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西雅奴隶商的哈什米安品着来自长生草原的正宗奶茶,浅尝一口后,以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柔弱声线询问道:“易卜拉欣首领,既然你这般镇定,相信你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这群西雅奴隶商在神州定居很久了,有的是从祖辈就生活在这里的,比如阿尔、哈什米安等人,最少的也有近十年的岁月。他们的神州烙印已经相当深厚,甚至已将神州当成自己的家乡,所以他们说话的风格与正常人无异。
阿尔小小品了一杯来自喀什的极品葡萄酒,眼神流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问:“若是我们在三天之内没想出可行之法,我们用血铸造出来的帝国就要土崩瓦解,三年的血汗就会付诸流水……”
“好了。”
易卜拉欣知道阿尔是在欲擒故纵,但他们现在是利益集he体,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出矛盾,也就将自己的计划说将出来:“现在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嵇云裳和那颗舍利珠上,如若嵇云裳在高阳帮总坛丢了舍利珠,你们知道江叠浪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么?”
江叠浪就是江老大的原名。
虽然这个名在边城驿算是一个秘密,但对于易卜拉欣、阿尔、哈什米安这些处于边城驿最顶端的大豪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阿尔的手颤抖了一下,把答案回答出来。
哈什米安终于舍得把水晶杯放了下来,问道:“虽然江叠浪和他的高阳帮都难辞其疚,但我们也逃脱不了干系。如若落云嵇家的老祖宗亲自出马,恐怕我们都只只有死路一条啊。”
易卜拉欣的脸上涌出一个灼热的神光,严肃着脸说:“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将错就错。不过只要那位前辈没有欺骗我们,别说是区区一个高阳帮了,连落云嵇家也奈何不得我们!”
阿尔也知道自己没退路了,继续问道:“首领,我们能不能请十二月楼的金牌杀手出手刺杀江叠浪呢?只要江叠浪一死,高阳帮肯定会土崩瓦解,我们的压力也就会大减,甚至还有一统边城驿的机会。所谓的金钱根本不在话下,集he我们所有人的财力完全支付得起。”
“不可能的。”
易卜拉欣苦笑着摇头:“十二月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近千年来仅有两次失败的记录,不是有钱就能与他们接触的,没有金牌持有人的引荐,我们根本不得其缘。”
阿尔追问道:“虽然之前那个刺客失败了,但他的刺杀手段令人毛骨悚然,至今我都还不寒而栗。如果我们能再请他们出手的话,至少也可以达到预期的一半效果。”
易卜拉欣依然是苦笑不已,回道:“他们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实力自然是非同一般。可惜我们隐瞒了江叠浪的真实境界,害得他们增添多一场败绩,收不回定金是一回事,他们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是另一回事。何况他们是业界内出了名的一击不中当即远遁的典范,这一次的失败,江叠浪至少在十年内不用担心这个组织的刺客会刺杀他。”
“那如何是好?”
听来听去,哈什米安都没听到确切的解决办法,心境不免也躁动起来。
一直守护在易卜拉欣身后的侯赛因终于开口说话了:“卑下手中有高阳帮总坛的详尽地图,连暗哨的分布也是熟络非常。只要诸位的配合妥当,卑下有超过六成的把握可以将目标猎物擒获过来。”
“你的伤?”
阿尔相信侯赛因的修为,也知道他从来不说谎。可是在早上的一役里,侯赛因承受不住江叠浪有若海潮般的真元,小有内伤,虽不至于落到胡须武师阿卜杜拉那么凄惨的境地,但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实力的发挥。
侯赛因回了一个礼,答道:“多谢阿尔大人的关心,承蒙主人赏赐一颗‘杏黄千息丹’予侯赛因调养,如今侯赛因的内府已经修复了大半,只要不是性命相搏就无伤大雅。”
“杏黄千息丹!”
阿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叹息道:“易卜拉欣首领真是舍得,连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南禅寺疗伤圣药也拿将出来,实在可敬!”
杏黄千息丹,虽不如嵇云裳的舍利珠来得珍贵,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疗伤圣药,据说有去淤化血,安抚真气,活肉回肌的神奇效果,曾有世家大阀曾以千两黄金求购一颗也不得其闻,可见这宝丹的珍贵程度。
哈什米安双眼神光闪烁了一下,带着三分决绝的味道呐喊起来:“既然易卜拉欣首领如此大局,那么伟大的哈什米安一族自然不会怜惜自家的人才。出来吧,忠诚而强大的长生兄弟们!”
一听到“长生”二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门口。
伴随着哈什米安的声音降临,一连六个身材几乎一模一样、都留着长辫的魁梧草原人踏步进来。他们的脚步一致,连些微的误差也没有,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气息完全一致,犹如出自同一个。
这样六个人,是人都会联想到一体六胎的可能,但他们的相貌不甚相象,有的方脸,有的大耳,有的歪鼻,各有各的不同。如若这六人不是冥冥中有联系的六胎胞兄弟,仅仅是训练而成的默契,那这个训练之人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那木都鲁六将拜见少主!”
六个来自那木都鲁部落的高手一齐跪见哈什米安,引得所有人侧目。
哈什米安竟然是那木都鲁部落的少主,这个震撼性的消息直接惊住了在场绝大部分的人,即使素来沉着的拉基和竹竿武师特穆里安也是露出慎重的神情。不过易卜拉欣自始至终都是笑容满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哈什米安命令道:“六将,今晚你们直接听命于拉基尊下的安排,他的命令就等于我的命令,不可违背。”
“是!”
那木都鲁部落的六大周天后期高手一点迟疑也没有。
就在所有人在惊叹哈什米安识大局,重大体的大手笔之时,东来带着满脸的狰狞悄然离去。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是很好,继续下去很可能为拉基和特穆里安所察觉,功败垂成;况且接下来也没什么好听的了,无非就是一些小细节罢了,于大局无碍。
东来之所以为如此失态,皆是因为他那个可敬又可恨的父亲就是死在那木都鲁部落的一个神秘高手的枪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