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严清歌和水英坐着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乐毅家。
进了院子,里面一阵阵欢声笑语不时传来,也不知道乐家的人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
下人带着严清歌和水英进了屋门,顾氏正和一个丫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她和水英,赶紧走过来,一把拉住严清歌和水英的手,道:“看看这小手凉的,你们快进来坐!”
她又专门对严清歌道:“你前几日不是生病了么,可好些了?”
“已经大好了。”严清歌对着顾氏笑了笑,眼睛在屋里找,却没看到炎修羽的人影。
“羽哥呢?”严清歌问道。
“他下午才来。这几天你不在,他每回来了也是问你呢。”顾氏笑嘻嘻的将她和水英一手拉了一个,叫她们坐到炭盆近的地方先烤烤手。
严清歌将彩珠的事儿和顾氏说了说,顾氏笑道:“我家里丫鬟还真是不够用呢。外面买来的不是太小,就是犯错被别家撵出来的,用着不放心。难为这丫鬟你帮我掌眼。”
中午吃饭时候,顾氏一直叫丫鬟多给严清歌和水英布菜,两人吃的都有些撑,加上给热气一熏,都有些困了,索性一起爬到大美人榻上眯着。
严清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头迷迷糊糊的,竟是又见到了太子。
太子的脸苍白,眼睛漆黑,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想要逃跑,却不知道逃到哪里去。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这太子就像个背后灵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严清歌急的大呼大叫,甚至摔了一跤。
正在这时,忽然,一人推了严清歌一把,将她推醒了。
严清歌睁眼一看,见是炎修羽,他看着严清歌,道:“清歌妹妹,你可是做噩梦了?”
“嗯。”严清歌觉得头上湿湿的,抽出手帕一擦,竟是擦下来许多浮汗,可见梦里面她是真的害怕极了。
炎修羽道:“可是有谁欺负了你?害你做噩梦,跟我说说,我揍他去。”
严清歌不禁摇头失笑:“没人欺负我。”
她看了看还在她身边睡得沉沉的水英,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口拿下来,道:“怕是水英压到了我,我才做噩梦的。”然后她对炎修羽招招手,道:“她还睡着呢,咱们出去,我洗洗再和你说话。”
到了外面,如意打来热水伺候严清歌洗脸洗手,炎修羽跟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
“我听说你生病了,急得不行。给你送去的药和吃的你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你送来那么多药,别说我一个人伤风,就是我们全家伤风也够用了。”严清歌莞尔,对着炎修羽笑道:“我那几天没精神,就没给你回礼,你可别怪我。”
炎修羽耳朵通红,赶紧摆手道:“你别回礼。你不回礼我很开心的。何必……何必跟我分那么多彼此。”
看炎修羽吭哧吭哧的样子,严清歌抿嘴笑起来,道:“羽哥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炎修羽被她一说,连脖子都红了。
算起来炎修羽也有十五了,放在别人家,怕是连通房丫环都有了,这年纪的少年见了女孩儿多是害羞的,严清歌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算起来,他俩认识有许多年,各自落魄倒霉的时候对方都看过,每当对方有什么难处的时候,都会互相扶持,竟是比寻常人家的兄妹还亲切些。
水英又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听说炎修羽来了,严清歌跟他一起去了书房。她问过丫鬟路,跑去找他们。
严清歌和炎修羽以及乐轩三人在书房里,乐轩看书,炎修羽和严清歌下棋,一室除了偶尔棋子落下的微小声音,气氛无比静谧。水英掀开帘子,感觉这屋里竟是连自己站的地方都没有,显得她十分多余,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严清歌看她站在门口不进来,对她招招手,笑道:“来呀,我们来比赛下棋,赢家守擂,看谁守得擂台最多。”
水英这才走进来,点头道:“嗯。那等你们这局下完吧。”
这打擂台的下棋法子,连乐轩都吸引了。他也跟着来掺和了几局。
最令严清歌没想到的是,下棋下的最好的,不是她,也不是乐轩,更不是水英,而是炎修羽。
除了跟严清歌对手的时候,他故意放水让严清歌赢了几次,旁人在他那里,竟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水英做掌柜做久了,脾气里争强好胜的一面被激发出来,鼓着脸颊硬是想要赢炎修羽几局。
因为有了东西可以消磨时间,几小竟是不觉时间流逝,眨眼天就黑了。
顾氏走了进来,笑道:“清歌晚上不走了吧,你屋子每天我都叫人收拾,住着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