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轩辕意见悦昕难得的失态,顿时大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密函,极快地扫过,脸色却越发阴沉,“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我三哥被父皇着人抓进了宗人府?”
那传信的侍卫阿华艰难地点了点头,“昨晚的时候府里来了好些衙役,他们手持着皇上的圣旨,将王爷带走了。”
“那其他人呢?怎么说?”轩辕意上前一步,一把抓过对方的衣襟拎起来,“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我三哥被人抓走吧?”
悦昕见状,忙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扯离,“轩辕意,你干什么,不要冲动,萧大人他们一定在想办法救王爷的。”
“是的,”阿华仍旧垂首立于一旁,“萧大人和恒王爷,华国公等人昨晚便已秘密在王府里碰过头,但是那些衙役和领头的大人,并未留下太多信息,只称是奉命行事,所以他们暂时也没有对策,只能在商议过一番后,让华国公在第二日早朝过后,进宫先探探皇上的口风,其他人则先侯着,另外,大人赶紧命我等来给姑娘你送信,姑娘不在京城,王爷又如此,他们不知道八方阁那儿,是不是有可能查到了更多的消息。”
他说着看向悦昕,“姑娘和楚大人都在桃源镇,八方阁那边,萧大人便不好介入,所以他希望姑娘你能今日便能随小的回去,那边的事,已经等不及了。”
“嗯,我明白,我让他们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悦昕面色凝重地看着轩辕意,对方朝她颔首,“嗯,我们可以先走,若大格一事,还有不妥之处,便让楚宣留下来处理,你在京城,八方阁应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才是。”
他说着复又转向那侍卫,“一点头绪也没有吗?父皇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命人擒了三哥的。”
对方摇头,“除了听说可能和那个豪丰商行有关,但是具体…”
“啪!”房间里乍然响起的瓷瓦落地的声音,让每个人心跳一跳。
两人忙转向声音来处,却见悦昕手中的杯盏不知何时脱了手,在地上碎裂成花,衣摆处亦是沾满了茶渍,轩辕意忙起身,抓过她的手查看,上面一片通红,“昕儿你没事吧?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对方却无暇顾及他和她手上的轻微烫伤,她抽回自己的手,跨前几步,衣摆处的水渍仍旧在不停地下滴,蜿蜒了一路,她抓着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说什么,豪丰商行?”
“是的,姑娘,属下曾无意间听萧大人提及过,却对个中原委知之不详,”他的眼里布满疑惑,“姑娘,是有何不妥吗?”
她的脸色煞白,身体微颤,嘴唇甚至轻轻磕碰着,轩辕意一惊,忙拉过她,“昕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豪丰商行有何不妥,那不是三哥外祖的产业吗?在京城也有诸多分店,我们都知道啊,而且有时候三哥也会吩咐他们去办事,但是平日里,光景和三哥总是很小心,尽量不让人知道这件事。”
悦昕的腿有些发软,便就着轩辕意的手,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方见状,忙给她倒了些温水,一杯下肚后,她才感觉好了些许。
他们不了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轩辕澈才是豪丰商行背后真正的东家,而豪丰商行身后,还跟着目前掌握了轩辕三分之一经济命脉的豪丰航运!
这才是令悦昕心急的最主要原因,豪丰航运现在每年的收入丰厚,这为轩辕澈带去了足够的经济实力,也方便了他豪爽地上下打点,疏通人脉,但若是被皇上知道,轩辕最大的航运是他的,他的危机感将会如何地爆炸开来,他会如何思度轩辕澈,是她无法想象的。
而且若此时,有心之人再添油加醋地在皇上面前,将事实夸大,那在皇上心中,对于轩辕澈而言,这便是一项处心积虑的大阴谋,与他而言,是一大忌讳,他不得不采取行动,来捍卫自己的手中的权威。
况且皇上向来生性多疑,若他知道轩辕澈隐藏着这样的实力,他会不会认为,他有狼子野心,便想着将他就此囚禁起来?更甚者,会想要了他的命?因为从一开始,他便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
当初在他主理的翔阳旱灾一事,豪丰航运便是冲在了赈灾的最前头,之后其他人才纷纷效仿,灾情因此得到缓解,而轩辕澈本人,不但在朝堂也收服了不少的人心,在百姓当中,贤德的名声亦就此慢慢累积起来,才有了他今日的威望。
原本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但是若他本身便是豪丰航运的少主,而在当时却又不曾提及,那末在皇上看来,这件事便有可能被定义为蓄意而为,这样的后果,便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