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杉闻声回头,便见一身戎装的谭少轩正站在门口薄唇浅笑看着自己,不由眉眼一弯,一颗心也“扑通扑通”急跳了几下。
谭少轩回到大帅府,心急火燎地处理完公事,便急急回了居处。站在门口,抬眼便看见骆羽杉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正轻言细语、笑眯眯哄着。
温馨的画面看得谭少轩心里一动,站在门口没出声。骆羽杉背对着门口,专心专心致志哄着谭歆,看谭歆一双大眼睛仿佛对着自己笑了一般,心中温暖,便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谭歆被哄得开心,手舞足蹈着,蓦然一把抓到了骆羽杉散下来的长发。
“歆儿,不要抓我的头发,会痛的哦,呵呵,二婶痛你这么开心啊?呵呵……”骆羽杉一手抱住谭歆,一边把自己的头发从那小小的软软的掌中拿出来。
“开心就笑笑看好不好?”骆羽杉温柔地哄着谭歆,听到问谁家宝宝,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谭少轩,不由眉眼弯弯,欣喜一笑。
那一笑,温柔似水,粲若春花,谭少轩不由心神一荡:杉儿……”
“你回来了?”骆羽杉笑着轻声问道,一边拉着谭歆的手挥了挥:“歆儿,二叔回来了,看……”
“哦,是谭歆啊。”谭少轩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连谭歆带骆羽杉一起拥在怀里,低头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怀里的柔软,让他的心也禁不住一暖。
已是春日,江南的春天来得早,太阳升起来之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地上,有些暖洋洋的,骆羽杉回来后换了家常的贴身的小袄,长发随意绑了,看上去有一些慵懒和随意,显得年轻而娇美,谭少轩不由多看了两眼。
“想我了没有?”谭少轩笑着,揽了她坐下:“说是小别胜新婚,我觉得简直是混话!”
骆羽杉挑眉一笑:“怎么了?”这话哪里说错了?
“胜什么胜?都快想死我了……”谭少轩趴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温热的气息吹过耳轮,骆羽杉的脸刹时一红。
看谭歆舒舒服服躺在骆羽杉怀中,谭少轩斜了她一眼,俯首便想吻上那抹红唇。骆羽杉急忙挡住他,低声道:“谭歆在呢,你……”
谭少轩挑眉看了谭歆一眼,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好了,看不到了。”
骆羽杉哭笑不得,忙扒开他的手:“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你要憋死歆儿啊……”
“不理她,竟敢霸占我老婆,不行!”说着,谭少轩伸手径直把骆羽杉抱坐在腿上,肆无忌惮吻了下去,餍足了方才放开。骆羽杉粉颊嫣红如火,水眸半垂,一手抱着谭歆,一手拉住谭少轩的手臂细细的喘着气,姿态娇羞可爱。
“不要了,歆儿……”舒了口气,骆羽杉斜睨他一眼,俏脸霞飞晕红,想从他膝上下来,却被谭少轩抱住了腰肢不松手。
这人真是的,孩子虽小,一双眼睛亮着呢,就这么看着,竟然……
“这么个小不点儿,她知道什么?”谭少轩笑望着她,挑了挑眉。
脸皮厚!骆羽杉心里腹诽,看着眼睛这边转转,那边看看的谭歆又笑起来。
“不许对着小不点笑的那么甜,你老公我回来了,杉儿的笑容只能给我看!”谭少轩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郁闷,这小家伙舒舒服服待在杉儿怀里,我还没这个待遇呢,想着便继续低低声威胁:“你再对她笑,小心我吃了你……”
骆羽杉闻言一窘。这……这是什么人嘛,竟然对着一个孩子,还是女孩子吃醋,想着脸上更红了两分。谭少轩闷声一笑,心中爱极,忍不住又在她的俏脸上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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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大个人,竟然和个这么小的孩子计较,若是有了……”骆羽杉轻声说着,忽然自己想起说的什么,不由涨红了脸,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有了什么?”谭少轩挑眉问出来,有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看着他灼灼的目光,骆羽杉心中轻颤,看了谭少轩一眼,垂了头含着笑影只是不出声。谭少轩心中喜悦,伸手握上她抱了谭歆的手,只觉眼前一朵娇花照水,就这么看上一生一世也不会厌倦。
正脉脉含情不语间,却听到颜宝航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过来:“谭歆,你这次可做了大灯泡,小心二叔收拾你个小东西,来,跟妈妈走吧……”
骆羽杉闻声抬头,见颜宝航一脸的笑谑,脸色不由更红:“大嫂……”
颜宝航看着谭少轩若无其事地放手,顺势扶了骆羽杉站起身,不由“扑哧”一乐,老二这家伙,脸皮就是厚!
