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曜转过身体，对驾驶座的白晨道：</p>
“停车停车。”</p>
白晨没有拒绝，因为蒋白棉未第一时间镇压商见曜的行为。</p>
等到吉普放慢速度，停到了路边，商见曜推门而出，直奔帕兰迦的身旁，锲而不舍地问道：</p>
“大劫究竟指什么？”</p>
穿着灰扑扑补丁衣物的帕兰迦半低着脑袋，和刚才一样，一步一步往前走着。</p>
商见曜调整了步幅，让自己与对方并肩而行：</p>
“法师，你我皆是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为何不开诚布公，将大劫的事情告知我等，告知于世人，让大家能提前做好准备？”</p>
还整得文绉绉的……以极慢速度驶于旁边的吉普上，蒋白棉已和格纳瓦交换了位置，凑到了靠这边的窗口旁。</p>
而商见曜之前就已经按下了车窗。</p>
帕兰迦终于开口：</p>
“我‘苦行部’不讲慈悲为怀，没有普度众生的意愿。</p>
“佛陀是导师，而非救世主。”</p>
以商见曜胡诌的能力，这一刻竟然也有点被噎住。</p>
他迅速调整了思路：</p>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大劫的详细情况吗？”</p>
帕兰迦略微低头，合十了双手：</p>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p>
“法师你是在打机锋，考我的悟性？”商见曜突然兴奋。</p>
旁听的蒋白棉忍不住想捂脸。</p>
帕兰迦没有回应商见曜，自顾自地领着那群苦行僧往前行走。</p>
商见曜快走几步，跟了上去，摩挲着下巴道：</p>
“法师你既然不愿意讲，那我也不强人所难。</p>
“我记得你之前说的是‘预兆已现，大劫将至’，能告诉我‘预兆’指的是什么吗？”</p>
他完全没有屡次求问却未获答案的羞恼。</p>
帕兰迦的脚步顿了一下。</p>
他终于抬起脑袋，侧头望向商见曜，语气极为复杂地说道：</p>
“圣地开始坍塌了。”</p>
“佛门圣地？”商见曜眼睛略微睁大，反问了一句。</p>
帕兰迦回归了之前的状态，半低着脑袋，合十了双手，低宣了一声佛号：</p>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p>
商见曜未再追问，饶有兴致地岔开了话题：</p>
“法师，需要达成什么条件，你才愿意分享大劫之事？”</p>
帕兰迦没有因一直被纠缠而恼怒，简单回答道：</p>
“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p>
商见曜的脸庞肌肉明显扭曲了一下：</p>
“我最讨厌和你们这些和尚交流了！</p>
“不会说人话！”</p>
很显然，这些和尚是包括“普渡禅师”在内的。</p>
帕兰迦侧过脑袋，看了这家伙一眼，似乎有点诧异他为什么连自己都骂。</p>
很快，他若有所思地说道：</p>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既见如来。”</p>
普渡禅师商见曜挠了挠头，不是太懂。</p>
这野狐禅自惭形秽，双手合十道：</p>
“南无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贫僧就不打扰法师了。”</p>
他转过身体，飞快逃到吉普旁边，打开了车门。</p>
蒋白棉示意格纳瓦往另外一侧的窗户靠，自己向内挤了挤，空出了一个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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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商见曜上车坐稳，白晨下踩油门，让吉普奔跑了起来。</p>
没过多久，他们就把帕兰迦那群苦行僧人甩得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p>
又开了五六分钟后，商见曜突然一拍大腿：</p>
“原来我们是被冤枉的！”</p>
“啊？”不仅龙悦红、白晨，蒋白棉和格纳瓦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p>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p>
商见曜正色解释道：</p>
“那些佛门圣地被毁掉是大劫将至的表现，不管我们有没有参与，都会出现同样的结果。</p>
“不能再说是我们毁掉那些佛门圣地了，我们只是恰逢其会！”</p>
他越说越是语重心长。</p>
竟然还真有几分歪道理……蒋白棉“呵”了一声：</p>
“你还不如说我们只是被安排的工具，要怪就怪幕后黑手。</p>
“这就像我给了你一枪，你要埋怨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枪。”</p>
“是啊是啊。”龙悦红也觉得“旧调小组”不能把毁掉佛门圣地的锅背在身上。</p>
商见曜瞬间严肃了起来：</p>
“不过，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佛门之中某些流派对圣地被毁是有预料的。</p>
“这或许真与所谓的‘大劫’有关。”</p>
龙悦红正要点头，商见曜又补充了一句：</p>
“有些位嫌当初旧世界毁灭的还不够彻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