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大概猜得出里面是什么,见炎修羽尴尬,笑着指向外面的秀美山景,道:“这里景色不错,你们常来么?”
炎修羽这才道:“我不常来的,这半年我一直在习武,连大理寺都不去了。走,我们到那边窗口去,那儿看风景更好些。”
说着,炎修羽拉了严清歌到窗前,搬了条凳,两人坐在一起。
他们下面并不临街,而是一条小小的巷道,十分偏僻,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
严清歌打量着周围的风景,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左邻第二家,道:“那不是海氏药房么?”
只见那家铺子上空,飘荡着崭新的绿色旗帜,上面写了“海氏药房”四个大字。
上回海氏药房赔了严松年一大笔钱,可谓是伤筋动骨,没想到他们在京城里的生意还是越铺越大,连这种偏僻的坊市都有,竟像是没受到一点影响。
炎修羽知道上回事情的经过,微微蹙眉,道:“这海家倒是嚣张。我叫人盯着欧阳少冥,这半年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卫樵发现你是骗他的,所以不来找欧阳少冥了?”严清歌忧心忡忡:“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初我将卫樵五花大绑,他怎么能够解开绳子逃脱的。他的功夫真的那么厉害么?”
炎修羽摇头道:“我猜那件事别有内情。当时清醒的人只有元芊芊,可惜她做了太子侧妃,我们也不能进宫质问她。”
“你是说,卫樵可能是元芊芊放走的?”严清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有这个可能。卫樵此人,不过是只被逼跳墙的丧家之犬,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说能挣开绳索层层绑缚的能力。何况当时他中了和我一样的,根本不可能有力气挣脱绳索,一定是有人将他的绳索解开。”
严清歌恍然,道:“对的!若不是元芊芊,而是卫樵的人来了,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还有命活着。”
“大错已经酿成,他此前虽然是丧家之犬,但在草原上磨练磨练,说不得也会长成一条猛虎。元芊芊已然放虎归山,到时我大周怕是在北地要有大难。”炎修羽眉头皱着,深深思索道。
看着这样会担心家国大事的炎修羽,严清歌觉得他真是长大了,道:“别担心啦,你不是也在勤练武艺么?既然卫樵能在咱们手上栽上一次,就能再载第二次。”
“上回若不是你,还真是不好说。我想起就心惊胆战,你是怎么有那么大勇气,将卫樵……快看,那不是你那个庶妹么?”炎修羽语气一变,吃惊的指着那家海氏药房门前的大街。
严清歌一愣,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严淑玉站在那家海氏药房的门前,她身旁还有一名少年,正殷切的和她说着话,还亲自给她掀开车帘。
严清歌脸色大变。
现在的严淑玉应该是在妙莲寺,而不是在城里的海氏药房。且她身边的那位少年,正是朱茂。
此情此景,严清歌还能看不明白么?
只怕每月的月末、月初和月中,严淑玉根本没有去妙莲寺,而是和她这些四大才子、四大才女的朋友混一起——不,甚至很有可能,她只和其中的一两个混在一起,譬如说,朱茂!
这两人,都是严清歌恨到骨子里的人。
严清歌看着严淑玉上了马车,而朱茂竟一转身,回了海氏药房,心中的疑虑更深。
朱茂是信国公府庶子,和海氏药房八竿子打不着,他们在一起,只能代表了两个字:阴谋!
炎修羽见严清歌面色不对,道:“清歌,怎么了?”
“刚才那男子是信国公府庶子朱茂,卫樵查出叛国后,他被递补为四大才子之一。这人没什么才学,唯有一张脸还长的能看,惯来爱吃软饭。我弄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和海家关系那么好了?”严清歌将心中的疑虑尽吐而出。
炎修羽道:“这有什么!我叫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你等着,过几天我就给你信儿。”
四人在茶楼里消磨了一日时间,看着日头偏西,严清歌才和炎修羽他们作别。
回到青星苑后,严清歌打发如意去问问严淑玉回来了没有。平日里严淑玉说她去妙莲寺礼佛,都是会住上几日才回来的。
如意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对严清歌道:“没有。我听明心斋的丫鬟说,二小姐要好几天才回来呢。”
严清歌听着,唇边挂上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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