接过谭歆,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跟出来相送的骆羽杉道:“快回去吧,你再跟着下楼,老二眼睛里要长出钩子来了,那眼刀还不把我片片削了?快回去吧……”
说的骆羽杉进不得退不得,羞红了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颜宝航笑嘻嘻疾步而去,骆羽杉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回到厅内。
四目相对,久久不能移开眼睛。他们已经有好些天不曾见面,骆羽杉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刻骨的想念,心一直在“怦怦”地跳,这就是爱的滋味?天冷天热,会想他可有增减衣衫;白日夜晚,会想他是否忙碌,可有安眠;看到春花,想起他的多情;看到弯月,想起他的温柔,那曾经的点点滴滴,如今想来,竟都是甜甜的甜到心里的滋味……
谭少轩看着骆羽杉站在门口,对着自己盈盈浅笑,心里没来由的蓦然一暖。岛上风大,每夜看着那弯月亮,自己思的想的,牵挂的怀念的,都是你啊,想你的娇嗔浅笑,想你的不情不愿,想你的薄嗔轻怒,想你的温柔缠绵,想你的深明大义,想你的善良醇厚……杉儿,这样的你让我如何不深爱,如何不放在心尖?谭少轩想着,薄唇微扬,走到骆羽杉身边,拉了她的手进屋。
走进客厅,骆羽杉想去倒茶,不想谭少轩一把攥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凑到她耳旁轻声笑道:“小灯泡走了,该告诉我想我了没有吧?嗯?”
温热的气息吹过来,骆羽杉身子轻轻一颤,正拿了茶叶的手一顿,脸一红:“什么小灯泡,那是你侄女,我……”
“我知道是侄女,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杉儿最擅长的是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谭少轩眉眼带笑看着有些羞窘的骆羽杉,很家常的打扮,长发垂肩,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出来,人便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娇媚,看得谭少轩几乎无法自持。
谭少轩心中一热,有些再也难以把持,不知不觉手臂伸出去,便将骆羽杉紧紧搂进了怀里。
现在可是大白天呢,骆羽杉吓了一跳,还没等她挣扎,谭少轩的热吻已经印在了脖颈上。骆羽杉又羞又急,怕外面有人进来,低声急急道:“不要闹,青天白日的,若是有人……”谭少轩急促地呼吸着,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些,救命要紧吧?一边寻觅她的樱唇,一边轻笑:“说不说,想我没有?再不说,我可就……”说着便拥了骆羽杉往卧室里去。
骆羽杉越发急得脸都涨红,死命想挣出来,口中也有些语无论次:“我……我有……”
“有什么?”谭少轩看她娇羞不胜,又急又羞的样子,心里不由一乐。本来没有想真的让她羞窘,但这会儿着实忍不住了。这样的欲迎还拒,欲拒还迎,最易令人动心呢。
于是,霸道的谭老二决定,忽略掉骆羽杉脸上羞窘的表情,随了自己的心愿就好。于是略一弯腰,打横把骆羽杉抱起了来。不料骆羽杉挣扎的力气不小,谭少轩一时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两人都倒在了床上。
骆羽杉急急起身便走,谭少轩轻轻一拽又把她拽了回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会儿骆羽杉已经再也挣不动,娇喘吁吁,朝着谭少轩狠狠飞了个眼刀,死流氓,一回来就不老实!这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呢,本能地伸出手来挡在谭少轩和自己之间。
骆羽杉推着他宽厚的胸膛,又羞又急地劝阻:“大白天的,你……”谭少轩微眯起黑眸,薄唇微扬牢牢搂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胸前亲吻着。一手抱住骆羽杉,一手已经探入衣内,只觉指掌之下,肌肤温凝,柔腻无骨,不觉更是意乱情迷。
“杉儿,这么久了,我想的慌,你真的不想我?来……”一边忙碌着,谭少轩一边低声诱哄着。
“晚些……不行吗?现在……”骆羽杉按压住他到处肆虐的手,涨红一张俏脸,死活不让他得逞。看着骆羽杉一副抵死不从的娇羞模样,谭少轩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更是欲望高涨。
骆羽杉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升温,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谭少轩并不回答她的话,指掌一刻也不曾停下。身上本就简单的春装很快被他一点点解开,手下玲珑有致的曲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他终于又握在掌中了。
指尖游弋,山高水低……慢慢地,骆羽杉不知不觉被那抹温柔的春情感染。她无意识地放开手,任由谭少轩温柔又霸道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迷离狂乱中,看着他的脸,这样的热情如火温柔似水,自己怎能不爱?
