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乱糟糟的,甩了一下头,先不去想这些,朱平都这么一会儿了还在流鼻血,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我以前又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时候朱叔叔已经把朱平整个身子都抬高,脑袋稍稍往后仰了,看来朱叔叔,一点也没有把朱平马上抱回家的意思。浪客^中文**-.Lk
孙阿姨这时想把水给朱平喝一点,可又觉得现在的朱平不太方便喝水,只好端着水杯走到朱平身边,看她什么时候要喝,再喂她。
这一小块地因为被这么一折腾,有些惨不忍睹,可是这时候谁又在乎呢?我一次次递纸给朱平,又一次次看着她把被染得鲜红的纸巾仍在地上,孙阿姨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嘴唇发紫,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过来好久,我感觉我的腿都有些麻了,孙阿姨用着一口颤音问:“怎么这么久血还没止住?”
一旁的小青听见孙阿姨这话,再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其实我也好担心,担心她连今天都挺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朱平的鼻血开始慢慢止住了,我暗暗松了口气,孙阿姨见朱平终于止住了血,赶紧把水递给朱平,朱平也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再把杯子还给了孙阿姨,孙阿姨接过杯子就从我这儿拿了一小叠纸,再从水杯里倒了一点水,把纸巾沾湿了给朱平擦鼻子旁边的血污。
经过这么吓人的场面,我们再也没有心情在这儿感受这些美好了,就算有些恋恋不舍,也绝对不是舍不得这些油菜花,舍不得的是刚刚那种放松的感觉。
孙阿姨也坚持跟我们一起回去了,我之所以没阻止,是经过朱平两次大出血,我害怕了,我怕因为我的多事使得孙阿姨连朱平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朱平像没事儿的人一样坚持要自己走回去,我们也都随着她。
回去之后就看见小玲提着书包坐在朱平家的门槛上,看见我们回去了,只说了句:“我来了”
我点点头,有些纳闷小玲怎么这时候来?这时候既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更不是放学后(现在应该三四点左右),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明天是星期天。不过我并没有问出口,而小青傻傻地恐怕也没想到这么多才没问。想起我以前逃学的经历,看来又得当一回老妈子了。
晚上的饭菜极其丰盛,除了有腊肉、腊肠、两碗绿色青菜以外,还特地炖了一只鸡。是朱叔叔杀的鸡,孙阿姨解释说是我们来了,可我们都知道这是想让朱平吃好点。
整个晚上大家的话很少,连看电视都没有心情,也就早早准备睡觉了。这次依然是我们四个人睡的一张床,孙阿姨本说太挤了,让叔叔去那家有狗的院子睡,我们好说歹说才把孙阿姨的好意给打消(我们四个人能挤在一起睡的时间还有多少,没有人知道)。
一夜无话。
第二日我好早就起床了。起来跑步。本来我以为我已经很早了。起床之后才发现朱叔叔和孙阿姨都已经起床了,虽然我知道他们要忙农活,可猪圈里边就只有两头猪,不用像我妈那么赶地,再说他们都说了等这边的事儿完了就出去打工吗?这么早起干嘛?不过好奇是好奇,我可没好意思问。毕竟一不小心就涉及了人家地**。
朱叔叔见到我。我先叫了声:
“叔叔早!”
而朱叔叔就只是点了点头。这时候在厨房忙活的孙阿姨知道我起床了就问:
“怎么这么早起。浪客^中文**-.Lk再多睡一会儿呗”
我笑笑说:“习惯了,我早上有跑步的习惯。”
看孙阿姨样子有些好奇,不过她没多问,我也就没再多说。
我怕朱平有什么事儿,没敢去太远的地方,就沿着旁边的小路跑了一段,结果发现一点也不好跑,坑坑洼洼的,比我们村那条路还窄,没法儿,我就跑了回来,干脆在晒坝上跑圈圈,刚跑没几圈就看见朱叔叔拿着除草的铲子往油菜花方向走去。
我对朱叔叔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依旧这么重视那一亩三分地真的很好奇,心里就开始不住的揣测:这时候朱平已经完全放弃了治疗,不会是医药上的费用使得朱叔叔这么赶,除了医药莫非是挣钱还债?那也不可能,跟朱平比起来,那什么都不是,再就是出门打工的路费?想想更不可能,那会是什么呢?
想不通只能强制自己别想了,过了没多久朱平和小玲也从客厅出来了,看见她们我就说: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