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青灰色的肌肉层突破了龙鳞,祂愤怒的挥刀,将一身的爆炸般的力量灌注在手中重铸的龙血剑中。
身后遮天的龙翼抛出汹涌的狂风,祂的速度跨越了音障数倍。
祂不能接受方才的结果,那是君王的耻辱,是对祂骄傲的毁灭打击。
但祂同时也必须承认,祂在常态状态,并不一定可以打赢眼前的少年,更何况,对方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
诺顿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干扰,有些恍惚了。
狂暴的力量瞬间将嬴晨击落,势大力沉的一击结结实实的劈在了嬴晨宽大的剑身。
剑身瞬间被嗜血的狂龙撕咬,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迅速布满整个剑身。
缠绕在嬴晨四周的活灵的甚至被那嗜血的怒吼震散了。
下一刻,伴随破碎的声音,嬴晨便被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击落,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沉沉的向着下方的青铜河跌落。
灼热的君焰灼伤了他的肌肤,体表护体的龙鳞早已被燃尽,崩裂。
四周的元素力量汹涌而来,如同涌入海洋的江河,嬴晨的体表被迅速复原,漆黑的鳞片脱落,新的鳞片长成,在火焰下泛出暗金色的光辉。
他被这一击击碎了身体的骨骼,与五藏六腑,但没关系,新的骨骼已经长成了,身体的机能也在短时间内迅速复原。
这是他现在的回复能力,将身体的数据信息时时备份,只要在遭受到毁灭性攻击时,便会本能的吸收元素能量,疾速恢复自身。
而且,他们的计划也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战争了。
“嗯?”
诺顿收刀,横扫,将四周的黑色余烬扫灭,祂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混血种会在这一击下被击落。
虽然自己的力量已经攀升到了极巅,理论上这一击也确实应该达到这样的理想效果。
但,祂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眉头一皱。
看着那彻底坠入青铜洪流的嬴晨,祂脸上的神色却愈发凝重。
本能的直觉告诉祂,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是某种重要的东西,足以决定祂生死存亡的东西。
是什么?
祂越来越不安了。
精神?对精神问题!
自己的精神方才似乎被干扰了一下,虽说这不可能,以混血种的言灵与精神绝不可能与龙王抗衡,更何况欺骗龙王。
但祂秉持着公平对决的精神,检查了下自己的精神。
浩瀚的元素被祂施展,精神的漩涡开始搅动。
“两个人?另一个人在哪!?”
诺顿浑身一震,感到一阵惊惧,就连身后的龙翼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但紧随而至的是愤怒,是对于自己被欺骗的暴怒。
“在哪?”
诺顿振动身后的龙翼,扫视领域内的一切,领域中火焰与青铜都被祂控制,化作祂的眼睛。
残破不堪的龙躯,与那愈战愈烈的烈焰巨剑,遍布刀痕与沟壑的战场,那是参孙与小烛龙的对决。
诺顿视野看向参孙,眼中的暴虐消失了一丝,但在看向那个叛徒巴萨泽的时候,那暴虐的黄金瞳甚至都染上了一层赤色。
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体现,叛徒,逆臣!这是诺顿对巴萨泽的称呼。
明明千年之前誓死效忠于自身,但却在自己复苏结茧的时候趁机偷袭了自己。
让祂的孵化提前,以至于自己的力量甚至未恢复到全胜状态的半数。
这让祂不解,但却并不影响祂对于此举的愤恨。
即使你是康斯坦丁赏识的战士,但忤逆君王,便是死罪!
必将在焚尽一切的熔岩地狱被贯穿万万年,灵魂承受万载的燃烧。
虽然诺顿想要参孙亲自终结这位昔日的忠臣如今的叛逆,但眼前的局势却不容乐观,以至于祂不得不出手。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青铜柱与火焰被君王从领域中召出,烈焰的巨剑出现在参孙鲜血淋漓的龙爪。
焚灭一切的火焰在手中凝聚,参孙目光狂热的望向遥远的虚空,似乎在朝拜诺顿,对青铜与火之君主的恩赐行礼。
“哦?”
小烛龙挥刀,横扫,赤色的洪流闪灭,青铜巨柱被瞬间斩成两半,而后化作炽热的铁水,挥洒,迸溅。
眼中眸光随着参孙的目光看向虚空中的某处,赤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诺顿,如同深渊一般,竟然让远处观察的诺顿一时间有些畏惧。
祂皱眉,不过却不在暴怒,今天的情绪有点过头了,多了也就麻了。
只不过,脑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混血种可以召唤神寂,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另一个人到底去哪了?
还有,巴萨泽方才的黄金瞳竟然让祂感到一丝畏惧,那绝不是血统的威压。
诺顿敢肯定,因为初代中的血脉便是除黑王尼格霍格外,最强的龙族血脉。
那是一种夹杂着嗜血杀意与淡漠凝视的眼神,仿佛高贵的神邸,又仿佛冰冷的杀神。
似乎是一种比龙族更加高贵的东西。
诺顿不禁思考那眼神中的深意,同时继续操纵青铜住与火焰配合参孙的力量,甚至短暂的压制了小烛龙。
场面一时间再次反转了过来。
猎物与猎人之间的关系再次互换。
“元素漩涡?为什么元素的浓度会降低这么多!”
突然,诺顿睁开硕大的龙目,目光正视虚空中漂浮在空中那一道绝世的人影,似是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
诺顿竖起手中的灼眼巨剑,目不斜视的凝视着那如同月神般,漫步在虚空中的身影。
在祂的感知中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活跃,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确实出现在祂的面前。
有人屏蔽了祂对于元素的感知,屏蔽了他对自身尼伯龙根的感知,或者说屏蔽了自己对于那个白王血裔的感知。
祂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在分配到参孙的方向去协助祂的作战。
甚至连一句提示都没说,直接便掐断了祂与青铜城的部分联系。
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虚空中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