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衣衫零落,不知是不是帘下吹来春日的风,身上有些微的凉意,骆羽杉轻轻微颤,谭少轩的热吻便落了下来。
“杉儿,我想你,在岛上的每个夜晚,看着那月亮,就想起你……”谭少轩在她耳边喃喃诉说,身下如花似玉的躯体紧贴着,恍如一团火焰将他燃烧,他再也无法和她分离。
他滚烫而滑腻的肌肤,让骆羽杉忽然有一点回神,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窗外一片明亮,骆羽杉忽然有些羞怯,想要用手护住自己,却被谭少轩挡住:杉儿,为什么要害羞?你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你有多么的美丽!就象那初绽的春花……”
他的吻覆盖着她,他的指掌呵护着她,他低低呢喃:“杉儿,你想我了吗?”
迷离中带着心甘情愿的沉醉,骆羽杉低声回应着他:“少轩……我也想你……”
闻言,谭少轩满意地扬起薄唇,可是,不知为什么,唇角的弧度没有升上去,眼中却有雾气骤然冲出来。十年的期待,思念的煎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杉儿把自己放在了她心里……
抬起身,他缓缓而炽烈的进入她水一样的轻柔:“杉儿,我爱你……”
骆羽杉已经沉醉,她只知道软软地拥抱着他。今夕何夕,此时何时,轻吟浅泣中,时间和光阴已经没有了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羽杉在淅淅沥沥的春雨声中醒来。刚才的一切恍如一个美好的梦境,她花了一会儿时间来回忆刚才的情景。一转身抬头,却看到了谭少轩带笑的英俊的脸。
“睡醒了?不急的,刚才累到你了,好好休息。”看得出来,谭少轩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清清爽爽坐在一旁,头发微湿显得轻松而隽秀:“盖好被子,下雨了,春寒料峭会着凉的。”他柔声说道。
说完,便只是凝视着她,含笑不语。骆羽杉有些羞窘地垂了头,脸飞红晕。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这样子大白天给人知道,羞也要羞死的,想着便要起身着衣。谭少轩却动也不动仍旧坐得安安稳稳。
骆羽杉脸上一红:“你……先走开,我要起身……”
“你起身就好,为什么要我走开?”谭少轩挑眉一笑,旋即低低声道:“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过的?”
“你!”一句话说的骆羽杉羞不可抑,抬手便要打他,不巧锦被滑落来,吓得骆羽杉急忙又缩了回去,自觉不好意思,拉起被子蒙了头。
谭少轩轻笑,伸手进去一阵纠缠。骆羽杉左躲右闪,却无法躲过他的五指山,谭少轩来了兴致,掀开被子便想去捉,骆羽杉无处可躲,无奈被他捉到怀中,只好红了脸由着他厮磨。
窗外雨声渐歇,谭少轩吻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下午晚一点带你去个地方。”
骆羽杉看了他一眼:“今天你很空?”
