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许多人,此时个个野心勃勃,以为那秘笈能够落到自己手中,然后作出一番好大的事业来,却不知有多少人会成为路上枯骨,把命都丢在昆仑,庄周不由有些感慨起来,心想这些人实在是被贪欲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其中的危险性,不过说起来,翻天十二式的确实货真价实的秘笈,自己可是没有造假,只是这些人自己看不开罢了,其实便是夺得了秘笈又如何,不说能不能成功练成,半路被人杀了自然是无人理的了,即便是成功也不过是几十年寿命罢了,看着那滔滔江水,一时间竟然觉得心中有些沉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庄周站在船头反复低吟这首东坡居士的杰作,只觉竟是神来之笔,说不尽的豪迈气概,难怪人说苏学士府上往来无白丁,谈笑多鸿儒,到得他府上才见文采风流。
“好诗,轻尘兄,这可是你新的大作么,先前小弟还有些不自量力,要和轻尘兄较量一番,如今可是彻底服了。”
一个淡青色儒衫的男子,头上带着一截逍遥巾,摇着扇子从船舱走出来。
“是极是极,刚才还说轻尘兄怎地不见,我就说定是在船头观水呢,待我过来寻找,观蝉兄还不信,如何,一来就让你听到如此佳句,可是不枉了吧。”
这男子后头又钻出一人来,也是一身儒衫,体型消瘦,却有些落魄,无论是光泽质地都要差上不少,这人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神态自然,显是一身傲骨,并不以贫穷自卑。
那被称为观蝉兄的男子便哈哈大笑起来,“子玉说得是,能听得轻尘兄如此佳句,实是不虚此行啊,也只有轻尘兄才这般人物,这般雅兴,才做的出这般佳句来,不说别的,待会我自罚三杯,以做赔礼。”
这两人便是庄周进来认识的朋友,一个姓许名锦字观蝉,家中是益州大户,却好诗文,为人颇为豪气,另一个则是吴则吴子玉,也是士子中的名流。
至于庄周,却是取了个新的字号,庄周庄轻尘,却是为了躲避在翻天十二式秘笈上留下字号的麻烦,自从丢出那本秘笈,庄周就已经不想在和那个圈子有什么牵扯,实在是他自身水准太高,那些所谓的武道强人在他眼里不会比一只蚂蚁强上多少,同样是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易碾死,还是这士子间的文化圈,让他更感兴趣,庄周的古文功底不错,但毕竟没有那个环境,和这些从小学起的人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他见多识广,倒也可以交流。
梁国毕竟是大国,境内秩序还是比较稳定,虽然对江湖人的约束力也不是很好,但也不像骅国那边,毫无秩序,当街杀人也是常事,今天一只义军打过来,明天一只义军打过去,乱糟糟的,什么证明也是无用,庄周为了行走方便,还是弄了一个身份证明,过关进城乃至住店都要检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