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西服将他精瘦颀长的身形衬托得格外尊贵耀眼,桀骜不羁的短发丝丝缕缕散在额前,随着他稳健的步伐而频频波动,轮廓分明飘散着野性的俊脸在酒吧红红绿绿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神秘而诡异,狭长深邃的眸子寒光掠过,深不见底。
陵寒?
是陵寒!他怎么来了这里?
冷溪一时间愣住了,睁着乌黑的大眼睛,诧异的看着陵寒逐渐朝着他们走近,忘记了行动,忘记了言语,忘记了自己还抱着白奕承。
无论何时,只要见到陵寒,她的思维就不能正常运转。
慕容萧梓收起了与白奕承对决的拳头,正身对视着陵寒,深蓝沉冷的眼里竖起的兴奋和敌意霎时间如一触即发的火焰,随时可能燃烧。
白奕承也闻声转头,但见陵寒气势巍峨的走了过来,他唇边扯了一个笑意,下意识伸手按住了冷溪抱住他的手,好像特意在示意给陵寒看,现在的冷溪抱的是他,是她自愿抱住他的,并非他强迫,这比任何拳头都有效。
手突然被一个温柔的力道覆盖住,冷溪颤了一下,这才猛然回神,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她连忙无措的从白奕承身上退开。
可还没等她动作,她的手臂就被一只遒劲的大手握住,蛮横的拖向了一边,“你向来都是这么朝三暮四?”陵寒沁冷的声音夹杂着一触即发的怒火,深邃的眼眸森寒无比却隐隐燃着星星之火。
身体毫无预兆的踉跄到了陵寒面前,他俊美的脸隐逸着冰寒的怒火,撞入冷溪眼里,令她心里一慌。
他生气了?因为她抱了百里程而生气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在乎她?
这一刻,冷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有酸楚,有疼痛,有失望,还有希望……
她突然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在对上他的眼眸时,她有些无措的别开了眼,垂下了头,不去看他,她怕自己又深深的沦陷在他的眼眸里,不能正常思考。
“陵寒!你别太过分,溪儿她是人,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贴在背部的温暖突然落了空,白奕承沉下眼眸,明澈的眼里覆上一层强势的威严,恨恨的怒视着陵寒。
“咳,我说白兄,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溪儿是陵寒的女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算她抱了你,那也是你嫂子对你这个兄弟的安慰,别太往心里去。”杜绍熙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翼,脸上带着轻挑之色,出言说道。
“陵寒的女人?溪儿,是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放纵你一个人来酒吧这种地方喝酒?你的眼眶为什么是红的,哭过了吧,他没有照顾好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他的女人!一个不懂得照顾女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白奕承看了一眼冷溪,又将愤恨的目光落在陵寒的身上,忿忿然说道。
冷溪心里一颤,谈论爱情?
她是陵寒的爱情吗,还是只是他玩玩而已的女人?
喝酒?
陵寒并没有太在意白奕承的话,反而喝酒这个字眼撞入他的耳里,让他心下一震,微微眯起寒彻的邃眼,无声的打量着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冷溪。
见冷溪一直咬着唇,垂着瀑布一般的黑发不说话,白奕承按捺不住自己此时的情绪,他的平川莫名的起伏,一时激动扬声道,“溪儿,我喜欢你,做我的女人!我给你爱情,给你婚姻,给你家,给你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心!”白奕承明眸幽黯下来,无比认真深情的看着冷溪,那眼里充满了期待和激愤。
不知道是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释放出来还是一时的激动,但不论怎样,白奕承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是真心话,是他一直想给溪儿的承诺。
白晓优说得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追求,他算哪门子的男子汉!
冷溪身躯一晃,为百里程的话,他说他可以给她家?
家不是她一直追求的吗?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流浪,从来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她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个家!
她心底动摇了,如果在爱情和家两边选择,在经历了冷家的家庭巨变这件事后,她想她会选择有一个家,鼻子一酸,眼泪溢出了眼眶。
陵寒幽深着眼,冷溪那些微小的表情波动一一落入他的眸子里,令他眼里的星星之火越烧越大,他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他倒要看看,面对这样的…… ,这女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天,她大声喊,她爱陵寒的话犹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