛呢?不若心尘另择一曲,逍遥轻松些的,可好?”后一句,则是朝太子询问的。
“如此甚好。”胤礽倒也没令我失望,笑着应允了。
唤人取来琴,便盈盈坐下,笑道:“琵琶怕是弹不出其中的韵味,这曲子最适合洞箫,但如果吹箫,怕是没法唱词,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古琴,几位莫要见怪。”说着,也不待他们回答,十指轻动,琴音绵绵,嗓音早已不似方才唱时的娇中带媚,而是一种风萧萧云轻轻的清越之气。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