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似水,月朗星稀。一抹窈窕身影随风飒飒,鬼祟的从树影婆娑中掠出。翻过重重高墙,最后却站在雅致的院落中,迷惘的挠头。
偌大的府邸,每一座院子都差不多,像迷宫一样辗转。后来,她发现她悲催的迷路了,别说找人了,就连出去的路也不记得。
院子里茉莉枝叶修建得齐整,唐宁就挺直着背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茉莉枝,一手在地上画圈圈。嘴里小声的嘀咕,“男人啊男人啊……我要男人啊……他在哪儿啊……神啊主啊,指条明路吧……”
忽然一阵阴风自头顶袭来,猛地警惕,慢慢地抬头向上望,还不及抬起头来,肩膀便被人扣住。肩上紧箍的爪子僵硬又冰冷,惊得她拔腿就跑,后背却是倏地一紧,被人抓住了衣裳似的。唐宁止不住的哀嚎:“牛头哥、马面哥,我是纯良的,二八年华尚未出阁,经验不足,恐无法侍候英俊多金的阎王……你们就饶了我吧……要么我给你们介绍个优质的?”
背后沉静,忽然传来一声,粗狂的,弯曲的,破锣似的吼叫:“深更半夜的,在这儿发什么骚!”
是活人的声音,颤抖的小心肝儿终于定了下来。她起死回生般吐了一口气,慵懒着音儿道:“可不是嘛,你瞧这四下无人的,咱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的好,被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寂静。抓住她衣裳的手丝毫没动。她耐着性子劝道:“别这样,你放手吧……”
寂静。抓住她衣裳的手丝毫没动。她彻底沉下心,深吸一口气道:“这是公共场所呢,咱们私底下解决好不好,你先放开我……”她想往前跑,奈何衣裳被攥得紧紧的,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别拉我、别拉我……”
背后响起平地惊雷的一嗓子:“作死的嚷嚷什么呢!老娘一个没留神看着,你们这帮妮子全体春心荡漾了是吧,啊?!”
震耳欲聋的一嗓子,直震得她双肩抖了抖。默默扭过头,欲哭无泪了一把,是树枝勾住了她的衣裳。
站在她身后的人膘肥体阔,五大三粗,似一座巍峨的崇山峻岭。
“大妈,请问你有何贵干呐?”
“你才大妈,老娘芳龄十八,人见人爱一枝花!”
如此硕大的一枝花啊,那是什么花?唐宁努力抑制胸口起伏,“噢,姐姐,请问你有何贵干呐?”
“叫美人姐姐!”
“……”
她还兀自发愣,美人姐姐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巨大的木盆塞进她唐宁手里,吩咐道:“殿下还等着洗脚水呢,赶紧的送进去!”
端着大盆热水,唐宁暗喜了一把,貌似美人姐姐还没有发觉她是个脸生的呢。殿下的洗脚水,哟西,她正要找他来着,这么赶巧?
走了两步又回头,“这盆水要送哪儿去?”
美人姐姐白她一眼,“这是殿下要的洗脚水!”
“我知道是殿下的。”唐宁为难的望着她,“可是,殿下在哪儿?”
“殿下在殿下的寝房里!”美人姐姐胸口起伏,与身材同比例硕大的两枚圆球,颇有节奏的一上一下,转身要走,却又回头,“知道殿下的寝房吧?”