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醒了她,若是要改姓,势必要惊动朝堂,那时,浩然的名字有可能就要被记入皇室宗祠,他便是他的父皇,但是浩然毕竟生于民间,要改也绝非易事。
悦昕伸手捻了几朵花瓣把玩,“轩辕澈,这并不是你一个人能轻易决定的,皇室血脉自古讲究,就算你想,这朝廷上的其他人,未必便会同意,何必呢?”
轩辕澈见她似乎有所松动,心下一喜,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对方却并不看他,他眉头微蹙,神色严肃,“这些你不要担心昕儿,朝堂上那些人,朕有信心能应付,必不让他们去打扰到你和浩儿的生活,只是你究竟是何打算?若是你觉得…”
对方说着稍顿,仔细盯着悦昕,见她神色平静,方才继续道,“若是你觉得目前这样的方式让你更开心,更安心,那么朕尊重你的意思。”
悦昕挣脱了他的手,抬脚来到一棵花树下,她一下一下轻抚着树身,微垂了眸沉思。
轩辕澈便在她身后一步之外站着,看着她纤细瘦小的背影,脸色微凝,“昕儿,浩儿毕竟是朕的孩子,你想让他一辈子都这样吗?等他年岁再大些,更明白事理的时候,你想让他连这一声爹,一声父皇,都叫得名不正言不顺,担心被人诟病吗?”
悦昕闻言浑身一震,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抓着树身,指尖泛白,轩辕澈心里一疼,上前将她的手抓过握进掌心,“就算不愿意,告诉朕便是,不要伤害自己。”
悦昕眼里的热流缓缓涌出,她眼眶微红,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轩辕澈,你真是个心机深沉,阴险狡猾的人!”
对方先是愣怔,随后嘴角上浮,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
他甚少这么笑,如此一番,竟比这眼前的美景更让人觉得炫目数分,直叫悦昕看呆了去。
对方的手抚上她的眼角,揩去那上边沾着的星星点点晶莹,无赖道,“你以为朕要追回自己心爱的女人容易么?即使再生气再不甘,在她不听话,老是犯倔的时候多想抽她屁股,看她难过的时候多想抱抱他,朕都只能忍着,上一次因为朕的强迫,一别就是五年,若再来五年,昕儿,我真的怕了,所以十弟有一句话说得甚合朕心。”
在关键的时候突然断了,悦昕恨得连白他数眼,对方却十分享用,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现在哪里还有人敢欺负你,连朕,对你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其他人若是敢,朕必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悦昕呼吸一窒,愣愣地看着他的前襟呆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大口地喘气,这人的脸皮,似乎在和轩辕意逐渐靠近!
“所以,”悦昕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在我身上用心计,知道我不吃硬的,就总是来软的那一套,装忧郁装深沉?知道若是太过于急进,我会逃得更远,就决定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渗入我的生活?”
“昕儿,”对方见她脸带怒容,将她稍稍放开了些,俯身与她平视,浅浅地笑着。
他近来的笑容似乎多了,也真了,悦昕恼怒地嗔了他一眼,对方反而笑得更开怀,“朕从未装过,面对你,朕从来都是真的,只是若不这样,朕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你要相信,朕从未想过逼迫于你,但是让朕妥协退让,放你离开,朕也是做不到的!”
那一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样地坚决,让她心头漏跳了一拍,她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
这样深情的他,她还能逃得掉吗?
对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别有深意地附身在她耳蜗旁吹着热气,“别妄想了,昕儿你逃不掉的,朕不会放你离开。”
“你!”悦昕气结,又频频白他数眼,却犹如隔靴搔痒,轩辕澈大笑着将她揽得更紧,“昕儿,朕很怀念这样生气的你。”
“轩辕澈!”她已经被气得满脸黑线,此时听着他放肆的笑声,更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惹我生气吗?”
对方嘴角的弧度迤逦迷人,“朕绝无此意,昕儿,我们还是相亲相爱好些,就像十弟说的,昕儿现在脾气见涨,没事还是少惹为妙。”
“轩辕…”悦昕脸涨得通红,刚欲开口斥责,只是话语未闭,便被突然俯身的温热堵住了嘴,那未出口的脏话,连同口沫一起,被吞咽进两人的肚子里。
漫天花雨下,红着脸的女子悄悄探出双手,犹豫着围上他精壮的腰身,男子瞳孔一缩,随后愈加奋力地掠夺属于她的一切,那热情,女子唯有仰头承受,渐渐地呼吸紊乱。
“昕儿,”轩辕澈粗喘着气稍稍退开些许,强拉回自己的理智,虽然浑身滚烫,心潮澎湃,他却不得不顾忌她的感受,尤其是这么多人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浩儿一事,你的意思?”
悦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怒从中来,她噘嘴擂了他一下,便欲推开他往外走去,却在这时,空气中徒然传来丝丝利刃划破空气的冷然,让人不禁心胆骤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