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泽偏偏头,目光从他面上一转即收,含笑道:“不知哪位,开郡主的玩笑,在洗澡水里动了点儿手脚……”
“洗澡水?”青衣使者目光闪烁,似乎惊讶,皱紧了眉,公子泽也不在意,继续拿帕子擦拭步曼舞的手,看起来耐心的过份,青衣使者有点儿下不来台,哼道:“公子好悠闲,既然问题出在洗澡水里,那你还不去查!”
“正是。”公子泽拂袖站了起来,微微抿唇,“我已经查过了,从井里打水的是观竹,烧水的是听竹,加上抬水进来的两个丫环,还有伺候的雪梅,最少要查五个人……哦!问题也未必是出在水上,也许是出在浴桶上,这种树的是谁?中间有谁施过肥,松过土,浇过水……”
他嗓音和悦,神情淡定悠然,口吻也是不紧不慢,说的好似正经之极。那青衣使者的脸早气的发白,偏偏穴不得口,步曼舞悄悄的向床里缩了缩,掩饰了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是西*国的,看东凌国使者吃瘪居然很乐。
被酒涂过的指尖先是凉凉的,然后慢慢变热,这酒一定是超级烈酒吧,不然涂在肌肤上,为什么会热成这样?步曼舞悄悄甩甩手,仍是看着公子泽,他洋洋的说了一番,停了下来,负手站着,等那使者说话,那青衣使者慢慢的道:“为贵国郡主安全计,纵是查勘繁琐,也要一查到底……”
步曼舞再甩甩手,听他说的悻悻的,更觉心情愉快。指尖好像有烧灼之力,忍不住低头一看,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那使者立刻回头来看,步曼舞举起手指,方才还青郁郁的指甲,像变魔术一样,变的火红,那使者吃了一惊,急蹲身下来,道:“怎么!怎么?”
公子泽瞥眼看过,便走过来,那青衣使者回头看他,公子泽悠然道:“使者请让开。”
青衣使者怒,道,“你……”
公子泽也不生气,向步曼舞的手略一示意,做一个鞭长莫及的样子,那使者只说了一个字,不由噎住,咬着牙关起身让开,公子泽这才伸手按在步曼舞的腕上,他的身子遮住了身后众人的目光,他的手指,分明在她的腕上,极其轻松的敲了两下。
步曼舞看着他愉悦的手指,心里实在有点儿百感交集,咬了唇看他,他只把了一息,便略略挑眉,道:“当真高明!”
青衣使者问道:“怎么?”
公子泽转了身,就坐在床边,比一比托盘中的酒杯:“好快的动作,好快的手!这酒,我带进时,还是酒,但是此刻,却已经不是了。”
青衣使者道:“什么?”
公子泽的神情似乎若有所思,略略偏头,看了刚才尝酒的那青衣人一眼,青衣使者被他这一个眼色提醒,立刻向那人望去,那人显然愕然,急道:“属下……”
公子泽悠然叹道:“未雨绸缪,也是无可厚非……”
青衣使者的神情顿时恍然,怒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急跪了下来,道:“属下……属下只是怕酒里……所以预先含了一枚朱玄丹……”
“这就是了!”公子泽略一击掌:“朱玄丹颇有辟毒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