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召唤夕兰过来磨墨写字,说来也怪,那小老头本是郎中,却不肯自己动笔,现成的笔墨,她字体纤瘦娟秀,是工整的楷书,没办法前世练习毛笔字也是为了官家记账,和挥毫泼墨的气势没法比。
小老头见了面无表情,那黄牙男却啧啧的夸了句,“老子就不会这些秀气活,也难怪写的好,瞅瞅这手,嫩的跟娘们似的。”
夕兰闻言,连忙不动声色的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这要是让他们看出自己是女人,不定怎么着呢,但结局肯定很悲壮。
写完了欠账的字据,黄牙男便要领她去见他们口中的二爷,夕兰心里着急,转头忽然见那小老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感觉很怪,她也没时间多想,鼓起勇气,道:“三爷,能不能赏给小的点大黄,小的最近出恭不顺。”
小老头捋了捋山羊胡,看着她发绾上穴着的绿离啼没应声。
夕兰是商人,这还能看不明白,当下拔下银簪子交到小老头手里,低眉顺眼的哀求着要大黄。
小老头拿到近处瞄了眼绿离啼,歪嘴点了点头,从药柜子里取出约0.2钱的大黄,用黄草纸包好,递到她手里,暗意不明道:“这簪子送出去了,想拿回去可不是一点大黄就能换回去的!”
十五两银子对她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簪子不要也罢,可怎么说也算是李翰宇拐弯送的,经这老头一说,心里倒有点不是滋味起来,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瞎合计!
黄牙男也凑了过来瞄了瞄那银簪子,以他的眼力只看到几两银子的小钱,一想老三本就是怪人一个,指不定用这簪子做啥呢,心里也就平衡了,这自己带来的人,油水反被别人捞了岂不呕血!
怀里揣好大黄,她万万没想到精于药理的小老头真的会把大黄给她,这大黄可是极好的泻药,说给就给了,就不怕对那个二爷不利?难道他也认为自己是傻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