谭少轩笑:“顺便办公。”
又说了几句,才放骆羽杉起身,两人各自去忙了些自己的事,骆羽杉到王公馆给严霜华换药,顺便和老虎婶说,严霜华的伤已无大碍,可以下地试着走动,严霜华也说公司有新戏要拍。老虎婶无奈,只好答应次日一早送严霜华回大唐。心里却十分遗憾,儿子回来两次,听说并没有什么进展,看来想娶这个媳妇,竟是异样地难题呢。不过儿子又不想强取豪夺,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顺其自然吧。
等骆羽杉回到楼下,车子已经等着,夏汉声笑着和她打了招呼,骆羽杉上楼更换衣衫。
谭少轩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等着,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纸笑道:“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心里压地紧,杉儿也跟着受累,今晚和你去千色山走走好不好?春天已经来了,山上一定都是花香。”
难怪谭少轩换了一身休闲的衣裳,骆羽杉看了看他笑道:“不耽误你的正事,可以的呀。就我们两个?”和夏汉声他们?
“哦,我请了杨叔和眉姨娘一起的,你们干妈干女儿也一起聚聚。”谭少轩微微一笑,骆羽杉登时明白,这就是谭少轩所说的顺便办公吧,不知道这次他要和杨震飞谈些什么。
“那让亚玉也去了吧,好歹多个人手帮忙照顾干妈,好不好?”骆羽杉笑问。
“没问题。”谭少轩回答的痛快,反正山上的别墅大的很,自己想和杉儿单独相处,安排他们住在旁边就好。
于是骆羽杉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淡淡雨幕下,几台车出城向着码头驶去。
在码头上了船,顺流而下,在凌水景区的中间地方,便是这片起伏的群山中景色最美、也是富家豪门别墅最多的千色山景区。
千色山别墅的建筑起源,大约在十九世纪末年。当时一名年轻的英国传教士买通了地方官绅,强行租借千色山为避暑胜地,租期九百九十九年,成立开发公司,大兴土木兴建起一幢幢别墅。
后来很多外国人和国内的高官巨富见样学样,不断在此大兴土木,截至到现在,千色山已经有别墅几百幢,其中属于外国人的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这些别墅大多依山傍水,千姿百态,或隐约在深林浓荫、云雾萦绕中;或屹立在丹崖翠壑处;或坐落在潺潺山泉溪流边,与青山绿水浑然一休,而成为千色山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两个人做在船舱里,窗户开着,细雨从外面飘洒进来,打在骆羽杉脂粉不施的俏脸上。宛如五月凌江上一段水云般清丽,散发着新荷初绽的美和娇柔。
“很小的时候曾去过,后来便没有机会了,不知道山上变了没有?只记得那竹海是望不到边的。”骆羽杉看着窗外娇媚的春雨,不时回头看着谭少轩。他唇角轻扬,眼眸中全是温柔和宠溺,一直在凝视着她。
“要不要关上窗户?着了凉,可不是好玩的。”谭少轩走过来关窗,顺势想搂了她入怀,骆羽杉巧笑着,闪到一边,低声笑道:“他们都在呢,别这么张狂……”
“张狂?你说我?”谭少轩挑起眉毛:“好啊,恩将仇报,带你上山,还说我张狂,那回去吧。”
“少轩……”骆羽杉有些羞窘,蹭到他身边,水眸含羞带怯看着他,低声喊道。
“你啊。”谭少轩笑着摇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他的指掌温暖,合着窗外细雨后的清新让她心安。江上微凉的风吹来,船儿轻轻摇晃,润湿的空气,和着春天不知名的野花香,温柔而暧昧。
“雨差不多停了,要不要出去看看?”骆羽杉见舱外的夏汉声已经收起了雨伞,笑着问道。
谭少轩宠溺地看着她:“再等会儿吧,淋了雨便会生病的。”说着忍不住歪了身子想要吻上那含露的红唇。不想骆羽杉早有准备,灵巧侧身躲了过去,一边嘻嘻笑着得意地瞥了谭少轩一眼,一边疾步走出船舱:“亚玉,雨停了吗?”
亚玉正和夏汉声在低声说话,闻言急忙回身笑道:“很小了呢。四小姐,还是给您把伞吧。”说着递过手里的雨伞,自己顺手拿过夏汉声那把撑了起来。
谭少轩紧跟着走出来,见状微微一笑,站到了骆羽杉身旁,接过雨伞,遮在两人头上。
一时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江水奔流和雨声细细打在江面上的声音。骆羽杉也安静了下来,微微侧脸,看着眼前清俊男子的侧颜,靠在他身畔,是那样的温暖。
“夏天的时候,这片水域会开满荷花。”谭少轩指着远处一片沙洲附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