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草亭观雨后,康熙的兴致一直不高,虽然依旧笑着,差人来复查自己的身子,赐下不少精美的物什,但我心里却是明白,他的笑,淡得多了几分例行公事般的平和,而失了真心的欢愉。w-w-w.Lk。
匆匆离开了这观雨的草亭,起銮前往江苏的山阳县。一迈进山阳的地界,那喧流不息的繁华,便让我有种惊艳的感觉。这个听起来有些质朴如山人的地方,竟也孕育着如斯繁华,便萌生了几分想要四处走走的心思。
那一日,船舫泊在了淮河岸头。
用过晚饭,有些无所事事的我,便和李卫出了房间,沿着修葺的十分平整的河道堤坝,信步而行。
地面仍有些热热的,残留着落日的余温,夏风里倒是失了那份日间的炽烈,带着丝丝水汽的清凉,拂在面上,让人的心也觉得清朗的许多。立在码头,任由顽皮的风,吹乱如瀑的墨色长发,翻转着轻柔的弧度。风灌在宽敞的广袖里,发出阵阵轻响,如俏皮地孩子低声地撒娇。
衣袂飘飘,发丝飞舞。
脚下是水与地的交界,眼中是水天一色的阔达疏朗,心里细细的品味这夏五月的晚风晚景图。
已是掌灯时分,漫漫江水像是累极的惓客,早已不复白天的热情喧闹,静幽幽的,只余几丛芦苇,在晚风中飘摇,描摹着月夜的清冷。浪@客*中文转载[]
远处的岸泊,几叶渔舟,稀稀疏疏,闲适地四下倚靠着,点起盏盏灯火,忽明忽暗的,衬着天边的星辰闪烁,倾泻出一道朦胧梦幻的轻帘,笼着袅袅的炊烟,和着渔夫抑扬顿挫的调子,显得格外的安宁祥和。
“心尘!心尘!”一个响亮的大嗓门在我身后响起,回过神,只见胤誐咧着嘴朝我灿烂地笑着,见我回头,还用力地挥了挥手,不顾身后的同行,快步地跑了上来。
他的身后,一袭玉白长袍的胤禩,眉眼清俊舒缓,优雅地笑着;胤祯朗目剑眉,顾盼间满是飞扬的神采。
“心尘见过八爷。十爷。十四爷。”噙着闲适地清浅笑容。盈盈地施礼道。
一旁的李卫连忙有样学样。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里不自主地夹杂着一丝丝地紧张:“李卫给八爷,十爷。十四爷请安。”
“李卫?”胤誐走到我面前。扭头看了眼李卫,有些不解地皱眉道:“你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回十爷的话。小地到小姐身边不过五日。w-w-w.Lk。今日是第一次瞧见几位爷。”凭借着我偶然提起地只字片语。李卫便敏锐而清晰地分清了。眼前问话之人的身份,恭恭敬敬地答道。
“五日?”胤誐有些错愕地看向我。“那么短?”
“前不久刚认识的,因为投缘,离开江宁时,便把他留在了身边。”我淡淡地笑着,如空中飘过的清风,“怎么,十爷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当然不是了!”胤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脸上流露出一丝关切,“我只是担心,若是皇阿玛问起来了,怕你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