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吃饭了。”楼清清拿着小梆子一边敲打,一边喊,田地里正忙着播种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扔下锄头,聚集过来。
郭乐荣站在道旁,有些惊奇:“这里都是大家一起吃饭的吗?”
“是啊!”楼清清抢先扯出两块儿葱油饼,弄了两块儿熏肉,夹了几片青菜叶儿,又抢了一锅玉米汤,拉着郭乐荣坐到果树下面,“主要是隐岛本、副两个岛屿上都是山地比较多,住家和田地离得比较远,人手又少,所以公孙爷爷决定在各家的租子里面分出一部分算是饭费,统一送饭……你尝尝,我们的厨子可不错呢!”
郭乐荣擦干净手,他看着楼清清东一下,西一下,折腾得挺热闹,也跟着忙了一上午,加上从没有做过农活,笨手笨脚的,早就又累又饿,现在对着那薄薄的一张饼一口咬下去,一股纯粹的食物清香霎时间充盈在口腔里,他眼睛一亮,这厨子果然不错,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吃食,但是越简单越能看出不凡来,他是不知道,自从楼家出了楼清清这个舌头异常灵敏的怪胎,各地的厨子水平普遍大幅度增高,在两个岛上水平一般的,到了外面也能成为酒肆饭庄儿的主厨!
楼清清细细地把饼和熏肉撕碎,添进嘴里,风很柔和,现在还不到夏天,天气不热也不冷,因为见到了父亲,所以楼清清的心情格外好,看这里的一切风光景色,都觉得迷人——一只修长的手忽然在她的发丝上拂过,楼清清吓得缩身,愕然抬头,正看到郭乐荣手中捏着一片洁白的梨花发怔。
“啊!”郭乐荣似乎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解释似的举了举手道,“抱歉,你头上落了梨花……”
楼清清脸一红,又是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梨花宛如香雪,飘飘扬扬地打着转儿。
就在两人都觉得尴尬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他不就吃了块儿肉嘛,你至于骂的那么凶嘛!”女声激烈高昂。
“不劳动者不得食,翠花家去年没有租地种,没有交租子,哪能在这里吃饭啊,规矩不能破的……”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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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煞风景的,楼清清皱了皱眉,心里不怎么痛快,即使没有过去,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定又是翠花家那个傻儿子自个儿跑到地里来吃饭。
果然,楼清清还没有接近人群,就看见翠花抓着根木棒,正劈头盖脸地狠打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边打一边喊:“让你乱跑,让你偷嘴,你不要脸,老娘我还要脸面呢!”
旁边一个穿着藕荷色的小袄,紫色长裙的少女正拼命拦着,一边拦一边嚷嚷:“翠花婶子,不就几块儿肉嘛……”
听着那少女的话,楼清清再次皱了皱眉,她当然不是在乎那么几块儿肉,可是家里定下来的规矩却绝对不能随意破坏,要是每个人都不干活,偷懒,就能享受和别人一样的待遇,那岛上的秩序早就乱了,这翠花婶子去年死了男人,又要照顾自己那傻儿子,就把本来租种的二亩地退了,现在日子很难过,楼清清昨天还和老爹海叔还有柳越商量着,要给翠花找份清闲点儿的工作,没有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想到这里,楼清清两步走上前去。
一看到楼清清,本来围成一堆儿看热闹的立即就让出一条路来。
“姑娘,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